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為什麼會出現?”
她開始跟隨著這一尊古老的存在移動,遠遠登上階梯,興奮的血液在曼延,骨子裡的科研瘋狂促使她探索真相,
“僅僅滅世麼?還是觸發了什麼特殊條件?”
“很明顯,其他神靈,眷顧人類的那些神,都是古代強大的人或生靈而已,唯有三大至高古神,才是真正的神明。”
“祂們並非生靈無父無母,天生地養...是一種超越生靈意識形態的更高維生物。”
“祂們不可直視,不可名狀,是不可知級的恐怖位格,”
“是屬於‘天象’的一部分,本是一種自然現象,觸動了特殊條件才會出現,就像是雷雨天的閃電,大霧天的海市蜃樓....”
她開始試著理解,“也當然,或許當我嘗試理解的時候就錯了,那是根本的宇宙存在,不可描述,無法被生靈的意識層麵所理解,嘗試理解隻會讓人發瘋。”
“或許,與壁畫中的描述一般,根本沒有固定形狀。”
根據古代石板的創世神話記載:有了祂才有了生命。
那是混亂和未知永恒的存在,祂出現在有人類生命、乃至所她露出一股狂熱,
盤踞在深邃宇宙的最深處,作為宇宙的一部分概念具象,和本身宇宙一樣深邃、冰冷、不可探知,仿佛一團扭曲的迷霧。
...
...
踏踏踏。
地動山搖。
付青君一步一個腳印,已經走上了二樓,根本沒有理會那西卡教授,隻是心中有些無語,這人是跟蹤狂嗎?
他繼續上樓,
“才過了多久?這一棟居民樓年久失修一樣,被風化得不成樣子,和之前的書桌一樣,被折騰得破碎。”
“太慘了。”
“人家都是加固末日庇護所,他們可倒好。”
付青君是一個非常現實的人,正研究著家長裡短,菜米油鹽,
“不過看得出是質量建築,一般那麼鬨,估計都有塌方的危險。”他神色悠然,不斷整理思緒,走上樓梯,仿佛學生在走著樓梯回家一樣淡定。
塌方可不是自己開玩笑!
這些人形筋肉螞蟻,不斷鑿穿大地,挖掘地底的古代礦脈——鋼筋。
文明在不斷完善,甚至不少貴族、女巫、騎士,都建立了奴隸區,開始挖礦,那些礦工都過著水深火熱、暗無天日的生活。
地下礦脈不斷被開采,鋼筋就沒了...
他現在不斷發展,終於能“本體”進入這個末日廢墟世界,真正踏足來到自己的沙盤超凡文明了,自然無比喜悅。
畢竟之前隔空隧道相望,很不舒服。
而隻有真正來到這片改裝的居民樓世界,以真正人類的身軀,俯瞰著這一片腳下無儘的精致建築,巫師高塔,才知道這是何其美輪美奐。
這是一個超凡王國!
也是我個人的末日庇護所,末日幸存者營地。
不過,人家的幸存者營地,是收容一堆幸存者....而我是瘋狂出現大批人口,收容一堆非人類,還在創造文明....
更關鍵的是,末日都已經大半個月了,還沒有碰到活人...
但也正常,明顯輻射撤離區。
“我記得當時,叮囑尤杜拉,把我的手機當成史前古老神器保管...她很注重!前一段時間,還拿出我的手機來,給那些當臨時工的穿越者研究。”
“雖然,聽說他們拆解了手機,但是應該拆的不是我那台。”
付青君不斷上樓,每上一層樓,就進入一個個單元套房。
遍地鮮血流淌。
仿佛剛剛進行了大屠殺,牆壁、天花板,都是飛濺的細膩鮮血花朵。
他發現大部分都死亡了,屍山血海,幾乎沒有幸存者,神與魔的戰爭,無比慘烈,一片土地上殺到了最後一人才算終止。
“神!”
僅有的幸存者們,竟然是女巫勢力在這片土地獲勝,他們驚恐的看著天穹。
一些虔誠的信徒開始禱告起來,跪倒在鮮血中。
付青君一吸靈魂,無視幸存者們的呼喊,繼續轉過身離開了,乾淨利落。
這巨大的死亡,也給自己帶來難以想象的巨大靈魂。
“數億的蒼生,死得不到一萬的數量,這就是格瑞絲的大清洗計劃麼?剔除整片世界的低級蒼生,大地終將迎接神血,洗禮而重生。”
付青君行走血泊中,還是有些沉默。
連草菅人命的程度、連把蟻巢繁衍後人當成工具的蟻後們,女帝們,都做不到像是她這般如此狠厲。
“但我也不至於說些什麼,我隻負責賦予生命,時代的發展不需要乾涉,隻希望她的決策沒有錯。”
付青君繼續向上一層。
...
地麵一片鮮紅。
漆黑中靜悄悄的。
血液甚至已經開始在破碎石板大地上凝固了。
莫甘娜渾身跌跌撞撞,染著血泊,望著眼前大大小小足足有十幾座新立的孤墳,墳墓的土包泥土都染滿了鮮紅。
可她入眼所及之處,已經沒有乾淨的土壤了。
“納薩女巫騎士團——納西爾之墓。”
她一刀刀刻下最後一個墓碑,認認真真立起來。
有一些兄弟姐妹的屍骸甚至都沒有找到,隻能臨時這樣建立墓碑,但這樣莫甘娜也已經很滿足,這片大地上的絕大部分生靈都沒有墳墓,曝屍荒野,無人收拾。
她來到這一個墳墓群的最前頭,
“納薩女巫騎士團——李義之墓。”
其中兩個不是這個世界的巫師文字,方方正正,有些繁雜。
站在墓碑前,她猶記得最後一刻的背影,那個高舉雙杖的肌肉女巫用燃燒著火焰般的堅毅眼神拷問著敵人,
“肌重稱骨不過秤,江湖夜雨何須停。”
他砸下了兩根巨型手杖,化為雨點砸落,怒吼著不屈的聲音!
在逐漸模糊的意識中,莫甘娜輕輕撫摸著墓碑,深情地說道:“你一直說自己是個凡人,卻是是我們的英雄。”
她仿佛看到了孩子時期的自己,一直聽著那個癡魔般的男人念叨著:江湖沒了,前線戰線大急,天下深陷水火,無人力挽狂瀾...
“什麼是江湖?”她發出稚嫩的聲音。
當時沒有得到回答。
現在依舊不知道答案。
漸漸模糊中,她仿佛聽到腳步聲在走近,那個熟悉溫柔的身影露出了微笑的麵容,再度俯身在她耳邊輕語著江湖的注解。
她神色恍惚,淚如泉湧,在家人們的墓碑前恍惚倒下,擁著家人的墓穴長眠,已然是這片充斥黑暗絕望禁區的時代中最幸福的事。
踏!
踏!
忽然大地在震動。
她看到了遠處一尊高大聳立的浩瀚存在黑霧身影緩緩靠近,那無儘席卷把世界一切化為五彩旋渦,她漸漸被吸入其中,
她看到了那神話中標誌性的黑色圓柱,莫名的沒有吃驚,竟然有些神色舒緩,
“讚美神。”她發出最後的餘音。
“讚美創造萬物的阿米羅....生命起源之地,亦是魂歸之所。”她生息徹底消失了,眼眸卻滿是灑脫的絕美笑容。
...
“我從來不是神...”付青君失笑,繼續行走,再向上一層。
.隻是一個普通人回到了故鄉,行走在自己曾居住的居民樓裡,但若是能給你們安慰,送行也是值得。”
李義的屍骸麼?
這樣的畫麵並不唯一,遍地都是哀嚎著的人們。
“按照順序來算,快要到了,當時的王都...時代又毀滅了,與珈夏那一次相比,我幾乎沒有參與文明的推進。”
“因為隔著世界隧道,之前很難降臨,光是按個遊走大地,暗中注射所有女巫,已經精疲力儘。”
一路逆行當時逃亡的路線,付青君不斷上樓,進入一個個房間掃蕩,
但這個神話時代的毀滅,黑暗禁區中不曾觀察到來的種種英雄,依舊讓人動容和辛酸,不管觀察與否,他就在那裡。
“王都那裡,才是核心戰場,大部分的一切靈魂都在那裡歸寂沉澱。”
他隱約感覺自己已經第三次蛻變了,但是整個人大腦空蕩蕩的,一股強烈的饑餓感湧現,需要重新補充能量。
但他還是不急,先繞過在一片宮殿中,在自己的房間中,還是找到了自己的手機,屏幕已經點不亮了,但無所謂,他又找到充電器。
他眼眸掃一圈曾經的房間,搖了搖頭,離開了這片曾經尤杜拉崛起、自己呆了十七年輪回的女巫國度房間,感慨已然麵目全非後,繼續踏上更一層樓。
納斯王都。
遍地鮮血的大地一片狼藉。
在那些時空旅行者離去後,這裡發生了難以想象的大戰,才是整個文明最重要的主戰場...文明在這裡落幕。
那西卡教授等人逃亡麵對的威脅,不過是其中一股小部隊!
地麵屍骨焦黑。
無數黑翼天使扣押著殘餘的天使餘黨,那些女巫們跪倒在掩麵哭泣。
痛苦聲,夾著哀嚎,遍布大地。
而最中央的殘破王殿中,格瑞絲和尤杜拉,同時感受到了什麼。
那是一股龐大的生物氣息,仿佛世界般浩瀚,即使是隔著數個世界高牆的距離,仍舊能感受到“它”所傳來的炙熱與無以倫比的威壓。
“這是,什麼?”
甚至作為第四神境的他們,更加敏銳,感受到了更加深切的東西。
那是一股龐大耀眼的球形閃電團般,像是無數深海動物腦漿構成的邪惡存在,難以理解又散發著邪惡詛咒般的細碎思維,那些思緒無時無刻的在相互碰撞,深邃混沌,一旦注視長久、思維關注過長,就會陷入瘋狂。
但又傳來難以描述的親切,仿佛是整個世界的生命起源,在遙遠的時代自己曾從“祂”身上獲得生命....
那矛盾又深邃混沌的氣魄,誘人又驚悚的莫名,讓人忍不住想通過不斷靠近邊緣而探索“祂”的規則本質。
、
“這是....什麼東西?”格瑞絲徹底吃驚,在王宮中陡然抬起頭,“世界之外的...神秘生物??”
下一秒,她不斷試圖用精神力靠近,妄圖理解那一團隔著無數世界牆壁,緩緩靠近的巨大球形靈魂閃電火花團。
轟...隆隆!!!
她精神術法,瞬息靠近。
那龐大的信息量與思維數據成千上萬的奔湧而來,如沾染不詳的黑色液體翻滾著,淹沒她的思維。
格瑞絲狠狠噴出一口鮮血。
“這是何等偉岸的不可知級存在!”
“哪怕僅僅嘗試去讀懂淺皮層意識,那信息就狂亂地撞擊著我的大腦!”
“這此刻狂亂的意識流!比一萬尊女巫聯手推演一道禁忌巫術的過程還要狂暴!仿佛數萬道強大的靈魂相互撞擊!仿佛一萬道思維神經在交互串聯!...這一尊神的思維海洋中,到底是在進行什麼樣的不可知推演?!”
踏踏踏。
樓梯停下,進門,轉角,入客廳。
付青君不斷順著一路吸收,終於跨入這片古老的客廳女巫王都,心中思考,
“天色不早了,已經黃昏,補充好這個境界的精神,早點回食堂吃飯...不知道今晚幫派食堂吃的什麼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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