在此同時,離著天指城的不遠,在雪地裡掠過一道黑影,黯淡的月色照在他身影上,卻正是夜無影,他是一路跟隨神刀營而來,一直是見到他們進天指城,這才是心裡稍安。
“希望明日清晨,神刀公子可以領軍出發,否則怕是來不及了。”
夜無影長歎一口氣,黑色的影子若有若無,在雪地裡一閃而逝。
同一時間,在離著寧州地指城一百五十裡以外,萬獸穀的獸騎兵在此安營紮寨,一片燈火通明的景象。
一股夾雜著煙火味的山風湧來,卻見沿著山坳的下方,隱約間是火光點點,似乎是在營盤裡點燃數百座篝火,火堆中間有赤裸上身的壯士正在角力,數百位虎背熊腰的大漢圍座四周,正在喝酒吃肉,大聲的叫嚷著,似乎是為角力的大漢喝彩打氣。
這萬獸穀似乎並不怕那地指城,也不擔心有人前來劫營,通過井木真君所言,獸魔真君對於地指城的情況,還是有一些了解的,即便現在地指城裡諸派雲集,但是根本就是沒有士兵,守城怕都是堪憂的,哪裡有能力發起突襲。
此時在獸魔真君的營帳前,正在安排一場晚宴,熊熊的篝火上懸浮一口巨鍋,上麵冒著騰騰的熱氣,顯然是煮的沸騰。
在篝火的四周,有著金烏和玄龜左右護法,以及象獅真君和虎豹真君兩位長老,簇擁著獸魔真君圍坐在四周。
這五位金丹真君神色奮然,尤其是象獅真君和虎豹真君,將目光聚集在那一口大鍋上,眸子裡掠過貪婪嗜血的神色。
倘若是有其他人在此,在見到大鍋裡的情況,必然會被當場嚇死。
這一口鍋裡麵煮的可並非普通食物,而是一具白花花的屍體,臉上麵容扭曲,渾身似是有燒傷,死狀可謂是淒慘無比,正是升仙門的虛日真君。
任是誰也沒有想到,升仙門的這位金丹長老隕落以後,非但沒有入土為安,反倒屍體被沸水煮熟,成為他人的腹中之食,不過此事情發生在修真界,也顯得極不尋常,但是在萬獸穀的魔道修士而言,卻是再正常不過。
獸魔真君手裡摩挲出一枚金丹,一拍腰間的驅獸袋,當即裡麵傳出一聲歡愉的吼聲,伸出一條蛇的尾巴,將那枚金丹直接卷進去,至始至終裡麵的靈獸沒有露出腦袋。
“可惜,南火真君自爆金丹,否則讓本魔君的這隻靈獸吞服,它定然可以提升一些修為,晉升八階都是未必可知。”
在獸魔真君說話的同時,在左右兩旁金烏和玄龜兩位真君,眸子裡都掠過畏懼的神色,顯然對獸魔真君這隻靈獸忌憚萬分。
“穀主,你的這隻蛇尾饕餮,乃是上古神獸饕餮的變種,倘若是晉升八階,那人魔真君怕就不會是你的對手?”
玄龜真君臉上顯現出恭維的神色,在他麵前擺放著猩紅的血酒,聞到都是令人作嘔,卻是鮮血熬製的靈酒,但在他的嘴裡,卻仿若是仙瓊佳釀一般美不可言。
“不錯,穀主能得到這隻蛇尾饕餮認主,也是頗為難得的機緣,不過這一次同鄭國作戰,應當會派上極大用場。”
金烏真君臉上掠過羨慕的神色,他的嘴裡噴吐出火焰打在篝火裡,當即在眼前的大鍋沸騰如潮,飄出一陣陣的肉熟的氣味。
“哈哈,金丹真君的肉身,確實是好東西!”
象獅真君長鼻一甩,在大鍋裡卷出一條人腿,開始拿在手裡開始啃食,大笑說道:“而且死的時間不長,修為精華尚且沒有消散,吃下去感覺力量都在增長。”
他既然是以象而名,其胃口是可想而知,很快便就吞噬掉一條腿,長鼻繼續卷出一條胳膊來,歎息說道:“可惜是肉太少,根本就填不飽肚子,穀主說的沒錯,若是那南火真君沒有自暴,定可讓屬下可以飽食一頓。”
“大哥說的不錯!”
虎豹真君揚起虎口獠牙一吸,將鐵鍋裡的人頭吞噬下去,皺眉說道:“不過這虛日真君的修為太低,似那雞肋一樣,食之無味棄之可惜,若是能抓住東木老兒,定然讓我等兄弟二人大漲修為。”
這象獅真君和虎豹真君不同於遁地鼠魔,並非對人肉有特殊癖好,而是他們生存的本能,需要吸食其中的天地靈氣,而且兩人乃是山野棄嬰,在山林裡得到野獸喂養長大,因此生性便就同野獸無異。
兩人在山林裡相依為命,感情自然是非比尋常,獸魔真君尚在少年時,偶然在深山狩獵發現兩人,就帶回萬獸穀悉心栽培,至此成為赫赫有名的五怪長老。
獸魔真君輕輕的搖頭,似乎也覺得有些惋惜,不過他想起土羊真君,從小就跟著他在深山狩獵,其鼻子似狗一樣靈敏,當年能將象獅和虎豹兩人收服,也全靠他的追蹤能力,尋到那東木真君應當沒有什麼問題吧!
象獅真君似是同樣心同此疑,哈哈大笑道:“土羊師弟的狗鼻子很靈,東木老兒身負重傷肯定逃不遠,不過奇怪的是,怎麼還沒有回來?還等著好好的飽食一頓。”
金烏真君有些無趣,他對從來是不占葷腥,搖頭說道:“象獅長老,等到破掉地指城以後,還怕沒有金丹真君的屍體麼?”
玄龜真君一口乾儘人血熬製的靈酒,怪笑叫道:“金烏師兄,等到破掉地指城,怕是有你大享豔福的時候。”
金烏真君哈哈大笑起來,說道:“還是玄龜師弟最了解為兄,蹂躪這金丹期的美人,那種滋味你們是不知道的?”
說到這裡,他眸子裡充滿**,垂涎說道:“這地指城的金丹修士足有四五十位,這其中女修怕也有一些,鄭國畢竟不是狄國這等蠻荒,怕是想來彆有不同的風味。”
“師兄就放心吧!”
玄龜真君彆有用心的笑道:“等到大破地指城,這鄭國的金丹女修全是我們的,到時候可彆累壞師兄那條鞭!”
此言一出,當即包括獸魔真君在內,都轟然大笑起來,金烏真君似是更為迫不及待,恨不得立即揮師攻城,奇聲說道:“倒是奇怪,避疫師弟怎麼還沒回來複命?不過是打探一個消息,對他而言不會用這麼就吧?”
然而在金烏真君這話說出來以後,在他旁邊的獸魔真君神色微動,目光朝著大帳不遠的一顆大樹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