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夫人怎麼也沒想到,她自己用毒不成,反而被淩畫的毒給毒倒了,偏偏她還不知道這是什麼毒這麼霸道厲害,瞬息都不容她閉息躲開。
這樣的毒,彆說是他,就是寧知活著,怕是也躲不過。
隨著寧夫人倒下,她帶來的兩三百天絕門的殺手,除去死傷倒地中毒不算,此時能站著拿劍的,不足百人。
宴輕已不將這百人看在眼裡,擺手,發話,“這些人都殺了,隻留寧夫人一人。”
望書、和風與暗衛們迅速又動起手來,天絕門的殺手們的確也忠心,都這般情況了,卻沒有一個人後退撤走,顯然還都想救寧夫人。
但是他們救不了。
宴輕隻站在那裡,有人闖過望書和風的包圍圈上前,他隨手一劍,便解決了。
寧夫人倒下後,這些依舊站著拿著劍的殺手雖然厲害,但已不足為懼,因為他們的心亂了,高手過招,講究是心靜心平,才能發揮最厲害的武功招式,寧夫人被撂倒,又有宴輕坐鎮,望書等人的氣勢就比這些人強,尤其是望書和風今日才沾了細雨的光跟著宴輕學了一套昆侖老人的劍法,此時正好拿這些人練劍了。
兩人配合的天衣無縫,再有暗衛們的加持,無需多少時間,天絕門剩下的殺手便都倒在了地上。
寧夫人倒下後,心裡一直用力大喊讓這些人撤,最起碼要回去給寧葉報個信,但是這毒讓她不止動不了,還出不了聲,所以,喊也喊不出來,隻能看著她帶來的人一個個倒下死去。
收拾了這些站著拿劍的人,望書和風又帶著人將倒地的人除了寧夫人外,每個人補了一劍,全部不留活口,也不需要留活口,這些人,一個都不能放出去。
宴輕也不需要人給寧葉報信。
全部解決完後,地上隻剩下一個活著喘氣的寧夫人了。
宴輕蹲在地上,看著寧夫人,“我想問問,我們端敬候府與寧夫人有多大的仇?”
寧夫人眼中恨意滔天。
宴輕看的有意思,對身後吩咐,“望書,將她用繩子捆起來,將解藥喂了她,我問幾句話,寧夫人畢竟與這些已死了的人不同,她該有這個顏麵死前留兩句遺言。”
望書應是,拿來早就準備好的手腕粗的繩子,將寧夫人捆了起來,然後,喂了她解藥。
解藥服下,寧夫人很快就能開口了,中毒一瞬間,解毒也是一瞬間,連她都想誇這毒好了。
宴輕站起身,看著寧夫人被綁在柱子上,他不遠不近地站著,“夫人說吧!”
寧夫人一瞬間想要恨聲罵出口的話有很多,但她到底是自恃身份,還做不到像潑婦罵街,失敗了就是失敗了,她即便死,也要死個體麵,尤其是在這個她早就恨不得想殺了的人麵前。
所以,她壓下心中所有難聽的話,隻說了一句,“你娘該死。”
宴輕挑了挑眉,“她生我時就死了。”
寧夫人一噎。
宴輕笑了笑,“原來是因為我娘嗎?據我所知,她出身碧雲山,算起來,還是你小姑子。”
寧夫人恨聲道:“她早就不是了,她叛出寧家,卻不要臉地帶走寧家至寶,你以為你為何生下來身子骨好,能學一身功夫,都是靠了寧家至寶。”
“什麼至寶?”
“鎮魂蠱。”
宴輕嗤笑,“這是個什麼好東西嗎?還叫至寶?既然叫蠱,那就是一隻蟲子了,出自苗疆?早聽說蠱蟲已滅絕了,就連苗疆都沒有了。”
“那是蠱王,寧家曆代家主以鮮血喂養,有了它,可以活死人,肉白骨。”寧夫人怒喝,“若非你娘帶走了鎮魂蠱,我兒子豈能生來體弱,不能學武,如今你的一切,都是他的。”
宴輕笑了笑,抓重點很在行,“所以,我娘為何在叛出寧家前能帶出你口中的鎮魂蠱?”
寧夫人麵上一僵。
“你也說了。寧家曆代家主以鮮血喂養,鎮魂蠱當年當該在寧家主手裡,是寧家主給我娘讓她帶走的?否則,她帶不出碧雲山才是。”
寧夫人沒了話,她怎麼可能告訴宴輕,是她夫君將至寶給了妹妹帶走的?
宴輕就知道自己猜對了,也不想再與她多說,他娘生他時難產而死,他沒見過他娘的麵,逝者已矣,也沒什麼可說的,她娘與寧夫人和碧雲山以前的恩怨如何,他也不想知道,全無意義。
他看著寧夫人不甘心憤恨的臉,麵色平靜,嗓音清淡,“按理說活捉了夫人,論兩軍交戰的規矩,應該請夫人上幽州城牆,拿你威脅寧少主,但我不喜歡做這樣的事兒,所以,夫人若有什麼仇,直接下去找我娘報好了,但願你下去的還不算晚,她還沒有轉世投胎。”
他說完,轉身,對望書擺了一下手,拉著淩畫下了高閣。
寧夫人死死盯著他和淩畫攜手的背影,再沒發出一個字,即便她還能說話。
望書倒是給了她片刻的功夫,若有什麼話,她還能對著宴輕的背影說,但見她似乎沒什麼可說的了,便說了句“夫人對不住了。”,手起劍落,一劍殺了寧夫人。
寧夫人緩緩閉上了眼睛,死前她到底想什麼,後不後悔今日來,後不後悔跟著寧葉丟下寧家主下了碧雲山,隻有她自己知道了。
宴輕聽到身後的動靜,又補充了一句,“將寧夫人的屍體送去城門口,交給寧葉,傳我一句話,就說本是活捉了寧夫人,但拿人質威脅他這樣的事兒我乾不出來,望他也堂堂正正,彆想著歪門邪道,來捉我夫人威脅人,落了下乘,我是看不上的。”
望書應是。
殺了寧夫人後,望書和風吩咐人清掃高閣內外橫七豎八的屍體,堆在一起點了一把火當即火化,獨獨留了寧夫人的屍體送去給寧葉的。
此時的寧葉還不知道,他不止等不到寧夫人帶著淩畫去見他,也等不到寧夫人活著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