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些諸侯國國君裡,若說最惶惶不安的,當屬虞虢兩國的國君,此兩國的實力較弱,一直相互扶持對抗同樣在秦以西的陳國。
對於元嬰真王的生死搏殺,他們尚且是第一次見到,直至現在都是心有餘悸,鬼煞真王自爆肉軀時的情景,依舊在腦海裡回放,王世子的無上威嚴曆曆在目,讓兩位國君深感元嬰真王的強大,心理對大秦王族的畏懼增添幾分。
當然,心有戚戚的當屬魯國國君,他的深受儒道忠君思想的影響,向來以為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現在大秦王城遭逢此變,對於大秦王族自然是心懷憂慮,更是擔心王世子的威嚴有損,不利於以後統領諸侯國。
同魯國公相反則,則要屬燕國國君,燕無雙對於大秦國的仇恨,幾乎是刻骨銘心的,當年他的君父已經是元嬰真王,但是迫於大秦國的壓力,不得已是被逼散功,而且自己都被扣押大秦王城充當質子,一直都是懷恨在心。
此時,大秦王城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心裡自然是幸災樂禍,那興奮不已的神色,隻差沒有寫在臉上。
“趙國公,這一次大秦國發生這樣的事情,不知你有什麼想法?”
燕無雙知道趙白鴿素有野心,而且趙國的實力強盛,一直想要成為二級修真國,說不定兩國有合作的機會,此時不由的傳音於他。
但是趙白鴿卻是反問說道:“燕國公,你難道還有什麼想法不成?這大秦國可是昌盛興旺,我等是萬萬不可比擬的。”
“昌盛興旺?趙國公此言差矣,大秦王子日漸式微,若是沒有七星殿的支持,早已經難成什麼氣候,而現在一個鬼煞真王,就讓大秦王城亂成一團,實在是妄為東南十二諸侯國的宗主。”
燕無雙的臉色極為不屑,大秦國在今天發生的事情,對於一心報仇的他而言,實在是一個不容錯過的機會。
一個鬼煞真王,就已經讓大秦國應付不暇,實力顯然已經大不如前,燕無雙本來就是假嬰境界,他幾乎是隨時都可以踏步真王境界,而且當年燕國的實力強大,在國內也是出現過幾位元嬰真王,這些人都是在暗中輔助於他。
當年君父留下來的基礎,讓他心裡充滿信心,現在大秦國的亂象,正是他所希望看到的,一個落井下石的機會,他是斷然不會輕易錯過。
“燕國公,話可不能這樣說,大秦國的底蘊深厚,可是非比我等諸侯國比擬,倒是不如靜觀其變,且看大秦國如何應對過去?”
趙白鴿是出名的老狐狸,這等大事自然不能輕易表態,他的態度模棱兩可,讓燕無雙有些心裡不喜。
“趙國公,縱觀大秦國的諸侯國,有能力同大秦王族比肩的,也就是趙燕吳三國,那吳道元太過莽撞,根本就是靠不住,若是我們兩國聯合起來,未必沒有成為二級修真國的機會。”
燕無雙此時直言不諱,他早已看出趙白鴿的野心,根本不會將自己出賣給大秦王族,話說的明白一些更好合作。
他的話一說出來,卻明顯感覺到趙白鴿的喘息加重一些。
然而,至始至終,趙白鴿都是沒有表態,半響以後隻是輕輕搖頭,顯然他認為時機並不成熟,不願意在此時出手。
燕無雙的神色有些不悅,但是此事卻是強求不得,他左右的吩咐一聲,便就帶著幾位隨從離開此地,很快在王城主殿前消失不見。
燕國公的離開,並沒有人阻攔,趙白鴿的臉色陰晴不定,不知道在想著什麼,隻是沉吟片刻,便就領著幾位屬下,走往燕國公相反的方向,似乎是並不想同他再見到。
這一切的變化,莫問天並沒有心思去觀察,狄國大軍壓境的消息,直至現在都讓他心中難安,二十萬大軍宛若一座山一樣,壓在他的心上。
以現在鄭國的實力,想要抵擋得住,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立即的設身處地,站在雷萬山的角度上,卻是如何應對這件事。
不到半響,莫問天便就了然於胸,將雷萬山的諸般應對全盤推出,這並非是什麼推演的神通,而是根據師弟性情得到大致判斷。
以雷萬山的應對,應當不會有什麼大礙,莫問天悄然的運轉洞察先機,已在冥冥當中得到預兆,無極門即便是有些損傷,但是卻不會有什麼凶險。
這一次,夜師弟應當會去宋國,倘若宋國出兵的話,足以輕鬆應付這場危機。
莫問天不由將神識落在宋國國君上,這位宋國國君始終都是神色默然,並沒有說半句話,似乎是不悲不喜,根本不為外物所動。
宋國和鄭國都是毗鄰狄國,在某種關係上是唇亡齒寒,莫問天原本想要傳音求助於他,對於狄國發兵二十萬直指寧州,不知宋國是否願意給於一些協助?
但是很快便就打消念頭,因為他愕然不解的發現,這宋國公居然閉著眼睛在修煉,大秦王城發生這樣的驚天大事,他居然可以靜下心修煉。
據說宋國公癡迷修煉,幾乎是已經瘋魔,即便是天崩地裂,都不能影響他半點心境,當年八王子掠走他的兩位女公子,他連眼皮都沒有抬上半點,其性情冷漠可見一斑。
這樣的一位國君,怕是宋國立即的滅亡,都不會關心半點,更何況是鄰國的安危,即便問他也是白問,幸好此人是不在宋國,否則夜無影斷然難以借兵。
然而,不等莫問天繼續觀察下去,忽然背後似乎有一道火熱的目光,宛若芒刺在背,讓他渾身生出不舒服的感覺。
莫問天眉頭緊皺,他幾乎不用去猜,都是知道這道目光的主人,正是那韓國公韓雲奇,此人對他糾纏不清,即便王城發生如此大事,都是不能擺脫此人。
“莫兄,當真是好雅興,狄國兵犯寧州邊境,你尚有心情觀察他人?”
似乎是察覺到惹起莫問天的不快,那韓雲奇輕搖羽扇,當即走上前含笑寒暄。
“急有什麼用?現在可是遠在大秦王城,根本就是鞭長莫及,而且本座相信鄭國的金丹宗主,會齊心協力渡過難關。”
莫問天輕輕的搖頭,似乎根本不想同他說話。
韓雲奇卻是不依不饒,繼續說道:“莫兄此言差矣,那狄國的凶戾公子,乃是邊荒天榜上的高手,實在是不好對付,不如寡人召集韓國的高手,前往寧州為貴門助拳?”
倘若是彆的國君說出此話,莫問天倒是會考慮一二,但是對韓雲奇卻是沒有什麼好說的,當即搖頭拒絕道:“韓國公好意,在下心領,不過鄭國自會應付,倒是不必煩勞大駕。”
說完話以後,不待韓雲奇回答,便就轉過身去,明顯不想理會他。
但就在他轉身的瞬間,卻是同吳道元打一個照麵,此人在隨從的簇擁下,正趾高氣揚的在眼前走過,掃落在鄭羽兒的嬌軀上,眸子裡掠過貪婪的神色。
“鄭國公,倘若狄國真的兵犯寧州,你們鄭國是萬萬抵擋不住,即便現在回去也是亡國奴,倒是不如跟著寡人前往吳國君城,榮華富貴永享一世。”
所謂是君辱臣死,鄭羽兒尚且沒有說話,萬勝侯等人都是臉色大變。
“吳國公,你實在是欺人太甚。”
萬勝侯等三位侯爺即便發怒,在言語上倒是並不苛刻,倒是莫問天的一句話,讓吳道元氣得當真是三屍暴跳。
“吳國公,你嘴巴裡吃的是屎嗎?說出來的話這般臭不可聞。”
此言一出,吳道元臉當即變成豬肝色,在他的一生當中,從來沒有人對他這樣說話?即便是本國的元嬰真王,即便是有時候做得不對,得到的隻是婉轉提醒。
而莫問天的話,讓他感覺被當眾打臉一樣,這簡直是奇恥大辱,心中的殺機已經不可遏製,渾身湧現宛若洪荒野獸的氣勢,顯然就想立即的動手。
“小子,你這是在找死?”
在此一念間,他識海裡忽然間掠過一段記憶,在宴會上他施展奪魄銷魂大法,想要去暗算鄭國公的時候,卻是被這小子橫插一手,似乎在神識上要稍勝一籌,反倒是逼的自己當眾吐血。
這一片段記憶,是刻骨銘心的存在,因為神識的較量,是會讓人產生心魔的,在吳道元的識海裡,已經生出畏懼的種子,但凡隻要同此人交手,腦海裡都是忍不住掠過這段記憶片段,在心裡生出莫名的顧忌。
正在他臉色陰晴不定,不知道是否要動手時,韓雲奇卻在旁上前,高聲說道:“吳國公,大秦王城嚴禁械鬥,而且此時全城戒嚴,倘若你要動手的話,怕是要免不得被責罰。”
吳道元正在踟躕不定,韓雲奇的話算是一個台階,他當即的平複心情,滿臉畢現的殺機漸漸地緩和。
這小子實在有些邪門,若是沒摸清楚他的實力,還是不要招惹的好,吳道元作為吳國的國君,可並非是無知的莽漢,而且恰恰相反的是,他的心計同樣不弱。
雖然在表麵上,吳道元囂張跋扈,似乎是不可一世,但是針對的都是他可以惹得起的,隻要判斷出對方不好對付,便就一定慎重以待。
三大諸侯國的吳國國君,豈能是表明上那麼的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