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珍海味閣掌櫃的傳來消息後,淩畫便等著宴輕找她麻煩。可是沒想到,她等了幾天,宴輕也沒找她麻煩。
她就納悶了,問琉璃,“宴小侯爺性子很好嗎?”
琉璃驚悚,“小姐,您從哪裡聽說宴小侯爺性子很好的話?他若是性子很好,這滿京城就沒有性子差的了。”
她說完,覺得不太對,又立即改口,“除了太子殿下和二殿下外。”
太子蕭澤和二殿下蕭枕,這倆人真不算性子好的。至少對小姐來說不算。
淩畫挑眉,“那為什麼我那天晚上欺負了他,他明明第二天都派人去山珍海味閣查了我,卻幾天了沒動靜沒找我麻煩?”
琉璃哪裡知道?她猜測,“大約聽說是小姐您,就罷了吧!”
淩畫有點兒生氣,“為什麼聽說是我就罷了?”
她這些日子可是好好地了解了一番宴輕,據說他一心一意做紈絝,同是紈絝圈子裡的,對他來說,都是兄弟,十分好說話,不在紈絝圈子裡的,不招惹他,他也懶得招惹人,招惹了他,他可不是好欺負的,無論男女,總要欺負回去。
那天晚上,她明顯惹惱了他,他沒當場發作,氣的走了,她以為他不像傳言說的,但是轉天他派人去山珍海味閣查她,顯然是酒醒了還氣著要準備算賬的。
琉璃歎氣,“小姐,您對您的身份,是不是還不夠清醒的認識?宴小侯爺不找您麻煩,顯然是覺得,您太麻煩了,找了您麻煩,得不償失唄!”
淩畫:“……”
她恍然,“他怕我纏上他?”
“應該是這個道理!”
淩畫沉默了好一會兒,心情有點兒複雜,“秦桓呢?他這兩天在乾什麼?”
琉璃道,“安國公府有人過壽辰,秦三公子這幾日都安生待在家裡沒出去。”
也就是說,沒去再找宴輕喝酒了?
淩畫憋了一會兒氣,不再說什麼,站起身,去了書房練字。
琉璃跟著去磨墨。
淩畫寫了一會兒字,心平氣和了,擱下筆,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扇著扇子,琢磨著說,“算算日子,幽州溫家扣下的軍糧已經吐出來送去涼州了吧?綠林的黑十三該是得到消息了。”
“陛下將幽州溫家私下倒賣糧食的事兒交給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為了護著幽州溫家,就算查,也是雷聲大雨點小,綠林的黑十三也不會傷筋動骨的。”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黑十三記仇,不會這麼算了的。看如今,是沒多少損失,但以後長遠看呢?太子殿下沒登基前,他還敢沾染溫家嗎?不怕被陛下認識一次,就怕認識第二次,若是再有下次,陛下肯定要親自動手清掃江北黑市和西北綠林,黑十三也不是天不怕地不怕。他上麵還有個主子呢!若是被陛下盯上,也算是給他主子惹麻煩了!”
“也是!”琉璃點頭,“他們畢竟做的是銀錢生意,損失三瓜倆棗可能不在乎,但若真損失江北黑市和西北綠林的樞紐,就是捅了他們的肺管子,要了命了。”
淩畫深吸一口氣,“如今,我捅了一刀,黑十三跟我沒完。”
琉璃也覺得頭疼,“看在他弟弟的麵子上呢?”
淩畫嗤了一聲,“他弟弟就跟他的心肝一樣,我除非嫁給他弟弟,否則,等於挖了他的心肝,你說,他弟弟的麵子管不管用?”
琉璃也愁,“小姐您真是,當初怎麼就招惹了……也不對,若您沒招惹了人家,他弟弟也不會給您這個消息,您也不會在陛下麵前對付了太子殿下,讓幽州溫家吐出了到嘴的二十萬石軍糧。”
“所以說,哪有對錯啊!”淩畫扔了手裡的扇子,“讓望書去一趟端敬候府,把我昨天畫的那幅畫,給宴輕送去!”
“啊?”
琉璃一懵,不太能理解怎麼好好的說著太子溫家黑十三和他弟弟以及江北黑市和西北綠林,怎麼就又轉到了宴小侯爺身上?
淩畫點點頭,“你沒聽錯,就是把那幅畫給他送去。”
琉璃不懂,“小姐,您送那幅畫是想做什麼?”
“不想做什麼,給他瞧瞧我畫的好不好?”
琉璃:“……”
她合理的懷疑,小姐是想惹宴小侯爺忍下的氣再冒出來。
望書依照淩畫的吩咐,將那幅淩畫幾天前畫的畫送去了端敬候府。
聽說有淩家人上門,有東西送給自家小侯爺,管家很是心驚,端敬候府與淩家從來沒有來往,可以追溯到老侯爺在世時,如今,淩家人突然上門送東西,實在是讓人驚訝和摸不著頭緒。
但管家是個合格的管家,還是將人禮貌地請進了門,請到了會客廳,對來人道,“這位公子稍等,老奴這就去稟告我家小侯爺。他如今在睡午覺。”
望書搖頭,“我家主子沒說一定讓在下親手交給小侯爺,既然小侯爺在睡覺,不便打擾,勞煩管家將東西收了待小侯爺醒後,交給他就是了。”
管家立即搖頭,“老奴不能代替小侯爺做主輕易收人東西啊!”
尤其,這東西是從來沒有來往過的淩家送來的。
望書道,“是小侯爺自己的東西。”
管家一愣,“這……什麼東西?”
“宴小侯爺見了就知道了。”望書站起身,“在下告辭!”
管家隻能留下了東西,將望書送了出去。
宴輕午睡了一個時辰,醒來後,見管家捧著一個匣子,顯然等了他許久。他挑眉,“拿個匣子做什麼?”
管家立即呈上匣子,將淩家來人送東西的事兒說了。
宴輕一愣,接過匣子,猶豫了下,還是打開了,隻見裡麵放了一幅卷軸,他頓了頓,將卷軸打開,頓時臉黑了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