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蕭枕與宴輕,太後問淩畫若是沒什麼事兒,便留下陪她用午膳,淩畫笑著點頭,太後將孫嬤嬤喊了進來,讓她吩咐人去禦書房做幾個淩畫愛吃的菜。
孫嬤嬤笑著應是,吩咐人去了禦書房。
淩畫想起今日進宮的目的,便笑著請太後下一道賜婚懿旨給淩雲深和蕭青玉。
太後都愣了,“你三哥和青玉那丫頭?”
淩畫點頭。
“他們兩個怎麼湊一起了?”太後也是知道蕭青玉十分怕淩雲深,當年,淩雲深被樂平郡王府請入府中做西席時,蕭青玉被打了板子,那時候她還小,還進宮對她告她爹娘的狀來著。
說她爹娘對她太嚴苛了,請了那麼一個嚴苛的先生,她快要被打死了。太後至今還記著,她眼眶紅紅的,還擠了幾滴眼淚,後來隻要提起淩雲深,她就談之色變,怕的很,恨不得一輩子躲他躲的遠遠的。
真沒想到,如今竟然要嫁給他,她同意嗎?
淩畫笑著將蕭青玉的擇婿條件以及她撮合的事情簡略說了,太後聽完直樂,“青玉丫頭是也太挑了些,不過挑剔是對的,嫁人是女人一輩子的大事兒,斷不能馬虎害了自己。這麼看來,倒是一樁好姻緣了。”
淩畫又笑著說了樂平郡王和郡王妃痛快答應的事兒。
太後聽了也很開心,“行,哀家這就給他們下一道賜婚懿旨,讓他們風風光光的辦。”
淩畫對太後道謝。
太後拍著她的手,“你三哥的婚事兒已定下了,你四哥的婚事兒呢?可有眉目?”
太後既然連蕭枕的事情都知道了,淩畫也沒必要瞞著這等小事兒了,若是她沒嫁給宴輕,太後是決計不會插手管她和管太多淩家的事兒,但因為她嫁給宴輕,太後愛屋及烏,自然也就操心起來。
淩畫感謝太後這份操心,今日之後,太後一定是希望蕭枕贏的,她便笑著說,“我四哥老早就瞧上了張客大將軍的孫女張樂雪,幸好張樂雪不曾定親,所以,我這便打算給我四哥使使勁兒,將四嫂也儘快娶回來。”
太後一愣,“張家的小姐啊。”
淩畫笑著點頭。
太後也笑了,“是個好姑娘,你四哥眼光不錯。”
太後感慨,“自從張客故去,張家門庭不止是冷清了,在京中,好幾年都沒有動靜了。這幾年,宮宴也不參加,哀家還是在她年少時,見過她一麵,是個靈秀的人兒。”
淩畫對張樂雪印象很好,“張家小姐言談舉止,與人相處,都很讓人舒服,教養極好。”
太後想起來,“哀家聽說小輕帶你去過張家了,張老夫人病了?”
淩畫點頭,簡略地說了說張家的情況,又提了提她帶去的曾大夫給張老夫人看了診,張老夫人很快就會好起來,她明日打算再去張家一趟,臨出京前,再探望探望張老夫人,然後,若是找到機會,便趁機提提。
太後笑起來,“你呀,倒是很會,當年張家不再讓小輕上門,沒想到,過去了四年,你倒是化解了這個結。”
“張老夫人對小侯爺十分愛護。”淩畫隻能這麼說了,有一種感情,是又愛又恨,張老夫人對宴輕,就是介於這之間,如今過了四年,因宴輕帶著她上門,心結解了,應該也看開了。
“小輕娶了你,是福氣。”太後雖然覺得淩畫扶持蕭枕,未來危險不知多少,但想想她與蕭澤,本就爭的不死不休,誠如她說,哪怕有陛下的免死金牌,一旦蕭澤做了皇帝,也會與她清算,不會善罷甘休的,所以,她扶持蕭枕,才是最好的路。而她嫁入端敬候府,無論是破了宴輕給自己封死的不娶妻的路,還是化解了他與張家的結,亦或者不乾涉他吃喝玩樂做個順心開心的紈絝等等,她都是極好的,無可挑剔的那個人。
“能嫁給小侯爺,才是我的福氣。”淩畫是真心這麼覺得,她喜歡宴輕,算計著嫁給的他,把她覺得最好的這輪明月,攏進了自己的手裡。
“好好好,你們都有福氣。”太後笑的合不攏嘴,因淩畫要離京不太好的心情也好了起來。
她對淩畫說,“等你幫你四哥達成心願,哀家再給你四哥賜婚。”
淩畫的兩個哥哥,太後樂意給她這份殊榮。
淩畫笑著道謝,“謝謝姑祖母。”
淩畫在長寧宮待了大半日,太後留她用過午膳後,才離開。
她離開後,太後的賜婚聖旨,也送去了樂平郡王府和淩家。
太後下完賜婚懿旨,想了想,對孫嬤嬤吩咐,“你明日出宮去二皇子府一趟,代替哀家,去看看蕭枕。”
孫嬤嬤應是,“奴婢明日一早就去。”
太後點頭,分外感慨,“一晃這麼多年了,蕭枕都該娶妻了。”
孫嬤嬤附和,“時間過的真快,不知陛下打算將哪家的女兒許配給二殿下,二殿下也到了適婚的年齡。”
太後琢磨著說,“等蕭枕好了,他來給哀家請安,哀家問問他。”
如今不比以前了,以前她不愛管皇子們公主們的事兒,都交給皇帝和妃嬪們自己,但如今,淩畫扶持的人是蕭枕,她為了宴輕的將來,總要使一份力,雖然都是親孫子,但蕭澤的德行,實在是讓人失望,若他真接替位子坐了皇帝,就連太後都為將來的後梁江山擔心。
至於蕭枕,不說他對淩畫的救命之恩,既然能讓淩畫暗中扶持,瞞的如此好,若是蕭澤不跑她麵前來說,連她也沒看出來蕭枕有爭位之心,可見也不是無用。
隻是她沒與淩畫說的是,可惜蕭枕是端妃的孩子,千好萬好,便這一點不好,哪怕他們將蕭澤扳倒,陛下不見得會把位置給他,畢竟,皇帝還有其餘的小皇子們。
出了皇宮後,淩畫上了馬車,長舒了一口氣。
琉璃見淩畫露出疲憊之色,小聲問,“小姐,今日進宮很累嗎?”
淩畫點頭,“太後知道了我扶持蕭枕,應該是蕭澤跑去長寧宮請安的時候,對太後碎嘴了,想挑撥我與太後的關係。”
琉璃想起來,“太後有一日賜死東宮的那個叫薑浩的幕僚,應該就是那一日。但太子陽奉陰違,找人替死了薑浩,如今薑浩改名換姓,依舊養在東宮。薑浩這個人,一定恨毒了小侯爺的拔舌之仇。”
淩畫靠著車壁思忖了片刻,“找個機會,讓他死了得了。”
隻有死人,才不會給蕭枕再出什麼害宴輕的毒辣主意。
琉璃點頭,“這個好辦,讓東宮的線人給他的飯菜茶水裡下毒就是,他一個養在東宮的幕僚,身邊的保護絕對沒有太子殿下那般難入手,殺他還是容易的。”
“行,那在我們出京前,就將這樁事兒辦了。”淩畫也不覺得多難,她出京後,蕭澤一定會不遺餘力地再殺她,他被逼急了,這回也許更狠辣,但出京前,他先送他個禮。
琉璃點頭,問,“太後既然知道了,怎麼說?”
總不能讓小姐和小侯爺和離吧?嫁都嫁了,娶都娶了,難道因為小姐扶持二殿下,太後就不答應了?
淩畫笑了一下,“太後讓我保護好宴輕。”
琉璃:“……”
小侯爺長的那麼好看,是該保護好,不止太子想拿捏小侯爺,溫家的長公子還惦記著毀了小侯爺那張臉呢。
馬車回到淩家,淩畫一頭紮進房間裡,打算先睡一覺,晚上她要去二皇子府看望蕭枕,出京前,總要見他一麵。
淩畫一覺睡到天徹底黑透,之後,吃了晚飯,換了衣裳,喬裝了一番,出了淩家後門。
馬車來到二皇子府後門,有人打開後門,她的馬車進了二皇子府。
而此時,已回京了半夜又一天的宴輕,等了一天,也不見淩畫回府,天黑了,也不見人影,他終於忍不住了,對雲落吩咐,“你去看看她,在淩家乾什麼?連家都不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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