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遠給逐星神君的小木瓶,可是一件空間法器。
雖然內空間不算大,但也有百丈見方。
木瓶內空間中,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銀色霧氣。
他得到養魂木至今,也不過數月時間。
養魂木狀態再好,也不可能產生這麼多養魂木精華。
主要還是靈珠空間的時間流速較快,外麵過去幾個月,空間裡已經過去了數十年時間。
癸水冥泉之畔,似乎非常適合養魂木生長。
這幾十年時間,養魂木的各個枝條,已經長高了一寸多。
從神煉宗得到這株養魂木,到現在已經過去了近十萬年。
生長了十幾萬年的養魂木,也才一丈多高。
短短幾十年,就能長高一村多,這個生長速度比以前是快多了。
養魂木不喜歡見到陽屬性和火屬性能量,而靈珠空間南部是赤羽烏的地盤。
那家夥一身火焰,跟太陽差不多。
為了避免赤羽烏影響養魂木,王道遠也就在癸水冥泉南邊,用法術堆起一座三十多丈高的石山。
養魂木就種植石山北側,赤羽烏放射出的光芒,根本照射不到它。
現在,雲翼那個胖虎,整天就趴在養魂木旁。
養魂木放出的銀色霧氣,他吞噬了三成有餘。
吸飽了之後,還在樹下打滾,一副極其享受的樣子。
王道遠一度有些懷疑,自己栽得不是養魂木,而是一株貓薄荷。
不過,這東西對雲翼的幫助也不小。
多次吸收銀色霧氣之後,雲翼的靈智和魂魄強度,都有了明顯的進步。
就連他的虎威,也有巨大的提升。
以前分身魂隱還敢接近他,現在都不敢看他一眼。
魂隱是鬼仙之後,和鬼修非常相似。
這也說明,雲翼對鬼修的克製作用,有了很大的進步。
雲翼受到血脈濃度限製,修為一直停留在五階上品。
周鸞的血眼金翅虎分身是妥妥的白虎半神獸,雖然神獸血脈的濃度,跟墨龍和赤羽烏沒法比。
但已經突破六階,經過多次血脈天劫的洗禮,神獸血脈濃度,應該不低於三成。
這個血脈濃度,有一絲突破七階的希望。
至於蛻變成真正的白虎神獸,那還需要有特殊的資源,來慢慢提升他的血脈濃度。
雲翼的白虎神獸血脈,恐怕連一成都沒有。
分身魔獄經常抽取血眼金翅虎的精血,煉製血脈丹,幫雲翼提升白虎神獸的血脈。
這些年下來,雲翼的血脈也有了不小的提升。
再加上養魂木精華的作用,現在已經有了一些突破的征兆。
等騰出空來,就可以帶他去地炎秘境那邊突破。
逐星神君雖然知道王道遠有隨身秘境,但也隻知道靈珠空間的存在,以及能夠用來壓製有些法器。
至於更詳細的情況,他並不知情。
“當年鍛仙師伯煉製的攬月壺,也被我找到了。
到現在為止,攬月壺也是完好無損。
若是沒有這東西,我可沒把握讓養魂木活著。
此次過來,也就是為了幫師兄恢複,以及打聽五行劍域的事。
現在目的已經達到,外麵還有要事想要處理,我也該離去了。”
逐星神君還滿心歡喜地捧著小木瓶:“師弟有事儘管去忙,七星秘境這邊有我盯著,不會有什麼問題。
不過,我魂魄受損極其嚴重。
想要完全恢複過來,恐怕還需要數十年之功。
師弟掃平七星海修仙界,我恐怕是幫不上忙了。”
王道遠笑道:“當年神煉宗對傳承的把控太嚴了,整個七星海修仙界,也沒有多少高明的傳承。
外界流傳的各種手段,最高明的東西,都是從這七星天宮中流傳出去的。
以我的實力,掃平七星海修仙界應該不是什麼問題。”
“如此,我也就放心了。
若是真有對付不了的敵人,也可以到奇珍島百草秘境那邊,去請寒星師兄幫忙。
當年,他的實力就在我之上。
現在他魂魄化為鬼修,肉身化為屍傀,萬年屍傀也不夠他練手的。”
“若真有難處,我會去請寒星師兄幫忙的。”
七星秘境這邊,各種靈藥都有不少。
幾百個修士族人在這邊,資源完全不成問題。
功法方麵,七星天宮內藏著神煉宗傳承的原本,又有逐星神君這個曾經的大乘修士指點,自然不是問題。
王道遠和周鸞並沒有在此久留,隱藏身形,離開七星秘境,回到了西海坊市。
進入七星秘境,也沒有多長時間,暫時沒有什麼人傳信。
兩人也就回到百泉穀,等待天樞宗和玉衡劍宗那邊的動靜。
這次,還是玉衡劍宗的行動比較迅速。
雙方大戰過後僅三天,就有一名化神中期修士前來隱元島拜訪。
前來拜訪的修士名號為寒劍神君,此人是冰屬性修士,鬥法實力應該不弱。
之前,一直被玉衡劍宗雪藏。
與血鯊盜決戰的時候,此人也在場。
隻是最後出戰的時候,他沒有到前線,而是和其他修士,一同鎮守天樞島。
王道遠與他也不過是有一麵之緣,並沒有太多的交流。
此人能被玉衡劍宗雪藏,未來的前途必定不小。
現在斷海神君和斷魂神君師兄弟兩人,都傷得不輕。
貿然出來,可能會被暗算。
能外出走動的人,隻能是那些化神前中期修士。
寒劍神君已經是化神中期,又是冰屬性修士,實力超群。
在玉衡劍宗內部,可以算得上是第三號人物。
玉衡劍宗將此人派過來,誠意還是很足的。
寒劍神君來到隱元島後,就徑直來到隱元島東南部的隱元坊市。
這隱元坊市是島上最大的坊市,文家和王家平分隱元島,這坊市也被分成了兩半。
王家也有不少店鋪,放在隱元島上。
這安排也算是比較講究,若是在文家或者王家的地盤上議事,就有輕視另一家的意思。
文家和王家平分隱元坊市,在這裡談事情,才是不偏不倚。
穀/span王道遠接到隱元坊市那邊的傳信後,跟文家那邊打個招呼,就和周鸞一起飛到隱元坊市
隱元坊市最中心處,是一座華麗的高樓。
修建這座高樓的,還是禦靈宗。
當年,這座高樓是禦靈宗隱元島鎮守司。
現在隱元島落在了文家和王家手裡,這座高樓也由兩家共同掌管。
王道遠和周鸞來到鎮守司,文玄海和文玄炎也緊隨其後。
四人走進議事廳,著人請寒劍神君前來議事。
很快,一名白衣白發的修士走了進來。
此人一副青年人的模樣,身上有一些腐朽之氣,隻是不怎麼明顯,和文成天差不多。
文成天才千歲出頭,寒劍神君年齡與文成天相當,卻能修煉到化神中期,天賦自然是不差。
他身上散發著若有若無的寒氣,頭上的白發並不是老年人那種蒼白之色,而是像寒冰一樣接近透明。
滿頭發絲都是如此,聚在一起,才顯得發白。
冰屬性修士,王道遠也見過不少。
可沒有哪一個,連頭發和睫毛都如同冰雕一般。
現在看來,這寒劍神君應該是有冰屬性的靈體。
寒劍神君朝眾人拱手道:“玉衡劍宗寒劍,見過四位道友。”
他的聲音非常清冷,不帶有一絲一毫的感情色彩,倒是符合一般冰屬性修士的特點。
文玄海作為此地唯一一個化神後修士,率先開口:“不必拘禮,快請坐。
寒劍道友果然是難得一見的天才,年紀與我文家現任家主差不多,修為卻已經接近化神後期。
日後,未必不能突破化神巔峰。”
文玄海一開口,就將寒劍神君誇讚了一番,這也是在示好。
畢竟玉衡劍宗暴露出了強悍的實力,其他勢力自然要客氣一些。
寒劍神君繼續用清冷的聲音說道:“文前輩謬讚了,晚輩這點天賦,跟王道友和周道友還差得遠。
兩位道友年紀應該比我小得多,現在都已經是化神中期修為。
尤其是周道友,恐怕距離化神後期,也隻是一步之遙。”
王道遠麵色一冷,這寒劍神君還真是有點不會說話。
來求人辦事,卻把人家的秘密說出來。
周鸞一直在施展秘術,隱藏自身修為。
明麵上來看,她的修為也就是剛剛突破到化神中期。
雖然都是化神中期,但從剛突破,到即將突破化神後期,這其中的差距可不小。
一般的化神修士走完這一步,可能需要上千年時間。
而且,周鸞隱藏修為的手段極其高明。
想要看穿她的隱藏秘術,要麼神識極強,至少要比周鸞強得多。
要麼就是有什麼秘術,能看穿偽裝。
雖然冰屬性修士以神識修為高深著稱,但周鸞可是拿各種對魂魄有作用的靈物當飯吃。
再加上煉神訣可以將靈力轉化為神識之力,神識修為遠超化神後期修士。
在整個七星海修仙界,除了王道遠和寒星神君之外,應該沒人能在神識上超越周鸞。
這寒劍神君,應該是有某種看穿修為的秘術。
文玄海和文玄炎眼中都露出異色,他們第一次見周鸞的時候,周鸞還隻是元嬰巔峰。
這才過去了不到百年時間,周鸞就突破到了化神中期,而且是接近化神後期。
從元嬰巔峰到化神後期,這可是天壤之彆。
居然有人在百年之內,就能做到這一點。
原以為王道遠天賦卓絕,古今罕見。
現在看來,周鸞的天賦更強。
文玄海老奸巨猾,知道有些事不能打聽,也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周鸞沒有一絲一毫的慌亂,輕笑一聲:“讓寒劍道友見笑了,隻是這些年有了一些機緣,修煉速度快了一些。
我王家與玉衡劍宗沒什麼交情,不知寒劍神君來此,有何貴乾?”
周鸞提醒他彆忘了正事,寒劍神君也不再談修為的事:“當初滅掉血鯊盜之後,咱們七星盟各勢力共同商議,分配血鯊盜的遺產。
當時,四位道友也都在場。
我玉衡劍宗和天樞宗,功勞是最大的。
天樞宗拿了黃金爐,我玉衡劍宗得到玉凰島和龜甲島。
可天樞宗背信棄義,得到黃金爐之後,就在南部海域攪動風雨,組織我玉衡劍宗開發玉凰島和龜甲島。
最後,更是公然撕毀盟約,攻占二島。
天樞宗恃強淩弱,完全沒把七星盟放在眼裡。
之前在天權島上,天弓神君更是公然宣稱,七星盟應該解散。
此等行為,是對七星盟內各勢力的公然挑釁,還請文家和王家,與我玉衡劍宗一起,主持公道。”
玉衡劍宗那邊把寒劍神君派來,還真不是什麼好選擇。
這家夥說話沒有一點情緒波動,好像是在說彆人的事一般。
王道遠想要儘力表現出同仇敵愾的情緒,可嘗試了多次,發現實在無能為力。
文玄海臉色也有些古怪,八成也是嘗試失敗了。
不過,他還是努力裝出憤慨的表情:“天樞宗這事做得確實不地道,玉衡劍宗作為受害者,討伐天樞宗,也是合情合理的。
道友想要我文家和王家主持公道,不知這個公道該如何主持?”
寒劍神君毫無感情色彩的聲音再次響起:“當然是各家勢力聯合起來,剿滅天樞宗這個叛徒。
到時候,我玉衡劍宗隻要黃金爐和天權島。
天樞宗的地盤、產業,以及其他資源,我們都可以不要。”
文玄海瞳孔微縮,顯然有些心動。
天樞宗的產業,可是非常多的。
單一個天樞島,文家的家底全部拿出來也比不上。
文玄海已經裝出一副憤慨的樣子,之前在瓜分戰利品的時候,也替玉衡劍宗說話。
此時,他唱白臉最好。
這個黑臉,也隻能王家來唱。
“寒劍道友此言差矣,天樞宗雖然違背盟約,但打的旗號,一直是兩家的私仇。
天弓神君有沒有說七星盟不該存在,我們也不清楚。
即便是說了,也有可能是失言。
隻要天樞宗沒有正式宣布脫離七星盟,我們也沒有理由對天樞宗出手。
你們兩家的私仇,還是你們私下解決為好。
我王家底蘊淺薄,也沒有幾個能拿得出手的修士,可不敢摻和兩大勢力之間的爭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