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是什麼人呢?原來是東木真君大駕光臨。”
金爪貂熊哈哈大笑起來,它在早年是見過東木真君,在沒有成為無極門靈獸以前,當年可沒少同此人交手,在此時見到他忍不住開起玩笑。
“金爪貂熊,你被無極真君馴服以後,沒想到修為晉升的比本座還要快。”
東木真君微微的搖頭,苦笑說道:“不過自從你嘴能說話以後,就一直這麼喜歡開玩笑。”
這時候,鬼蜃魔蟾的聲音在城池裡飄出,疑聲說道:“諸位,你們是怎麼看破本獸的地指城有破綻,若是那狄國修士再來侵犯,看到的是一座假城,怕是起不到迷惑人的作用。”
鬼蜃魔蟾對自己的海市蜃樓的幻術,有著充足的信心,不過那井木真君卻一眼看出有破綻,那就一定有問題。
倒是血翼狼王冷笑一聲,血紅的眸子凝視著井木真君,有些不悅的說道:“這位升仙門的真君,不知如何看破我們布置的幻陣,你倒是說一說哪裡不對?”
鬼蜃魔蟾一門心思施法布城,卻沒有聽出井木真君是一句氣話,但是血翼狼王卻冷眼旁觀,已然聽出井木真君語氣裡的不滿,狼王向來的桀驁不馴,以它高傲的性情怎麼能忍得住?
必須讓這升仙門的金丹真君,說出一個所以然,若是他出言不遜的話,可不要怪自己對他不客氣。
“這個……”
這井木真君不由張口結舌,隻覺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隻恨自己當時偏偏的多嘴乾什麼?
“我們剛從真的地指城過來,這裡又是看到一個地指城,是人都知道這座地指城是假的。”
這井木真君實在找不到理由,隻能是胡亂的編造起來。
鬼蜃魔蟾不由的翻動白眼,沒好氣的說道:“就是這一個原因?你們從地指城過來當然知道,但是狄國大軍從九指山脈過來,卻根本難以辨彆真假的。”
它的語氣裡已有些不客氣,那血翼狼王也是大動肝火,正忍不住要發作,卻聽金爪貂熊打一個哈哈,笑聲說道:“東木真君,不知道你領著升仙門弟子,來到這裡有何乾什麼?”
“金爪貂熊,本座領升仙門弟子前來,想要協助你們在此布下防務,共同抵禦狄國的大軍。”
東木真君當即含笑說道,他怕不開口說話,被這井木真君在搶白說話,到時候言語不妥招惹麻煩反倒不妙,現在大戰在即不宜節外生枝,等回到門派以後,一定要重重的責罰此人,罷黜長老永不再用。
“協助我們?那倒是不用勞煩,有我們無極門四獸在此,是足以應付場麵的。”
血翼狼王的脾氣本來就不好,井木真君給它的印象,直覺對這升仙門沒有好感,繼續說道:“而且我們布置這座假城,隻不過是迷惑敵人,為真正的地指城爭取時間,根本不可能直接麵對狄國大軍,一旦不敵就會立即撤離,你們還是老老實實的呆在地指城裡,這裡實在是太過危險。”
血翼狼王雖然話說的不客氣,但也是一番好意,畢竟經過狄國土行軍的襲擊,這裡隨時可能遭遇強敵襲擊,他們四獸都是七階,到時候從容逃走完全不虞,但這東木真君卻帶來六百築基修士,他們金丹修士尚且是好說,可等到狄國發動下一波的襲擊,這些築基修士能有幾人有命存活?
在狄國的大軍麵前,這六百的築基修士留在這裡,起的作用並非太大,彆看修真者平時高高在上,都是有著不俗的修為,但麵對訓練有素的精兵,簡直是一盤散沙般的不堪一擊,到時候都想著保命要緊,哪裡懂得衝鋒陷陣?
然而,在聽到這話以後,東木真君眉頭微微一皺,那井木真君當即揣摩其意,高聲說道:“好啊!都知道你們無極門的厲害,卻沒有想到如此看不起我們?”
“哪裡是看不起你們?”
血翼狼王有些不悅,沉聲說道:“本狼王說的是事實,這狄國已經折折損兩撥奇兵,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下一波的襲擊定然不同尋常,到時候我守不住大不了一走了之,但你們留在這裡怕是萬難抵擋?”
豈料它的話尚且沒有說完,在旁的南火真君有些不悅,大聲的搶先說道:“誰說我們升仙門就擋不住?你們隻管到時候逃走便是,本長老要留在這裡誓死一戰,倒是要好好的領教一下,看這狄國魔修有什麼厲害的?”
被南火真君這般搶白,是誰聽到都心裡不高興,何況是脾氣火爆的血翼狼王,當即氣得怒聲說道:“好,你們願留便留,到時候折損弟子,可彆怪本狼王沒有提醒。”
本來也是沒有什麼?但卻被這井木真君添油加措,再加上血翼狼王和南火真君都是脾氣火爆,反倒是鬨得不可收場起來。
血翼狼王的好意,金爪貂熊等三獸都是聽在耳裡,偏偏這升仙門的不領好心,自然也不想理會他們,到時候狄國大軍壓境,能不能活命看自己的本事了。
而至於東木真君,他心裡雖然隱約覺得不妙,但是此時卻是騎虎難下,總不能領著弟子重返地指城吧?到時候讓鄭國同道看到,還以為自己這掌門貪生怕死呢?
在這時候,他已經是切身的感覺到,這掌門實在不是那麼容易當,倒是有些懷念自己當大長老的時候,隻需要聽令從事便就是了,根本是無需擔當這樣的責任。
這一戰以後,他就準備辭去升仙門的掌門,到時候還是當一個長老自在,升仙門發展數千年的金丹大派,可不能毀在自己的手裡。
這時候,東木真君隻要吩咐下去,讓弟子們布下陣法,準備借這場大雪隱形匿跡,到時候等到狄國大軍陷在地指城時,突然的發動襲擊打一個措手不及。
然而就在這時候,忽然在西北的方向,傳出一陣陣的雷鳴聲,地麵都在劇烈的震動,四周的山峰輕輕的晃動起來,恍若是地震一樣。
這寒冬臘月的,怎麼可能有雷聲?東木真君等升仙門修士不由極目遠眺,倏然的發現在天地相接的地平線上,似是隱約有著一條黑線在蠕動,有不少人以為是看花眼,可伸手一揉眼睛在看時,那道黑線似比剛才更粗一些。
雷聲漸漸的作響,不但是升仙門倏然驚覺,金爪貂熊等四獸都生出莫名的警兆,隻是在眨眼間,那黑線似是變成黑色的巨浪,夾雜著雷轟一般的聲響,洶湧澎湃的席卷而來。
東木真君的瞳孔倏然緊縮,因為他驚恐的發現,那黑壓壓的一片都是妖獸,什麼金甲獅、火焰虎、雷雲豹、疾風狼、大地熊、金角馬等等,無數的妖獸漫山遍野的而來,像是引發一場巨大的獸潮,那萬獸狂奔踏地的聲音,似是天崩地裂,亂石拍岸,大地忍不住顫抖起來。
虛日真君的臉色也變了,在嗚嗚的冷風裡,他似乎聽到自己的牙齒都在顫抖,不單單是他這樣的金丹修士,那些升仙門的築基弟子麵如土色,這些年一直在門派安心修煉,何等見過這樣的場麵?
畢竟修真者都是獨自修煉,根本沒有經過係統的訓練,更是沒曆經一些戰爭的洗禮,在軍紀上實在不足一談,驟然遇到這樣的形勢,沒有立即的潰亂也算難得可貴。
“不好,這是獸潮?”
金爪貂熊當即大吼一聲,施展出山嶽潛行術,背上浮現出一座座的高山,不斷的朝前鎮壓而去,想要抵擋住這些獸潮。
鬼蜃魔蟾也大吃一驚,當即施展海市蜃樓神通,在地指城的前麵幻化山川河流,一道道洶湧的河流擋在前麵,企圖阻止獸潮的衝擊。
然而,這些山川河流剛剛幻化,就看到山裡麵無數走獸湧出,像是空氣一樣穿透過來,而且江河裡的翻滾不已,一些魚兒飛躍上岸,化為麵容猙獰的怪獸衝將過來。
血翼狼王拍動雙翼掠空而去,在高空裡俯視前麵的情況,卻見到那獸潮像是一望無際一樣,根本是看不到儘頭,就數量而言,怕是不下有百萬之眾。
這裡距離百萬妖山足有上萬裡,現在爆發這樣巨大的獸潮?怎麼居然提前沒有半點的音訊?這簡直不可能是事情。
雖然覺得此事蹊蹺,但是血翼狼王當即轉頭,對著升仙門方向大神吼道:“東木真君,這獸潮根本抵擋不住,你立即領著升仙門的弟子撤離此地。”
卻沒有想到,它的一聲大吼,那井木真君根本就是不信,冷聲笑道:“這裡距離百萬妖山足有上萬裡,什麼爆發獸潮?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你們幻化的山川江河生出獸潮來襲的幻象,這種伎倆本長老早已識破,不要玩這種無意義的手段。”
鬼蜃魔蟾聽到他無知言語,直氣得險些吐血,但是反倒是提醒它,當即仔細的觀察過去,果然見到在幻化的山川江河裡湧出妖獸,根本不像是爆發獸潮的樣子。
這一幕,讓它更是大吃一驚,這的確不是獸潮,而是一種極其厲害的幻術,居然幻化出百萬獸潮來襲,這足以是抵得上千軍萬馬,這是誰人在施展神通?要比自己的海市蜃樓厲害數倍,它的渾身當即冒出不寒而栗的驚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