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修士齊聲應是,煉器室中的東西,都是屬於煉器殿的,並沒有私人物品。
王道遠身上有靈珠空間,平時的隨身物品,都是放在靈珠空間內,也沒什麼可收拾的。
第二天,一艘飛行戰船停在煉器殿大門口。
這艘飛行戰船倒是沒什麼奇怪的,就是普通的五階上品飛行戰船。
隻是船上的元嬰修士不少,元嬰中期和後期的修士,足有二十人之多。
看這架勢,應該是運送比較重要的東西。
王道遠入門才幾年,平時都呆在煉器殿中,很少與其他人打交道。
就連煉器殿的其他管事,他也都不認識。
這些其他殿的元嬰修士,他就更不認識了。
飛舟懸停穩當之後,一名元嬰後期修士走上船頭。
朝王道遠一拱手:“是周管事吧,劉副殿主已經跟我們打過招呼了,請隨我們一起前往白骨殿那邊。”
王道遠還了一禮:“有勞師兄了。”
隨後,帶著眾人上了船。
馮林等金丹修士,自然不能與元嬰修士呆在一起。
他們到了飛行戰船的底艙,與那些催動戰船的金丹修士呆在一起。
一行人登船之後,戰船起飛,向東南方向而去。
王道遠和周鸞來到船艏,那元嬰後期修士上前攀談。
“聽聞周管事煉器手段高明,得到宗主和副宗主賞識,又有煉器殿的支持,以後前途不可限量。
我是丹藥殿的管事趙炎,聽說周道友夫婦也精通煉器,以後還請周管事多多關照。”
丹藥殿殿主是宗主嘯風真君的人,和煉器殿雖然不是一派,但關係一向還不錯。
畢竟煉丹、煉器在很多方麵是接近的,兩殿之前也常有交流。
丹藥殿和煉器殿的管事互相探討一些東西,也是常事。。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以禮相待,王道遠自然也是客客氣氣。
“趙管事客氣了,我夫婦二人初來乍到,能得一管事職位,已經是意外之喜,實在不敢有非分之想。”
這趙炎套近乎的目的是什麼,王道遠有些吃不準。
兩殿之間的關係雖然不算太僵,但也沒到套近乎的程度。
趙炎笑道:“周管事是散修出身,想必見過不少勢力的修士,喜歡論資排輩。
我鎮海宗與那些勢力向來不同,提拔弟子向來是看個人的本事。
隻要有真本事,都能得道提拔。
就像周道友夫婦,剛加入鎮海宗,就已經成了管事。
若是在一般的宗門,至少需要為宗門效力數十年,才有這種待遇。”
這話說的倒是在理,鎮海宗在招攬人才方麵,確實還算不錯。
隻是趙炎還是在打太極,始終沒有暴露真實目的。
他不願意說出真實目的,王道遠也跟著打哈哈:“鎮海宗對散修出身的弟子,確實比一般勢力要強得多。”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許久,卻沒有一點進展。
趙炎見王道遠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知道不拿出點真家夥,是沒什麼用處了。
他傳音問道:“周管事對宗主的印象如何?”
王道遠心中冷笑,總算是露出狐狸尾巴了,扯了這麼多,原來是在替宗主挖牆腳。
“趙管事說笑了,我加入宗門才三年。
到現在為止,也隻見過煉器殿副殿主,大長老,以及昭靈真君這三個宗門高層。
至於宗主,我隻是聽說過,卻從來沒見過。
趙管事問我對宗主的印象,實在是難為周某了。”
趙炎尷尬一笑:“是趙某思慮不周了,這些年在對付白骨殿,宗主一直呆在最前線,周管事應該從來沒見過。
宗主為人大度,求賢若渴。
我以前也隻是丹藥殿打下手,修煉天賦也很一般。
隻是在煉丹方麵,稍微有點天賦。
幸得宗主提拔,才有了今天。
道友無論是修煉天賦,還是煉丹煉器天賦,都遠在趙某之上。
宗主若是見到你,也一定會大力提拔。”
這家夥果然是替嘯風真君挖牆腳的,隻是挖牆腳的水平不高。
王道遠是來坑鎮海宗的,在哪一個派係,都沒什麼區彆。
隻是,現在已經成了那個陳姓化神修士的手下,再投入彆人手下,很可能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在誰手下做事,都不耽誤打探消息,沒必要去冒這個險。
“我現在已經是鎮海宗的管事,自然也是宗主的屬下。
等以後立下功勞,想必宗主也會獎賞。”
趙炎臉上露出一些失望的神色,王道遠的話已經表明了意思,對當前的情況很滿意,不打算改變現狀。
知道無法拉攏王道遠,趙炎也沒有了之前的熱情,跟王道遠隨便聊了幾句之後,就離開船頭,回到船艙之中。
王道遠作為管事,自然也可以在船艙中找一間上房住。
與周鸞一起呆在船艙中,等著到達前線。
飛行戰船的速度不算太快,估計需要四天時間,才能到達目的地。
戰船在大海上飛了三天之後,就已經來到了萬魔群島東南部。
這裡的靈氣,比鎮海島那邊更為濃鬱,同時也更為狂暴。
當然,王道遠連絕天淵都打了幾個來回,一點狂暴的靈氣,實在算不上什麼。
與其他地方想比,此地最大的不同,就是靈氣中帶著一絲不同尋常的能量。
這股能量極其細微,很難被感應到。
若不是王道遠接觸過這種能量,也無法感應出來。
這種能量有點類似魂體散發的能量,王道遠在魂族以及一些器靈身上,都感應到了這種能量。
而且,隨著飛行戰船不斷向前,靈氣中混雜的特殊能量也越來越多。
這飛行戰船是在不斷靠近白骨殿山門,而白骨殿距離那個古戰場很近,可以說就是建立在古戰場邊上。
穀/span如此說來,這特殊能量很可能是來自那處古戰場。
這艘飛行戰船距離白骨殿很遠,直線距離應該在四五十萬裡。
那處古戰場竟然能影響到這麼遠的距離,不愧是葬送過真仙的地方。
飛行戰船帶著勁風,朝東南方向而去。
又飛出了十來萬裡,靈氣中那種特殊能量突然變得稀薄了,幾乎無法察覺到。
這就有些不對了,這種特殊的能量也隻有古戰場那種環境能產生。
離得越近,應該越濃鬱才對。
即便是自己的猜測不對,特殊能量不是來自於古戰場,那也不應該突然變得極為稀薄。
他的神識展開,查看周圍的情況。
數百裡之外,特殊能量明顯比這邊濃鬱得多。
而且無論是哪個方向,特殊能量都比這邊濃鬱。
這下王道遠心裡有數了,海中有什麼幺蛾子,吸收了大量的特殊能量。
見他臉色不太好,周鸞輕聲問道:“你臉色不太好,是出什麼事了?”
王道遠傳音答道:“這海中有幺蛾子,是什麼東西還不好說。
戰船從這裡走,可能會受到什麼影響。
小心一點,免得一會出特殊狀況的時候手忙腳亂。”
周鸞對王道遠非常了解,知道他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她微微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戰船上的其他人,根本無法感應到靈氣中隱藏的特殊能量,自然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戰船繼續向東南而去,突然,靈氣中的特殊能量完全消失。
王道遠眉頭微蹙:“來了。”
周鸞也戒備起來,體內靈力湧動。
一旦出現異常,就能立刻出手。
此時,前方出現一片白霧。
這白霧中也含有那種特殊的能量,而且極其濃鬱。
即便是一般的金丹修士,也能感應到詭霧中有非同一般的能量存在。
這白霧出現得太過突兀,戰船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一頭紮了進去。
王道遠隻能看到眼前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神識也受到了嚴重的壓製。
他隻釋放了堪比元嬰後期的神識之力,結果隻能探入白霧中十餘丈。
此時,周鸞的身體已經被一隻火焰鳳凰包裹了起來。
她的肉身不夠強悍,若是沒有自保的手段,突然遭遇偷襲,很難保證不受傷。
王道遠雖然表麵上沒有任何動靜,但皮膚上已經有明黃色的能量在流動。
隻要遭遇攻擊,他可以瞬間化出一身龍鱗。
半龍狀態下,他的肉身強度和力量,都會有極大的提升。
即便是化神巔峰修士偷襲,也不至於毫無反抗之力。
很快,王道遠和周鸞所在的房間外,傳來了喊聲:“周管事,你們還在房間裡嗎?”
這聲音並不陌生,正是趙炎的聲音。
王道遠開口喊道:“我們在,這白霧是怎麼回事?”
趙炎鬆了口氣:“你們還在就好,這東西名叫詭霧,是萬魔群島東南部的一種特殊的現象。
就像遠海常有的黑風暴一樣,都是在不確定的地方突然出現。
至於成因,沒人說得清楚。
隻是這東西極為罕見,一兩千年可能都無法出現一次,所以知道的人很少。
這詭霧本身沒有什麼危險,但會壓製修士的神識。
詭霧發生之時,常有妖獸渾水摸魚。
周管事既然在船艙內,就不要輕易出去,免得被妖獸襲擊。”
知道這白霧的底細,王道遠也就放心了。
“趙管事放心,我們夫婦二人不會出去亂逛的。”
“我還要去通知其他人,告辭。”
周鸞傳音問道:“按趙炎的說法,這詭霧應該是一種特殊的自然現象,為什麼你能提前預知?”
“這詭霧中有一種特殊的能量,現在非常濃鬱,你也能感應到。
但我在半天之前,就感應到了這種特殊的能量。
隻是之前那些能量非常稀薄,越往東南方向去,這種能量就越濃鬱。
就在剛才,戰船附近的特殊能量突然減少,我察覺到了異常。”
周鸞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話音未落,戰船就劇烈震動起來。
按照之前趙炎的說法,這應該是附近的妖獸,借詭霧的遮掩,出來搞事情。
王道遠神識探查出去,卻沒有發現目標。
震蕩過去不到十息時間,戰船再次劇烈震蕩。
王道遠清晰地聽到,戰船的船板上發出了細微的“哢擦”聲。
看來,戰船的外殼已經受損。
飛行戰船外麵有一層防禦陣法,元嬰巔峰修士全力攻擊,不折騰幾個時辰,也不可能攻破。
一擊之下能損傷戰船外殼,不是元嬰修士或者五階妖獸能做到的。
外麵的襲擊並沒有停止,每隔幾息時間,戰船就震蕩一次。
船板斷裂的聲音也越來越明顯,再折騰幾下,整個戰船就解體了。
正在此時,一聲暴喝傳來:“孽畜,膽敢襲擊我鎮海宗的戰船,不知死活。”
隨後,一聲嘶吼傳來。
這吼聲王道遠並不陌生,當初在青木島與血鯊盜決戰,那些萬年煉屍的吼聲就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