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轟轟烈烈(下)(1 / 1)

“咳…咳咳……”

煙霧火海之中,陳宇狼狽鑽出,用力咳出一口塵土。隨後回頭望去。

隻見原本挺高聳的武法院教學樓,已經徹底淪為一攤廢墟。

學生、教授、校務人員們,還在掙紮著向外爬。

場麵極其慘烈。

“好歹是武者學習的地方,也太不結實了吧。”陳宇埋頭沉思。

“發…發生什麼事了?”

不遠處,教學樓外。

聽聞動靜的學生們匆忙趕來,看到眼前場麵,紛紛大吃一斤。

“這是咋了?”

“公平會襲擊嗎?”

“煤氣管道爆炸?”

“臥槽!看上麵那個妹子,被崩到電線杆上了。”

“完了,鞋掉了。”

“好像胖次也掉了……”

“最近學校好像不太平啊……”

“這位學長,你沒事吧?”

被眾學生攙扶著躲在一棵樹下,陳宇祥和的擺擺手:“沒事。咱一個武者,還能被輕易炸傷不成。”

“但…但您衣服都炸沒了。”

“不打緊。我衣服經常沒。”陳宇低頭:“這次好多了,至少褲子還在。”

“您先穿上我的吧。”一位學生上前,將自己的外套脫下,披在陳宇身上:“學長,裡麵發生什麼了?為什麼教學樓突然塌了?”

“好像有個學生在教室裡使用武法。”陳宇皺眉,回憶:“一不小心過量了。”

“嘶!”

周圍一圈的學生們頓時倒吸冷氣。

“學生?確定是學生嗎?”

“這麼大的爆炸強度,隻是不小心過量而已嗎……”

“八荒易?”

“我更覺得是哪個教授……”

眾人嘈雜議論中,一個接一個的學生從教學樓廢墟裡爬出來。

都是灰頭土臉,狼狽不堪。

好在。

京城大學裡沒有普通人。實力最低也有1級武者的層次。簡單的熱膨脹爆炸,並不會造成什麼人員死亡。

但受傷難免。

坐在操場的樹下,僅僅幾分鐘,陳宇就目睹好幾個同學出血掛了彩。

各彆體脆學生,還骨折了。

“嘖嘖嘖。法師就是不結實啊。”陳宇地鐵老人表情,心裡有些不是滋味:“這得多疼。弄出爆炸的人,真應該遭點報應……”

“陳宇!”

“陳宇呢?!”

這時,伴隨一串蒼老而含怒的咆哮,酒糟鼻老人掙紮著爬出廢墟,吐了口從牙齦裡擠出的鮮血,狀若瘋癲,左右環視:“陳宇?陳宇哪去了?誰看到他了?”

“咳。”低下頭,陳宇扶著樹乾轉身,對周圍的學生們道:“身體忽然有些不適,我先走了。”

自然的。

不等他走出多遠,便被酒糟鼻老人發現,並上前一把抓住。像拎小雞子似的拎到半空中。

“陳宇!你還敢跑?”

陳宇冷靜推了推不存在的鏡框:“家裡找我吃飯了。”

“為什麼要炸學校?!”酒糟鼻老人怒極。

周圍眾學生:“?!!!”

“學生想炸學校,這有什麼奇怪的嗎?”啊……開玩笑的。”陳宇打了個哈哈,雙手抓緊對方的手腕:“老師,能不能把我放下來。那麼多學生看著,影響似乎不太好。”

手臂血管鼓了股,酒糟鼻老人強自壓住怒火,緩緩鬆開手。

陳宇立刻掙脫,靈巧後退數米。

也就在這當口,老主任帶著一大幫教授趕到,“呼呼啦啦”、“匆匆忙忙”的從武法學院大門衝了進來。

望見前方黑煙滾滾的混凝土廢墟,他身軀幾個恍惚,差點跌倒在地。

“幾次了?”

“幾次了?”

“這是幾次了?”

“炸了棟宿舍樓!毀了棟教導處!燒了棟學生會總部!現在他媽的連教學樓也不放過?!”

“沒完沒了了嗎?!”

老主任聲嘶力竭的咆哮:“是不是沒完了?!”

陳宇:“就是。”

“唰!”

老主任瞬間扭頭,冰冷、殘暴的雙眼瞪向陳宇。

用力之猛,甚至能清晰聽見他脖頸內“哢嚓”的一聲響動。

“和我沒關係。”陳宇再次後退幾米,攤開雙手:“這次彆怨我。”

“和你沒關係?!”一旁,酒糟鼻老人大吼:“就是你炸的!”

“放屁!你彆血口噴人啊。我陳某人站得直、行得直,撒尿都沒一丁點弧度。說不是我炸的,就不是我炸的。”

“還敢睜眼說瞎話?!那麼多人都看見了,明明就是你調動勁氣爆發的火!”

“我為什麼爆發的火,您心裡沒一點數嗎?”陳宇眯眼,上下打量酒糟鼻老人:“殺人犯把人捅了,能判‘刀’有罪?是你讓我玩火的。”

“我隻讓你用百分之一的精神力!”

“是啊,我就用了百分之一的。”

“……你……”

“算了,你彆說話了,讓主任給咱們評評理。”陳宇看向還在歪頭盯著他的老主任,道:“主任,您說這事怨我嗎?我隻是老老實實按照他說的操作。”

老主任:“……”

“是他讓我動用百分之一的精神力的。”

老主任:“……”

“主任?您說話啊?”

老主任:“我閃到脖子了。”

陳宇:“……”

眾人:“……”

抬起雙手,老主任抱住自己的腦袋輕輕一扭,“哢嚓”一聲,脖頸恢複了原狀。隨即,他走到陳宇麵前,重燃怒火,惡狠狠地揚起巴掌。

“你下不去手。”

“你張不開嘴。”

“你動不了腿。”

“教學樓被炸塌了和我沒什麼關係。您眼神可以柔和點。”

“原因剛才也說了,是他讓我弄的火。罪責在他,我隻是個無助的工具。”

“如果執意怪罪我,那我也無所謂。大不了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我退出武法院就是。”

陳宇嘴皮子快速吐出一連串。

老主任麵色立即陰晴不定,半晌後,調轉方向,將巴掌狠狠拍在了酒糟鼻老人的腦袋上。

“啪!”

“蠢貨!不知道陳宇同學精神力雄厚嗎?他的百分之一,和你的百分之一能一樣嗎?提前都告訴你們了,陳宇不是那麼好教的。腦子裡都是屎嗎!”

酒糟鼻老人:“我……”

“我什麼我?現在教學樓塌了,責任全權由你負責,重新給老子蓋一棟!”

感受到老主任的怒火,酒糟鼻老人縮了縮脖子,原本肚子裡的氣不由消了大半:“那陳宇……後麵我還教嗎?”

“還教個der,蓋樓去。”

“那不行。”酒糟鼻老人皺眉:“課程才剛開始。不讓我教,樓我就不蓋了。”

“……教學樓都沒了,怎麼教。”

“旁邊武技院有地方啊。”酒糟鼻老人轉身,指向遠處的另一棟教學樓:“反正隻是武法理論教學,有個遮雨的地方就成。為了這次教學我折騰了這麼久,如果稀裡糊塗的就教不了了,我就把你那些事都抖摟出來。”

“……那是武技院的地盤。”老主任額角青筋直冒。

“咋地?武技院不歸教導處管嗎?我們就是租一間教室,也不是去把他們也炸了。”

用力拽了拽自己下顎的白胡子,老主任看了眼他,又看了看陳宇,沉默許久,重重歎口氣:“去吧。我打電話協調武技院那邊。後麵你注意點,彆在搞這種錯誤了。我要在這主持救援工作。”

“明白。您絕對可以信任我***。”

十分鐘後。

陳宇、酒糟鼻老人、以及一大群“逃活命”的教授、記者們,前往了對麵的武技院。

武技院,武法院,相互本就不太對付。

更何況武法院“搶走”了陳宇,導致兩院關係瞬間降低到曆史冰點。

因此。

看到武法院教學樓塌了,武技院上下是一片歡快鼓舞,海晏河清,鑼鼓喧天,紅旗招展……

接著聽到武法院要來自家教學樓上課,立刻一片抵觸。

雖然在教導處的壓力下,武技院無法反抗命令,但小動作還是搞了一堆。將陳宇等人安排進了一樓的公共衛生間。

“……”

“……”

“……這就是你們的誠意?”

站在衛生間門外,酒糟鼻老人回頭,看著領隊的8級武者,咬牙切齒道:“把教室安排在這?”

“和你們用得著講情義嘛。”8級武技師不耐煩的揮手:“所有教室都占用了。能給你們騰出個地方就不容易了。”

“你們這麼多的教室,都占了?”

“對。”

“狗屁!”酒糟鼻老人大吼:“全校哪來那麼多上課的教授!”

“對。不是每一間教室都上課。”8級武者點點頭:“但沒上課的教授,都有小情侶們在‘嘿嘿嘿’。做老師的,也不方便打擾。”

“什…什麼叫嘿嘿嘿?!”

“就是……嘿嘿嘿嘿嘿。”

陳宇眼前一亮:“嘿嘿嘿……”

酒糟鼻老人轉頭,看向陳宇。

“……”陳宇果斷改口:“隨便安排人到廁所什麼的,最低劣了。”

“總之,教學樓裡空餘的就這一間。”8級武者自顧自笑了一陣,收斂,伸手敲敲衛生間的房門:“你們愛用不用,不用拉到。”

攥緊拳頭,酒糟鼻老人忍怒良久,狠狠瞪了對方一眼,然後硬著頭皮推開房門。

“吱嘎……”

門開的刹那,他差點被熏了一個跟頭。

身後,陳宇也一臉嫌棄,連連後退:“好家夥!誰屎在裡麵發酵了?還是醬香的……比吉爾當初吃的那泡還帶勁。”

“陳宇同學,帶勁吧?”8級武者得意:“我剛找一個叫劉勇的學生拉的。乾淨又衛生。”

“肮…肮臟!”酒糟鼻老人狠狠咽了口口水,怒發衝冠:“你們這群沒文化的武夫、匹夫!太肮臟了。”

聞言,8級武者麵色頓變,板起臉,麵無表情:“用不用?不用滾。”

“艸。用。不就是屎味嗎?老子走南闖北幾十年,還能被你這種小手段‘殺’住?”酒糟鼻老人罵罵咧咧,一腳踢開大門,邁著八字步闖了進去:“陳宇!過來,繼續上課。”

陳宇:“這個……”

“繼續沒完成的作業,跟我調動精神力……”

……

同時間。

武法學院內。

隨著最後一個“受害者”被搬出廢墟,老主任頓時鬆了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掏出一根香煙,點燃塞進嘴裡。

“嘶~”

“……”

“呼——”

感受著淡淡煙臭味在唇齒間環繞,老主任感歎:“我兒子說對了。這個陳宇,還真不讓人省心呐。”

“但……”

“年輕人嘛,調皮一點也挺好。至少他有活力。”

“末日當頭,如今的人類,最缺乏的就是活力了……”

“轟隆!”

下一秒。

宛如雷暴當空炸響!

身後塵煙層層騰起……

老主任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下意識看了過去。

就見武技院的教學樓,也在“緩緩”倒塌……

“啪嗒。”

煙掉了。

……

ps:才注意到這陣子多了不少的打賞,盟主的也有不少。感謝小夥伴們的支持~

祝大家中秋節愉悅,笑口常開、開門大吉、吉祥如意、意氣風發。再也不必感受催更的痛楚。比心~

(昨晚正常更新了,但不知為什麼後台崩了。早上起來才發現沒刷出來。萬惡的服務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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