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
付青君沉著聲問道,根本想不到才閉關三天,就有人上門了。
“你是誰?”
對麵的小喇叭一下子驚呆了,喊道:“你這聲音,不是傅大哥!!!”
可自己這聲音怎麼也嚴肅不起來。畢竟期望一個還在上高中的學生露出大叔滄桑聲線,有些強人所難。
說實話,付青君此時有些後悔了。
曾經三師傅說自己擅長女裝的技巧,還會偽聲,技術精湛所以多年來沒有被發現過,不被人查過水表,興致勃勃要教導自己,結果自己除了覺得龜甲縛有用外,其他都基本沒有學。
現在想來,技多不壓身,如果學會偽聲技巧,裝出成熟大叔的聲線,也不用那麼麻煩了。
咚咚咚!
“你是誰!?快開門!”外麵傳來劇烈的敲門聲。
麻煩!付青君真的整個人都徹底頭疼了。
自己蒙著臉看熱鬨,就是連臉都不想露出來,因為熟悉的人看到還是會發現細小端倪,成熟程度明顯不對。
但是現在,不露臉又徹底....
他想了想,拿著一個小凳子墊高了,悄悄開了一絲門縫,露出一顆腦袋看向外麵的幾人。
“傅大哥,你怎麼年輕了?”小喇叭震驚了,“你的神色怎麼一下子變得溫柔了?”
這就是自己不想露臉的原因。
總不能說,自己是來自平行世界的另外一個付青君吧。
“閉關修煉,已經返璞歸真,聲線回歸幼年,你不要打擾我,還在突破中。”付青君板著臉聲音嚴肅了一些,看向身後的三人,神色古怪起來,正是樓下神色十分古怪看向自己的三個變態,“閣下三位是...”
“可否方便,進去一坐?”
薑央神色平靜道。
“不方便。”付青君道。
薑央沉吟了一番,露出一抹遺憾,他心知前輩就在裡麵,隻怕不願見他。
付青君心裡實際上也是一臉懵逼,也不知道人家是專程來見他才養了幾天的小螞蟻,被螞蟻的眾神之王給驚到了。
薑央目光轉向眼前的傅青君。
隻露出一顆腦袋,不看體態和站姿,很難分辨出武道深淺,但在他的精神壓迫淡然自若,隻怕也不簡單。
隻不過,此人眼神清澈和平,容貌稚嫩,看起來並非傳說中那般霸道囂張的江湖人物。
他不再多想,沉吟了片刻後,說道:“既然如此,便告辭了。”
“請。”
付青君依舊冒著一顆腦袋。
本來還覺得要完蛋,卻想不到竟然走得那麼快,是一個有禮貌的人,很像是那些舊時代的名門望族。
薑央道:“今日行程緊急,不宜多留,改日再來和閣下拜訪。”
說罷,他們就要下了樓梯。
“等一下。”付青君看著這個青年麵色煞白,似乎想到了什麼,嘭的一下關了門。
過了十幾秒,門再開了一條縫,付青君戴著一副手套,以免再被人看出失去了貞操,遞出了一瓶酒,“你神色煞白,這酒專治氣虛體弱,促進腎動力,這十兩銀子賣你。”
薑央微微一呆,很快反應過來,“李義,掏錢。”
下了樓梯,回到街道上,大漢趴在車底盤上,自己蓋上了車殼,然後兩人上了車,重新行駛。
“哥,怎麼那麼簡單就走了?”小姑娘有些不滿。
“其一,我們行程緊急,不宜久留。”
薑央淡淡道:“其二,這等人物明顯不願意見我們,自然不可冒失,能遠遠指點,氣息交感,已然是一場機遇。”
“其三,雖然才交談幾句,看似簡單,我已讀懂了那傅青君的底細,以及正在發生的整個事態過程。”
啊?
小姑娘吃驚,一臉崇拜道:“哥,才交談兩句,人家就隻露出個頭,甚至身上的腿腳功夫都不願意顯露,你竟然已經讀懂了那人正在做些什麼?”
薑央坐在車上,平靜道:“之前街坊鄰裡曾經說過,那傅青君是稱骨境的大高手...之前稱骨境的兩人搏鬥,隻怕他便是其一!”
“啊!!”姑娘大驚失色,道:“你是說,他才剛剛殺了人?現在就那麼神色自若,如此溫和青澀,那當真是一個殺不眨眼的梟雄人物!”
薑央又道:“屋裡有死人的氣味,但屋內狹小,絕非打鬥之地,他們隻怕是在樓頂打鬥,然後把屍體拖在到了三樓,就藏在房間,所以方才不願開門。”
屋裡有死人。
女孩恍然大悟,完美對上了,怪不得說不開門。
“少爺,可我看他的神色麵容,一眼就知道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麵容稚嫩,香甜可口...”車底傳來聲音,“我一拳就能打哭十個。”
“能占領一方火車站的豪強,必是和我一樣激進派的人物,來新大陸發展,怎麼可能是普通人?”
薑央笑道:“李義,你才初入稱骨境,他卻隻怕已然抵達稱骨大圓滿,你們二人交手,隻怕不下幾招,你就要被活活打爆,捏碎你的脖子。”
啊?
趴在車底下的大漢,雙手正擰著輪胎杆子,狠狠一驚。
“稱骨大圓滿,哥你是說,他準備進入破神,走精氣神合一的大宗師之路?”小姑娘似乎對於這方麵很了解。
“這是自然,不然怎麼會比武?”
薑央笑道:“生死之間,一路挑戰高手,也是明悟自己是誰的一種方式...那窗口神秘的宗師,隻怕就在屋裡,是傅青君的長輩,幫他找來高手比試,在生死局中明悟自己....然後教導後人的過程中,順帶在這必經之路上,伏我們一手。”
兩人恍然大悟,暗暗敬佩。
不愧是年輕一代的最強者之一,這等智慧,才接觸對話幾句,便看穿了整個事情經過,屋內剛剛發生了什麼。
“這一瓶酒,隻怕是藥酒...那一位前輩,心知我前路坎坷,給我的資助。”他掀開了酒瓶,卻猛然露出一抹震撼,
“這酒??”
轎車一路順著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