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問天長歎一口氣,走上前去將徐天機的納寶囊取下來,此時在他的懷裡,足足有十位築基真人的納寶囊,而且還有兩位是築基中期的真人,完全是難以想象的大收獲。
六派的弟子神色恭敬的走過來,他們原本以為莫問天隻是普通的築基真人,但是見到他施展神通以後,心裡卻是已經震驚到極點,實在是超出他們的想象。
莫問天神色威嚴的掃過六位掌門,沉聲說道:“曹掌門,趙掌門,你們兩人率領門派弟子,將地上所有儲物袋全部收取起來。”
曹德正和趙天歌臉上湧現出受寵若驚的神色,當即都恭聲領命,連忙率領門下弟子去清掃戰利品。
莫問天繼續吩咐道:“費掌門,你帶領兩名弟子,親自去一趟靈藥穀,通知本門的弟子出穀。”
費振羽當即恭聲領命,率領兩位門下弟子往著通道裡麵走去。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曹德正和趙天歌兩位掌門各自捧著一堆儲物袋,神色恭敬的走上前道:“莫宗主,在下兩人剛剛都清理過,總共尋到二百八十隻儲物袋,全部都在這裡,還請莫宗主查收。”
莫問天微微點頭,在他的神識範圍內,自然是不怕他們搗鬼,當即大袖甩過去,將那些儲物袋全部納進懷裡。
此時通道裡人影綽綽,穀傲雪等無極門修士全部魚貫走出來,那五十位記名弟子都是滿臉的喜色,但是六十位礦奴卻是神色頹然,都是一臉的死灰眼色,顯然他們都已經知道外麵的情況。
莫問天用神識掃過懷裡那十個納寶囊,在其中的一個裡麵尋到三階禁製,布置在靈藥穀的進口,如果不是築基真人,根本是難以破開禁製闖進去的。
在完成布置以後,莫問天橫目過去,望著徐天機那冰冷的屍體,沉聲吩咐道:“李掌門,讓門下弟子將徐掌門的屍體帶上,我們用他嫌開飛雲門的山門。”
話一說完,他冷目四顧,沉聲下令道:“七派的弟子們,都隨著本座殺向飛雲門,攻破他們的山門,清河郡從此重換天日。”
“諾!”在場所有的弟子轟然應是,聲音響徹雲霄,在青牛山的深處響起陣陣的回音。
兩個時辰以後,在飛雲門的山門前。
飛雲門已經是群龍無首,隻有一位煉氣九層的內門弟子主持大局,因為他年事已高,負責看守門派的藏經閣,所以沒有被派出山門,其餘的弟子煉氣六層以上隻有極少數,而且都是門派重地的看守弟子,其餘的弟子卻隻是煉氣六層以下的普通弟子。
李忘情將徐天機的屍體抬上前來,莫問天並親自向飛雲門的弟子作出保證,七派的弟子進山門以後,除非是遇到負隅抵抗的弟子,是絕對不會亂造殺孽的。
那煉氣九層的弟子便立即打開山門,掌門都已經隕落了,而且對方的實力如此駭人聽聞,門派裡又沒有一位築基真人,他們還有什麼好堅持的?
莫問天在六派掌門眾星拱月的簇擁下,昂然的走進飛雲門的山門,視線霍然的開朗起來,高聳入雲的飛雲峰依舊屹立在眼前,但是自山門往上的石階兩旁,全部都跪滿飛雲門的弟子。
他們默默的跪在地上,仿佛是城破以後的百姓恭迎破城的勝利者,莫問天仰首望去,四五年前讓他感到震撼的飛雲峰,眼下卻仿佛是一座小山包,他清楚的記得,在兩年以前,飛雲門金童玉女雙修大典上,上山的石階上鋪著數千丈的百獸毯,石階兩旁用的是數以萬計的螢火獸照麵。
但是昔日的繁華強盛仿佛昨日黃花,時隔兩年時間,莫問天再次踏上飛雲峰,卻是要將這飛雲城第一高峰狠狠的踩在腳下。
莫問天轉首吩咐一聲:“薛掌門,把守住山門大陣,在沒有得到本座命令以前,對任何意圖下山的飛雲門弟子,都立斬不饒。”
“是!莫宗主!”薛無涯恭聲應是,率領門下三十位精英弟子嚴守山門,以防任何飛雲門的弟子離開飛雲峰。
在其餘弟子的簇擁下,莫問天緩緩的走在台階上,在他們走過的地方,跪在兩旁的弟子都低低的垂下腦袋,隱隱的有哭泣聲音傳來,而且很多弟子都在暗暗的抹著眼淚。
相反其餘五派的弟子,臉上都湧出興奮的神色,他們做夢都是沒有想到,往日那些高高在上的飛雲門弟子,會有一天跪倒在他們腳下哭泣,幾乎每一個人都是昂然挺胸,顯得神采飛揚,隻有無極門那六十位礦奴神色戚戚,都是低垂的腦袋,似乎是生怕被跪在地上的昔日同門給認出來。
正走在半山腰,跪在旁邊有位飛雲門的弟子,似乎年紀頗小,有些控製不住情緒,忽然放開聲音哭泣起來。
費振羽眉頭皺起,走上前去將他揣倒在地上,滿臉怒容道:“他媽的,鬼哭狼嚎的?你們要是吵到莫宗主,老子一個都不會放過你們。”
莫問天回轉過頭去,揮袖甩出一道清風,將那名弟子卷到跟前來,沉聲說道:“哭什麼?本座在山門前就說過,不會要你們的性命的。”
那位弟子忽然揚起臉來,眼淚已經止不住的湧出眼眶,聲音哽咽道:“我不怕丟掉性命,隻是我們的門派沒了,我們的門派沒了啊!”
他一聲比一聲大,隻是在說我們的門派沒了,似乎是被他的哭聲所感染,跪在四周的飛雲門弟子忍不住都伏倒在地上,雙肩都是顫抖不已,都忍不住哭泣起來。
“放肆!”費振羽拔出佩劍來,就要上前結果掉幾名弟子示威。
“慢著!”莫問天忽然一甩衣袖,將他製止住,皺眉說道:“忘記本座在山門前說過的話了麼?”
費振羽臉色大變,連忙跪在地上說道:“莫宗主,在下實在魯莽,還請恕罪!”
莫問天雙眼一眯,冷哼一聲,卻也不再理他。
趙天歌和曹德正對視一眼,臉上都是幸災樂禍的神色,心裡卻是想著如何的討好莫宗主,如果能得到他的賞識,以後門派在清河郡便不會那麼艱幸。
莫問天輕輕的揮舞衣袖,將地上那位飛雲門弟子送過去,他全身釋放出磅礴的靈壓來,跪在四周的弟子心裡如同壓著塊巨石,都匍匐著身子,心裡雖然是悲傷,但是卻再也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
莫問天長歎一口氣,無極門的弟子在邙山上隻是生活數年,便已經將無極門當做用生命去守護的家園,飛雲門是傳承千年的門派,如今已是滅門在即,這些弟子們怎麼可能不會悲傷呢?
繼續往峰頂走去,片刻的功夫不到,莫問天在五派弟子的簇擁下,來到門派大殿前,殿前那可以容納數千弟子修煉的廣場,此時卻冷冷清清的沒有一個人。
趙天歌和曹德正連忙走上前去,親自將門派大殿的兩扇大門輕輕推開,恭恭敬敬的侍立在殿門兩旁。
莫問天輕袍緩帶,在眾派弟子的簇擁下,步履沉穩的走進殿內。
可容納數百人的雄偉大殿,裡麵卻空空蕩蕩的顯得極為冷清,廳堂四周的夜明珠閃爍著刺眼光芒,殿前七座金光燦燦的金石坐台上麵空無一人,四五年以前的七位築基真人,除妙手真人飄渺無蹤以外,其餘六人已經全部隕落。
莫問天走上前去,輕啟長袍,緩緩的坐在正中的金石坐台上,這原本是飛雲門掌門徐天機的寶位,在四五年以前,他便是坐在這裡,向清河郡二十個煉氣門派的掌門展示道法,但是物是人非,恐怕他到臨死前都沒有想明白,昔日在坐台下聽他演示道法的煉氣門派掌門,會有一天雄霸整個清河郡。
眾派弟子們不敢有半分怠慢,按照次序在高台下小心站好,每一個人都是正襟危立,尤其是五位掌門,他們恍惚間有種錯覺,仿佛是回到昔日麵對飛雲門的徐天機。
黃金鍛造的坐台在殿內夜明珠的映射下,泛起陣陣耀眼奪目的金光,莫問天沐浴在金色光芒裡,仿佛是神色莊嚴的皇者,他目光威嚴的橫掃眾人,沉聲說道:“諸位同道,本座雖然答應要保全飛雲門弟子的性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卻是難饒,你們說如何處置他們?”
費振羽剛才自討個沒趣,此時有些急於表現,立即說道:“莫宗主,不如將所有飛雲門的弟子全部充當貴門的礦奴。”
莫問天哈哈大笑道:“費掌門,如今在飛雲峰上,足有上千位飛雲門弟子,本門可沒有能力完全消化的掉。”
“這個……”費振羽登時有些不知如何回答?臉色尷尬的退回去。
莫問天想了想,沉聲說道:“將這些弟子都搜刮乾淨,然後將所有煉氣四層以上的弟子全部召集起來,都充實進六派裡吧!”
李忘情等五位掌門都是滿臉的喜色,煉氣四層修為的弟子,在門派裡都是培養不易,沒有數十年功夫,是根本沒有可能培養出來,沒有想到無極門居然如斯大方,將這些弟子都白白送給他們六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