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四章道兵(一)(1 / 1)

黃庭大千 鳳鳴鴻 2162 字 26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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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邊網絡崩潰,實在抱歉!)

證道地祇,難,難,難!

上陽仲踏入神人之界,對於山陰氏而言,可謂是意義重大。

這是在山陰氏崛起後,第一位真正意義上的地祇,是山陰氏盛極的重要標誌。

畢竟,姒伯陽一人橫壓會稽,乃是因為他實力極端強橫,而非是山陰氏兵鋒,真的銳不可當。

沒有姒伯陽的山陰氏,與有姒伯陽坐鎮的山陰氏,簡直就是兩種概念,對外的威懾力,根本不能等同。

姒伯陽望著突破地祇的上陽仲,喜形於色:“仲師成道地祇,我無憂矣!”

此時的會稽氏族,可以說是隻認姒伯陽一人。至於山陰氏其他的姒姓族人,乃至一眾文武,根本不入這些氏族首領的眼。

底蘊之上的差距,不是姒伯陽勵精圖治,發奮圖強幾年,想追就能追上的。

究其根本,還是因為山陰氏,沒有地祇級數的強者作為底蘊。而其他大氏族中,卻有不止一位老祖存在,作為氏族根本。

這是山陰氏與其他大氏族相比,唯一的弱項!

姒伯陽雖有緯地經天之能,也不法麵麵俱到。縱然有壓服各方氏族首領的實力,卻難以為山陰氏,培養出幾尊地祇級數。

要知道,每一位地祇級數的存在,都是修行路上的佼佼者。僅僅隻是資源,是堆不出真正地祇的。

真正的地祇存在,都有一定氣數在身,精氣神圓滿無暇,氣機驚人,戰力強悍。與用資源養出的’叩天門‘,勝出不知多少。

一百個‘叩天門’的偽地祇,也不及一位真正地祇的分量。

若非如此,憑著姒伯陽的能為,以及統一會稽後,搜刮的一大批珍貴資源,未嘗不能培養出幾個地祇。

就在這時,齊庸走入校場,拱手道:“主君,蹇渠回來了,”

“蹇渠?”

劍鞘稍轉,插入身旁的兵器架上,姒伯陽眉頭一擰,淡淡道:“那家夥,還知道回來?”

上陽仲輕聲,道:“主君,既然蹇渠已經回來,那……是否立即召見?”

姒伯陽哼道:“當然要立即召見,我倒要看看,他蹇渠想乾什麼,擅離職守,其罪不小。”

“齊庸,你與我同去,”

姒伯陽轉身,又道:“仲師,你剛剛突破地祇業位,尚需時日穩固,天壇那裡,就不用你分神了。”

“蹇渠回來,那就讓蹇渠戴罪立功,督促建造天壇一應事宜。仲師你現在應該做的,是夯實根基,為天神業位積攢底蘊。”

“你要知道,地祇業位遠不是你的極限,地祇之上還有天神,天神之上還有正神。”

“正神之上,更有不朽不滅的古神。你的路還長的很,

上陽仲神色自若,沉聲道:“諾!”

“地祇,”齊庸驚訝的瞥了上陽仲一眼,顯然對上陽仲突破地祇一事,極為詫異。

齊庸在山陰氏,亦算是列入高層。自然看得見山陰氏興盛之下,那隱藏的危機。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不算姒伯陽這位驚才絕豔的首領,山陰氏高層力量與其他氏族,可是不占優勢。

在這個時候,上陽仲證就地祇級數,對於山陰氏群臣而言,不吝於看到一絲成道的希望。

上陽仲之後,必有人陸續成道地祇。

最為重要的是,作為山陰氏除姒伯陽之外,第一尊地祇級數高手,上陽仲的地位,必然直線上升。

“走吧,”

姒伯陽負手,哼哼道:“我倒要看看,那家夥有什麼理由,竟敢不請上命,擅離職守,希望他給自己找一個好的借口。”

“不然,可不要怪我執法無情!”

——————

正堂大廳之內,

蹇渠默默站在廳中,眼瞼微垂,看著空曠廳堂。

廳堂之外,一隊隊甲士徘徊,衣甲與佩刀摩擦,窸窸窣窣。

“苦也!”

此時,看似一臉平靜的蹇渠,實則心頭正暗暗叫苦。

蹇渠進入有鄮關之後,一見到副手齊庸,就知道姒伯陽對他擅離山陰大城,很是不滿。

蹇渠知道,他自己是犯了為人臣子的大忌,隻是明知如此,蹇渠也無可奈何,隻得硬著頭皮來見姒伯陽。

因為蹇渠心裡清楚,有什麼事當著姒伯陽的麵說清楚,或許還有一線回旋的餘地。

要是憋著不說,讓姒伯陽把不滿,都壓在心裡頭,那蹇渠才是真的危險了。

伴君如伴虎,哪怕姒伯陽表現的再是豁達,也不可能允許蹇渠屢次挑戰他的權威。

“你還知道回來?”

正想著心事,姒伯陽的聲音,驀然在身旁響起,蹇渠猛地一激靈。

蹇渠即刻轉身,就看到姒伯陽、齊庸走入正廳,連忙伏身下跪,道:“臣,蹇渠,參見上君!”

姒伯陽麵無表情的從蹇渠身旁走過,不緊不慢道:“你還知道回來,我還以為,你是看我難成大事,所以棄我而去。”

“為此,我這幾日可是食不知味,寢不遑安,反思自己哪裡做得不好,不合君臣之義,以至失去一員乾臣。”

姒伯陽慢悠悠道:“現在,你又回來了,也就是說,你沒有棄我而去了?”

蹇渠咽了口唾沫,直麵一尊陸地神仙,那一種鋪天蓋地,仿佛地裂山崩一般的巨大壓力,讓他幾乎在下一刻崩潰。

說到底,蹇渠修為淺薄,在神魂上的修行,不似上陽仲等人達到極致。麵對姒伯陽這位陸地神仙時,自然恐懼難製。

這是生命層次的壓製,並非姒伯陽故意敲打蹇渠。隻是高位生命的氣息,對低層次生命本能的威懾。

蹇渠躊躇了一下,道:“上君,為蹇渠恩主,蒙上君簡拔,蹇渠才有今時今日,蹇渠就是萬死,也不會棄上君而去。”

姒伯陽嗬嗬一笑,道:“既然不是棄我而去,那你去哪裡了?”

“難不成,是去汾湖一線,為我衝鋒陷陣,與吳軍廝殺去了?”

姒伯陽麵色一冷:“蹇渠,你好大的膽子,我讓你留守山陰,是對你莫大的信任,你就是這麼回報我,對你的信任的?”

“可恨,可惱,可殺!”

說到最後一個‘殺’字的時候,蹇渠身子一抖。姒伯陽越說越氣,這時一股火氣上頭,竟然真有拿蹇渠,殺雞儆猴的衝動。

感受到姒伯陽的殺氣,蹇渠冷汗直接打濕了衣衫。

很顯然,姒伯陽對蹇渠的惱怒,已經達到了一個極限,隻差一個契機,就會爆發出來。

蹇渠毫不懷疑,隻要他下一句回的不妥,當即就會人頭落地。

什麼當世賢良,什麼神魂修為,在姒伯陽麵前統統無用,隻要姒伯陽動殺心,蹇渠就必死無疑。

如果說橫掃會稽氏族,隻是奠定了姒伯陽統一之勢,那他大勝吳軍,一雪越人萬年之恥,就是贏得了百萬越人的心。

有著百萬民心依附,姒伯陽隻要開口,自有人爭著搶著,為姒伯陽代勞,取蹇渠的項上首級。

蹇渠拜伏在地,高聲道:“主君,臣擅離職守,自知有罪,可是……臣,也有臣的不得已,有臣的苦衷啊!”

“不得已?”

姒伯陽譏諷道:“好一個不得已啊……我臨行前,把重任交托於你,

“有什麼不得已,與我說來,我看你怎麼詭辯。”

蹇渠恭恭敬敬的一拜,道:“臣,絕非詭辯,而是事實,唯有實事求是,方能打動上君之心。”

“況且,上君對臣,恩高似海,若無上君重用,臣隻是上虞氏一老奴,豈有今日的風光。”

姒伯陽抬了抬手,道:“好了,好了,我用你,是看重了你這個人,與你什麼出身沒關係。”

“我不求你誓死相報,這也不現實。你我君臣,能善始善終,維係這段君臣情分,就不錯了。”

“你說,我說的可對?”

聽到這話,蹇渠抬頭,道:“主君,臣確實是有要事,需要立刻出關。”

“當時事急,來不及上稟,若是貽誤,怕我山陰氏損失不可估量。臣一心為上君大業著想,事急從權,不得不為啊!”

姒伯陽眼瞼下垂,道:“好,那你說說,你因為什麼事,急著出關?”

蹇渠道:“臣,為我山陰氏之霸業,不得不出關!”

姒伯陽笑了笑,道:“嗬嗬,為我山陰氏霸業,好大的口氣。你說說看,有什麼事,能影響我山陰大業。”

蹇渠道:“臣,為我山陰,尋得一支神兵。”

“神兵?”

姒伯陽話音一頓,不以為然道:“我山陰氏還缺神兵?”

蹇渠道:“上君,這支神兵,非同小可,乃是一支地煞神兵。”

姒伯陽一愣,不明所以,問道:“地煞神兵,什麼地煞神兵?”

蹇渠道:“主君,臣所說的,非是神兵利器,而是鎮壓一國氣運,威懾四方天神的……地煞神兵,亦稱天兵之師!”

“地煞神兵!”

猛地想到這是什麼,姒伯陽豁然上前,厲聲道:“什麼地煞神兵,那地煞神兵在哪裡?”

無怪乎姒伯陽為之色變,這可是一支地煞神兵,淩駕於鎮國精銳的神軍,戰力絕強,威懾四方天神、正神。

人族戰兵,大致分為四大層次。

人間精銳是一層次,鎮國精銳又是一個層次。鎮國精銳之上,已是天兵之師,其間又分兩大層次,

這當中,一為地煞神兵,一為天罡神兵!

地煞神兵凝聚上古神形,誅神滅魔不在話下。其上的天罡神兵,已是諸天之中,最為強橫的神軍序列,甚至能鎮壓古神。

有一支天罡神兵在手,就可稱得上是九州最為頂尖的諸侯。有一支地煞神兵在手,必是躋身公侯之列,稱雄一方。

相傳,坐鎮帝丘的天子至尊,麾下就有十二部天軍,每部都是天罡神兵。

十二部天罡神兵聯手,不要說不朽古神,就是先天帝君,也能生生磨滅。便是大道神聖,也要對其側目。

這,是立國之基!

姒伯陽實力強則強矣,可是以他實力之強,也不敢說對抗一支地煞神兵。

一支巔峰狀態的地煞神兵,足以讓所有不朽古神之下的修行人,對其心驚膽顫。

因此,姒伯陽乍然聽到神兵,隻以為是神兵利器,根本沒往天兵之師那上麵想。

但是,當蹇渠開口點破之後,姒伯陽心頭劇震,一時間竟激動的拉著蹇渠的手臂,不能自己。

“……”

蹇渠看姒伯陽不出意外的反應,心頭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有著這支地煞神兵墊底,蹇渠就是犯忌,姒伯陽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隻要蹇渠能給山陰氏,帶來一支地煞神兵,隻要不是十惡不赦之罪,姒伯陽都能將其放下。

最多做個姿態,板子高高舉起,再輕輕放下。

更有可能,在落實那支地煞神兵後,重賞蹇渠。

姒伯陽問道:“地煞神兵,在何處?”

蹇渠道:“上君,正在庭院外候著呢!”

姒伯陽沉吟了一下,直接道:“候著……是那個與你一起回來的,那個老者?”

蹇渠道:“上君才思敏捷,臣下佩服。”

蹇渠也不奇怪,姒伯陽如何知道伊摯的存在,應該說姒伯陽不知道伊摯,才是咄咄怪事。

在山陰氏地界,能有什麼事能瞞得過他的耳目。

姒伯陽似笑非笑,道:“他就是那支地煞神兵?”

蹇渠道:“上君英明,此人正是那支地煞神兵,得此人效命,就等於得到了那支地煞神兵。”

“哦……”

姒伯陽神色凝重,道:“那,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聖,有何本事,能擔得起這般讚譽。”

“以你蹇渠的傲氣,能這麼放下身段,誇耀此人,此人的本事,一定非同凡響。我對這人,倒是越來越有興趣了。”

“齊庸,把那人請進來,”

姒伯陽揮手,正要讓齊庸把人帶到廳堂。

齊庸躬身一拜,道:“諾!”

“且慢,”

看著齊庸背影,姒伯陽又驚覺不妥,叫住齊庸後,道:“算了吧,還是我自己去請,這樣顯得比較有誠意。”

“免得讓他以為不受重視,再拂袖而去,失了大才,那就是我的過錯了。”

“我山陰氏剛有起色,任何一位大才,都要珍之重之,可不能有任何錯漏。若有錯漏,我難辭其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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