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年屍傀的硬實力,已經是大乘境界之下最巔峰。
化神修士最多能與萬年屍傀周旋,而無法速勝。
王道遠實力遠超一般的化神修士,斬殺碎星神君那樣水平的化神修士,也不是難事。
但靠自己的力量,想要拿下一具萬年屍傀,還真要費一番周折。
不過,萬年屍傀也有缺陷。
雖然是煉屍和傀儡合一,能夠使用不少法術,但屍傀的弱點也很明顯。
沒有完整的魂魄,以及可以和魂魄相輔相成的活肉身。
在施展法術的時候,就很容易露出破綻。
而且,其神識力量也非常弱。
沒有神識牽引,與人鬥法之時,法術也很可能會落空。
因此,萬年屍傀與人鬥法之時,除非對手修為太弱,否則短時間內很難占到上風。
對手若是有什麼逃跑的手段,萬年屍傀也很難將人留下。
但萬年屍傀鬥法消耗的是屍氣和死氣,這東西在萬年屍傀體內實在是太多。
拚起消耗來,王道遠也不是對手。
九鬼真君一下子祭出兩頭煉屍,以王道遠自己的實力,恐怕連自保都是問題。
“萬年屍傀確實不凡,但區區兩具屍傀,就想拿下我,還差了點意思。
罷了,我趕時間,就不跟你慢慢耗了。”
說罷,一個一尺多長的黑色葫蘆憑空出現。
在王道遠靈力催動之下,葫蘆口中噴湧出強烈的吸力。
兩個屍傀仿佛是遇到了克星一般,一身實力都被這吸力壓製住,完全無法動彈。
九鬼真君見勢不妙,拿出一枚銀色鈴鐺。
他向鈴鐺中注入靈力,一陣刺耳的聲音傳出。
以王道遠的神識修為,也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
就連煉神葫蘆的吸力,都受到了明顯的影響。
可那兩頭萬年屍傀,反倒精神百倍。
奮力掙紮了一番,就掙脫了束縛,朝王道遠攻來。
隻是他們依然受到了煉神葫蘆的壓製,速度非常緩慢。
煉神從葫蘆中浮現:“主人,這兩個屍傀的實力,實在是太強了。
我現在也隻是六階巔峰法器,壓製一具屍傀,還不成問題。
同時對付兩個,實在是力有未逮。
您還是請鍛仙那老家夥出來幫忙吧,他雖然不擅長對敵,但鎮壓之力不弱。
壓製一個屍傀,應該不是問題。”
王道遠立刻祭出鍛仙鼎,煉神葫蘆也分出一個屍傀,交給鍛仙鼎對付,自己專心對付一具屍傀。
鍛仙鼎釋放出強悍的鎮壓之力,朝一具萬年屍傀壓過去。
很快,那萬年屍傀就難以動彈。
另一邊,煉神葫蘆隻對付一具屍傀,也是輕鬆了不少。
那屍傀渾身冒著黑煙,拚儘全力,也隻能保證自己不被煉神葫蘆吸走。
想要逃脫,確實萬萬不能。
鍛仙的身影也從鼎中浮現:“煉神小兒,關鍵時候,還得是我親自出手。
你那點本事,也隻能欺負一些實力一般的妖獸。
遇到萬年屍傀這樣的狠角色,也隻能乖乖認輸。”
煉神不甘示弱:“你放屁,這屍傀具有傀儡的特性,也屬於法器的一種。
你這破鐵鍋,恰好克製屍傀罷了,有什麼可得意的?”
九鬼真君愣住了,王道遠隨手祭出的兩件法器,竟然有靈智如此之高的器靈。
鎮海宗稱霸萬魔群島數萬年,自然也有不少擁有器靈的法器。
但那些法器中的器靈,靈智都非常低。
能起到的作用,也非常有限。
充其量也隻是增加法器的一些威力,連口吐人言都做不到。
而這兩件法器中的器靈,非但能口吐人言,還像正常人一樣鬥嘴,互相拆台、爭寵。
而且,他們還能操控自己的本體,自行作戰。
這樣的器靈,本質與人族修士的魂魄,已經沒有多少區彆。
如此強悍的器靈,法器本身也必定不簡單。
黃金爐的情況,他也聽碎星神君說過。
其中的器靈也隻是有增強實力的作用,稍微帶有一些靈智,勉強可以表達一些簡單的情緒。
想要與人交流,還差得太遠。
如此說來,眼前的這兩件法器,底蘊應該遠在黃金爐之上。
他沉思了許久,才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竟然能擁有兩件如此高明的法器。
即便是禦靈宗極盛之時,也無法與你相提並論。
有如此手段,不如與我鎮海宗一同輔佐氣運之子。
將來氣運之子成長起來,我鎮海宗和王家也能飛黃騰達。”
王道遠笑道:“你們鎮海宗對氣運之子的了解實在太少了,隻知道起運之子帶來的好處,卻不知道氣運之戰的可怕。
若是知道的話,恐怕你們早就將徐辰海這個草包宰了。
氣運之子是整個世界將有大劫的時候,才會出現的。
而且,氣運之子會出現不止一個。
這些氣運之子互相征伐,最終隻會剩下一個最強者。
而這個最終的勝利者,會成為平定大劫的人。
輔佐這個最終勝利者的修士和勢力,也會得到極大的好處。
而失敗的氣運之子,隻能死無葬身之地。
支持這個失敗者的勢力,自然也會遭到清洗。
乾元大陸上,有不少地仙勢力。
大能勢力,更是數不勝數。
小小的七星海修仙界,哪來的底氣與那些地仙勢力和大能勢力爭奪?就憑徐辰海這個草包?
即便他徐辰海真是個難得的領袖,也很難扭轉乾坤。
穀/span更何況,他隻是一個隻知道吃喝玩樂的草包。”
九鬼真君聽聞此言,額頭上都冒出了冷汗。
若王道遠所言為真,那鎮海宗之前簡直是在玩火。
七星海修仙界這麼點家底,全部砸給徐辰海,也不可能與那些有大能甚至地仙的勢力抗衡。
“即便你所言為真,這徐辰海是我鎮海宗的弟子,也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處置。
道友闖入我鎮海宗的秘境之中,陳某身為鎮海宗掌舵人,即便不敵,也要與你決一死戰。”
王道遠冷笑一聲:“碎星神君活著的時候,或許能與我過上幾招。
他死之後,也就隻有萬年屍傀能與我糾纏一番。
現在,萬年屍傀已經被壓製。
就憑你這點實力,也想與我動手?”
話音未落,九鬼真君就感覺自己好像被什麼東西包裹住。
在他的劇烈掙紮之下,困住他的力量被打散。
他連忙施展遁術,想要逃離此處。
很快,他發現自己逃遁的速度非常緩慢。
王道遠隨手放出一根繩索,將其捆了起來。
這繩索可不是一般的東西,乃是一件六階上品法器。
是用六級上品妖獸的筋,與鎖龍藤一同煉製而成。
煉製之前,還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蘊養。
論威能,在六階上品法器中,也是不一般的存在。
即便是六階上品蛟龍被捆住,也很難掙脫。
而九鬼真君隻是一個化神中期修士,肉身力量更是無法與蛟龍相提並論。
九鬼真君被壓製住,王道遠又用神通領域壓製兩個萬年屍傀。
這兩個家夥本就難以動彈,現在又被領域壓製,再也沒有抵抗之力,分彆被收入煉神葫蘆和鍛仙鼎中。
這兩件法器都不是凡品,一旦被收入其中,大乘以下戰力,根本無法脫身。
王道遠笑著問道:“師尊,現在還想與我動手嗎?”
九鬼真君麵如死灰,鎮海宗祖傳的保命手段,在王道遠麵前不堪一擊。
現在自己也被擒獲,掌舵人的信物也會落入其手中。
鎮海宗所有的陣法,都會被王道遠掌握。
隻要王道遠願意,今天就是鎮海宗覆滅之日。
他眼含熱淚:“碎星師叔,弟子對不住您。
您把鎮海宗托付給我,我卻引狼入室,毀了曆代祖師幾萬年積攢下來的基業。”
王道遠笑道:“師尊何必如此,我也沒想要滅掉鎮海宗。
我所要的,不過是氣運之子和養魂木。
沒了這兩樣東西,鎮海宗不至於活不下去吧?”
九鬼真君雙眼之中,再次燃起了希望之火。
“此話當真?”
王道遠點了點頭:“當然是真的,隻是以後鎮海宗要聽我的話。
我王家雖然也是七星盟的一員,但卻是半路出家。
不像玉衡劍宗等勢力,和禦靈宗有血海深仇。
禦靈宗的殘餘勢力是否滅亡,對我來說無關緊要。
若是鎮海宗能成為王家的附屬勢力,對我也沒什麼壞處。
若是不同意,我也不介意滅掉鎮海宗,將鎮海宗積攢了幾萬年的家底都拿走。
想必,鎮海宗的底蘊,對我王家的發展,也有一些好處。”
王道遠本來就沒有滅掉鎮海宗的打算,萬魔群島這邊的形勢太過複雜。
鎮海宗裝了幾千年的孫子,魔修趁機崛起。
現在,化神魔修的數量,可能已經超過了正道化神修士的數量。
若非內部矛盾重重,現在萬魔教已經統一萬魔群島,進犯七星海域了。
若是不鎮壓萬魔群島,等萬魔教做大,整個七星海修仙界,都有可能變成魔修的地盤。
現在王家在七星海修仙界立足不久,七星海域的事都沒擺平,根本沒有精力壓製萬魔群島。
若是鎮海宗繼續存在,好歹能夠與魔修勢力爭奪萬魔群島的資源,拖延魔修勢力的崛起。
九鬼真君沉思良久:“事關重大,我不好隨意做決定,需要先同宗內其他化神修士商議。
不如道友先放了我,容我去和嘯風真君和金劍真君商議一番。”
王道遠笑道:“你覺得我是傻子嗎?放你離去,你再開啟陣法,將我困在鎮海秘境中。
鎮海宗幾萬年的底蘊,想必後手也不少。
放棄了鎮海島,未必沒有落腳之處。
我本不想滅掉鎮海宗,若是道友沒有一點誠意,我也不介意讓鎮海宗消失。”
說罷,將九鬼真君身上藏的空間法器全部搜了出來。
從這些空間法器中,還找到了不少令牌。
其中有一塊令牌,與他自己那塊進出秘境的令牌差不多。
“現在交出養魂木,我可以讓你出去,與嘯風真君和金劍真君商議。
若是你們同意投靠我王家,萬年屍傀都可以還給你。”
令牌全部落在王道遠手裡,整個鎮海宗山門的控製權,就已經全在王道遠手中。
現在,九鬼真君已經沒有了說不的資格。
“你之前提到的那個小山下方,有一個地下空間。
我那塊進出鎮海秘境的令牌,可以將小山上的陣法全部關閉,讓你順利進入地下空間。”
王道遠笑道:“這才對嘛,我先去拿養魂木。
為了防止你耍什麼手段,就先委屈你了。
煉神,把他收起來。
記住,彆傷著他。”
煉神葫蘆中放出一陣吸力,將九鬼真君收入了葫蘆中。
“主人您放心,這家夥進了我煉神腹中,就休想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