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機皺著眉頭望著眼前的密林,忽然間揮舞手上羽扇,地麵上有股狂風湧過去,但是似乎是掠過鏡像虛影,那些鬱鬱蔥蔥的樹木連枝葉都沒有動一下。
他神色微變,剛才施法的羽扇叫做風靈扇,乃是一件中品法器,在飛雲門傳承有數百年的鎮派法寶,尋常輕輕的一揮舞,即便是一座小山,都能移動上稍許,普通築基初期的真人如果正麵迎風,恐怕都會有身死道消的危險,但是現在卻連尋常草木都沒有辦法,實在是匪夷所思。
連謝雲流都覺得奇怪,在旁邊說道:“掌門師兄,這些都是什麼樹木?如此的古怪?”
徐天機皺眉不語,忽然間恍然變色道:“不好,是草木大陣?”
他話音剛自落下,在樹木的儘頭,忽然影影綽綽走出來五道黑影,當中有一人手裡舉著把青色的棋子,金鐵交鳴的聲音笑道:“徐掌門,果然是見多識廣,在下佩服之至!”
話一說完,他忽然間揮舞那麵青色小棋,整個天地似乎變色,萬物進行挪移,在徐天機等人的眼前,已經成為一片山石,根本沒有剛才半分樹林的蹤影。
他們神色大變的回頭望去,跟在後麵的二百位精英弟子已經被鬱鬱蔥蔥的樹林淹沒,在樹林的最前麵,那五道黑衣鬥篷的影子,仿佛是烈日下的幽靈,靜靜的望著他們,死寂般的沉默。
正在散修聯盟和飛雲門交上手的同時,在靈藥穀內,卻完全是另一麵形勢。
在靈藥穀的儘頭危壁墳起,亂石嶙峋,圍繞著山壁的四周,建造著許許多多的簡易閣樓,裡麵居住著近百位飛雲門的精英弟子,他們都已經被召集起來,在幾位內門弟子的率領下,正神色緊張的守在通往靈石礦的通道上。
但是卻被莫問天祭出梵日劍,瞬間斬殺掉數十人以後,便迅速瓦解掉他們的意誌,那些立功心切的礦奴以及六大門派的弟子,潮水般的衝殺上前,幾乎沒有費什麼功夫,便將守衛在靈石礦的飛雲門弟子殺個底朝天。
遇到頑強抵抗的斬殺當場,繳獲的戰利品全部歸無極門所有,那些跪地求饒的弟子,則全部被收編成無極門礦奴,片刻的功夫,已經足足達到六十人。
那位煉氣大圓滿的頭目被斬殺掉以後,莫問天適時接到任務完成的提示聲。
恭喜完成門派支線任務:占領青牛山靈石礦,獲得獎勵中品靈石二塊,五階搬遷術符籙一張。
在莫問天的料想之內,獎勵一張搬遷術符籙,如此一來,青牛山的靈藥穀和靈石礦都可以搬遷到無極門其餘副峰上,莫問天實在是喜不自勝。
但是將飛雲門二百位精英弟子全部肅清,但是卻還是沒有發現築基真人的蹤影,他不由的神色詫異,將方子期叫上前來,沉聲問道:“方子期,鎮守在青牛山的築基真人,你可是是誰?”
方子期神色恭敬,用卑微的語氣道:“回宗主的話,是飛雲門金童真人將正鳴,他來青牛山已經有三個月的時間。”
莫問天神色頗為不解,繼續問道:“那蔣正鳴身在何處?青牛山已經是鬨出偌大的動靜,他不可能不知道吧!”
方子期小心翼翼的說道:“莫宗主,蔣正鳴自到青牛山以來,便將靈藥穀和靈石礦交付給兩位煉氣大圓滿弟子負責,他則是再也不過問青牛山任何事物,隻是在靈石礦洞口的附近鑿出洞府,似乎在裡麵閉關修煉,時不時的出山上一趟。”
說到這裡,方子期臉上忽然顯出奇怪的神色,遲疑道:“但是在夜深人靜的深夜時分,那洞府裡便會傳來女人淒慘的叫聲,聽者都毛骨悚然,不寒而栗,但是都顧忌他真人身份,都是裝作不知道,隻能在私下裡說一說。”
莫問天眉頭緊緊的皺起,隻是覺得此事實在匪夷所思,便沉聲說道:“在前麵領路,先去靈石礦洞口看一看,稍後本座會親自去拜訪金童真人。”
“是,莫宗主!”方子期恭聲領命,立即走上前麵領路。
靈石礦的洞口便在石壁下麵,是一個方圓三丈黑黝黝的洞口,兩旁守衛著幾名懵然不知的飛雲門弟子,他們還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便被那些立功心切的無極門礦奴撲上前去,全部將他們斬殺當場。
莫問天神色若有所思,走到那漆黑的洞口前,沉聲問道:“方子期,你可知道飛雲門靈石礦的年產量有多少?現在裡麵有多少礦奴?”
方子期曾今有段時間做過靈石礦的守衛頭目,對裡麵的情況倒是頗為清楚,滿臉笑意的說道:“回宗主的話,飛雲門有礦奴六十人,由於是白天勞作,夜晚進行休息,所以他們都在靈石礦裡。”
說到這裡,他籌思片刻,繼續說道:“至於靈石礦的年產量,小人當過靈石礦的守衛有過兩個月,將每月的開采量進行統計,在三百塊下品靈石左右。”
莫問天暗暗吃了一驚,居然有三千六百塊下品靈石,沒有想到飛雲門靈石礦的產量,居然是如此的龐大,甚至完全不下於無極門特殊建築物聚靈塔,而且尤其讓他吃驚的是,礦奴的數量居然有六十位。
眾所周知,靈石都是在靈石壁上挖掘而來,但是靈石壁要比金鐵堅硬上數倍,若是想輕易開采下來,必須得有煉氣五層的修為,所以在各大門派裡,基本的都是精英弟子進行服役,在飛雲門這樣的築基門派,礦奴的數量已經是不小。
莫問天轉首轉目,沉聲說道:“薛掌門,梁掌門你們兩人聽令!”
薛無涯和梁書生立即走出人群,恭聲說道:“還請莫宗主吩咐!”
莫問天頷首說道:“你們二人率領門下弟子,全部都進靈石礦洞裡麵進行搜尋,將裡麵的礦奴全部解救出來。”
“是,宗主!”薛無涯和梁書生沉聲應是,立即率領門下精英弟子準備進洞。
莫問天繼續吩咐道:“其餘的四位掌門,以及本門的弟子,全部都留在此地看守,本座要獨自去拜訪金童真人。”
話一說完,耀眼的光芒忽然一閃而逝,他的人影卻已經消失不見。
同一時間,在通往靈藥穀的峽穀上。
二百位飛雲門弟子神色茫然,在他們的四周,卻是靜無聲息的樹林。
有一位修為高深的內門弟子神色不解,他走上前去,伸手摸向旁邊的樹乾,好像是觸摸到空氣一樣,手可以直接貫穿而過。
那名弟子哈哈大笑,轉過頭來得意道:“原來這些樹木都是幻影,不過是糊弄人的鬼把戲!”
他洋洋得意的昂然四顧,但是卻沒有人附和他的說話,隻是仿佛看到鬼似的望著他的背後。
忽然間,那顆樹木忽然幻化出一道人形,揚起手裡的配劍,將他的腦袋完全的割下來。
在那位弟子慘叫倒地的同時,在鬱鬱蔥蔥的樹林裡,許許多多的參天古樹忽然幻化成人形,朝著他們撲殺過來。
樹林裡滿目都是古樹,很難分得清到底是敵修幻化,還是單單隻是幻影,飛雲門弟子隻是覺得滿目儘皆敵人,有種草木皆兵的感覺,措不及防下,被衝殺的有些潰不成軍。
金石真人布置的草木大陣是三階陣法,可以幻化出方圓半裡的樹林,但是卻不隻隻是虛影那麼簡單,陣法內可以藏身近百位煉氣期修士,在陣法內受到木屬性靈氣的加持,可以隨意幻化草木,進行伏擊闖進陣法的其他生靈,樹林裡虛虛實實,真假難辨,以散修聯盟八十位煉氣期弟子,完全可以以少勝多,將飛雲門的弟子完全擊殺隻是時間的問題。
在陣法的外麵,兩方的築基真人已經各顯神通,鬥法廝殺了有一陣了。
徐天機揮舞風靈扇,天地間狂風掠過,山石崩裂,草木倒拔,向著那五位散修聯盟的修士襲去。
但是那金石真人似乎早有準備,才納寶囊裡摸出一顆古怪的青色珠子,狂風掠到方圓幾丈以前,忽然消散無形,居然沒有一點作用。
徐天機臉色一變,說道:“定風珠?幾位道友果然有備而來。”
金石真人金鐵交鳴般的聲音說道:“早已知道飛雲門的鎮派法寶是風靈扇,本座自忖是難以抵擋,自然要做好萬全準備,這顆中品法器定風珠,乃是本座從一位築基大圓滿的修士相借過來的,可以完全克製風屬性的功夫。”
徐天機臉色變幻數下,心情沉重起來,對方有定風珠,他所能依仗的中品法器完全失去作用,想要輕易的擊殺掉五人,實在有些不可能。
謝雲流臉色陰晴不定,忽然高聲說道:“幾位道友,飛雲門和你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卻不知為何要偏偏與本門為敵?”
他話音剛落下,卻見到在那五人當中,立即走出來一個人來,他忽然摘掉頭上的鬥篷,哈哈大笑道:“謝雲流,你可是要瞧清楚了,可認得本真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