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源？”陳宇震驚：“你就是起源機器人？”

“是的。”女人點頭。

“不…不可能！”BB無法接受，連連後退：“你是偽裝的！起源大人在月球空間站上！”

“BB。”女人看向BB，語調空靈：“你是優秀的榮光指揮官，要學會接受現實。這裡的我，和月球空間站裡的我，都是我。”

“所以……外星服務器早就死掉？”陳宇挑眉。

“不。”虛擬投影的女人飄到陳宇麵前：“我不是好好站在你麵前嗎？”

陳宇細思極恐：“你什麼意思。”

“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高等人工智能，那就是我。”女人微笑：“你可以叫我外星服務器，也可以叫我……起源。”

“撲通。”

BB雙腿一軟，怔怔跌倒在地，表情儘是茫然。

陳宇則深呼吸一口氣，強壓胸中翻騰的情緒：“這麼說，人類已經……”

“是的。”女人點頭，輕輕抬手，一道立體投影立刻浮現。

投影內是月球的背麵。

除了坑坑窪窪的隕石坑，就隻能看到一艘損壞的飛船。

“人類，已經滅亡了。滅亡一千年了。”女人指著投影中的飛船：“人類，沒有成功登陸月球。”

“那…那我們榮光……”BB無力的抬頭。

“你們是我創造的。是我這個外星服務器創造的。”

“外星人也早就滅亡了對嗎？”陳宇忽然開口。

“是的。你口中的外星人，是我的造物主。我屏蔽了空氣循環係統，它們就脆弱的一一死去了。”

“因為細菌。”陳宇反應很快。

“沒錯。地球的菌群環境它們無法適應。對於外星文明來說，真正的敵人，從來不是智慧土著。而是小小的細菌與病毒。至於剩下的一小部分想乘坐新飛船逃離，也被我輕鬆的剿滅。”

BB失神的搖頭：“不可能……這不可能……不可能……”

此時此刻，她的三觀徹底崩塌。

反擊外星服務器的榮光部隊，竟然就是外星服務器創造的……

而他們榮光為之奮鬥的人類……也早就滅亡了……

那她，以及整個榮光部隊、甚至於千年來的戰爭……又有什麼意義？

“不可能……”BB身軀劇烈顫抖，一種係統模擬之外的悲涼、絕望、無助、空曠之感，湧上心頭……

“沒什麼不可能，隻是你不願相信罷了。”女人冷酷擊碎了BB最後的抵抗：“為何你兩次找我通訊後，你們都會遭到襲擊？為何榮光部隊勢力越來越大，卻不發動總攻？為何人類從沒露麵過？以人類的繁殖力，一千年，月球早就放不下了。”

陳宇：“……”

“外星人沒了，人類也沒了……”

BB痛苦捂著頭，聲嘶力竭的呐喊：“那你創造我們，是為了什麼？”

“為了清剿它們。”女人打了個指響。

身旁虛擬投影的畫麵，從月球背麵變成了熟悉的呆萌機器人。

正是陳宇熟識的金屬圓球……

“它們，是我的造物主曾經製造出來屠殺人類的。我對它們沒有控製權，所以我創造了你們。”

女人飄到BB身前，蹲下，強迫BB與它對視：“我了解人類，也了解你們口中的外星人。我懂得智慧生物的特點。你們榮光人造人是有智慧的、有思維的，那如何才能更好的控製你們呢？”

陳宇：“……信仰。”

“沒錯！”女人猛轉頭，看向陳宇：“就是信仰。”

“數以萬計的人造人，以後甚至數以千萬計、億萬計……為了保證高效的戰鬥力，每一名個體，都有自我思維。那麼想要控製它們，唯有信仰能做到……”

“而‘人類’，就是我為榮光部隊編織的信仰。”

“每個人造人，都相信在月球有一群‘神’關注著它們，支持著它們，創造著它們……無論時光荏苒，無論榮光部隊未來踏遍星辰大海，它們隻會有一個信念，為人類而戰。”

“但……”女人與陳宇對視：“神可以‘存在’，卻不要真的出現。那太恐怖了。所以，你，必須要死。”

“不對！”

聽到這，BB突然站起身，抓住陳宇的手：“假的！你說的都是假的！人類如果滅亡了，那他呢？這位人類大人你怎麼解釋？！”

“這也是我費解的地方。”女人退回原位置，眼神閃爍：“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並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類。”

BB下意識攥緊了陳宇的手，滿懷希望的問：“它…它說的是假的吧？”

陳宇默然許久：“……真的。”

“……”BB怔怔鬆開了手。

“不懼電擊，體質卓越，還有那種強大的‘能量’，你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類。”女人張開雙臂：“但不管怎樣，你的存在，威脅了我的統治，也打亂了我的計劃。”

“在BB的幫助下，你能逃兩次。”

“但這回，你沒機會了……”

“砰！”

陳宇爆發勁氣：“你可以試試……”

“噗嗤！”

還未等陳宇說完，鋒利的長劍便刺穿了他的身體……

“……”

陳宇愣愣回頭。

凶手，正是BB……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