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同時,君王山千裡以下,龍脈的所在地。
“這是……遮天魔手?”
人魔真君神色微微的一變,伸手在納寶囊連拍數下,立即有五具金丹屍首飄然地上,他背上的白骨光輪飛出根須,似箭一般纏繞在上麵。
在瞬息間,那五具屍首的血肉被吸收一空,化為乾癟的皮囊,恐怖的力量灌注在白骨光輪裡,人魔真君渾身魔氣暴漲,腹部的皮肉驀然的蠕動起來,裂開一道血肉模糊的縫隙,似傷口般的翻卷分開,好像一張微微張開的嘴,裡麵發出一道不屑的冷笑聲。
“天一真君,你來的倒正是時候,不過亦在本魔意料當中,正道修士欺世盜名,根本是不足為信。”
那張嘴居然開始說話,而且在說話的同時,在裡麵吞吐出一縷白色的火焰,飄然的朝著遮天魔手掠去。
這一縷火焰微弱無比,似是乾枯油燈上的火苗,泛出一道微弱的光芒,印在四周的石壁上,顯現出搖曳不定的光影,似乎隻要隨便的吹上一口氣,就能完全的熄滅掉火焰。
“嬰火?”
天一真君卻是神色大變,對於人魔真君即便都已異常的重視,但此時明白仍舊是有些低估他,嬰火乃是元嬰噴吐的火焰,雖然隻是一縷小火苗,但是足以焚山煮海,隻有元嬰真王方可有此手段。
這人魔真君顯然並非元嬰修為,可是卻離此境界已是不遠,因為他不但在金丹上祭煉出一隻眼睛,更是修煉出一張嘴來,名副其實的假嬰境界修士。
若是平常的話,天一真君定是暫避其鋒,畢竟嬰火乃是蘊含真王的神威,他並沒有十足把握應對,但此時卻是不同,老國君的元嬰唾手可得,豈能如此輕易的放棄?
而且還有一點是,他剛自煉化遮天魔手,正是信心滿滿的時候,真想憑此驗證一下當前的實力,一念至此當即大手一揚,那漆黑的手掌直直的掃向火焰,想要一巴掌將這團火苗完全的拍滅。
轟的一聲,火苗落在手心,似是落在油鍋當中,在瞬間的點燃起來,火焰將森然的魔氣燃燒,化為熊熊般的烈火。
一聲的悶哼當即傳來,天一真君神色微變,不由的往後連退幾步,臉上魔氣瘋狂湧現,左臂立即暴漲起來,似是水桶般的粗,漆黑的巨手猛然間一抓,在手腕翻轉的功夫,居然將熊熊烈火抓住手心裡。
“不愧是位列天魔教的十大魔君,果然是厲害非凡,若非是得到你的遮天魔手,當真是不好應付。”
天一真君厲聲狂笑,掌心猛然間吞吐,那一團火焰居然倏然飛去,其速似電光火石一般,快的不可思議,頃刻間已落在人魔真君的腹前,那隻眼睛被火光耀眼,當即忍不住的微微的一眯。
可是在眼睛下麵的那張嘴,卻忽然發出不屑的冷笑,一團徹骨奇寒的陰風在裡麵吹出,落在那團疏忽而來的火焰上,似是在上麵潑上冷水一般,當即滋滋的作響,居然完全的就此熄滅,顯然那道陰風也是元嬰手段,元嬰真王隨意的吐上一口唾液,都可以將一座正在噴薄的火山滅掉。
“本魔君早已猜到你會不守信用,你以為你得到的遮天魔手,當真是那麼容易煉化麼?”
此言一出,那天一真君卻是神色大變,立即的運轉神識查看,卻是驚駭莫名的發現,一道魔氣已沿著左臂而上,源源不斷的湧向識海裡,當即腦袋有些昏昏沉沉。
“不好,這遮天魔手居然被做過手腳。”
天一真君當即神色大變,難怪以自己的天賦以及底蘊,都無法將遮天魔手祭煉成為本命神通,本以為是強行的推算老國君,導致精血虧空所至。
此時卻明白過來,顯然並非是如此,遮天魔手早已被人魔真君暗施手段,難怪當初此人答應的那般痛快,怕是早已經準備好後手,若是今日再強行施展遮天魔手,怕是要遭到魔氣的反噬而亡。
“天一真君,你以為是運籌帷幄,但卻時刻在本魔君掌握當中,今日不但要奪取鄭國公的元嬰,更是要將你斬殺此地,泱泱鄭國群龍無首,狄國大軍揮師便可攻陷,本魔君不但元嬰大成,且建立不世的功勞。”
人魔真君放聲的狂笑,手裡的白骨拐杖猛然點地,便就飄然的上前,正要施展淩厲手段,將天一真君斬殺於此。
然而卻在此時,一道虛弱卻頗具威嚴的聲音,挾有浩然的正氣,忽然厲聲的嗬斥而來。
“魔道妖邪,休想染指鄭國疆土,本國君便是拚的一死,也不會讓爾等野心得逞。”
這是老國君的聲音,他不知在何時已然起身?雄厚的肩膀宛如扛著一座巨山,被壓的顫顫巍巍難以站定,臉上已是蒼白似紙一樣,歎然說道:“天一真君,你的來曆老夫已猜到一二,為得到鄭國的國位,不惜的勾結魔道的修士,引狼入室卻落得作繭自縛,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說到此時,老國君的神色慘然無比,沉重的語氣說道:“不過,即便如此,你應當是出身正道的修士,此時若是尚且有驅邪守正的信念,還望守護住老夫的元嬰,不讓他落在魔道修士手中。”
話音一落,他張嘴的噴出幾口鮮血,染紅白色的須發,厲聲喝斥道:“元嬰!元嬰!速速遠離,永不歸竅!”
這一聲似擊破魂魄般的沉重,老國君撕心裂肺的發出這一聲喝斥,便就渾身失去所有的力量,沉重的軀體轟然跌倒在地上,眼神在漸漸的渾濁,臉皮似是橘皮般的老去,生命精華在時刻的流逝。
這正是真言棒喝術,一聲猶若晴天霹靂,似是在元嬰神魂裡響起,讓他的神智清醒萬分,兩道目光清澈宛如明月,閃爍過陣陣凜冽的光芒,當即掙脫人魔真君目光的束縛,似電一般的沒在地底的深處。
老國君元嬰剛剛凝結而成,宛如蹣跚學步的孩童,根本就是不能遠行,隻能在肉身周邊行動,若是就此遠去的話,定然同肉身失去聯係,就此的不知所蹤。
元嬰剛成宛若白紙,若是就此離去的話,怕是成為沒有思想的純能量體,而肉身離開元嬰,便就失去生命的精華,根本就是活不過數個時辰。
顯然,老國君是迫不得已,方作出如此的決定,幾乎等同於放棄元嬰,即便元嬰重歸於位,他都是無法穩定境界,可能就此跌落在金丹大圓滿境界,壽元大限頃刻索命。
在老國君凝結元嬰的瞬間,人魔真君陡然突施殺手,施展奪嬰換胎大法,原本新生元嬰根本無法逃脫掌握,但是好在天一真君橫插一手,而且在兩人交手的瞬間,那團嬰火淩厲無比的光芒,卻讓人魔真君腹部的眼睛微微一閉。
這隻眼睛雖隻是一眨眼,卻讓奪嬰換胎大法稍一停滯,便就讓老國君覷到機會,準備放棄元嬰舍身報國,便就一聲真言棒喝術,讓元嬰就此遠遁逃逸。
“居然舍掉元嬰,準備以死相國,鄭國公不愧是一國之君,有如此的胸襟氣魄,連本魔君都敬佩不已。”
人魔真君不由的搖頭歎息,似乎在心底深處甚感敬佩,鄭國國君若是失去元嬰,那是必死無疑的結果,肉身的存活不過數時辰而已。
雖然作為金丹修士早已不畏生死,但是對於修為境界的渴望,卻是如同溺水時渴望得到呼吸一樣,老國君修煉足有千年方得到元嬰,但是卻就此的完全舍棄,若是換做自己是根本無法做到的,心裡自然是感歎不已。
雖然是感歎不已,但是人魔真君卻不會因此生出憐惜,他對於元嬰真王的渴望,已經刻在靈魂深處數百年,此時千載難逢豈能錯過?
當即拐杖在地上一頓,大地當即破開一道裂縫,他的身形似電一般,朝著元嬰消失的地方追去。
“人魔真君,休想得逞,老國君的元嬰,注定是我天一真君的。”
天一真君臉上掠過踟躕的神色,似是對人魔真君有所忌憚,但是在轉瞬間的時間,眸子裡掠過濃濃的渴望,元嬰真王的誘惑同樣讓他忘卻生死,渾身似劍般貫穿大地,化為一道淩厲的光芒追在後麵,既然有著重返元嬰真王的機緣,若是此時錯過的話,卻是更待何時?
在此同時,在地下不遠的地方,另外的一處戰場。
空氣裡淩厲的氣息交織如潮,在石壁上閃爍出萬般劍影,晃動似是萬點繁星,顯得光芒閃爍絢麗無比。
這是一劍劈出萬般影,一招可以破萬法,匹練似是九天銀河,灑落在空間任何角落,組成天羅地網般的淩厲劍芒。
“萬勝侯,你的一劍萬影決雖然厲害,足以讓鼠老三鑽在洞裡不敢出來,但是卻奈何不得本魔。”
大力猿魔仰頭發出狂笑聲,右手扛著狼牙棒屹立不動,似一座金鐵鑄造的山峰,渾身紫色的皮膚暴漲起來,破開衣袍裸露在空氣裡,無數淩厲的劍芒掠體而過,傳出陣陣金鐵交鳴的聲音,在火花閃現的地方,隻是留下淡淡的痕跡。
金剛不壞神通,肉身堅硬已經趨向元嬰,天下金丹修士不計其數,但能傷其身的卻屈指可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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