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效仿(一更)(1 / 1)

催妝 西子情 1437 字 1個月前

當日晚,程初來了端敬候府,自宴輕從他的莊子上回來,一連多日,都在府裡貓著,喊他喝酒也不出去了,說懶得喝,不止喝酒,連其餘的玩耍,也不去了。

沒了宴輕出去玩的京城紈絝圈,就像沒了靈魂,程初玩著都覺得沒勁。

這一日,程初忍不住,來端敬候府找宴輕,他就想看看,宴輕這些日子在府裡貓著乾什麼呢。

他來後,見到宴輕如一隻大懶貓一樣,懶洋洋地躺在躺椅上,怎麼看都有一股子懶的掉渣的頹廢樣,像是全身都是懶筋。

見他來了,宴輕也隻是懶洋洋地抬起眼,瞅了他一眼。

程初納悶地看著他,“宴兄,你生病了?”

宴輕掀了掀眼皮,“你看我像生病了?”

不會說話。

程初更納悶了,“我看你是不像生病了,但是這都多少天了,你都貓在府裡乾什麼呢?也不跟兄弟們出去喝酒玩耍?”

宴輕言簡意賅,“睡覺。”

程初:“……”

他天真地不信,“你天天睡?白天睡了晚上睡?”

宴輕“嗯”了一聲。

程初無語,認真地打量宴輕,忽然腦中靈光一閃,“我看你不是睡覺,是得了相思病吧?老實說,你是不是想嫂子了?”

他怎麼就忘了,這些日子嫂子離京去了江南漕運,宴輕就一反常態了。

宴輕坐起身給了他一腳,“滾!”

這一聲底氣十足,力氣之大,哪裡像是得了相思病的人?

程初沒來得及躲開,實在是他這回看著宴輕懶洋洋的模樣,不像是能隨時給他一腳的人,如今實打實地挨了一腳,他抱著腿疼的齜牙咧嘴,“宴兄,你的腳勁兒也太大了吧?”

他莫不是戮倒他的痛處了?

宴輕一臉你該揍的神色,“讓你胡說八道。”

他才沒有得相思病。

程初揉著腿,心疼自己的衣裳,“這是我讓錦繡坊新做的料子,一身花了我千兩銀子呢,我今天頭一天穿。”

宴輕這才注意程初身上的新衣裳,他打量了一眼,挑眉,“你這衣裳的樣式,怎麼和我的那件月華彩很像?”

今兒沒出門,他自然也沒換外穿的靴子,穿的是軟靴,踢他一腳自然也不會把衣裳踢壞,如今程初特意誇張的說他身上的衣裳,就是在他麵前故意的。

程初嘿嘿一笑,得意地說,“就是仿著你那件衣裳做的啊。”

宴輕坐直身子,“誰讓你模仿我那件衣裳了?”

程初一臉你彆找我算賬的神色,“宴兄,這可不怪我啊,自從那日你去淩家納吉,身上穿著月華彩,騎著汗血寶馬穿街而過,在禮部一眾歪瓜裂棗裡,真真是鶴立雞群,風采獨具,獨一無二,不止兄弟們眼饞你身上的衣裳,就是京中各府邸的公子們,誰不眼饞?都以為是錦繡閣做的,跑去錦繡閣買,可是人家錦繡閣說了,宴小侯爺身上的衣裳,是他家主子親手給做的,一件價值萬金,就算有人買得起,月華彩的料子至今也隻此一件,彆無第二件。”

宴輕不知道這事兒,認真聽著,“然後呢?那你這件衣裳是怎麼來的?”

程初哎哎了兩聲,“跑去錦繡閣的人太多,好多人都說不在乎料子,就在乎能不能做出你那件月華彩的樣式來,去的最多的人裡,尤其屬咱們紈絝兄弟,錦繡閣掌櫃的不給彆人麵子,總不能不給咱們紈絝兄弟們的麵子,於是,思量再三,答應了,這不,一件千金,我跑去做了一件,幸好我去的早,後麵去晚了的,都排隊到明年開春去了。”

宴輕:“……”

他第一時間想到,“錦繡閣是淩畫的吧?”

“是嫂子的啊,彆人做都要一千一百金,咱們兄弟們有您的麵子在,掌櫃的賣咱們一千金。”程初得意,“宴兄,兄弟們跟著你混,果然好處多多。”

宴輕無語。

想著淩畫的生財之道,不特彆的絞儘腦汁,錢都往她口袋裡主動送。

程初直樂,“宴兄,你沒發現嗎?自從有了嫂子給你親手做的衣裳,你穿出去後,京中的風尚都因你而改啊,以後你穿什麼,估計更會被人學什麼,你得習慣。”

宴輕琢磨著,“是不是我該找她要帶動風尚的銀子?”

程初嘿嘿直樂,“嫂子與你大婚後就是一家了,還分什麼彼此?你自己的銀子都花不完呢。”

宴輕想想也是。

程初問,“嫂子什麼時候回來啊?”

“我哪裡知道?”宴輕也想知道她什麼時候回來。

程初嘖嘖,“據說這幾日有朝臣在早朝上彈劾嫂子呢,說嫂子今年對江南漕運多有疏忽,沒有以前儘責儘責了。我呸,那幫子吃乾飯的老頭子,就會上嘴皮子與下嘴皮子一碰,胡說八道,嫂子都快大婚了,還急急出京去處理江南漕運的事情,這叫不儘職儘責?哪像他們,如今還能做什麼?就會胡說八道的彈劾人,屁事兒不乾。”

宴輕看著程初,“你還關心朝中大事兒?”

程初不要臉地說,“我最近不是跟我爹抗爭呢嗎?讓我爹把我的那份家業先給我,我自己打理。我爹目前還沒鬆口,等他鬆口了,兄弟我就要自己賺銀子了,什麼銀子好賺?那自然是朝廷的銀子啊,朝廷有什麼風向,不是得先摸個門清才好從中發現財路?”

宴輕刮目相看,“你行啊。”

看長的這副小白鼠的樣子,真看不出來頭腦這麼大老虎。

程初無奈地說,“我這不是被逼的嗎?若是讓我爹這麼扶持東宮下去,我還怎麼高高興興吃喝玩樂?手裡沒銀子的滋味這兩個月兄弟我算是受夠了,我爹不答應也得答應,他若是不答應,我就讓我娘跟他和離。”

宴輕震驚了,“你還管父母和離的事兒?”

程初咳嗽一聲,“我家的產業,能做成這樣,有我娘一半的功勞,我娘有經商天賦,若不是妹妹進了東宮,我娘也舍不得把銀子大把大把的送去東宮,那可都是她的辛苦錢,一連送了三年,也不看回本,若不是我妹妹因禍得福生了位分,我娘也不乾了,如今我天天去我娘跟前賣慘,我娘到底心疼我,自然就幫著我跟我爹鬨唄,我爹離不得我娘,我娘一說和離,我爹就慫了。”

宴輕佩服,“小看你了。”

程初得意地揚了揚眉。

大概家裡有個混賬的兒子,都自有自己的一套混賬法子,讓父母奈何不得,哪怕做紈絝,也隻求他彆惹事兒,就知足了。

程初又歎氣,“哎,嫂子一個女子,著實不容易,早朝上,有人彈劾嫂子,都沒人出來幫她說話,還是陛下聽不下去,訓斥了人。果然女子難立。”

宴輕挑眉,“沒人幫她說話?”

“是啊,一個都沒有。”程初看著宴輕,“大概是嫂子這些年太厲害了,得罪了不少人,朝臣們都恨不得她趕緊卸任江南漕運的職務。”

宴輕輕嗤,“她卸任了,有人有本事頂上去嗎?”

“那沒有吧。”程初也不相信有誰能有那個本事,又敬佩起來,“還是嫂子厲害,陛下慧眼如炬。”

宴輕不置可否。

程初也納悶了,“許府尹與沈少卿也沒吱聲,還以為他們與嫂子的關係好呢,看起來也不儘然。”

宴輕瞥了程初一眼,“你哪裡看出她與他們的關係好了?”

他怎麼不知道?

程初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頓時福至心靈,“是兄弟說錯了,口誤,他們與嫂子也就是因為職務之便,比彆人多打了些交道罷了,那兩位都是明哲保身的人,自然不會摻和這種嫂子被彈劾的事兒。”

宴輕不與評判,“你今兒來找我乾什麼?”

程初立即打住剛才的話題,“來看看你都在府中悶著乾什麼啊?明兒兄弟們打算一起去玩遊湖,我問問你去不去?順著碧塘湖而下,遊個百來裡,可以賞兩旁山上的花。碧塘湖的白鰱魚,味美一絕,你若是去,帶上你府上的廚子,咱們網些魚,就在船上做著吃了。”

宴輕剛想說不去,但免得程初又胡說八道他得了相思病什麼的,便點點頭,“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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