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速很快,沒過多久,就能看到前方有一大片雲霧,遮蔽湖麵和天空。
靈船靠近那片雲霧的西北角,才能看到邊緣處的一些景物。
眼前是一片泥灘,還有一條溪流從這裡彙入百川湖。
遠處還隱隱可見露出水麵的礁石,近處更是能看到水下的暗礁。
雲隱洲無人居住,也就沒有碼頭之類的。
水下暗礁叢生,靈船也不敢過於靠近,在距離雲隱洲岸邊數裡遠的地方,就停下不再前行。
靈船靠在一處出水三丈多高,五丈見方的巨大岩石附近。
這就是靈船航行途中的一個中轉站,來往雲隱洲的修士,也是在這裡上下船。
鄭康向王道遠傳音道:“趙道友,剩下這幾裡需要遊過去,水下有不少妖獸埋伏。
道友若是有斂息術或斂息符,一定不要吝惜。
隱藏氣息,才有可能活著登上雲隱洲。
下水之後一定要跟緊我,這地方離得稍遠些,連神識都探測不到人。”
王道遠點頭道:“有勞道友提醒。”
這艘靈船上有一二十個修士,此時並非進入雲隱洲的時機,大部分都是去彆處的,隻有王道遠和鄭康在此下船。
兩人下船之後,也不拖延,立刻施展水遁和斂息術,潛入水中。
修士施展法術,需要靈力在體內,沿著特定的經脈運行。
因此,同時施展兩個不同法術,很容易造成靈力在經脈中衝突,需要耗費更多神識之力去操控靈力。
一旦靈力失控,那就是法術反噬,甚至走火入魔。
因此,不到萬不得已,修士不會同時使用兩個不同法術。
不過,斂息術、隱身術之類的簡單法術,運行的經脈很少,和大多數法術都不衝突。
王道遠的易容術,沒有借助靈力施展,跟什麼法術都不衝突。
兩人入水之後,鄭康全力施展水遁術,直奔雲隱洲那條小溪而去。
王道遠靈力渾厚,遠超一般的練氣八層修士,即便施展的隻是一般的水遁術,跟在鄭康後麵,也毫不費力。
短短數裡的距離,就有十餘波水生妖獸堵截。
兩人無法無法沿著直線前進,隻能在妖獸群的縫隙中穿行。
被追殺的實在沒辦法,王道遠施展金劍術,凝聚出金色小劍,打向一頭三丈多長的鯰魚。
金劍並非直接刺進去,而是在王道遠的操控下,貼著鯰魚的身子劃了過去,在鯰魚身上留下三尺多長的傷口。
雖說,這傷口很淺,隻能算輕傷,但鯰魚流出的血可不少。
水生妖獸眼神不咋的,與人類相比,神識也很弱。
一階水生妖獸捕食主要靠捕捉氣息,以及感受水中的擾動。
此時,鯰魚流了不少血,血腥味在附近傳播開。
王道遠與鄭康又施展了斂息術,散發出的氣息極其細微,與濃烈的血腥味沒法比。
這一帶聚集了數十頭妖獸,湖水都被攪起大浪,靠感受水的擾動追蹤敵人,此時完全不可能。
一時間,九成以上的妖獸,都放棄了他們兩個,轉而去攻擊鯰魚。
鯰魚能成為妖獸,自然也不是傻子。
見到一群妖獸圍過來,一甩尾巴,扭頭就逃。
如此一來,大部分妖獸都被帶走了,剩下的幾頭,起不到圍堵的效果。
兩人很快就到達了雲隱洲岸邊。
為了擺脫水生妖獸追殺,兩人沒有沿溪流深入雲隱洲,而是直接上岸。
鄭康傳音道:“趙道友,接下來咱們就沿著溪流往裡走。你一定要跟緊了,我下水你也下水,我上岸你也上岸,千萬不要遲疑。”
王道遠沒有傳音,隻是點了點頭。
兩人施展斂息術和神行術,跑了三裡多遠,鄭康也不停下腳步,直接躍入溪流中。
王道遠也有樣學樣,躍入溪流,施展水遁術跟在鄭康後麵。
在他們入水數息之後,一隻狼形妖獸,出現在他們入水的地方。
狼鼻子還湊在地上不停地嗅著,嗅到他們入水的地方,有些迷茫地四處看了看,走開了。
王道遠隨鄭康入水後,行進了五六裡,後麵開始有一群魚在追殺。
鄭康又躍出水麵,上岸後繼續狂奔。
王道遠也跟著上岸。
追殺他們的魚群在原地繞了一會,也就散了。
王道遠暗道:這鄭康果然是老手啊!通過下水,擺脫岸上的追蹤者,通過上岸擺脫水下的追蹤者。
再加上兩人都施展了斂息術,在經過之處,留下的氣息比較少。
妖獸循氣味追蹤,需要很大一會兒才能捕捉到他們的氣息,他們就是借妖獸尋找氣味的時間多趕路。
如此不斷地在陸路和水路之間,切換了數次,兩人也深入了二十餘裡。
鄭康終於改變了方向,不再沿著溪流,而是轉向一座小山峰而去。
走上前去,爬上山峰的半山腰,才發現一塊孤立的大岩石與山體之間,有一個能容一人通過的縫隙。
鄭康二話不說,直接進入縫隙。
王道遠拿出玉佩和幾張土甲符,塞在衣服裡,防止有什麼東西突然襲擊,也隨著鄭康進入縫隙。
進入縫隙,鑽過一段十餘丈長的狹窄通道,就來到一處占地二十畝左右的地下洞穴。
上方有個臉盆大小的天窗,距地麵二十多丈,能透下光線,洞穴中並不十分昏暗。
洞穴並不平坦,地上有幾塊大石頭。
石頭周圍長著不少一階靈藥,雖說都不算珍貴品種,但還是有幾種罕見的。
王道遠打算采完雲隱茶後,移栽那幾種靈珠空間中沒有的靈藥。
雲隱茶樹在洞穴最裡麵,靠近石壁處。
一棵一人多高,直徑半尺的大茶樹,旁邊還有兩株一尺多高,僅有成人大拇指粗細的小茶樹。
茶樹上方,不斷有水滴滴落,澆灌茶樹。
鄭康在距離茶樹數丈遠的地方停住,王道遠問道:“鄭道友為何不上前,莫非有妖獸看守不成?”
鄭康笑道:“上次來此,確實有隻一階上品妖獸,已經被我和同伴解決了。短時間內,這裡不會再有妖獸前來。”
王道遠有些疑惑:“既然沒有妖獸,道友為何不上前采摘?”
鄭康本來笑嗬嗬的臉,變得猙獰起來,冷笑道:“到了這地方,有些話也該說出來了。
我請道友前來,本是受人之托。
一位朋友讓我給你個教訓,警告你彆自作聰明,做出一些不該做的事,不能傷你性命。
我可是指望著那位朋友吃飯的,他有吩咐,我也不敢拒絕。
本來,我也隻是想教訓你一頓,可誰讓你身上好東西多呢?
識相的就把身上的所有儲物袋都交出來,我依然隻是教訓你一頓。
若是不識相,那就彆怪我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