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獅公子最終還是決定放棄金石木的拍賣,畢竟他和烈火真人不同,隻是為了討好父親的一件賀禮,並沒有必買不可的執念,畢竟那可是上千塊的下品靈石,即便對於財大氣粗的雄獅公子,也並非一個小數目。
而且在前麵,他已經用二千塊下品靈石拍賣一隻三階的吞天蟒,眼下儲物袋裡的靈石並不是很充足,選擇無疑是眼下最好的選擇。
二十五號貴賓房的莫問天此時卻是欣喜若狂,整個修真界都會瘋狂的通天靈物,居然會寶物蒙塵,滄海遺珠,讓他用一千塊下品靈石得到,但凡想起,便會覺得仿佛在鏡花水月的夢境。
直到一名築基真人親自將句芒金木送到房間時,莫問天才驚醒過來,連忙壓下那飄若雲端的興奮感,不動聲色的清點出一千塊下品靈石,將通天靈物句芒金木換取過來,珍而重之的放進儲物袋,偕同兩位弟子恭送那位築基真人出門。
錢玉成頗為不解,掌門的出手闊綽固然讓他震驚,但是卻何必拍賣一塊完全用不著的煉器材料,畢竟據他所知,門派並沒有煉器師。
他正要坐定,繼續往下瞧熱鬨,莫問天的聲音卻在此時說道:“我們走吧!否則遲了會有一些麻煩!”
陸有福和錢玉成對視一眼,知道掌門說的是雄獅公子,以此人的性格,怎麼可能咽得下這一口氣?決計會派人前來查看,好伺機進行報複。
此時,樓下已經拍賣下一件寶物,是一雙雌雄雙劍,都是下品法器,可以合二為一,威力遠勝尋常飛劍,端的是厲害無比,在場的修士懾其神威,都是嘖嘖有聲,讚歎不已,一片的嘩然。
趁著機會,莫問天悄悄離開二十五號貴賓房,陸有福比較謹慎細心,將房間裡留下的痕跡清除乾淨後,才跟在掌門後麵離開。
錢玉成則是一肚子壞水,正要走出門,忽然心有計較,轉身踅回去,走到那位隨時候命的低階女修前,笑嘻嘻說道:“這位妹妹,不是哥哥憐惜你,而是飛雲門的清規戒律實在要命,要是有什麼對不住的?哥哥向妹妹賠罪了!”
話一說完,不待那位女修說話,在她豔麗的嬌容摸了一把,這才哈哈大笑,轉身離開房間,片刻間消失不見。
他走了沒有多久時間,門忽然被推開,有三名獅駝嶺弟子凶神惡煞的闖進來,見到裡麵除正在歸置房間的豔麗女修士外,卻是空蕩蕩的沒有其他人,三人齊齊愕然,當中一人上前一步,將那位豔麗的女修扯進懷裡,右手抓著她的脖子,惡狠狠的聲音說道:“現在有話問你,若是有半句虛言,可彆怪道爺辣手摧花!”
那名豔麗女修,也隻不過是煉氣一層的修為,比之尋常凡人強不了多少?哪裡經曆過如此仗勢,頓時驚駭莫名,臉上血色儘失,身體顫抖起來,止不住的點頭應是,顯然心裡已是怕極。
那名獅駝嶺弟子在她耳朵邊吹了一口氣,低聲道:“道爺問你,剛才在房間裡有幾個人?如今他們人去哪裡了?”
那位女修驚惶的聲音說道:“回道爺的話,剛才房間裡有三位貴客,在一刻鐘以前,他們走出房間,似乎是要離開拍賣場。”
那名獅駝嶺的弟子皺眉道:“你可知道他們來曆?”
他原本並沒有報什麼希望,此人得罪雄獅公子,卻是不敢顯露於麵,顯然不想招惹麻煩,怎麼會留下破綻,讓這名低階女修知道來曆呢?
豈料那名女修怯怯的聲音說道:“其中有一位貴客,在臨走前自稱是飛雲門弟子,其他奴婢則不得而知。”
“什麼?飛雲門的弟子?”那名獅駝嶺弟子放開女修,向後退了一步,皺眉思索,心裡不由冷笑,顯然那人是在故布疑陣,此事絕非飛雲門弟子所為。
但是轉念又想到,雄獅公子此時正是怒火難遏,急需一個發泄的對象,倘若將猜測如實彙報,非但得不到讚賞,說不得連自己也要被怒火殃及,說不得隻能將飛雲門當做替死鬼。
言及此念,他向左右兩人沉聲下令道:“此事已經有些眉目,我們回去向公子彙報吧!”
話一說完,他轉身走出房間,其餘兩人對視一眼,都隱隱約約猜到師兄的意圖,自不會說破,便跟在他後麵,離開房間,空留尚且驚魂甫定的那位豔麗女修。
等三人回到六號貴賓室時,雄獅公子震怒的聲音說道:“鐵戰,你們可將那人殺死,快將人頭拿出來讓本公子瞧瞧。”
那名領頭的獅駝嶺弟子似乎叫做鐵戰,他上前一步,施禮道:“公子,那人已經跑了!”
“什麼?”雄獅公子勃然大怒,上前一腳將他揣倒在地,暴跳如雷道:“飯桶,你們都是飯桶,要你們何用?”
雄獅公子眼眸裡凶光閃爍,臉上湧出一絲殺機,鐵戰膽戰心驚,連忙說道:“公子,他們人雖然跑了,但是來曆卻被屬下等盤查清楚。”
“咦!”雄獅公子神色稍緩,凶狠的聲音說道:“你倒是說說他們是什麼來曆?居然如此膽大包天,居然敢和本公子作對?”
鐵戰立即將早已想好的說辭托盤而出,沉聲道:“回公子的話!屬下已仔細盤查過,那人似乎是飛雲門弟子。”
“什麼?居然是飛雲門?”雄獅公子震怒不已,低吼道:“畜生!實在是不可饒恕,本公子這便去找張海雲算賬!”
話一說完,他便要起身去四號貴賓室找張海雲的晦氣,鐵戰駭了一跳,倘若雄獅公子和張海雲雙方對質,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那麼自己將難逃雄獅公子的怒火,當即上前攔住他說道:“公子息怒,這可六道聯盟的地盤,連掌門都要忌憚三分。”
雄獅公子停步下來,怒火難消道:“飛雲門如此大膽妄為,難道本公子要做縮頭烏龜麼?倘若彆人知道,還以為獅駝嶺怕了飛雲門?這口惡氣本公子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
“公子!”鐵戰上前一步,低聲道:“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何必急於一時,不妨等拍賣會結束,跟著他們出飛雲城……”
說到這裡,他右手撮指成刀,做了一個劈砍腦袋的動作,眸子裡閃過凶狠的神色。
雄獅公子怒火稍歇,點頭道:“不錯,便按照你說的去做!”
話說到這裡,他左右張望,望見還有兩名縮在牆角瑟瑟發抖的女修,雙手如同利爪般朝她們虛空一抓,她們的脖子仿佛被套上繩索般被扯到跟前,兩人都是麵無人色,惶然求饒不已。
雄獅公子卻是渾然不顧,獰笑聲中,將兩顆美麗的人頭自脖子上扭斷下來,丟在地上,炸成一團血霧,金絲地毯上染起一朵朵褐色的花朵,說不出的詭異。
莫問天等三人走出拍賣場,來到文峰塔三層,此處已經是冷冷清清,原本櫛比如林的攤位早已撤的乾乾淨淨,道路兩旁的商鋪也是沉寂無聲,除打理商鋪的店夥計外,很少見到客人光顧。
莫問天尋思良久,轉過身去,對著錢陸兩人說道:“你們兩個,還是先回門派吧!掌門還有些事情要做,帶著你們兩人不太方便。”
錢玉成和陸有福對視一眼,連忙恭聲應是,他們雖有些不明所以,但是掌門做事自有道理,卻是不能胡亂臆測。
錢玉成心裡卻竊喜不已,掌門在身旁,他隻覺渾身不自在,做什麼都放不開手腳,但是眼下卻給他一個機會,想必在路上可以隨意遊山玩水,儘享世俗樂趣,將前幾日的苦悶完全彌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