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尼找來的殺手下手乾淨利落,這件事情查到最後不會有什麼結果,尤其是政府對外交涉的時候素來軟弱,加之國內輿論和民意如此態度,這件事情的最後結果就是不了了之,頂多F國方麵賠點錢。
陳局長一死,CBD土地買賣的事情就會成為無頭懸案,就算洪迎峰吃定了龐勁東有違法行為,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也無可奈何。
既然事情已經解決,龐勁東眼下已經不關心這些事了,尤為重要的是,今天是和彭勁東約定好的日子。
林靄雯大搖大擺的從樓上下來,問龐勁東:“你這幾天總是早出晚歸的,我隻能拿方便麵充饑,今天你得做點好吃的!”
“我不會!”龐勁東懶洋洋的說。
“那就出去買!”林靄雯同樣懶洋洋的說。
龐勁東惡狠狠地看了林靄雯一眼,心想:“你得意不了幾天了,我等著彭勁東奪走你的貞操,然後再把你甩掉,狠狠的傷害你!”
龐勁東越想越得意,臉上不自覺的流露了出來。林靄雯看到龐勁東的樣子很驚訝,奇怪的問:“你吃錯藥了?”
龐勁東搖頭晃腦的說了一句:“是啊,我剛吃的烏雞白鳳丸。”
這似乎是中老年婦女專用藥,但林靄雯還真知道是乾什麼的,當時臉一紅:“呸!”
龐勁東眼珠轉了轉,試探著問了一句:“你有男朋友嗎?”
林靄雯臉色一變,問:“為什麼這麼問?”
“我覺得你們這種混社會的人,都不會太長命,所以家室是一種拖累。”
林靄雯不滿的說:“我們也是人,平常人有的東西,我們也有,隻不過我們做了另外的行業。就像你蓋樓,而有人拆樓一樣。”
“還有一件事情,你的內衣沒有換洗的,胸罩可以暫時不穿……”龐勁東說著,眼睛瞟向林靄雯的胸前。
林靄雯是江湖兒女,雖然對這種小節卻不是很在意,但是龐勁東的目光卻讓她難以忍受。而且她也無法跟上龐勁東這種跳躍式思維,從一件事情上可以立即跳到八竿子打不著的另一件事情上:“你看什麼呢?”
龐勁東若無其事的說:“但內褲呢,鑒於你這幾天不方便,顯然不能脫下來的,可以想見上麵現在積累多少細菌了。”
“你……你……閉嘴……”林靄雯指著龐勁東,急赤白臉的說。
“我是好心,想問問你,是否需要我幫你買新的。”
林靄雯不服氣的看著龐勁東,回答說:“好啊!”
就在這個時候,外麵的門鈴響了,龐勁東急忙出去打開門,發現彭勁東正站在門外。
彭勁東一身西裝革履,臉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看起來還真像一個斯文人。但是他的這副樣子,卻讓龐勁東不由得暗暗叫苦。彭勁東了解了許多關於林靄雯的事情,最後竟然設定了這樣一幅形象出場,鐵定是沒戲了。
龐勁東把彭勁東拉到一旁,低聲問:“你沒搞錯吧?”
“大哥放心!”彭勁東自信滿滿的拍了拍胸脯,回答說:“我不會讓你失望的,對我有點信心!”
“好吧!”龐勁東無奈的點點頭,說:“希望你能成功!”
龐勁東把彭勁東帶到屋裡後,兩人麵對麵坐著,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著。林靄雯看了看這兩個人,然後坐到一旁看電視去了,根本不理會他們。
龐勁東本來以為,林靄雯會主動發問彭勁東是什麼人,然後自己可以借坡下驢,現在看來這種設想是失策了。龐勁東咳嗽了一聲,向彭勁東使了個眼色。
彭勁東立即會意的站起身來,看著林靄雯,問龐勁東:“大哥,什麼時候金屋藏嬌了?”
龐勁東回答說:“一位朋友借助兩天而已,你可不要想多了。”
“大哥為什麼不給我介紹一下這位美女?”
“好!”龐勁東來到林靄雯身旁,對林靄雯說:“這位是我的一個兄弟,姓彭。”然後又告訴彭勁東:“這位是林靄雯。”
“你好!很高興認識你!”彭勁東走到林靄雯麵前,微微欠身,向她伸出了手。
無論是言談還是舉止,彭勁東把一切都做的那樣紳士,讓龐勁東在心裡都不由得為他豎起了大拇指。
林靄雯的眼睛一直盯著電視看,直到這時視線被擋住了,才看了一眼彭勁東,不耐煩的說了一聲:“哦!”然後和彭勁東輕輕握了一下手,就立即把手抽回了。
彭勁東沒有想到林靄雯表現的如此冷淡,隻得沒話找話的問:“不知道林女士是做什麼的?”
“麻煩你讓開一下,我正在看電視。”雖然根本不理會彭勁東的問題,但是林靄雯能夠把話說的這樣客氣,倒是很少見。
彭勁東尷尬的笑了笑,求助的看向龐勁東。龐勁東則看回向他,目光像是在質詢:“你才是鴨子,應該知道怎麼做……”
家中的一切設施都可以在密室內控製。為了給彭勁東創造足夠的機會,龐勁東迅速溜到密室,切斷了數字電視信號。
林靄雯看著屏幕上的一片雪花,按了幾下遙控器,仍然沒有一點效果,於是不耐煩的問:“電視是怎麼回事?”見龐勁東沒有答話,她四下看了看,才注意到自己身邊隻站著彭勁東。
林靄雯問彭勁東:“龐勁東呢?”
彭勁東訕笑著回答:“接電話去了!”
過了片刻工夫,龐勁東溜回客廳,見林靄雯鐵青著臉坐在沙發上,彭勁東則尷尬的站在她身旁。
“電視欠費了!”剛說完,龐勁東立即在心裡抽了自己一記耳光:“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林靄雯看看龐勁東,又看了看彭勁東,心裡明白了幾分。她把遙控器往茶幾上一扔,微笑著問彭勁東:“還不知道你何處高就呢!”
“哦!我是……”
林靄雯打斷了彭勁東的話:“做鴨幾年了?”
聽到這句話,龐勁東和彭勁東都愣住了,尤其是彭勁東,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過了片刻,彭勁東擦了擦額頭的汗,故作糊塗的回答:“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是在問你,當男妓多少年了!”林靄雯看都不看彭勁東一眼,給自己點上一支煙,深吸了一口,然後把雙腳搭在茶幾上,擺出一副龐勁東心目中標準的女流氓形象。
“我……”
林靄雯又一次打斷了彭勁東:“彆告訴我說,你不是乾這一樣的。”
“林靄雯是怎麼知道彭勁東的真實身份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龐勁東的腦海中閃過N種可能。
沈家瑤看了看龐勁東,說:“我沒有想到,你竟然有這樣的朋友!”
龐勁東沉下臉,裝作不高興的樣子說:“我希望你能夠尊重我的朋友,不要用一些胡亂的猜測來玷汙他們的品行。”
“哦?”林靄雯豁的從沙發上站起來,驚奇的問龐勁東:“你竟然不知道你的這個朋友是乾什麼的?”
“既然我都不知道,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直覺!”林靄雯來到龐勁東身旁,得意洋洋的回答。
龐勁東皺起眉頭,問:“你會相麵?”
中國傳統的相麵之術是有一定道理的,但是這種道理又很難找出科學依據,因為它所依據的完全是一種感覺,沒有辦法物化,更沒有辦法用具體的數據加以說明。
例如說,一個人的氣質可以體現出他的生活環境、受教育程度和社會地位,這一點是穿著打扮和刻意做出的舉止都無法掩蓋的。農民工穿上西服也不會像企業家一樣,過去有句俗話叫做“穿上龍袍不像太子”,講的就是這個道理。
儘管彭勁東表現的如同一個斯文人,身上卻始終帶有一種風月場上混出來的味道,而且由於他的文化知識很淺薄,因此所做的一切都表現的很空虛、沒有內涵。
但是如果說林靄雯以此推斷出彭勁東是個鴨子,卻無論如何是不可能的。
龐勁東所不知道的是,林靄雯走過彭勁東身旁的時候,附在他耳邊悄悄說了一句話:“如果不想讓疤哥再追究你的事情,就馬上滾出去!”
等到龐勁東再看向彭勁東時,後者已將汗流浹背了。
“大……大哥……”彭勁東深吸一口氣,對龐勁東說:“我突然想起還有點事情,就不打擾你了。”
彭勁東一邊說著,一邊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我送你!”龐勁東立即追了過去。
等到了門口,彭勁東把支票還給龐勁東,苦笑著說:“大哥,你怎麼讓我來對付這麼一個人啊!”
龐勁東故作糊塗的問:“這人怎麼了?”
“難道你不知道?她是疤哥那一夥的!”
“哦!”龐勁東點點頭,心裡已然明白了。
彭勁東就這樣不光彩的铩羽而歸,但是龐勁東並沒有因此氣餒,反而堅定了將林靄雯掃地出門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