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回到淩家後,淩畫已準備妥當,就等著啟程了。
淩畫端坐在馬上,身下的馬鞍坐墊是特製的軟皮墊子,她雖細皮嫩肉騎馬總是受傷,但特殊時候,還是要騎馬,畢竟,騎馬比馬車要快上很多。
像今日這種特殊情況,自然是要騎馬出京的,待騎馬趕路趕的到受不了時,再買一輛馬車趕路就是了。
琉璃將一大包子藥背在自己的身上緊緊係好,也翻身上了馬,對淩畫說,“小侯爺與程公子去了程公子的彆莊上玩了,我來不及親自去一趟告知小侯爺,已將您的話轉告給管家了。”
淩畫點頭,“行,走吧!”
既然宴輕不在,管家轉告也行。
她雙腿一夾馬腹,帶著護衛,以及護衛裡麵易容藏著的蕭瑾,一大隊人馬離開淩家向城門而去。
大批的人馬穿街而過,動靜太大,驚得街上的人紛紛避讓。
有人“咦?”了一聲,“淩小姐又要出京了?她不是與宴小侯爺快大婚了嗎?都快到了大婚的日子了,怎麼還不在府中安心待嫁?”
不少人都有這個疑問。
有人接過話,“哎,淩小姐是有職務的人,一定是京外又出了什麼事兒唄。”
有人點頭。
有人說風涼話,“身為女兒家,一年來,總是風裡來雨裡去的,可真是不像話。”
有人不乾了,維護淩畫,“為陛下效力,你看著不像話,你有本事支撐起江南漕運的一大攤子年年為國庫創收嗎?”
那人閉了嘴。
連朝臣們都服氣閉嘴的事兒,他是欠抽才敢說。
百姓們議論著說了什麼,淩畫根本就沒空關心,她急急帶著人出了城後,讓蕭瑾給他那一對人傳信,彆明著跟著,讓那些人暗中跟上。
蕭瑾懂,與城外的人聯絡了信號,讓自己的那一隊人馬暗中跟在了後麵。
淩畫既然用江南漕運做理由,自然要先去江南漕運,再轉道去衡川郡。所以,一行人馬,出了京城後,轉向了江南漕運的方向。
東宮內,太子蕭澤自然已得到了消息,他頓時冷哼,“看來派去江南漕運的人還算有些本事,給她亂上加了亂子,將她成功引出京了。”
他頓了一下,咬牙,“隻是可惜,本宮的人都派去了衡川郡殺蕭枕,不能再派人手去江南漕運殺她了,這一回就先饒過她。”
薑浩卻有不同的想法,“殿下,下臣覺得,恰恰相反,如今才是殺淩畫的最好時機。”
“嗯?”蕭澤看著他。
薑浩道,“下臣派人打聽了,淩畫出京帶的人雖然看起來多,但都是淩家府內普通的護衛,她身邊精銳的人手,隻一個琉璃,其餘人應該早就都派出去給二殿下身邊了,所以,自己身邊才用了普通護衛相護,若是咱們趁此機會派人手殺她,她怕是沒什麼力氣反抗。”
蕭澤思索,“你確定?”
“下臣確定。”薑浩道,“她一定是把人手都給了二殿下了,咱們盯著淩家多年,對於淩家的底細,還是了解了十之七八,這一回淩畫出門帶的人,都是從淩家內院的護衛裡挑選的,她顯然沒什麼人手了,她帶出京那些人,一看就沒什麼高功夫。”
蕭澤冷笑,“她對蕭枕倒是好,既然如此好,怎麼答應嫁給宴輕?難道宴輕是她的跳板?她是趁著宴輕醉酒與秦桓鬨出的荒唐事兒,趁機利用,讓宴輕娶她,得到了太後的喜愛,讓自己多一層保護?”
薑浩道,“不管如何,還是要趁機殺了她的好。若淩畫真是扶持二殿下的人,那麼,殺了她,等於斬斷了二殿下的臂膀,對太子殿下您更有利。殿下您試想,若是二殿下知道淩畫死了,一定深受打擊,咱們的人再趁機出手,他豈能有好?這是一舉兩得。”
蕭澤點頭,“好,那就將護衛本宮的精銳派出去,務必殺了淩畫。”
薑浩補充一句,“淩畫狡詐,若是下臣料錯,殿下囑咐他們,一旦看到事情不對,立馬撤退。”
東宮再不能折人手了。
蕭澤攥拳,“好。”
於是,一盞茶後,蕭澤將護衛自己外出的精衛悉數派了出去,上次這一批人手,因為派出了少部分去殺蕭枕,而悉數折了,如今還剩下大半,他如今都派了出去,依照薑浩的提議,囑咐了一番。
帶頭的人應是,很快就悄無聲息出了東宮。
程初的彆院在京北三十裡處,種了很多種瓜果,如今正是夏季瓜果熟的季節,程初得到了莊子管事兒的稟告後,便想著去莊子上走走,吃吃,玩玩,他去找宴輕,宴輕左右待著沒事兒,每年夏天都要跟著程初去他的莊子待幾天,於是點頭同意了。
程初又喊了不少紈絝,大家一聽,都很樂意,一群人騎馬都去了程初的彆莊。
玩了一日後,眾人晚上正在喝酒,端陽來了。
宴輕一見端陽,立即問,“出了什麼事兒?”
端陽十分鬱悶,以前這種來莊子上玩的好事兒,小侯爺都會帶著他的,如今他隻能留在府中讀兵書,這等跟著小侯爺吃香的喝辣的的好事兒,都被雲落搶去了,偏偏雲落就是比他聰明得用很懂小侯爺的心,小侯爺說一,雲落立馬明白了二,他連嫉妒都提不起來力氣,隻剩鬱悶了。
他稟告,“江南漕運出了事兒,淩小姐今夜啟程出京,琉璃姑娘去了咱們府裡找曾大夫拿藥,順便將淩小姐給您留的話轉告給您,管家怕您晚上幾天不回府,特意讓我來告訴您一聲。”
宴輕坐直了身子,“江南漕運出了什麼大事兒?”
端陽搖頭,“我也沒見著琉璃姑娘,琉璃姑娘來的時候,我還在讀兵書呢。”
他將管家轉告給他琉璃轉達的淩畫的話,一字不差地轉告給宴輕。
宴輕聽完後蹙眉,抬眼看了一眼天色,連夜啟程,江南漕運一定是出了大事兒,能讓她親自前去,且走的這麼急,自己都沒能去端敬候府親自告訴他一聲,那一定是十分棘手的事兒。
他問,“她是騎馬出城的?”
這個端陽知道,“是,騎馬出城的,京中的百姓們都議論著,說淩小姐快大婚了,還離京外出,可真是辛苦。”
宴輕擺擺手,“知道了,你回去吧!”
端陽不想走了,“屬下就不能留在這裡?”
“管家不是等著你回話呢嗎?”宴輕趕人,“趕緊回去。三天內,將第二排第八格的那本兵書讀完,我回去考你,沒看會沒飯吃。”
端陽:“……”
若是早知道,他寧可派個人來給小侯爺報信,也不自己親自來。若是早知道,他剛剛就應該抬腳就走,也不打著想留下來玩的心思。
端陽無奈地走了。
宴輕想了想,對雲落說,“你回淩家一趟?”
雲落看著宴輕,“小侯爺是想讓我去問三公子?”
“嗯。”宴輕點頭,“她走前,一定會與三舅兄說個清楚,你去問問。”
雲落點頭,轉身去了。
他與端陽一起出了程初的莊子,端陽回頭哀怨地看了一眼雲落,“有你在,我都不受寵了。”
雲落沒心情打擊他,“你以前也不受寵。”
當他不知道嗎?宴小侯爺以前也不愛他跟著,嫌棄他笨,嫌棄他麻煩,總愛自己一個人,如今他來了,宴小侯爺用他用的順手,他不亂言語,安安靜靜的,宴小侯爺想他陪著說話,他就說,不想他多說一句,他一個字都不說,這才是合格的影子。
端陽一下子噎住,連那麼點兒小哀怨也被打擊的無影無蹤。
程初湊近宴輕,“宴兄,嫂子怎麼了?”
他剛才沒聽清,隻聽了一句江南漕運什麼,淩畫好像離京了。
宴輕端著酒盞,“江南漕運出了事兒,她離京了,讓人來告訴我一聲。”
程初心裡“哎呦”了一聲,對不住地說,“兄弟對不住你,今兒太不巧了,拉了你出來,否則嫂子還能與你道個彆。”
宴輕嗤了一聲,“又不是不回來了,又什麼好道彆的。”
就算他在京城,她急著離京,也沒時間跟他道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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