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夫終於待不下去,隻有起身告辭了。
到了下午,估計沈冰蓉也是被康夫磨沒了精力,沒再交代什麼工作,還破天荒的讓龐勁東準時下班。
龐勁東買了點飯,回到家後吃罷,便躺在床上看電視。
說來也奇怪,龐勁東搬進來之後,下水管線就沒再爆裂過,但另一個更大的問題隨之浮現。
樓上住著一個單身女人,龐勁東見過兩次,屬於妖冶狂放那種。她有個男朋友,也可能是情人,經常過來。龐勁東根據經驗可知,如果樓下停著一輛灰色本田,那麼這一夜就要在**聲中度過。
這棟樓的隔音效果很差,今天晚上,那個女人與男友再度激戰起來,於是龐勁東的耳邊充斥了“快點”、“用力”、“好爽”之類的話語。
龐勁東被喊得血脈賁張,無奈之餘,隻得早早上床睡覺,用被把耳朵堵住。但這個女人的嗓門太大了,那聲音透過被子,繼續刺激著龐勁東的耳膜。而且她精力過人,或者說她男朋友戰力過人,也不知道叫了多久,一直叫到龐勁東困勁上來,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龐勁東就被樓下一個女人的叫罵聲驚醒:“我艸!這特麼是誰乾的?”
龐勁東從床上爬起來,用浴巾圍住下身,爬在窗戶那裡看下去,發現樓下站著一個女孩,身前不遠處有一個摔碎了的花盆,顯然是從樓上掉下來的。昨晚下了一場透雨,花盆積了不少水,混合著泥土濺了女孩一身泥點子。
樓上的女人好像沒有正經工作,平日裡也不見上班下班,隻是專心從事兩大愛好,一個就是叫|床,另一個則是擺弄花花草草。龐勁東一看便明白,肯定是她戰鬥了一夜,沒睡覺就去擺弄花盆,結果不慎碰落了一個。
也就在這個時候,樓下那個女孩抬起頭來看上來,一眼正看到了龐勁東。這個女孩看起來十七八歲的樣子,有一張瓜子臉,紅潤的櫻唇,和一雙歐式雙眼皮。她很漂亮,隻是濃妝豔抹,看起來很有非主流的風範,眼睛本來就很大,偏偏又畫著大大的眼圈,整張臉看起來被眼睛占去了一半的麵積。
女孩一指龐勁東,張嘴便罵:“我艸你媽的,是不是你乾的?”
“不是我……”
女孩不聽龐勁東解釋,扔下一句:“你等著!”便旋風似的上了樓。沒等龐勁東把衣服穿好,就重重地敲響了房門。
龐勁東本來不想開,但女孩的力氣太大了,接下來很可能乾脆把房門拆了。於是龐勁東很無奈的打開門,解釋道:“和我沒關係!”
女孩上下掃量了一眼,注意到龐勁東身上的浴巾支起了一塊。她剛開始沒反應過來,愣怔了片刻才意識到是怎麼回事,喊了一句:“流氓!”隨後一腳踢在龐勁東的小腹上。
正常男人早晨都會有一柱擎天的現象,何況樓上的女人叫了一整晚上,龐勁東當然會有反應。這個反應與眼前的女孩無關,但這個女孩見龐勁東的小兄弟把頭對著自己,就認定是衝自己來的。
龐勁東一屁股坐在地上,感到腹部傳來一陣劇痛,身下的浴巾隨之散亂開,差一點就走光了。
“你這人怎麼這樣!”龐勁東捂著肚子站了起來,無奈的指責道:“不問青紅皂白,進來就打人!”
“誰讓你……算了,不說這個了!”女孩臉色紅了紅,把話題繞回到原點:“是不是你扔的花盆!”
“我穿成這個樣子,明顯是剛剛起床,什麼人早晨起來什麼都不乾就去擺弄花?還有,你好好看看,我的屋子裡連一顆花都沒有,怎麼可能是我弄掉的?”
女孩盯著龐勁東的眼睛看了半天,最後緩緩說道:“好,我信你一次,不過你要給我證明一下!”
“證明什麼?”
“我在你樓下差一點被砸到!”女孩不用人招呼,徑自進了房間,拉著浴巾把龐勁東也拖了進來。隨後她找出紙筆,往龐勁東麵前一放:“給我寫一份證明材料,我要拿去打官司!是誰特麼扔的花盆,她得把內褲賣了賠償老娘!”
龐勁東不想趟這渾水,但看女孩凶神惡煞的樣子,還是無奈的按照要求寫了,並簽上自己的名字。女孩看了看,並不滿意:“你得畫押!”
“我沒印泥。”
龐勁東昨晚吃的武漢鴨脖子,剩了一些,堆在桌子上。女孩四下看看,馬上注意到裡麵有不少辣椒油,於是拉起龐勁東的手指蘸了蘸,然後在證明材料按了一下:“行了,你現在穿上衣服,跟我去找樓上!”
“找樓上乾什麼?”
“我想起來了,你樓上的陽台擺著不少花盆,應該是從那掉下來的!”輕哼了一聲,女孩憤憤不已地說:“老娘要他好看!”
雖然龐勁東對樓上的*聲音很有意見,不過還不想把鄰裡關係搞僵,於是謹慎的提出:“你自己去就行了,我就沒必要陪著了吧?”
“也好,你在下麵看著,關鍵的時候出來給我打個證言就行了!”
女孩暫時出去,讓龐勁東在屋子裡換好衣服,接著便“咚咚”的敲響了樓上房門:“開門,艸,再不開門,老娘放火燒了你這**窩!”
房門很快打開了,樓上的女人倚在門框上,看著女孩冷冷的問:“你誰啊?大清早就來砸門,嘴裡還不乾不淨的,你再這樣我報警了!”
古時講,女人應該“笑不露齒,行不搖頭,坐不露膝,站不倚門”,如今這個時代的社會風氣日開,對女人倒沒有這些繁苛的要求。不過“站不倚門”這一條仍舊很有道理,但凡有這種習慣的女人,大多舉止輕浮。
龐勁東站在樓下的緩台偷眼看著,覺得這個女人要是叫的不這麼大聲,反倒讓人奇怪。
“報警?我還要報呢!”女孩指著身上的泥點子,氣哼哼的問:“是不是你把花盆扔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