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太醫本已歇下,聽說東宮來人請他,火急火燎的,像是出了大事兒,連忙披衣起床,匆匆出了房門。
小望子見了馮太醫,二話不說,急哄哄催促,“馮太醫,快跟奴才走。”
馮太醫招呼學徒提了藥箱匆匆跟上小望子,邊走邊問,“是太子殿下出事兒了?”
不怪他這麼問,實在是小望子太急了。
小望子頭也不回地頭前帶路,“不是,是程良娣,說是中毒了,值班的孫太醫看不出是什麼毒。”
馮太醫震驚,程良娣什麼時候這麼受寵了,這架勢他以為是太子殿下出了事兒呢!
不過程良娣中毒,孫太醫看不出是什麼毒,似乎事兒也不算小。
馮太醫跟著小望子一路匆匆忙忙來到東宮,進了程良娣的院子。
蕭澤見馮太醫來了,讓開床前,看著睡死的程良娣,沉著臉說,“勞煩馮太醫了!”
畢竟是太醫院的院首,為了個良娣深夜將人從被窩裡拽起來興師動眾來到東宮,是不太好。
馮太醫拱手給蕭澤見了禮,不敢耽誤,連忙給程良娣把脈,片刻後,也凝重了,“好像是七日殺,又像是長睡丹。下官也不太確定,恐怕需要召集太醫院的所有人一起診脈才能確切出脈案。”
蕭澤臉色難看,“什麼是七日殺?什麼又是長睡丹?”
馮太醫拱手解釋,“七日殺是一種奇毒,是江湖上一個擅長用毒的門派毒門所出,殺人於不痛不癢,七日不解毒,在睡夢中死去。長睡丹則是出自前朝,俗稱假死藥,這個倒不必解毒,睡七日,自動就會醒。”
蕭枕氣息瞬間不穩,“這麼說,無論是七日殺還是長睡丹,都得七日了?”
馮太醫“呃?”了一聲,“話是這麼說,還是有區彆的,七日殺毒不解,七日後人必死,解了毒,人立馬就會醒來,長睡丹不死人,就是睡一覺,七日就醒了。”
蕭澤又氣又怒,轉頭問婢女,“她是怎麼中毒的?”
婢女嚇懵了,當即跪在地上,“殿下,奴婢也不知道啊!”
“他從什麼時候開始不舒服的?”
婢女不敢說是從太子您來的時候,她喊醒良娣,良娣聽說您來了,嚇死了,立馬整個人都不好了,轉眼就不舒服了,她隻能依照早先的含糊說辭,“用過晚飯。”
蕭澤臉色發青,對馮太醫道,“在東宮內院出了毒,此乃大事兒,勞煩馮太醫確定到底是什麼毒?召集太醫院,儘快給她解毒。”
“是!”馮太醫點頭。
雖然程良娣身份不高,但她是太子的女人,中毒是在東宮內院,這事兒還真不能等閒視之,這一夜不用睡了。
於是,他吩咐人立馬召集太醫院所有太醫,前來東宮問診。
而蕭澤則是走出房門,吩咐人徹查程良娣的院子,上下人手,同時徹查飲食,廚房。
因程良娣中毒,深夜裡的東宮燈火通明。
太子妃溫夕瑤本也以歇下,有人稟告太子殿下深夜去了程良娣的院子,太子妃臉色驀然一沉,當即罵,“這個賤人!”
太子閉門思過,陛下有旨不準近女色,她竟然偷偷勾引太子殿下,真是其心可誅!
太子妃擁著被子坐在床上,咬著牙吩咐,“盯著些,看太子殿下多久從那賤人的院子裡出來。”
若是超過了半個時辰,那就是寵幸了那賤人,那她明兒就用庭仗打死那賤人。
若是說兩句話就走,她也要讓那賤人跪一天!抄十卷經書!勾引太子殿下的小妖精就該這麼懲罰。
稟告的人應是,立即又去了。
溫夕瑤坐在床上氣的睡不著覺,想著程良娣看著乖巧老實,原來是最不老實的那個,她明兒罰了她,以後也要時刻盯著她。
她正想著怎麼磋磨程良娣的法子,稟告的人又匆匆回來,震驚地說,“太子妃,程良娣病了,太子殿下派人去請太醫了。”
溫夕瑤:“……”
她立馬有了理由,“她病了,我是不是也該去看看?”
東宮內院的女人,畢竟都歸她管。若是太子偷偷去寵幸女人,她不好追過去鬨大了讓太子厭惡她,但若是聽說程良娣病了,她可就有理由過去探望了。
伺候的嬤嬤點頭,“奴婢伺候您更衣!”
溫夕瑤催促,“快些。”
伺候的嬤嬤應是。
不多時,太子妃收拾妥當,出了正院,匆匆趕去程良娣的院子。
當她到程良娣的院子時,便見太子陰沉著臉立在門口,而管家和小望子帶著人匆匆查著什麼,畫堂裡隱約站著太醫院的院首馮太醫。
溫夕瑤驚了,太子竟然為了程良娣,深夜驚動馮太醫?
原來他這麼寵愛這個賤人!平常看不出來,藏的可真深,可真是哄騙她裝模作樣裝的一手好人。
溫夕瑤心裡恨的要死,但麵上卻咬著牙不顯露出來,深吸口氣,來到了太子蕭澤麵前,不解地問,“殿下,這是怎麼了?程良娣出了什麼事兒了?怎麼驚動了馮太醫?”
言外之意,程憐憐她一個良娣夠資格嗎?
蕭澤盯著太子妃,不禁懷疑,來的這麼快,是不是她動的手腳?她本就不是一個大度的人,東宮每進一個女人,她就鬨幾天脾氣,他寵幸了哪個女人,她就想方設法罰哪個女人,這個女人就是溫家養出來的妒婦。
她嫁進東宮三年無所出,除了他的柳側妃生了一個女兒外,其餘良娣侍妾都被她盯著不準生下庶長子,以至於,懷孕落胎的就有好幾個,若不是溫家有兵權,他要靠著溫家,他才不會一直哄著她忍著她。
溫夕瑤察覺到蕭澤的怒氣,這怒氣好像是衝著她來的?她腳步一頓,試探地問,“殿下?臣妾可是哪裡做的不好?”
蕭澤想說你哪裡都做的不好,但這話他知道自己不能說,他繃著臉道,“程良娣中毒了!”
溫夕瑤睜大了眼睛,中毒?程良娣中毒?她第一反應就是真好啊,中毒好,死了最好,看太子殿下對這個賤人這麼關心緊張的樣兒,她就覺得她活著根本就是一個威脅。
蕭澤瞬間暴怒,“溫夕瑤,本宮說程良娣中毒了!你這是什麼表情?”
她在樂?
看來是她下的手沒錯了!
他恨的不行,“你這個妒婦!心狠手辣!本宮要休了你!”
溫夕瑤臉色大變,頓時氣急,“她中毒關我什麼事兒?”
“你少狡辯!不是你下的毒手嗎?”蕭澤隻覺得這個女人麵目可憎不知所謂,早不下毒晚不下毒,偏偏在他最需要程良娣的時候,她竟然給她下毒?她知道不知道他是為了給他爹擦屁股才要用程良娣?
溫家怎麼就養出了這麼個女人?且還嫁給了他?
溫夕瑤斷然道,“我沒有!”
可惜,她迫害東宮女人的案例已太多,蕭澤已不再相信她,“你到底給她下的是什麼毒?是七日殺還是長睡丹,你最好如實招來,彆耽擱本宮的事兒!”
溫夕瑤怒了,“你的事兒就是大半夜跑到程良娣的院子裡來寵幸她?”
“你這是承認了?好好好!溫夕瑤,你好的很!”蕭澤氣的恨不得掐死她,“拿出解藥!”
溫夕瑤也氣的不行,“她中毒關我什麼事兒?我上哪裡去拿解藥?什麼七日殺什麼長睡丹?我根本就不知道!”
“你死鴨子嘴硬是吧?”蕭澤沒心情和溫夕瑤爭執,發狠的命令,“來人,將太子妃押下去,關起來,給我徹查太子妃的院子!”
有侍衛領命上前。
溫夕瑤臉刷地白了,“蕭澤,你敢冤枉我!你敢動我,你就不怕我告訴我爹?”
蕭澤不看她,“押下去!”
侍衛不敢耽誤,將溫夕瑤押了下去。
高高在上的太子妃,轉眼就沒了動靜。
伺候太子妃的老嬤嬤跪在地上求情,“太子殿下,太子妃真沒給程良娣下毒啊。”
蕭澤臉色寒氣直冒,“將這個老東西也押下去!不準和太子妃關在一起。”
侍衛上前,將太子妃的陪嫁嬤嬤也押了下去。
蕭澤仍舊氣不順,“東宮的所有院子,都給本宮查。”
他覺得太子妃管理下的東宮內院,沒準到處都藏汙納垢,這一回,他要讓這個女人再也不能為所欲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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