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至此,八王子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大秦王族有著數位王子,雖然都在結黨私營,經營自己的勢力,但卻都是在私底下進行,根本不敢明目張膽的。
秦王早已不理朝政,不知在什麼地方閉關苦修?現在大秦王族乃是王世子主政,此人的天賦尚且在天一真君以上,位列邊荒四大天才之一,而且現在已是元嬰在即,若是得知自己妄想掌控鄭國,心裡定然生出諸多不快。
星月真君如此說法,讓八王子倏然而驚,當即搖頭說道:“星月真君,本王子隻不過在鄭國遊曆,也是適逢其會而已,鄭國再亂也不關本王子的事。”
星月真君神色不屑,冷然說道:“八王子,聽說你在大秦王族裡最為好色,在邊荒的公子榜上,也是是赫赫有名的淫亂公子,今日前來鄭國怕是定非什麼好事?”
八王子的臉色鐵青一片,他雖然有著王子的地位,但卻也是邊荒公子榜上的人物,然有好事者不齒其為人,將他淫亂公子名號傳遍諸侯國,八王子向來自詡風流而不下流,對此事自然是忌諱莫深,根本沒有人膽敢談起。
可星月真君卻完全不留情麵,居然提起這檔子事,八王子心裡已火冒三丈,可是隻能苦苦壓在心裡,七星殿可是大秦國第一元嬰大派,在輕易間招惹不得,星月真君素來驕橫,同此女撕破臉皮得不償失。
星月真君冷哼一聲,目光便就橫掃四周,便落在鄭羽兒的臉上,眸子裡掠過驚豔的神色,滿臉含笑說道:“這位女道友氣度儼然,定然是出身不凡,卻不知如何稱呼?”
鄭羽兒神色微微的一怔,有些茫然不解,但對方畢竟是七星殿的少殿主,也不是自己所能得罪的,當即說道:“星月真君,本人是鄭羽兒,道號天羽,出身於鄭國的君室。”
她的話音剛落,莫問天便在旁補充說道:“星月道友,天羽真君已是本國的儲君,隻是剛才八王子曾放言在先,要掠走本國的儲君,充當他的後宮……”
“什麼?竟然有此事?”
星月真君聞歌弦而知雅意,當即神色震怒萬分,轉過頭厲聲喝斥道:“八王子,諸侯國的儲君,你都妄圖想要染指,你以為大秦王族的子弟,便就當真無法無天麼?”
“這……”
八王子氣勢一衰,不由的後退一步,低聲說道:“星月真君,本王子隻不過說笑而已,卻是當不得真。”
話說此時,他便轉頭怒瞪莫問天一眼,在眸子裡掠過陰冷的殺機,顯然對此人已恨之入骨,但現在顯然不是動手的合適時機,便就轉過頭拱手作彆。
“星月真君,王兄已是元嬰在即,隻要他順利結成元嬰,便會迎娶萬紫靈域大楚國的萬花郡主,而王族成員都在忙於此事,本王子也不能在此地耽擱。”
話音一落,他便就此拂袖而起,左右吩咐道:“我們走!”
不待聲音落下,便就轉身上前,掀起帷帳鑽在那頂粉紅色轎子裡,那頂粉紅色轎子便就飄然而起,朝著大秦王城的方向飄去,似是飄向天邊的一朵紅雲。
那一頂粉紅色的轎子,居然是一件極品飛行法器,送鐘和尚等四位金丹屬下,也默然的起身跟前,緊隨那一朵紅雲的後麵,轉瞬間消失在天邊儘頭。
八王子的來勢凶猛,似是目空一切,生殺奪予儘在他掌握當中,但在星月真君領七星殿弟子而來,無論在氣勢亦或地位上,都是完全的壓他一等,隻能就此的狼狽離開。
不過此人心性狹隘,乃是睚眥必報的小人,此時雖然迫於七星殿的勢力暫時罷手,不再插手鄭國的朝政,但是日後定然不會善罷甘休,倒是不可不防的,一片陰雲在鄭國修士的心裡升起。
而在同時,一片烏雲忽然在天邊湧現而來,天地似乎黯淡起來,原本高懸在半空的烈日,似乎有些搖搖欲墜,很快便被烏雲吞噬掉,大地陷在黑暗當中,在短短的時間裡,伸手難以見到五指,風雨欲來的沉重頃刻壓在心頭。
“這是重見天日的預兆,在今日的鄭國,定然有大事要發生,此國的國君,怕是岌岌可危。”
在黑雲婆婆的臉上,罕見的露出沉重神色,轉頭凝視著永州君王山的方向,眸子裡卻是掠過黯然,足下輕輕的一點大地,金爪貂熊不敢怠慢,它幻化的大山當即拔地而起,混在滾滾的黑雲當中,朝著君王山方向席卷而去。
“主人,搖光府的黑雲婆婆,極少如此的鄭重,鄭國國君怕是難逃此劫。”
聽到星月真君的傳音,莫問天的眉頭緊蹙,黑雲婆婆是搖光府的管家,名副其實的假嬰修士,此人修煉的神通似乎可通天達意,通過天地變幻推算萬事的征兆,她此時往著永州的君王山而去,難道那裡真是國君的閉關所在地?
一念至此,莫問天心裡當即有些焦急,吞靈殿的魔道修士混在永州君城,圖謀定然是並非簡單,為追殺吞靈殿的飛天鷹魔,他們已是離開君城有著數百裡,實在不知君城已是何等情況?
他立即的轉頭望去,卻是發現升仙侯等鄭國修士,此時臉色都是沉重萬分,尤其是鄭羽兒的神色,似乎隱約可見有些慘然,顯然對鄭國公心裡生出不妙的感覺。
“走,立即的跟上去,天一真君居心叵測,魔道修士染指鄭國,我等要驅邪守正,不惜誓死一戰。”
莫問天當即喝斥一聲,便就禦起天坤劍匣衝在最前麵,七星殿搖光府的弟子在此,為避免可能會有的不必要麻煩,他確實不便使用流雲飛梭趕路。
在此同時,鶴鳴聲當即大作,搖光府的十六位金丹女弟子,已簇擁著星月真君追上前去,鄭羽兒等人早已心急如焚,此時更是竭力的催動法器,緊緊的跟著後麵,一群人等浩浩蕩蕩望著君王山的方向而去。
不到半個時辰,君王山已經遙遙在望,卻見山頂上魔氣縈繞,山體在劇烈的震動,宛如山崩地搖一般,上麵非但草木快速枯萎,飛鳥走獸更是呼嘯逃命。
建造在半山腰的鄭國內城,那一片氣勢恢宏的建築群不斷的塌陷,在裡麵的宮女侍衛紛紛往山下的方向逃命,早已經是亂成一團。
君王山屹立在君城當中,城池裡的百姓睹狀,都不知道發生什麼大事?都以為此山馬上塌陷,整座城池要麵臨覆頂之災,當即紛紛的呼兒喚女,奔走往著城外逃命而去。
鄭國的內城幾乎毀掉,君城更是完全不受控製,乃是鄭國太平上千年的時間裡,都是未曾有過的事情,眾修士雖然遙遙在目,心裡卻是焦急萬分。
“這君王山,怕是有些古怪,國君同吞靈殿的魔道修士,應當是在山脈當中。”
莫問天的臉色凝重萬分,此時他已經在遠處發現,在君王山的半山腰裡,一座大殿被魔氣破開大洞,滾滾的魔氣在裡麵溢出,如同柱子般通往雲層生出,化為縈繞在君王山的無邊魔雲。
“那是烏後的大殿,難道在此殿當中,有著通往地脈深處的進口?”
升仙侯和萬勝真君驚呼一聲,兩人在疾馳當中,在半空裡不由對視一眼,顯然那同時已猜到老國君正在地下閉關,而吞靈殿的魔道修士同樣潛伏在地下。
君王山在劇烈的震動,地下大戰似乎正在激烈,而且魔氣高漲溢出山體,顯然魔道修士占有絕對上風,形勢已到岌岌可危的境界。
此時,搖光府的黑雲婆婆已然到此,正默然的站立在那座大殿頂端,卻不知道正在想什麼?而金爪貂熊卻已現出原型,正在瞠目結舌的望著當前情景。
“東木真君,你領著萬勝門、升仙門、無極門三派的幾位長老,留在城池當中穩定局勢。”
鄭羽兒似是得到不好的預感似的,神色此時已難看無比,但是她畢竟已是鄭國儲君,一切都要以國事為重,自然不能感情行事,當即便吩咐一聲,讓東木真君領人留在城池當中,當前形勢實在不宜繼續混亂下去。
而且她做出如此安排,也是考慮到地下一戰凶險異常,畢竟老國君是假嬰境界修士,魔道修士若想對他不利,定非是什麼簡單尋常之輩,東木真君等人雖然不弱,但是相當於魔道巨擎尚有差距,若是跟隨地下徒增一些傷亡。
“是,尊從儲君安排!”
東木真君當即高聲應是,立即的沉聲吩咐做出部署,萬勝六將、升仙門兩位長老,以及無極門的雷萬山和穀傲雪分彆調轉方向,撲往城池的四麵八方。
東木真君雖然方向不變,但是卻撲向君王山的內城,至於地下的一戰,定然涉及一些的機密,有升仙侯和儲君前兩任掌門在,若無吩咐他不會擅自前往。
等待東木真君等人離開以後,鄭羽兒的神色黯然無比,凝視著前方烏後大殿的方向,花容慘淡的說道:“問天、升仙侯、萬勝真君,有你們三位陪同本君前往地脈,君父怕是已經支撐不住了。”
在說完這一句話時,她的神色變得義無反顧,似箭一般紮在魔氣當中,順著烏後大殿的魔氣出口,一馬當先往著地脈的深處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