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龐無雙的這種主動尋釁,倒讓唐韻有興趣教訓一下:“聽你這麼說,我倒真還有興趣給你當嫂子了。”
“你說什麼?”龐無雙聞言,臉色由紅轉為鐵青。
“我是說……”唐韻一字一頓的將自己的話重複了一遍:“我要給你當嫂子!”
“你敢!”龐無雙幾乎是出於本能的,從嘴裡蹦出這麼一句話。
“我有什麼可怕的?”唐韻嫣然一笑,舒舒服服靠在沙發上,告訴龐無雙:“你要是不相信,就看我怎麼把你哥哥勾引到手!”
龐無雙並不懷疑唐韻有這個本事,而且對自己的哥哥能否經受住誘惑,也抱有懷疑態度。
聽到唐韻的這句話,進而聯想到這個風**人躺在龐勁東懷裡撒嬌的情景,龐無雙立即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但是儘管很想反擊,龐無雙麵對唐韻卻又實在不知如何是好,憋了半天也說不出話來,最後竟然再次漲紅了臉。
見龐無雙那副憤懣的樣子,唐韻又是一笑,進而說道:“除此之外,我還要奉勸你一句,不要管得太多太寬!說起來,龐勁東這裡的大管家是風間雅晴,就連她也管不到我這裡!”
“你給我走著瞧!”龐無雙咬牙切齒的說:“彆以為我是好惹的!”
“我從來沒以為你是好惹的,反倒是龐勁東總是以為他的妹妹有多麼的乖巧可愛!”
“啊?”唐韻的這句話完全出乎意料之外,龐無雙立即奇怪的問:“為什麼這麼說?”
“原因很簡單,你成長在終年槍林彈雨的地方和全球最龐大的販毒組織之中,雖然在你來到這裡之前從沒有去過其他任何地方,但是這些年來聽到和見到的事情足以對你構成重大地影響。”唐韻換了一個姿勢,以讓自己更加舒服一些,然後繼續說:“這種影響讓你具有許多心機並養成剛毅狠辣的性格,已經完完全全的超出了你的同齡人!”
龐無雙從來沒有檢討過自己的生活,此時在心裡隻是略加一思索,便不得不認同唐韻的這些話。
“你說得沒錯!”龐無雙撇了撇嘴,略有些得意地說:“我所經曆的很多事情,是絕大多數人一輩子都經曆不到的!”
唐韻點點頭:“可惜,你年紀太小……”
唐韻本來的意思是龐無雙年紀太小,與自己根本不處在一個層次上,否則一定會與龐無雙過招較量一下。龐無雙不解其意,急忙追問道:“我年紀小怎麼了?”
“沒什麼……”唐韻搖了搖頭,沒有說出自己是多麼的好鬥,隻是解釋說:“我們之間的代溝太寬太深了!”
龐無雙噘起了小嘴不滿地說:“你都這麼老了,還打我哥哥的主意!”
所有女人都有一個通病,那就是切忌彆人說自己老,唐韻這樣的愛美的女人更不例外,儘管有著極深的城府和縝密的心機,但這並不意味著她已經超凡入聖,擺脫了凡人的喜怒哀樂。
所以,剛一聽到龐無雙的這句話,她的臉孔上便立即蒙上了一層寒霜。
過了一會,唐韻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沒有公然發作:“聽著,小丫頭,我還真就打定你哥哥的主意了!”
龐無雙眨了眨眼睛,意識到不能對唐韻來硬的,於是態度軟化了下來:“到底要怎麼樣,才能讓你放過我哥哥?”
“放過你哥哥?”唐韻聞言有些哭笑不得,麵對龐勁東的這個堂妹,生平第一次詞窮以對:“難道我真就那麼讓人討厭!”
龐無雙用力的點了點頭:“嗯!”
唐韻再次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不斷在心裡告誡自己:“不要生氣,不要生氣,生氣會增加皺紋的!”覺得自己差不多消氣了,唐韻緩緩的說:“但是男人們不認為我討厭,而且你哥哥的感情問題,也應該由你哥哥自己來選擇!”
“那怎麼能行?!”
“為什麼不行?”唐韻聳了聳肩膀:“你好像有很多哥哥,難道個個都需要你這樣操心?”
“當然不是……”龐無雙模仿唐韻的樣子,也聳了聳肩膀:“在我所有哥哥裡麵,我最喜歡的就是龐勁東!”
“為什麼?”
“沒有原因!”龐無雙搖了搖頭,坦然說道:“我看到他第一眼的時候就喜歡他了,難道喜歡一個人需要理由?”
唐韻即便不去追問具體原因,也完全能夠想到,龐無雙對龐勁東感情生活的這種乾涉,事實上是出於一種自我保護心理。
由於對龐勁東的喜歡和依賴,使得龐無雙需要龐勁東未來的妻子是一個可以充分接受和包容自己的女人,龐無雙在潛意識中認為,與其到時候被動接受,不如自己現在主動選擇。
儘管可以理解龐無雙的心情,卻不代表唐韻會原諒她的做法,隻是唐韻仍然不願意與小丫頭打交道,所以很快便不再去設法給龐無雙難堪,而隻是有一句沒一句的應付著。
龐無雙的心裡此時則打開了鼓,由於從女人那裡就幾乎沒有聽過關於唐韻的正麵評價,所以她絕對不願意讓唐韻成為自己的嫂子。
但是另一方麵,她覺得堂哥的確到了應該談戀愛的年紀,何況總是這樣孤身一人下去,很難說是不是會被唐韻鑽了空子。
於是龐無雙決定給龐勁東物色一個女朋友,正當自以為找到了一個合適人選的時候,龐勁東開門回來了。
龐勁東看了看龐無雙,吩咐道:“回你自己的房間學習去吧!”
龐無雙本來戰戰兢兢的等著龐勁東教訓自己,聽到這句話立時如蒙大赦,飛也似上樓回房了。
龐勁東則坐下身來,將自己與賀國文交談的全部經過,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唐韻。
唐韻聽罷點了點頭,過了好一會,才說道:“看起來這個賴海雄才是市局真正的局長!”
龐勁東長歎了一口氣:“我們又多了一個強勁的對手!”
“你敢肯定賴海雄也是謝公的人?”
“不能完全肯定!”龐勁東點上一支煙,隨手將打火機扔到茶幾上,發出了“啪”的一聲響。“事實上,從一開始青龍會砸星龍幫的場子,到後來的東北幫和星龍幫的襲擊,再到賴海雄搞出的花樣等等這一切,儘管有些許間接證據指向謝公一夥,但卻沒有任何直接證據可以證明。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有一種感覺,認為謝公的確是這些事情的幕後主使者。”
唐韻微笑著問:“僅僅是直覺?”
“我的直覺從來都是很靈驗的,不要以為第六感隻是女人的專利!”龐勁東狠狠地抽了一口煙,然後又說:“我當了那麼多年的雇傭兵還能活到今天,所依靠的一個很重要的因素就是直覺!比如說很多時候,根本意識不到、更加看不到子彈正向自己打來,卻可以依靠直覺在最後關頭突然俯身躲開!”
唐韻點點頭:“很湊巧,你的直覺這一次和我走到了一起!”
“這麼說……”龐勁東正要說下去,眉頭突然皺起,話題也隨之改變了:“你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怪?!”
唐韻隻是笑了笑,沒有解釋什麼,而是說:“如果我們的直覺是正確的,那麼這個謝公真的是一個很可怕的人物,能同時暗中策劃這麼多的事情,卻不漏一點馬腳!”
“是啊!”龐勁東點點頭,突然想起自己進門的時候,唐韻和龐無雙的表情似乎都有些異樣,於是隨口問了一句:“你和無雙剛才在聊些什麼呢?”
“沒什麼!”唐韻微微搖了搖頭,突然說出了一句讓龐勁東莫名其妙的話:“你這個堂妹真的是人如其名啊——天下無雙,很難再找到她這樣的女孩子了!”
同一時間。
“老大……”李海波站在刁玉鵬的身邊,小心翼翼的問:“青龍會的那幫人可靠嗎?”
“他們可是真正的黑社會,龐勁東那幫臭保安見到他們,還不得嚇的屁滾尿流?”刁玉鵬雖然在嘴上恭維著青龍會,心裡卻感到極其的不滿。
刁玉鵬的不滿在於青龍會太不拿他當回事了,本來約定了十點整準時見麵,但刁玉鵬帶著兩個小跟班在校門附近等了整整半個多小時,卻仍然不見青龍會的影子。
如果換作是被其他人這樣對待,刁玉鵬早就大發雷霆了,可對於青龍會卻既不敢也不能,不敢是因為懼怕對方是黑社會,不能則是因為有求於對方。
李海波咧著嘴有些失望地說:“可是上次青龍會的人來,碰上那個叫龐勁東的保安,被打得屁滾尿流!”
“那次是因為來的人少,這一次他們把骨乾都帶過來了,肯定會要了那幫臭保安的命!”
李海波又說:“可是我聽人說,青龍會隻是一個不怎麼樣的小幫派,而且前段時間被星龍幫給滅了,現在隻剩下些散兵遊勇在到處胡混!”
儘管刁玉鵬一直都很向往**生活,但是對**缺乏真正的了解,所有的印象和理解都停留在諸如《古惑仔》之類的電影上。
其實他說不準青龍會究竟有怎麼樣的實力,也知道並非隻要是黑社會就必定威風八麵,更知道黑社會團體的強弱之彆有時何止相差百倍,但是他覺得對付那幾個臭保安,青龍會就已經足夠用了。
“你特麼知道的多還是我知道的多?”刁玉鵬聽夠了泄氣話,正憋著一肚子火沒處發,抬起手掌在李海波的後脖頸上狠狠的來了一下。
李海波捂著自己的脖子感到十分委屈:“我實話實說嘛……”
其實張濤對刁玉鵬的做法也頗有微詞,隻不過很聰明的沒有說出來。
青龍會前段時間到北海中學這裡生事,根本就是刁玉鵬這個家賊引來的,這件事情很少有人知道,除了作為刁玉鵬親信的李海波和張濤。
儘管刁玉鵬自己並沒有說出真正的原因,但是張濤也能夠猜到,完全是為了在葉夢涵麵前顯擺一下自己的能力。
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刁玉鵬的這個安排成全了龐勁東,出了一番風頭後受雇成為學校保安。
張濤明白刁玉鵬必定因此恨透了龐勁東,所以今天找青龍會的人來修理龐勁東,應該說完全是預料之中的。
張濤不知道的是,刁玉鵬如今憎恨龐勁東的理由,不僅是因為被搶了風頭,更是因為昨天吃了大虧。
刁玉鵬甚至開始懷疑,龐勁東簡直就是自己命中的克星,每次辛辛苦苦策劃一番,結果全被龐勁東攪和了。
刁玉鵬拿出了一盒煙,給張濤和李海波每人發了一根。
李海波接過煙,有些猶豫的說:“我聽說教導主任經常到附近來巡視,不會被他逮到吧?!”
“操!”刁玉鵬給自己點上煙,吸了一口之後,不屑的教訓道:“你太沒特麼膽小了,抽根煙都能給你嚇成這逼樣,從此以後不要再跟我混了!”
“我抽,我抽……”李海波從刁玉鵬那裡拿過火機,點燃之後如法炮製的吸了一口,結果立即被嗆到了,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刁玉鵬和張濤看著李海波的樣子,哈哈大笑起來,用語言不斷的挖苦起了李海波,直到十幾個人染著各色頭發的人走了過來。
刁玉鵬趕忙掐滅了煙,來到其中一個染著黃色頭發,左耳朵上帶了三個耳環的人麵前,滿麵賠笑的說:“黃飛哥,你來了!”
黃飛斜眼看著刁玉鵬,冷冷的問:“抽什麼煙呢,拿過來給我看看!”刁玉鵬急忙將煙拿出來遞過去飛,黃飛接過來看了看說:“是芙蓉王,不錯,有多少全都拿出來!”
刁玉鵬滿臉賠笑:“不好意思,就這一包了!”
儘管刁玉鵬平日在校園裡耀武揚威,但是在黃飛麵前卻像一隻哈巴狗一般,又像是李明博見到了小布什。
那副諂媚的樣子,讓李海波和張濤看在眼裡,都隱隱的感到有些惡心。
“靠!你不是挺有錢嗎的!”黃飛說著將煙揣進了兜裡,然後問刁玉鵬:“要我教訓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