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明明能跑這麼快,為什麼要放慢速度啊?”絡腮胡男人一邊飛奔,一邊腹誹。
“我也想問你們。明明你們都能跑,為啥放慢速度?”陳宇不滿。
“我們是在照顧你!”
“我也在照顧你們啊!”
“你一個一級武者,照顧我們這些二、三級?”身後一位氣喘籲籲的武者大喊。
陳宇頭也沒回:“看你累那樣,快彆說了,一會岔氣了。”
“……我現在就要岔氣了。”
絡腮胡上下打量陳宇:“真不愧是狀元。你這種體力,打破了我的認知。”
“這是天賦,爹媽生的。”
“你的比賽我看了,就在觀眾席上看的。但隻有和你麵對麵,才能感受到你體質的強悍。”
“彆說話了。”陳宇抿嘴:“不怕嘴裡灌沙子嗎。”
“沒事。Tui。”絡腮胡扭頭吐出一口口水:“能吐出去。”
“……隊長,你吐我臉上了。”
“對不起。”
毫無誠意的道了個歉,絡腮胡男人繼續對陳宇問:“你真的不會感覺累?”
“也會累。”陳宇撒了個謊:“但暫時還沒到極限。”
“你的勁氣實力也提升了。級了……”絡腮胡眼神複雜:“高考時候是吧?這才幾天,升了級?”
“吃增氣丹了。”
“吃了一噸?”
“吃了一車。反正是花了不少錢。”陳宇不願談論這個話題,扭頭吐出口中的沙子:“tui。之前我聽你說,那個襲擊的組織叫公平會。什麼是公……”
“狀元,你吐我臉上了。”身後傳來的一聲咆哮,打斷了陳宇的話。
“額?”陳宇回頭,一愣:“你不是在那邊嗎?怎麼跑我後麵了?”
“隊長吐到我,我就轉這邊了……”
“那你再轉過去吧……”
同情看了對方一眼,陳宇回頭,繼續問:“什麼叫平安會?”
絡腮胡男人語氣幽幽:“那是一個極為龐大的組織。下轄許多分會,彼此獨立,但對外統稱平安會。淩晨襲擊我們的,是平安會的一個小集體。自稱教育複仇者。”
“教育複仇者……這名字……”
“他們主要針對國內的教育體係進行抨擊。綁架你們這些狀元,應該是他們策劃很多年的行動了。”
聞言,陳宇眉頭緊皺:“這也太奇葩了。”
“在這個末日的世界裡,人們變得又麻木、又敏感。認命與反抗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常常會出現在同一人身上。”
絡腮胡看向陳宇:“你已經高中畢業了,意味著走出新手村。成人的社會已經沒有絲毫健康可言。進入大學後,你會見到越來越多不可思議之事、不可思議之人。”
“比如教育複仇者這種?”
“遠比那更糟。”
望著前方越來越近的森林,絡腮胡男人低下頭:“人類……已經沒有希望了……”
“……”
陳宇瞳孔急速收縮。
因為他看到了絡腮胡男人的後脖頸上,掛著一條項鏈……
銀色鏈條是那樣熟悉。
和他擊殺的那名暗哨佩戴的……
材質相同……
……
進入森林後,隊伍的速度便慢了下來。
這是為了解決林子內的明哨與暗哨,防止他們通風報信,令狀元門陷入危機。
明哨好解決,弓箭一根一個。
暗哨就麻煩了不少,需要熱感望遠鏡的支持。
但好在中通車隊的武者都是精銳,不消多時,便靠近了匪寨的圍牆。
眾人走到一座山包上,一字型排開。
絡腮胡武者站在最重要,掃視了一圈下方的營地,看向陳宇:“你說他們都被關在堡壘的最下一層是吧?”
“我逃出的時候是。現在不知道了。”
“嗯。”點點頭,絡腮胡男人接過一台熱感望遠鏡,重點關注了地堡內的人員分布。
半晌後,放下望遠鏡,他抬手做了個手勢:“準備。”
“唰唰唰……”
眾武者紛紛散開,各自拿出了短兵器,蓄勢待發。
“轟!!”
瞬時之間,如同雷響。
一團團實質化的勁氣如火焰般籠罩絡腮胡男人全身。
恐怖的氣流波動,壓迫著陳宇連連後退。
“轟!”
“轟轟……”
空間,在扭曲。
大地,在震動。
“啪!”
絡腮胡男人雙手重重拍在地麵,勁氣揮散至極限。
而如此強烈的動靜,自然令下方營地的匪徒們亂作一團。
“武法——”
絡腮胡男人抬頭,眼球變為純黑色:“……earthquake!”
地麵的震動更強烈了。
搖晃之中,陳宇隻能半趴著身子維持重心:“這也太誇張了吧……”
“咚!”
“咚咚!”
方圓千米的大地層層開裂,樹木成片栽倒。
而匪寨內,一根根鋒利的地刺拔地而起,短短幾秒內,就刺穿了數以百計的匪徒!
車輛、物資、直升機更是紛紛爆破。
燃起的火球、飛射的碎片、擴散的高溫,為匪徒們帶來第二波傷害。
整個營地,霎時癱瘓。
絡腮胡男人緩緩起身,拍了拍手掌上的塵土,臉不紅,氣不喘:“全體!攻擊!”
“砰砰砰……”
眾武者立刻爆發勁氣,揮舞著兵刃殺入其中,收割著敵對方的性命
慘叫聲、哀嚎聲、咽氣聲、咆哮嘶吼聲……聲聲不絕。
槍械聲、倒塌聲、爆炸聲、兵器碰撞聲……聲聲不止。
陳宇踉蹌站起,瞭望下方狼藉的戰場,心跳都暫停了:“這是……人類的力量?”
“如果不是怕傷到人質。”絡腮胡男人微笑:“我能一招將他們團滅。”
“那淩晨遭襲擊的時候,你怎麼沒保護了我們?”
聞言,男人老臉一紅:“我帶著的情人,是臥底……”
陳宇:“……”
“給我下藥了。”
陳宇:“……”
“所以我說他們規劃了好幾年嘛。”絡腮胡男人抽出一杆可收縮的長槍,跳進戰場:“我去壓陣了,你自求多福……”
目送對方消失在煙霧裡。陳宇也不耽擱,幾個騰轉來到A組客廂,在滿地的武器中,撿起了自己的長劍。
警用手槍已經消失。
想必是被匪徒沒收走了。
陳宇也不在意,繞著“戰場”來到地堡後側。
左右觀察片刻,確定沒人注意他,便使用了瞬移,進入地堡內。
一路“穿”到最底層,就見段野被綁在地牢的行刑架上。
一位手持皮鞭的女性匪徒,聽著地堡外的動靜,正猶豫要不要繼續打下去。
“呀。”陳宇連忙捂住眼睛:“你們玩著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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