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也不是很懂,就是覺得宴輕很奇怪。
她儘可能地用自己的感覺來描述,“我也說不出來。就是小侯爺,說不在意您吧,有時候他卻十分在意,說在意您吧,有時候似乎又很奇怪和彆扭,總之,時陰時晴的,很是讓人摸不著頭腦。不知道一天天的在想什麼。”
淩畫眨眨眼睛。
“小姐,您覺得,小侯爺是不是,很奇怪?”琉璃不相信淩畫沒這個感覺,連她沒小姐聰明,都體會得到,小姐不可能感覺不到,雲落時刻跟著小侯爺,都被他整迷糊了。
淩畫聽了琉璃的話,想了想,但也沒有想太多,因為從跟他搶馬路邊,她基本對宴輕的性情就了解了個大概,後來一步步算計他,深入了解,也算是知道宴輕是個什麼脾氣。
宴輕多數時候,都是個隨心所欲的人,心情好了,哄住了他,他會對你笑,心情不好了,便會毫不客氣的冷臉發脾氣。
至於琉璃說的奇怪,淩畫自然也感覺到了,她笑了一下,“他以前是一個人,想如何就如何,如今我嫁給他了,成了他的妻子,一時間他很是不適應,這是正常的。”
琉璃想想也是。
出了紫園,來到府門口,馬車已備好,曾大夫已等在了馬車裡,淩畫和琉璃上了馬車,前往張家。
昨日便給張家下了帖子,張老夫人回帖,說今日等著她。
琉璃對曾大夫問,“小姐明日要出行,隨身帶的藥,都準備好了嗎?”
曾大夫哼了一聲,“準備好了。我的手裡就存不住藥。”
琉璃嘿嘿一樂,“辛苦您老了。”
馬車一路順暢地來到張家,張家估摸著時間,開著大門,張炎亭和張樂雪等在門口迎接。
淩畫下了馬車,與二人含笑見禮。
張炎亭見隻淩畫自己,愣了一下,問,“小輕沒來?”
淩畫笑著解釋,“他昨夜剛從兩百地外的青山莊回來,大約是累了,我出府前,他還沒睡醒。”
言外之意,她沒舍得喊醒他。
張炎亭了然。
淩畫笑著對張樂雪說,“對比我上次來,如今再見,樂雪姐姐似又漂亮了。”
張樂雪被誇的不好意思,“你上次來,我正憂心祖母病情,如今祖母吃了曾大夫的藥方子,氣色肉眼可見的大好,身子骨也硬朗多了,聽說你要來,本來還要出來迎你,但今日有風雪,被我和哥哥勸住了,怕她著涼,染上風寒,這才沒出來,等在屋子裡。”
淩畫笑著說,“今日我也將曾大夫帶來了,稍後讓他再給老夫人看看,是否需要換藥方子。”
張樂雪連連點頭,兄妹二人又對曾大夫道謝。
一行人進了丈夫,直接來到張老夫人的院子。
張老夫人與上次來見,已是大變樣,收拾的十分齊整,已不見病態,正等在畫堂裡,見淩畫自己一個人來,讓她不必多禮,拉著她手坐下,也問起宴輕,淩畫還是那句話,張老夫人笑罵,“剛大婚才幾日,便扔下你自己跑出京去玩,不像話。”
淩畫笑,“小侯爺這樣自由自在我倒覺得很好,不能因為娶了我,就讓他過不上自己想過的日子。”
張老夫人氣笑了,“你呀,倒真是挺縱容他。”
這滿京城,還真沒見過淩畫這樣的,哪個妻子,不想夫婿覓封侯,唯獨她,與彆人不一樣。不過話又說回來,淩畫自己便有本事,也許正因為這份不強求管轄,才讓宴輕樂意娶她。
張老夫人素來相信因果,凡事有因才有果。
二人閒聊片刻,曾大夫給張老夫人把脈,把脈後,很是肯定張老夫人近來病情養的不錯,藥也好好喝了,值得表揚,然後又給她換了藥方子。
給張老夫人看診後,琉璃讓人先一步送曾大夫離開張家。
張老夫人笑著說,“老身聽說二殿下的毒傷,就是這位曾大夫給治的,如今二殿下可大好了?”
淩畫點頭,“還在養傷,沒有性命之憂了。”
張老夫人感慨,“二殿下不易。”
淩畫笑笑,沒附和著說,蕭枕的不易,她比誰都清楚。
張老夫人對張樂雪吩咐,“樂雪,你去廚房看看,讓廚房今日精心些,彆出差錯。”
張樂雪點頭,立即去了。
張老夫人這才對淩畫說,“上次你沒留飯,今日一定吃過午飯再走。”
淩畫今日帶著目的而來,自然想好好跟張老夫人培養一下感情,從善如流地笑著點頭,“今日就叨擾老夫人了。”
“不叨擾,你若是不留下,我才不高興。”張老夫人見她痛快留下,很是高興,“上次我就想與你好好聊聊,奈何精神不濟,今日你留下正好,我們好好聊聊。”
淩畫笑著點頭,猜測張老夫人想與她聊什麼?總不能是張樂雪的婚事兒。
屋中如今沒人,張老夫人壓低聲音說,“老身倚老賣老,問你一句朝中事兒,若是不好回答,你就不回答。”
淩畫心裡訝異,“老夫人請說。”
張老夫人斟酌道,“老身聽說,二殿下被大內侍衛帶回京那日,整個太醫院的人都說二殿下沒救了,是你進獻了曾大夫進宮,如今二殿下已無性命之憂,老身知道,你與東宮素來不合,如今又讓人救了二殿下,你是否投靠了二殿下?”
淩畫沒想到張老夫人想說這個,仔細打量了張老夫人一眼,心裡想著張老夫人絕對不是平白無故說起這個,張家自從張大將軍病故後看,不參與朝堂事兒,尤其是儲位之爭,更是從不摻和,如今張老夫人是什麼意思?
淩畫雖然與張家人不太熟悉,但她畢竟也算是通過曾大夫之手,救了張老夫人,所以,她覺得張老夫人提起這個,應該不是什麼害人之舉,或許,對她,應該會有益處也說不準。
淩畫從來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對自己有益處的人。
所以,淩畫也斟酌了一下,婉轉地說,“我救二殿下,不是如今才投靠二殿下,是當年二殿下對我有救命之恩。”
張老夫人一愣。
淩畫簡略說了當年蕭枕救她,當然十分之簡略,一兩句話的事兒,內情如何,一概沒提。
張老夫人畢竟活了一輩子,哪怕隻言片語,她也能囫圇猜測個大概,既然有這個內情,那麼,便不是如今才投靠了,便是早就扶持了。
張老夫人懂了,直接說,“太子勢大,還有溫家,不說幽州的溫啟良,隻說如今在京城的溫行之,似乎也很是受陛下器重,二殿下劫殺案,他可查出眉目了?”
淩畫搖頭,“二殿下被劫殺是在障毒林,距離京城遠在千裡,沒那麼好查的。”
即便好查,溫行之也不會多快的查出來,畢竟,誰也沒有他更清楚,蕭枕從障毒林被人截殺失蹤是怎麼回事兒,陛下將此案交給他,才真是讓他棘手。
也正因為這個,他最近才沒找她麻煩,當然,他那個人,也不會放棄找她麻煩就是了。
張老夫人頷首,說出提起這個話題的目的,“馬上就要科考了,你知道,張家一直是武將門第,老身久病纏身,多年來,不甚清楚朝中形勢,如今更是分不清什麼局勢,如今老身唯一的孫子從文,他將來入朝,老身生怕他行差就錯,很是憂心,所以,想對你詢問一二,你可有什麼意見?”
淩畫雖然想把張樂雪娶給她四哥,但是也沒把握將張家拉入蕭枕陣營,但如今聽張老夫人這個話,她是想通過張炎亭站隊?既然如此,這事兒便好說了。
淩畫在心中打了個思量,張炎亭的才華自是不必說的,品行應該也沒差,但為人處世是否圓滑機敏,是否適合入朝,是適合留在京城的官場,還是適合外放,亦或者適合衝鋒陷陣,還是保守成規,還需要深入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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