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外門大比(三)(1 / 1)

他的語氣極為的深長,顯然是發自內心的肺腑之言,席左劍聽在耳裡,心裡頓時生出一股暖流,神色鄭重的說道:“古師兄今日之言,師弟定然謹記在心,時刻的鞭策自己,不敢有忘!”

說到這裡,他便拱手施禮,正色說道:“希望古師兄能取得好一個好名次,順利晉升成為內門弟子,師弟告退了!”

話音一落,他便如同大鳥一般,縱身落在擂台的下麵,鑽進圍觀弟子的人群裡,轉瞬間消失不見。

古磅坤微微的搖頭歎氣,催動輪椅咕咕來到擂台邊,左手輕輕的扣動扶手,從竹筒裡射出飛爪鐵索來,搭在岩石的邊緣上方,輪椅便靠著鐵索滑落在地麵,他再輕輕的一拍輪椅扶手,那飛爪鐵索倏忽間縮回在竹筒裡麵。

其餘幾名外門弟子當即迎上前來,紛紛的向他恭喜道賀,古磅坤全部都是拱手回禮,神色始終平淡如常,顯現出榮辱不驚的氣度。

此時,那掠陣的韓雲生高聲唱諾道:“請持有丙南和丙火簽牌的兩位弟子,速速進場進行鬥法。”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便立即有兩位外門弟子躍身台上,有一位是腰間挎著大刀的青年漢子,身形凝嶽如山,氣度頗為的不凡,驟眼一瞧便就知道並非庸手,而另外的一名弟子卻是要差上很多,即便是修為都要低對方一層,圍觀的那群弟子隻是一瞧,都能立即判斷出高低來。

果然是如此,不出兩招,韓雲生便高聲唱諾道:“丙字擂台第二場鬥法,外門弟子方雲峰勝。”

到第三場鬥法,躍上擂台的卻是兩位女弟子,但是兩人的修為同樣相差一層,那修為較低的女弟子倘若是沒有厲害手段,取勝的可能性並不是很大,那兩名女弟子倒是並不急於動手,在擂台上麵各自通名,倒是相互謙虛客套起來,圍觀的弟子頓時有些興趣索然。

古磅坤隻是瞧上一眼,便就知道第三場鬥法的勝者,定然是那煉氣六層的女弟子甄秀兒,不提此人的煉氣六層的修為,單單是她門派製符師的身份,鬥法的手段便就變化無窮起來。

他催動輪椅來到王寶泉的跟前,沉聲說道:“王師弟,你是排在第幾場?”

王寶泉手腕一翻轉,揚起手裡的簽牌,滿臉苦澀的說道:“師弟是排在第五場,是要和陸滄海師兄鬥法。”

古磅坤的目光一凝,那陸滄海也是本次晉升內門弟子的熱門人選,自然是實力極為強橫,王師弟怕是取勝的希望非常渺小,他不由的伸手拍了拍王寶泉肩膀,在心裡已經暗暗的為他鼓勵。

此時在殿前的看台上,莫問天以及門派的六位築基真人,都是輕飲著靈茶,享用著各式的靈果,目光卻來回的巡視著全場,觀察弟子們的鬥法,並甄選出其中值得培養的優秀弟子。

雷萬山負責督促門派弟子的修煉,早已將外門弟子的情況摸得清清楚楚,當然是最具有發言權,他牛飲一杯靈茶以後,將茶盞放在席位上,輕聲說道:“掌門師兄,此次外門弟子大比,有六位頗為優秀的苗子,要足足勝過其餘弟子一籌,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內門弟子的人選將會在此六人當中產生,卻是不知哪一位弟子將會落敗?”

莫問天不由的來了興趣,‘咦’的一聲,便出聲問道:“卻是不知雷長老說的是哪六位弟子?”

雷萬山哈哈大笑道:“掌門師兄,恐怕記得在五年以前,親自在外門弟子當中挑選出四人來,準備培養成本門的煉丹師,煉器師,以及製符師。”

對於築基真人而言,早已是過目不忘,想要刻意忘掉一件事情都難,雖然是五年以前的瑣碎事情,但是莫問天依舊在轉瞬間記起此事來,當即笑聲說道:“雷長老,難道說的是煉丹師趙子默,煉器師方雲峰,製符師蔡雨柔和甄秀兒?”

“不錯!”雷萬山頷首笑道:“到底是掌門神目如炬,此四位弟子果然極為優秀,那趙子默的修為最高,已經是煉氣六層的巔峰修為,倘若是門派外門弟子大比延後上半個月的話,他恐怕已經是煉氣七層的修為;方雲峰的功法最強,精通火焱刃和金光盾,在鬥法時可謂是攻防具備;而蔡雨柔和甄秀兒兩人靈活詭變,而且聽說符籙極多,在鬥法時都是讓人頭疼的角色;他們四人的實力都是不弱,都是晉升內門弟子的熱門人選。”

莫問天微微點頭,目光不由的巡視全場,卻發現雷萬山所言的四人,均都已經在擂台上取勝,此刻卻是各自在席地休息,他便輕抿一口靈茶,微笑說道:“雷長老繼續講,請介紹一下另外兩位弟子的情況。”

雷萬山好整似暇,繼續說道:“另外兩位弟子叫做陸滄海和俞擒虎,他們兩人原本就是飛雲城的散修,並在四五年以前慕名拜入本門,通過考核以後成為外門弟子,兩人鬥法經驗豐富,出手極為淩厲,本次的外門弟子大比都是極有可能晉升到內門弟子。”

莫問天頷首點頭,微笑說道:“雷長老說的不錯,但是晉升成為內門弟子,非但要實力要勝任一等,而且還要有機緣才行,在此六位弟子當中,卻是有半數集中在丙字鬥法擂台,說不得會有一人連前十五名都難以進去。”

雷萬山微微一怔,便當即搖頭說道:“掌門師兄,丙字鬥法擂台的情況,剛才師弟已經有所了解,那方雲峰、甄秀兒、陸滄海三位弟子的運氣不錯,並沒有在前五場碰在一起,應當能夠成為丙組的前三甲。”

莫問天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便忽然間伸手戟指遠處一人,輕聲說道:“雷長老,除那六位弟子以外,你似乎還漏掉一位弟子。”

雷萬山的神色頗為不信,若說到對門派弟子的修煉情況誰最情況,在無極門自然是非他莫屬,不可能還有其他優秀的外門弟子他不知道的,不由的順著莫問天的手指望過去,神色卻是不由的發愣。

在丙字號鬥法擂台,隻聽到一聲悶哼,王寶泉便從鬥法擂台上掉落下來,蹣跚幾步在地上站穩,大腿上卻是鮮血橫流,似乎是被某種利器擊傷。

在他落地的同時,韓雲生在上麵高聲唱諾道:“丙字鬥法擂台第五場,外門弟子陸滄海勝。”

古磅坤催動輪椅迎上前去,皺著眉頭說道:“王師弟,怎麼樣?”

王寶泉在儲物袋裡摸出草藥,在那傷口上抹了幾下,鮮血頓時便被止住,他卻搖頭說道:“陸師兄手下留情,傷的並不要緊。”

說到這裡,他便揚起頭來,神色苦澀的說道:“聽說陸師兄在修道以前,是世俗江湖上成名的暗器高手,出手果然是淩厲之極,都沒有看清是什麼東西,師弟的退便被擊傷,倘若是取要害部位的話,怕是一揚手便要了師弟的性命。”

古磅坤心中便有些凜然,心裡卻是戰意澎湃,他是那種天生便就不認命的人,五年以前的雙腿廢掉,反倒是成就他堅韌不拔的心誌。

自此,他便付出常人難以想象的努力,無論是治理政務,排兵布陣;還是修煉法術,專研機關;他都是要做到儘善儘美的極致,對於一個雙腿廢掉的人來說,他所承受的打擊,一定比常人多;他所承受的委屈,一定比彆人大;他所做的掙紮,也一定比任何人都淒厲。

他也曾埋怨上蒼,產生過自暴自棄的念頭,但是當他曆儘苦艱,終於是有所成就是,他就無憂無怨,且愈發了解上天對他的思厚。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知,勞其筋骨……’

他就是在如此煎熬中給鍛煉出來的,他已經無視任何的壓力,壓力越大,他反彈越高;也不怕任何的打擊,打擊的愈重,他反擊的越強。

在此時,唐景香已經排好對戰的次序,頭一輪勝利的五位弟子,要進行排序組合捉對進行鬥法,以此決勝出丙字鬥法擂台的前三甲來,很快第二輪的第一場便開始了,古磅坤的對手正是陸滄海。

‘鐺’的罄聲再度響起,古磅坤一拍扶手,那輪椅便載著他飛了起來,穩穩的落在擂台的正中。

陸滄海靜靜的站立在對麵,神色卻是萬分的凝重起來,他不似席左劍那般的不諳世事,在開始修道以前,便是雲州成名的暗器高手,也在殺手組織呆過幾年,知道很多的高手便是死在大意下,眼前的這位古師兄在上麵鬥法,他在下麵看得一清二楚,但是對那輪椅依舊是參悟不明白。

兩人都是沉默寡言的性子,半響都沒有人開口說話,陸滄海卻在突然間動了,漫天的寒芒從他手裡突然間激射而出。

那些寒芒看似鬆針,但是卻絕對不是鬆樹的葉子,普通的樹葉怎麼能承受陸滄海的法術,而且也是不可能擊傷煉氣六層的修真者,隻有法術幻化出來的精芒,才有可能擊穿修真者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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