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道金色的影子蓄力一擊下,噬血聖子居然被打成重傷,無論正魔兩道的修士,都是有些始料未及。
魔道修士麵麵相覷,似乎是有些難以相信,雖然都知道天一真君實力高深,但是沒有想到居然厲害到如此程度,噬血聖子在天魔七聖裡排在第五位,居然一個照麵就敗在此人手下,果然不愧是同天魔聖女齊名的當今邊荒四大天才。
而正道的修士卻是滿臉喜色,那噬血聖子視他們為待宰羔羊,差一點被此人魔道神通煉化成為一灘血,而就在這生死關頭的關鍵時刻,天一真君宛如天神般蒞臨此間,隻用一招就就擊敗此魔,心裡壓抑的情緒忽然釋放,當即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暢快感。
正在正魔兩道各懷心思時,先天宗的兩位掌門,以及仁日真君等七位太保已經趕到此地,一來此地就在人群裡不斷搜索,蘊含法力的目光浩浩蕩蕩的掃過,不放過任何的角落,似乎是在尋找什麼?
先天宗的左掌門千裡冰眉頭緊蹙,有些失落的說道:“奇怪,那小子怎麼沒有在這裡?”
七星殿的仁日太保頭頂徐徐升出一輪烈日,萬道光芒照耀在長空,似乎要顯現任何的隱匿暗影,可是根本沒有任何的發現,語氣有些沉重的說道:“那小子確實不在這裡,難道他已經離開皇城廢墟。”
他的話音一落,其餘幾位太保真君對視一眼,臉色卻都是死灰一般的難看,那小子逃走卻是不打緊,但是他挾持星月真君,若不想辦法救回去的話,非但七星殿是顏麵儘失,而且七星殿主怕都會遷怒於自己等人。
天魔真王的傳承寶物,是魔道修士的至寶,他們修煉的是天道法則,卻沒有太多的心思染指,到皇城廢墟的目的就是大搞破壞,不讓天魔教的弟子輕易得手此寶。
可是世事難料,有著靈器護身的少殿主居然被人掠走,威震邊荒的十三太保隕落六位,在是七星殿百年都未有的恥辱,若是不將那小子挫骨揚灰,安然無恙的救回星月真君,非但他們難消心頭大恨,而且沒有辦法回去向門派交差。
仁日太保臉色沉重,將目光落到那道金色的影子身上,蹙眉說道:“天一真君,此事如何是好?”
那道金色的影子沉吟不語,半響說道:“本君的推算斷然不會有錯,那小子應當在此地無疑。”
話一說完,他的兩道目光倏然直射而出,猶若實質一般掃蕩在場正魔兩道修士,那兩道目光耀眼且淩厲,可顯現陰暗一切黑影;可破除一切的障眼法;甚至可克製任何隱匿形跡的神通。
在場的金丹修士被他目光掃中,都有一種如坐針氈的不自在感,尤其是魔道的修士,甚至渾身生出不寒而栗的寒意。
莫問天同樣是被那道目光掃中,緊張的不敢有半分異動,他早已懷疑那金色的影子並非天一真君本人?原本是想用洞察先機查看此人真正身份,但是現在卻立即打消這個愚蠢的念頭。
驀然之間,那道金色的影子目光停滯,落在莫問天的身上,雙眸裡爆出一道冷芒,沉聲說道:“鬼煞聖子,將你的鬼王鬥篷摘掉!”
莫問天當即驚懼到極點,渾身的毛孔在陡然間緊縮,在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難道是被天一真君瞧出端倪,自己這冒牌鬼煞聖子的身份已經敗露,冷汗在手心已經溢出。
在天魔教和七星殿眾目睽睽下,若是自己摘掉鬼王鬥篷,怕是要立即無所遁形,不但七星殿不會放過自己,天魔教同樣不會容忍這樣的鬨劇,那當真是死無葬身之地。
然則,在情知必死的情況下,莫問天也不會束手就擒,即便是心裡已心魂皆落,但是想在臨死前拚他一把。
“放肆!”
一道清冷的聲音忽然響起,天魔聖女將那副畫軸輕輕的抱在懷裡,緊蹙的眉頭舒展而開,似乎是放棄一道無解的難題,語氣淡然說道:“噬血聖子出言不遜,被你教訓一下倒是不談,但是一而再的欺在天魔教頭上,是不將本人放在眼裡麼?”
那道金色的影子眉頭一挑,似乎是對她極為的忌憚,皺眉說道:“天魔聖女,倒是實不相瞞,七星殿少殿主星月真君被人掠走,本座已經推斷出那人就藏身於此處,請鬼煞道友摘掉鬼王鬥篷,露出麵目以示清白!”
他說話的聲音極輕,但是落在正魔兩道修士的耳裡,卻是掀起一場軒然大波。
正道修士不由麵麵相覷,在臉麵無光的同時,都是驚愕於何人竟然如此大膽?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七星殿元嬰真王的逆鱗都敢觸動,此人這簡直是自尋死路。
而魔道修士卻在驚愕之餘,發出一陣轟然大笑聲,那星月真王在邊荒是出名的刁蠻狂妄,若不是有七星殿撐腰,早就有人要教訓於她,現在反倒被人掠走,隻覺得痛快無比,而且七星殿鬨出這樣的天大笑話,他們自然是樂見其成。
天魔聖女冷笑一聲,說道:“如此說來,若是鬼煞聖子掠走星月真君,他倒是本教天大的功臣,為何要以示清白。”
說到這裡,她的話音一頓,繼續說道:“倘若此事並非鬼煞聖子所為,他摘掉鬥篷以示麵目卻有何意義?若是傳將出去,卻以為本人是怕七星殿,連同門師弟都護不住。”
“這……”
那道金色的影子臉色難看,星月真君被人掠走,這是紙包不住火的一件事,他以為如實相告可占據理字,卻沒有想到天魔聖女如此的護短。
那鬼煞聖子神秘莫測,有一件隔絕神識窺伺的鬼王鬥篷,即便是鬼煞窟的同門弟子,都是鮮有人見過他本來麵目,可掠走星月真君的那小子,明顯是出身正道的金丹修士。
而且金色的影子已有推斷,此人應當是出身鄭國的金丹修士,而且同著自己有利益糾葛的小人物,原本就不放在眼裡。
可究竟此人姓甚名誰,是什麼來頭?自己本體不在此間,推算之術大打折扣,卻是無法得出結論,不過相信隻要回去以後,這一道影子歸於本體,定然可知道此人的身份,到時候誅殺九族,以消心頭的恨意。
鬼煞聖子是魔道修士,不可能是掠走星月真君的那人,可是根據推算可知,那小子決計藏身在附近,莫不是那小子殺掉鬼煞聖子,得到鬼王鬥篷,然後偽裝成為此人?
想到這裡,他當即搖頭隻覺得荒唐無比,以鬼煞聖子的實力豈是那小子可以殺掉?但是轉念一想,自己可是精通推算之術,在腦海裡莫名生出這樣的念頭,並非是沒有半點道理。
那道金色的影子沉吟半響,忽然說道:“鬼煞聖子,聽說貴教鬼煞窟擅長禦鬼,門中弟子人人祭養靈鬼,不如讓你的鬼將現身一見,讓本君也好見識一下魔道神通。”
這一句話說的客客氣氣,語氣當中並沒有半點威脅,天魔聖女也沒有理由插手相護,若是依舊置之不理的話,恐怕天魔七聖都要生出懷疑?堂堂鬼煞窟的天才弟子,何懼被彆人見到鬼將?
莫問天發出不屑的冷哼聲,手輕輕的在腰間一拍,立即有一團詭異莫測的黑霧溢出,漂浮在頭頂的上空,陰風鬼氣森然而起。
一陣桀桀的怪笑聲在上空傳出,那種聲音似乎是來自幽冥地府,尋常人聽到隻覺得難受無比,恍若墜落在地獄當中。
一道魔神般的黑影投在大地上,一個人形的怪物漂浮在半空裡,渾身披著縈繞死氣的黑甲,手裡拖著一把黑色的大刀,上麵蘊含著無邊的死氣,仿佛要斬斷世界任何的生機。
這道黑影麵目猙獰無比,頭頂閃爍著彎刀般鋒利的犄角,似乎是無堅不摧,兩隻空洞的眼眶裡,正跳躍著兩縷陰寒無比的幽火,冷冷俯視著腳下的大地。
“八階鬼將?”
在場正魔兩道的修士,都不由的發出一聲驚呼,八階鬼將的實力尚在金丹後期以上,再加上神秘莫測的鬼煞聖子,鬥起法來是以二對一,雙拳難敵四手,金丹後期的修士誰人是他對手?難怪此人排在天魔七聖的第四位?
那道金色的影子微微的點頭,聲音有些失落的說道:“居然祭煉出八階鬼將,鬼煞聖子的禦鬼天賦,尚且在鬼魔真君以上,本君今日算是大開眼界。”
莫問天冷哼一聲,以示心中的不悅,他長袖忽然一卷,漂浮在頭頂上空的鬼將渾身消散,化為一團鬼氣森然的黑霧,鑽進他的袖口當中。
金爪貂熊剛剛晉升七階,領悟死靈幻形大法的天賦技能,幻化成為鬼將的模樣,正好借助用以自己偽裝身份。隻是金爪貂熊滿嘴的油腔滑調,同門派的內務堂堂主錢玉成渾似親兄弟一般。莫問天可是有些不放心,生怕它露出什麼馬腳,隻是放出來在人前稍一亮相,便就立即的收回去。
但是,卻立即收到奇效,鬼煞聖子神秘莫測,真正麵目隱藏在鬼王鬥篷裡,世上鮮有人見過,可鬼將卻沒有半點作假的可能,若是不精通鬼煞窟的鬼煞禦魂大法,豈能隨隨便便的扔出一尊八階的鬼將?
一時之間,眾人都是深信不疑,若說眼前的鬼煞聖子是他人偽裝,怕是打死也沒有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