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遠心中鬆了一口氣,已經將填海神君屍身中的屍氣和死氣都耗儘。
若還是破不開他屍身的防禦,那還就真無法奈何他了。
“畢竟死了幾萬年,雖然還沒有變成煉屍,但也和煉屍非常相似。
現在被屍氣和死氣已經被耗儘,肉身強度也隨之下降。”
填海神君的屍身,早已經死了幾萬年。
被一劍穿心,也不會造成太嚴重的損傷。
開山神君隻是有些詫異,自身實力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雖然拿手的手段都已經被全部攻破,但他還是不想坐以待斃。
他手中再次凝聚出土黃色靈力球,想施展戊土神雷,與王道遠周旋。
可惜,封魂劍已經刺入他的肉身。
封魂劍雖然鋒銳,威力強悍。
但其最初的功能,也隻是用來封印。
開山神君上方,還有鍛仙鼎在不斷釋放鎮壓之力。
他的靈力運轉速度,受到了極大的限製。
此時施展戊土神雷,都已經非常費力。
五行神雷本就是以速度見長的法術,開山神君折騰了四五息時間,都沒把五行神雷放出來。
已經勝券在握,王道遠自然沒有閒心再跟他磨嘰。
一黑一白兩道流光,從他手中飛出。
飛到開山神君身旁,化作一黑一白兩個大磨盤,這正是之前壓製血傀儡的兩個八卦玉盤。
兩個八卦玉盤本身並沒有什麼殺傷力,其作用就是配合封魂劍。
隻要封魂劍釘住目標,兩個八卦玉盤就可以爆發出極大的封印之力,將目標徹底封死。
這套法器是數名大能聯手煉製的,即便現在隻有六階巔峰,封死一個大乘中期修士的屍身,還不是問題。
開山神君操控填海神君的肉身,全力頂住兩個大磨盤。
可惜,封魂劍在他身上,兩個玉盤能發揮出極強的力量。
還有王道遠的領域,以及鍛仙鼎的壓製。
他的抵抗,也隻能是徒勞無功。
整個身體被玉盤壓製得越來越小,最終兩塊玉盤變成了巴掌大小,封魂劍也隻有三寸長。
填海神君的屍身,此時也被兩塊玉盤夾在中間。
開山神君發出一聲聲不甘的怒吼,但王道遠已經懶得搭理他。
將兩塊玉盤交給煉神:“把這東西收起來,填海神君的屍身對我有大用。
暫時不要煉化,封住就行。”
煉神笑道:“這事交給我,您就放心吧。”
說罷,將玉盤,封魂劍,連帶填海神君屍身,一並收入煉神葫蘆內。
王道遠收起煉神葫蘆和鍛仙鼎,散去神通領域,開始了撿寶貝。
天璣宮的百寶戰船,能調動神獸的力量,還不需要人操控,也是難得的寶物。
雖然外層法器受創嚴重,還被戊土神雷整個封印,但應該還有研究價值。
王道遠來到封印百寶戰船的土丘前,祭出一縷歸塵焰,將土丘引燃。
數息之後,外層的土石被全部清理掉,露出了一艘殘破不堪的戰船。
船艙已經徹底崩碎,側舷上的盾牌,此時也全部崩碎。
船殼上的所有法器,幾乎全部破碎,連修複的價值都沒有。
王道遠放出神識,探查戰船內部的情況。
龍骨上也布滿了裂痕,就連動力核心,也有不少部件受損。
不過,裡麵的損傷要輕得多,尚有修複價值。
天璣宮雖然擅長煉器,但也不可能憑空創造出一種新的戰船法器。
這百寶戰船的根底,應該是和一般的戰船差不多,隻是在操控方麵,進行了改進。
現在有實物在手,仿製出來一艘,還是有可能的。
將整艘戰船,連同周圍破碎的法器碎片,都一起收入靈珠空間。
隨後離開土丘,開始尋找五行劍陣那五柄長劍。
真正的劍陣傳承,應該還在玉衡劍宗手中。
現在玉衡劍宗的高層幾乎全部戰死,現在地位最高的,應該是那個青竹真君。
這家夥是個識時務的,血鯊盜培養他一千多年,幫他修煉到化神境界。
在血鯊盜倒台的時候,他很自然地背叛了血鯊盜,投向七星盟。
現在歸附玉衡劍宗,也不過十多年,根本沒有什麼歸屬感。
王道遠是劍仙嫡傳弟子的事,很快就會傳出去。
這麼大一棵大樹,可比玉衡劍宗靠譜多了。
隻要稍微表現出一些善意,將玉衡劍宗收入麾下,也不是什麼難事。
收起五柄長劍和殘破的傀儡之後,王道遠又來到了盛放填海神君屍身的棺材前。
填海神君屍身出手的時候,將這棺材崩碎,現在也隻剩下極快破碎的木板。
他隨手招來一陣風,將木屑吹開。
一枚六階上品乾坤戒,出現在了他麵前。
之前天弓神君獻祭自身,他的法器和隨身物品,應該就散落在附近。
神識探入其中,王道遠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被打得威能儘失的黃金爐,就放在這乾坤戒中。
除了黃金爐外,還有那柄碧海琉璃弓,以及五支本命箭矢,都好好地躺在裡麵。
黃金爐再差,當年也是七階法器,對付大乘以下的對手,有極強的威力。
至於受損嚴重,放在靈珠空間內養一段時間,也就能恢複得差不多了。
碧海琉璃弓是天弓神君的本命法器,現在人已經死了,本命法器的威能也會大大折扣。
不過,這法器耗費了天弓神君兩千餘年的心血,也頗為不凡。
以後要仿製碧海琉璃弓,也可以拿這東西當個樣品。
若是將這東西重新祭煉一番,倒也可以保住六階上品的水平。
十二叔也是水屬性修士,修煉的功法經過改進,也有一些增強肉身的功能。
再加上神通也是禦水,使用碧海琉璃弓,自然是再合適不過。
最後,他還將填海神君的方天畫戟也收了起來。
這方天畫戟被他斬斷,殘破的法器,一般來說價值不大。
不過,金屬煉製的法器,可以重新熔煉,從中提煉出部分煉器材料。
隻是這樣做費時費力,提煉出的材料也不多。
穀椂/span但這方天畫戟畢竟是七階中品法器,熔煉了不少七階中品煉器材料。
隻要能提煉出來少許,也是難得的好東西。
這種費時費力的活,在靈珠空間內進行,也不是不能接受。
隨後,他還放出分身魔獄和血泉,將其他人的乾坤戒和遺留的法器,全部收了起來。
見他撿完好處,文家兄弟才敢靠近。
文玄海朝王道遠拱手道:“王前輩,咱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王道遠一愣,隨即想到,這家夥是被煉神的話鎮住了。
開山神君已經死去兩千多年,比文玄海的輩分高得多。
在煉神口中,開山神君連當王道遠徒孫的資格都沒有。
輩分更低的文玄海,自然也不敢再稱王道遠為道友。
王道遠笑道:“文道友不必如此,煉神那家夥向來是口無遮攔。
我雖然是劍仙嫡傳,但文家的傳承,與我的師門並無聯係,沒必要跟我論輩分,咱們還是平輩相稱。”
說罷,拿出了斷海神君和金焰神君的乾坤戒,交給文玄海。
“這次大戰,玉衡劍宗、天樞宗、天璣宮都被打垮,咱們兩家成了最大的贏家。
有些東西乾係重大,不便交給文道友,這些東西,就當做文家的戰力品吧。”
斷海神君身上,也沒有什麼好東西。
最珍貴的青冥真水,他並沒有帶在身上,八成是放在某處水靈力充沛的地方蘊養。
金焰神君身上最有價值的東西,也就是那金色火焰。
他死之後,金焰也極其虛弱,現在已經給被王道遠收入靈珠空間蘊養。
剩下的東西,雖然也有一些價值,但對王道遠而言,都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用來拉攏盟友,自然是極其合適。
文玄海連連擺手:“王道友說笑了,咱們兩家雖然結盟,但親兄弟也要明算賬。
此戰能得到這麼多的好處,全靠道友使出通天手段,拿下開山神君。
無功不受祿,我們兄弟兩人並未出力,不敢要這東西。”
王道遠笑道:“文道友太過謙虛了,之前咱們在應對兩宗拉攏的時候,是一起商量的計策。
剛開戰的時候,道友也參與了。
沒有功勞,也有一些苦勞,拿點東西也是應該的。”
周鸞也出言勸說:“咱們兩家既是盟友,也是姻親,沒必要分得那麼清楚。
我們王家也竟收獲了很多寶物,文家忙活了半天,不能一點好處都沒有。”
兩人一同勸說,文玄海也隻能接過乾坤戒。
隨後,他躬身行禮:“那我就厚顏收下了,當初和王家聯手,也隻是想要在未來的大劫之中多一分自保之力。
沒想到,道友的背景竟然如此深厚。
以後,文家上下奉道友為主。
隻要道友一句話,赴湯蹈火,也絕不推辭。”
這就是赤裸裸的要抱大腿了,王道遠自然不會拒絕。
整個七星海修仙界,明麵上已經沒有了能威脅到自己的強敵,但誰知道暗地裡有多少麻煩?
此戰雖然大勝,但也同時得罪了天樞宗和玉衡劍宗。
王家想要儘快坐穩七星海霸主的寶座,少不了要有人支持。
文家最早與王家結盟,自然要重用。
王道遠將文玄海和文玄炎兄弟攙扶起來,笑道:“文道友言重了,我想要做的大事有很多,需要掌控整個七星海修仙界。
但也不會讓其他勢力活不下去,文家以前是我王家的盟友,現在也是盟友。
隻要不做出背盟的事,以後也是盟友。
以後,我王家會將萬川商會開到各處。
總會長是我的長子,七星海這邊的會長,也將由我王家的重要人物擔任。
至於文家,我會留一個副會長的位置。
在七星海修仙界,文家的地位僅此於王家。
若是以後神煉宗再度崛起,地位也不會壓過文家。”
聽了王道遠的保證,文玄海眼睛都發亮了。
這可是劍仙親傳弟子的保證,即便以後有再大的劫難,抱上劍仙親傳弟子的大腿,誰敢拿文家當炮灰?
文玄海激動之下,差點都要行大禮了。
王道遠連忙攔住他:“文道友不必客氣,現在玉衡劍宗等三個大勢力,隻是高層戰力損失殆儘。
可每個勢力,至少也還有一兩個化神初期修士坐鎮。
玉衡劍宗和天璣宮,和咱們兩家沒有多大的仇怨。
我親手收拾掉了開山老鬼,與天樞宗有解不開的仇。
趁現在天樞宗高層儘喪,剩下的大貓小貓三兩隻,一時間不可能將整個天樞宗的力量整合起來,咱們儘快出手,攻破天樞宗山門。
若是等他們緩過勁來,將門內精英弟子和寶物轉移,以後咱們就等著滿世界跟他們捉迷藏吧。”
文玄海點了點頭:“道友所言極是,現在正是趁熱打鐵,徹底打垮天樞宗的時候。
正好,也可以殺雞儆猴。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拿下天樞宗。
天璣宮、玉衡劍宗,還有開陽宗和神丹宗,也都不敢再有什麼想法。
隻要道友再釋放一些善意,不怕他們不主動投靠。
將這四大勢力整合進萬川商會的體係內,七星海域也就沒什麼大亂子了。
七星海域是整個七星海修仙界的核心地帶,隻要控製了七星海域,好好發展一些年頭,平定萬魔群島,完全不是問題。”
隨後,文玄海祭出破風舟,載著王道遠、周鸞,還有文玄炎,向正南方向而去。
到了船上,周鸞有些擔心地問道:“之前你與開山老鬼硬碰硬,身上受了不少傷,現在傷勢如何了?”
文玄海和文玄炎在一旁,王道遠也不好開玩笑。
隻是隨口說道:“隻是有些皮外傷,算不得什麼大事。
已經用蒼龍回天術治療,現在基本痊愈了。”
六階上品破風舟的速度極其恐怖,一個時辰可以輕鬆飛出七萬多裡,而且可以長時間保持這個速度。
天權島在整個七星海域的最中心,距離天樞島也不到百萬裡。
破風舟僅用了一天多點的時間,就來到了天樞島上空。
放眼望去,天樞島上此時已經亂成一團。
一些散修正在四處燒殺搶掠,到處都可以看到有修士在鬥法。
而天樞宗作為天樞宗的主宰,此時卻沒有出來維持秩序。
宗內修士緊閉山門,根本不敢露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