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自利哪怕是聖人也不可能免俗,人有私心,那聖人,又何嘗沒有私心,盤古的回歸,真得是最好的結果嗎?
讓洪荒世界重新回到那個原點,逆反人類的進程,那人類進化的目的,又有何意義?
聖人悲閔中。
沉默著看著紀元之末,生靈如螻蟻,盤曲著身體,宛若最開始的片段,在母體之中孕育而出。
這是本能。
保護自己的本能,與事無奈的本能。
哈哈的大笑聲,至東海深淵處響起。
“聖人,不甘回到原點嗎?是啊,生命進化的曆史車輪,又豈能開倒車,巫族,這群不知憐憫的家夥,總是在顛覆眾生的意誌,盤古回歸,那生靈何存,那世界何存?混沌如雞子。盤古出。”帝俊的身形,漸漸的走出。
一如神,高潔高遠,一如魔,漆黑如淵。
一體兩身!
碰撞的思維,在空氣中凝固!
巫玄站在東海之邊,靜靜的佇立在原地,望著眼前的兩個陌生人。
神靈如帝俊,魔性如歸墟!
“歸墟魔神,好手筆,帝俊的貪婪,造就你今日的重生,不知本源缺失的你,這一刻是混沌魔神歸墟,還是從帝俊斑駁的本源化形而出的先天魔神歸墟。”巫玄平淡的說著。
似乎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本座歸墟魔神,何來先天、混沌之說。”歸墟魔神身後漆黑的黑洞,吞噬著東海之水。
巫玄的玄武之身,瞬間化作一座山嶽。
“歸墟魔神,生靈有劫,可是洪荒之劫,不是混沌之劫,歸墟已然獻祭給洪荒天道。你再勾連這方天地的歸墟大道。本座可不敢保證,再次將你驅逐。”巫玄平淡的注視著歸墟魔神。
漆黑的身影,宛若劃過一道白色的閃電,身後的歸墟漩渦,慢慢的停頓。
這一刻,他怕了,洪荒生靈,總有一股說不明,道不清的天軌,在天道之下,可以儘情的利用規則的權柄,完成自己心中的述求。
停頓的歸墟魔神,呆滯在原地。
“半步混元,終究不為混元,你若是在帝俊的身體之中,或許本座耐你不和,可你已然走出,諸天聖人,隨便一尊走出,你都不是對手,帝俊身為這一紀元的應劫之人,聖人不可出手,乃是俗世之間,人道之爭的規則,可你呢?”巫玄繼續加大籌碼道。
宛若壓垮天平的最後一顆稻草,歸墟魔神,荒誕的表情,注視著蒼穹之上的聖人。
“他們會出手嗎?”歸墟魔神心虛道、
巫玄一臉平淡,望著帝俊,歸墟魔神,已然被嚇破膽子,可帝俊,則不然,他有自己的優勢,那片是宿命之中的對決,與祖巫之間的對決。除此之外,聖人不會輕易的沾染大劫的因果。
“妖皇帝俊呢?”巫玄道。
“生死有命,本座有自己的使命,這方天地的諸天聖人太多了,天帝之位,名不副實,本座要為東皇掃清前麵的障礙。巫玄神君,得罪了。”
帝俊的身形,瞬間化作煌煌大日,太陽之星,在他的胸口綻放,灼燒著眾生,煮沸著海水,東海之上,海水蒸發。
化作漆黑的烏雲,一道太陽之光,穿過烏雲,籠罩在大地,大地之上,吹拂起風,攪動著風雷。
嗡嗡的一聲。電閃雷鳴!
一道道的閃電,在帝俊的手中綻放,不分敵我的,充斥與整個天地,巫玄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
神靈之心,堅硬如鐵,又豈會為了一朝一夕的曙光,而放棄整個天地。
“大膽,帝俊,生靈無辜,希望你莫要自誤。”女媧娘娘,伸出芊芊細手,點在帝俊的眉心道。
“女媧,量劫之末,聖人之行,還有用嗎?這一刻,我心即是天心,我說,生靈有罪,褻瀆天庭,當誅,我說,人道崩潰,吾妖族當永存世間,我說,地道無心,當滅,六道輪回無主,不分陰陽,當殺。”帝俊一字一血淚。
雙眼挖空,心靈蒙上一絲的陰影。
天道之下,鴻鈞道祖,冷漠的注視著帝俊。
他雖然身合天道,並沒有完全掌握天道,蒼穹之上,出現一道冷漠的眼睛。
瞬間張開,無情眾生,不值得天道憐憫。
宛若跳動的齒輪一般,天道之力,瞬間凝聚,一聲無奈的歎息,鴻鈞道祖,冷漠的揮動手中萬年不變的浮塵。
“準。”
一字,心如刀割,重與鴻毛,在天道的齒輪規則中,人道是一環,可並不是不可或缺的一環,人道有生靈,妖族既然是生靈,自然有跳脫棋盤之外的規則。
女媧臉色鐵青,三清聖人,更是麵目蒼白,元始天尊手中的玉如意,恍若未覺一般,跌落凡塵。
接引、準提,麵露苦寂之色。
那他們立下的大教,又有何用,在這一量劫之末,全部都淪落為炮灰嗎?
他們不甘,不敢。
“鴻鈞老師,你為天道,為何會允許這麼荒妙的事情發生,人道不存,那吾等還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超脫之路,一人獨行,終究有些苦。”諸位聖人跪拜在地道。
“徒兒,不是本座願意,而是天道規則如此,紀元之主,他的話,就是道,人道是其中的一環,可諸天生靈,切不是,無非是重新換一批罷了。”鴻鈞道祖,苦澀的閉上雙眼。
這一刻,他宛若老矣,對於諸天生靈的倦怠。對於人心的無奈。
“帝俊,生靈不存,那這方天地與歸墟有何區彆,一個空心的世界,真得是你所想要的世界嗎?”女媧娘娘質問道。
“娘娘,聖人超脫於天地,可天帝,切是天道規則的承載者,本座一言以定天律,九死而無悔。”帝俊話語還沒有說完。
身形漸漸的模糊。
先是麵容,化作一張皮,嘴巴以封,口鼻消散,雙眼屠戮。一個無麵人靜靜的佇立在原地。
宛若天地之間,從未有帝俊一人。
“該殺,生靈不存,要妖族何用,不若我等重新開辟新的世界,將這方世界,徹底的葬送在過去的歲月之中。”通天教主冷漠道。
門下萬千生靈,在這一刻,毀於一旦,心血不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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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隻有妖族的世界,對於他們而言,就是一場災難。
不周山巔。
祖巫帝江,雙目無神的望著蒼穹之下的帝俊。
“瘋子。”
天地無道,這便是他們的追求嗎?
眾生苟活著,又有何罪。
天道無情,眾生平等,可這一刻的天道,切成了帝俊的一言堂!
“帝俊,爾等毀天滅地,人間飄蕩的是孤魂野鬼,是滿目瘡痍,是眾生喋血,這便是妖族的重建嗎?在廢墟之上,建立的天庭,終究不過是夢幻。”
哈哈的大笑聲中,祖巫帝江,一步跨出,眼淚流出。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帝俊,妖庭何道?敢妄染指天地大道。”
“帝俊,妖族何德?獨享洪荒人間大道。”
“帝俊,妖神何心?屠戮無量眾生。”
帝江祖巫,三問帝俊。
可惜,帝俊再也聽不見,帝江的質問,無麵人,無心,無神,徹底的將自己融入這一刻的天道之中。
帝江祖巫,直問鴻鈞道祖。
“鴻鈞道祖,身合天道,這便是所謂的天道嗎?本座也是這一量劫的紀元之主,為何妖皇帝俊可以如此肆意的毀滅天地眾生。”
“放肆,”鴻鈞道祖冷漠道。
“天道即天心,帝俊以己心奪天心,本座雖有通天之能,可並不是全能。”鴻鈞道祖的身影,在虛幻與現實之間來回的轉換。
聲音一卡一卡。
宛若停頓的遊戲程序腳本一般。
掙脫著天道的控製權。
妖皇帝俊就是最大的病毒,將天道給染黑,雖神與道同,可一條支流上的黑點,徹底的將放大,蒙蔽著鴻鈞道祖的雙眼。
通天之梯,也能半路撤梯!
帝俊不為人子哉。
祖巫帝江,無奈的歎息道。
“盤古魂兮,昨日逝,歸來兮,天地同。生命起源兮,眾生意。父神,巫族血脈拋棄盤古父神的榮耀兮,見怪哉?”
七位祖巫在帝江的帶領下,圍成一個圈,空氣中彌漫著焦灼的氣息。
天雷滾滾,不時射下的雷霆,瞬間將大地上的生靈,電成一片漆黑的焦土。
巫族兒郎,更是重點招呼的對象,似乎是帝俊的意誌在作祟。七位祖巫宛若未聞一般。
身後諸多大巫,千萬巫族兒郎,隨著轉動的圓圈,一圈一圈的轉動,宛若一個天地大磨盤一般。
哢哧、哢哧的聲音,隨著跳動的舞動,儘情的宣泄著,轉動著。身上散發出白蒙蒙的光點。
籠罩在不周山頂。
頂天立地的不周山上,發出地龍咆哮的身影,一條帶血的脊梁從不周山石上拔地而出,一節又一節的地龍,化作最外圍的磨盤。
將諸多巫族,圈禁在其中。
隨著一道血腥的旋風,至巫族兒郎的腳下,一道道的吹拂而起。
一個小型的盤古真身,出現在半空之中,發出憤怒的咆哮。
手中舉起浩瀚的盤古斧,直射天道之眼。
穿越雷霆之海,落在天道之眼的瞳孔之中,鴻鈞道祖,身形瞬間晃動,眉心流出漆黑的血。
原本空蕩蕩的眉心,瞬間浮現一道血眼,可惜,一道浮屠,也倒映在眉心深處。
啊!
一聲痛苦的哀嚎!
鴻鈞道祖緊緊的握著癲狂的頭顱,一隻手,深深的插入眉心,將那顆天眼從眉心摳出來。隨意的扔入混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