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堂堂的吞靈殿殿主,天魔教十大魔君,膽子卻是懲地的小,難道是因為當年君王山一戰,便嚇破你的膽子麼?”
獸魔真君的性情暴躁,是最受不得人激,當即是冷笑一聲,卻是繼續說道:“當年萬獸穀在青州铩羽而歸,可謂是損兵折將,這些年來一直蟄伏狄國,訓練出四萬獸騎兵,便就是為有朝一日踏上鄭國疆土,將那無極門滿門屠戮,以報當年之仇。”
雖然他在說話言語當中,是自信滿滿似乎勢在必得,但在心裡卻是明白的很,這凶戾公子和人魔真君都是各有打算,不願意自己的手下打前陣,無非是想保全力量而已。
對這樣的小伎倆,他在心裡都是有些看不起,打仗都怕死人不如回家抱孩子,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才是他獸魔真君的做事風格。
“血戰沙場,勝者為王,本魔君領萬獸穀四萬獸騎兵,定可踏平地指城,橫掃鄭國寧州。”
“好!”
凶戾公子卻是撫掌笑道:“一旦拿下地指城以後,本公子便就領狄國大軍揮師南下,建立不世的功名。”
“凶戾公子!”
獸魔真君放聲笑道:“你就等著好消息吧!”
話音一落,他便就左右吩咐道:“左右護法,立即召集四萬獸騎兵,我們即刻出發。”
“是,穀主!”
當即在他的後麵,有兩位披著獸袍的中年大漢霍然起身,轟然抱拳領命。
這兩位大漢一胖一瘦,胖的那位臉色笑容可掬,四肢極為的短小,背上**高高的凸起,仿若在裡麵倒扣一麵大鍋,整過人活像一隻大烏龜,這人正是萬獸穀的左護法玄龜真君。
而瘦的那位體型高瘦,宛若一根瘦竹竿一樣,頂著一個獐頭鼠目般的臉,赤紅色的頭發被高高束起,宛若燃燒的火焰一樣,這人是萬獸穀右護法金烏真君。
在十五年前,萬獸穀在青州被無極門連根拔起,這兩人作為萬獸真君的左膀右臂,在得到消息以後,趕到青州準備對付無極真君,豈料卻被升仙侯擊敗?而且差一點都要性命不保。
當時也是迫於無奈,兩人便就發下心魔毒咒,在三十年以內,不得踏進青州地界,否則金丹碎裂肉身消亡,這才在升仙侯手裡逃出一命。
此事,對於他們兩位而言,一直是不願被提起的傷疤,深以為恥潛心修煉,在此十五年以來,在修為上倒是大有激進,這一次隨同獸魔真君而來,就是想洗刷當年的恥辱。
而且,隻要不去青州,那心魔毒咒便就不作數,這也是此兩人沒有顧忌的原因。
獸魔真君微微的點頭,朝著凶戾公子一抱拳,沉聲說道:“凶戾公子,準備好慶功宴,等著本魔君的凱旋而歸吧!”
話音一落,當即在玄龜真君和金烏真君簇擁下,大步流星的離開大帳,臨走都沒有望人魔真君一眼。
但是至始至終,人魔真君同樣也沒有望他,隻是眉頭緊鎖苦苦的思索,他對危機的感應極為準確,竟然在冥冥當中有所感覺,獸魔真君雖然是信心十足,但是萬獸穀此行情況怕不會順利。
雖然天魔教十大魔脈各有立場,但畢竟是同出魔門的弟子,從某種角度上講是唇亡齒寒,倘若是萬獸穀全軍覆滅,也不是他想看到的結果。
“凶戾公子,三千鷹騎軍沒有生還一人,五千土行軍怕也是全軍覆滅,這鄭國遠沒有我們想的那麼簡單,本魔君總是覺得不對勁,這萬獸穀倘若依舊大意的話,怕是難逃覆轍。”
人魔真君的厲害,並不僅限於他的吞靈化魔大法,更是得源他那詭異莫測的感應力,對於危險他有著本能的察覺。
趨吉避凶,是成就無上大道的唯一法則,人魔真君一直堅信這一點,因此他做事向來極為小心。
“在短短都時間裡,鄭國地指城已布下部署,顯然鄭國早已得到消息,說不定已經求救於宋國,若是宋國若在涇州出兵,我狄國怕是要腹背受敵。”
雖然這隻是人魔真君的一個推斷,但是在他說出來以後,隻覺得自己的語氣極為篤定,顯然此事在他的心裡,有著極大的可能性。
凶戾公子卻是神色平靜,輕輕的搖頭說道:“人魔真君所言有理,不過本公子在宋國亦有部署,倒是不足畏懼。”
人魔真君腹部的眼睛微微眯起,他知道凶戾公子同宋國的某位公子暗有交往,妄想不費吹灰之力,顛覆宋國的政權,因此根本不怕宋國在背後搗亂。
凶戾公子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含笑說道:“人魔真君,你若是不放心的話,不如讓飛天鷹魔前去打探一下,若是宋國有異常舉動的話,隻要摸清楚對方兵力,本公子自然是另有打算。”
人魔真君卻輕輕搖頭,現在吞靈殿四大長老,但死的隻有飛天鷹魔一位,攻打鄭國寧州尚還要派上用場,隻是為探路的話實在是大材小用。
“凶戾公子,飛天鷹魔雖然速度極快,但是在隱形匿跡的本事卻是差一些,若是讓他去打探消息的話,雖然是快則是快,但是卻容易被人發現,怕到時候反倒是有些不妙。”
人魔真君微微的沉吟,繼續說道:“凶戾公子,手下有四大神衛八大金剛,都是不可多得的能人異士,不若派一位前去查看消息。”
凶戾公子微微的蹙眉,心裡卻是有些不喜,他在狄國是獨攬大權,雖不是國君但勝是國君,向來是發號施令習慣了,從來沒有人膽敢違拗,這人魔真君雖然是天魔教的弟子,但也不能對於自己的命令推三阻四的,尤其是號令不齊,這是領兵作戰的大忌。
一念至此,當下冷聲笑道:“人魔真君說笑,本公子的那些人,不過是雞鳴狗盜之徒,跟飛天鷹魔相比而言,實在是不足一提的,若是他前往宋國,隻要察覺不對,若要逃命誰能追的上?”
說到這裡,他立即轉頭望去,目光似電般落在飛天鷹魔的臉上,朗聲說道:“飛天鷹魔,這可是一件立功的好機會,隻要你前往宋國探明情況,便就是功勞一件,到時候本公子定會不吝賞賜。”
飛天鷹魔不由的有些踟躕,轉過頭去望著人魔真君,卻見他隻是微微眯著眼,眸子裡掠過一股冷眸,讓他在脊梁骨竄起一股寒意。
這一下,卻是哪裡不知道殿主的意思?凶戾公子當著他麵拉攏自己,實在沒有安什麼好心?當即是連連搖頭,卻是默不作聲。
凶戾公子確實並不在意,他隻不過是挑撥兩人關係,倒並非是真的想要招攬這飛天鷹魔,此時見到目的達到,便發出一陣朗聲大笑。
“看來本公子看走眼了,五年前的君王山一戰,飛天鷹魔怕是早已不複當年威名,本公子手下倒是有一人,去一趟宋國卻是何妨?”
話說此時,他轉頭微笑道:“毒蛛,倒是煩勞你走上一趟。”
此言一出,飛天鷹魔原本是有些神色不悅,但在聽到這個名號的時候,卻是神色不由的一怔。
毒蜘?
這是什麼人?為什麼以前沒有聽說過?
卻見在此時,先前在大帳裡端茶倒水,侍奉諸位人魔真君等人的婢女,忽然間撕扯掉身上的衣衫,渾身化為一陣黑煙,就此消失在行宮大帳當中。
人魔真君倒是罷了,那飛天鷹魔當即大吃一驚,這位婢女一直在旁燒水煮茶,侍奉諸位真君品飲靈茶,原本以為是普通的女侍,卻沒有想到這婢女是一位金丹真君,就在她剛剛的撕掉偽裝的瞬間,渾身流露出來的強大氣息,隻有金丹後期的真君才有。
“凶戾公子,早聽說過你有四大神衛,這應當是其中的一位。”
人魔真君冷聲放笑起來,沉聲說道:“這偽裝的本領不弱,但是她最厲害的怕是用毒的本事吧。”
在說話的同時,人魔真君忽然想到一個問題,現在的狄國公是凶戾公子叔父,不過據說是被人下毒一直沉迷不醒,這狄國便就是凶戾公子大權獨攬,在他的身邊居然有一位用毒高手,此事怕是有些撲朔迷離。
“人魔真君說的不錯。”
凶戾公子似乎當回事,有些得意的說道:“毒蛛的用毒本事,即便是在邊荒,都是可以排在前三的。”
聽到這句話以後,人魔真君尚且沒什麼,那飛天鷹魔臉瞬間轉綠,這毒蛛生的豔麗無雙,在旁一直的侍奉倒茶,但迫於凶戾公子的顏麵,他才沒用去調戲。
但是沒有想到是一位用毒高手,若是剛才自己忍不住挑逗,怕是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凶戾公子手下人才濟濟,在下算是領教,就不奉陪了。”
飛天鷹魔越想越是心有餘悸,哪裡還敢在大帳裡呆下去?當即是抱拳作彆,就此離開行宮大帳。
而在他離開以後,大帳裡隻剩凶戾公子和人魔真君,兩人便就擺下一盤棋局,雖然是普通的對弈,但在兩人的手裡,一個是老奸巨猾,一個是陰險毒辣,可謂是下的驚險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