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好陳母,陳宇返回了香煙店。
店門緊關著,依舊保持昨夜的樣子。
“還沒回來嗎?”
拿出鑰匙,開門進入。他將牌匾的燈打開,開始日常營業。
很快,顧客就一個接一個的上門。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拚命吸著煙,慶祝彼此的劫後餘生……
陳宇被勾的也忍不住吸了起來。
但隨著時間流逝,他越來越緊張。
這已經快中午了。
琦姐還沒回來。
“不會發生意外了吧……”
站起身,陳宇煩躁的走來走去,香煙一根根的吸。
他上城牆的時候,就沒找到琦姐的身影。
現在臨近中午,人還沒回來,陳宇不得不往壞了想。
終於,在下午一點半,店裡進來了一群民警。
“你是陳宇嗎?”為首的老民警,拿出一張文件,仔細看了看上麵的文字,對陳宇問道。
陳宇心頓時一沉:“是我。怎麼了?”
“你是齊橙的唯一受益人。”
“她怎麼了。”這是陳宇第一次知道琦姐的全名。
“她正在紅十字醫院的重症監護室。”老民警走上前,遞出一張小紙片:“四樓410間,這是通行證。”
“……幫我把門鎖上。”陳宇也不多廢話,直接拿好鑰匙,推門而出。
“砰!”
體內勁氣運轉,推動著他飛奔離去。
不過五分鐘,就來到了市中心的紅十字醫院。
出示了通行證,陳宇上四樓,跑到410病房前,透過窗戶,一眼就見到了躺在病床上生死不知的琦姐。
“你是病人家屬?”旁邊走來一位醫生。
“算是。”陳宇點頭:“她這是什麼情況?”
“勁氣嚴重透支,導致昏迷。”醫生嚴肅道:“需要立即展開治療。否則很快就會腦功能受損。”
“那還等什麼?治療啊?”
“手術費預計40萬左右。”
“這麼貴?!”陳宇一驚。
“是的。”醫生歎氣:“勁氣透支,是武法專業的武者,最普遍的死亡原因。治療很麻煩。”
“勁氣透支……”陳宇微眯雙眼:“她……是不是去布置沼澤了?”
“對。”醫生點頭:“她是隨坦克衝鋒的兩百人中的一個。”
“她是為青城市犧牲的,政府不給補助?”
“如果是其他的傷,肯定會補助。但勁氣透支的治療費用,政府也沒辦法……”
“為什麼?”
醫生一臉為難:“勁氣透支,隻有找3級以上的武者,不斷給患者輸入勁氣,去衝刷乾枯的氣海,才能治愈。”
“所以這40萬,全部都是給3級武者的報酬吧?”
“對。”醫生點頭:“輸入勁氣的時間,至少要持續十個小時以上,一般的3級武者都堅持不住。甚至有發生過救活了患者,‘輸入者’卻透支的情況。所以有錢,也不容易找到願意幫忙的武者。政府能強製找來公務員當‘輸入者’,已經算是補助了。”
“原來如此。”思索片刻,陳宇放下心,大手一揮:“那就開始吧。”
“開始治療嗎?那你先去樓下交款,我們這就聯係政府部門……”
陳宇插嘴:“我是說開始辦理出院吧。”
醫生:“???”
陳宇:“不治了,沒錢。”
醫生:“先生您……”
陳宇:“快點辦出院,再晚就來不及了。”
醫生:“……”
……
帶著昏迷的琦姐回家。
陳宇直接把店關了。
然後上二樓,拉緊窗簾,將琦姐平放在床上,一件一件脫掉她的上衣。
他專門去網上查了。
勁氣透支的武者,在蘇醒前是沒有記憶的。
並且,輸入勁氣,最好便是沒有衣服的阻隔,能精確找準氣海的位置。
有這種兩種“理論支持”,陳宇作為堅定的科學主義者,必須要聽。
“病不忌醫、病不忌醫……”
嘟囔著,他連琦姐的褲子也脫了……
坐在床邊,陳宇麵色認真,從頭到腳觀察了好一陣,才伸手,摸在了琦姐光滑的腹部。
“這丹田的位置,真不好找啊。”
琦姐:“……”
緩緩閉上雙眼,陳宇調動體內的全部勁氣,順著手掌,瘋狂湧入琦姐的丹田。
【勁氣消耗中:消耗-560】
【勁氣消耗中:消耗-642】
【勁氣消耗中:消耗-717……】
這就是陳宇為何辦理出院的原因!
雖然他隻是不到1級的見習武者,但在【詛咒】的反轉下,他勁氣近乎無限!
還有比他更適合的“輸入者”嗎?
“持續輸入十個小時……”
右手按在琦姐腹部不動,陳宇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便拖鞋,躺在了床上,靠在琦姐身邊。
這是一場長久的戰鬥。
一直坐著太累了。
“啊……”
“這丹田真大、真白……”
……
“治療”期間,陳宇還在關注另一件事情。
那便是獸潮的情況。
因為未知原因,獸潮鋒向調轉,青城市算逃過一劫。
但異獸們並未消失,反而靠近了另一座城市——鶴城。
這在網絡上引起了軒然大波。
從異獸出現那一天起,還從未發生過獸潮轉移的事件。
國內外的媒體、學院、研究所等機構,紛紛展開了針對性分析與研討。
企圖找到一條對抗獸潮的新路線。
對此,陳宇並不關心。
他隻想知道鶴城怎麼樣了。
在前世那個正常的世界裡,鶴城是他經常去的地方。大學在鶴城學院路上的,工作也是在鶴城。算是半個故鄉。
甚至他的初戀,就是鶴城人。
如果可能,他也不想鶴城有意外。
但這終究是臆想……
下午三點四十分,獸潮抵達鶴城北城牆。
四點,鶴城通訊斷聯。
四點十分,國家正式通告鶴城不複存在了。
下午六點,獸潮散去。
晚八點,關於鶴城的傷亡統計公布網絡。
鶴城,一位市長、六位副市長、一萬多公務員、四萬武者、六十三萬百姓……
除了六成及時撤離的學生,其餘者,無一幸免。
“嗚嗚嗚——”
屋外,響起了哀告的長鳴。
“嘀——”
“嘀嘀——”
無數車輛,也沉沉的按下喇叭。
放下手機,陳宇拉開窗簾,望著遠處幽深的夜色,默然不語。
“才剛入夜,就這麼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