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底,鄭九州準備出行。
他決定先去嶺南一帶,因為鄭金德就是嶺南人,那裡有很多關於他父親的傳言,另外,嶺南有一個非常神秘的門派叫做太歲。
據說,鄭金德曾經在太歲門求過道,隻是具體情況怎麼樣,誰也不知道,因為太歲門非常神秘,隻知道這是一個融合了茅山和龍虎山道術的門派,非常善於拘魂馭鬼。
鄭九州買了前往嶺南的飛機,在機場的時候,他接到了阿九的電話。
鄭九州已經很久沒有接到這個姑娘的電話和信息了,但他知道阿九打電話一般都是有關於鄭金德重大信息。
“我發現你爸新的行蹤了。”阿九開門見山就說道。
“他在哪裡?”鄭九州問。
“他目前在忠縣一帶,好像是沿著長江在尋找什麼東西。”
“沿著長江?”鄭九州很好奇,長江裡有什麼他特彆需要的東西嗎?
“要不找個地方我們細聊?”阿九建議道,“就機場附近的星塔克咖啡館,怎麼樣?”
“果然你對我的行蹤一清二楚。”鄭九州很無奈,在阿九這樣超級間諜麵前,他簡直毫無秘密可言。
“我現在江北,那一會見?”阿九掛了電話,半個小時後,兩個人在星塔克咖啡店碰頭。
阿九不像在艾頓麵前濃妝豔抹的樣子,相反隻是略施粉黛,跟第一次與鄭九州見麵時一樣,顯得頗為清純。
“好久不見啦。”阿九可以收斂了氣勢,笑嘻嘻地打著招呼。
“其實我們上次見過的。”鄭九州突然說道。
“哦,哪裡?”
“在來福德,那個酒會裡。”鄭九州直截了當地說出來。
“哦,受一個朋友邀約,去參加個活動。”阿九絲毫不驚慌,作為間諜,她的心理素質是非常強大的。
“你是所羅門的人吧?”鄭九州問。
“什麼所羅門……”阿九故做不懂。
“你沒必要裝了,我又不是傻瓜。”鄭九州說。
“你怎麼知道的?”阿九迅速冷靜了下來,也不再掩飾了,她知道鄭九州已經確定了自己的身份。
“江城有你這種本事的人,除了所羅門,還有誰?”
“就這?”
“你身上有一股特彆的香味,那個叫麗莎的小姑娘身上也有,我猜你們應該很熟。”
“沒錯,我確實是所羅門的人。”阿九也不偽裝了,撕下了少女的姿態,恢複了驕傲霸蠻的神情,“鄭先生,我想這不會影響我們合作吧?”
“那要看你想乾什麼了?”鄭九州說,“你一直在追蹤我。”
“準確地說,我是在追蹤你得父親。”阿九說道,“我跟你的父親還有一些事沒解決完。”
“所以你追蹤我,隻是為了找我爸?”
“不錯,鄭金德的行蹤太詭秘了,非常難追蹤。但是我發現這幾年,他一直跟你或多或少有關聯。”阿九說,“尤其是你深陷危險時,他曾救了你好幾次。”
“……你意思我父親救了我好幾次?!”鄭九州確實不知道,除了安居古鎮那次,他父親什麼時候救過他,就連見麵那都是這麼多年來唯一的一次。
“是有好幾次,可惜你都不知情。”阿九放下了咖啡,徐徐介紹起來,“其實食屍鬼一族已經瞄上你很久了,比如五年前,你在朝天門附近救人時是不是遇到一個很奇怪的水下黑影,那個水影差點把你拖下水?是鄭金德在水下趕走了那個影子,救了你一次。”
“又比如前年,你和李欣去仙女山看雪途中,是不是有東西突然在高速上出現,差點撞到了你得車子。那次也是他突然出現,撞擊了那個食屍鬼,將它趕跑的。”
“還有好幾次,其實都是鄭金德幫你化解的。”阿九用一種很異樣的目光看著鄭九州,“虎毒不食子,畢竟他是你父親,不稀奇!”
阿九說得這幾件事,鄭九州都印象非常深刻,尤其是仙女山那次,當時風雪很大,高速路上本來就路滑難行,所以鄭九州車速開得很慢,隻是半路上突然殺出一條人影,直接撲向了鄭九州的車子,嚇得李欣直接尖叫起來,隻是後來那影子不知道又被什麼東西撞到了,直接飛向了一邊,兩個人才躲過一劫。
鄭九州當時以為可能是某種野生動物,比如鹿、羊之類的,沒想到居然是食屍鬼!看來食屍鬼一族盯上自己很久了。
鄭九州更不知道,鄭金德一直在保護自己,哪怕是這人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他始終是自己父親,會在關鍵時刻保護自己。
鄭九州突然間有一些被感動到了。
隻是阿九的下一句話,瞬間讓鄭九州徹底從這種溫情之中清醒過來。
“但很可惜,他和我有些恩怨。”
“可能不僅僅是一些恩怨,你的口氣分明是想殺了他。”
“不錯,他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我要殺了他!”
“為什麼?他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鄭九州更多的是好奇,因為以鄭金德現在的風格,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也並不稀奇。
“這你不用管,總之我會幫你找到鄭金德,但是也會想辦法殺了他,就這麼簡單。”
“可你知道,我是他兒子,處於情感,我一定會保護他的。”
“保護?嗬嗬,鄭九州,你太幼稚了,你以為鄭金德還是你父親嗎?他早就不是了!他現在是個怪物,是完全不同於人類的怪物!”
“就算他是怪物,那也是我父親!”鄭九州一想到自己的父親曾那麼多次保護自己,他更覺得自己也該保護好父親。
“相信我,你很快就會看清鄭金德的真麵目!”阿九的口氣冷得像冰,異常冷漠道,“你一定會為有這樣的父親而感到羞恥!”
“你為什麼這麼恨我爸?”鄭九州問。
“這個問題有一天你會知道的。”阿九說,“我現在這裡有鄭金德最新的行蹤,明天上午9點在這裡碰麵,走不走,自己決定吧。”
“你不告訴我理由,我是不會去的。”鄭九州很清楚,這一次阿九肯定是需要他一路同行才能成功,否則她沒必要專門告訴自己鄭金德的行蹤消息。
“沒有你,我一樣可以殺了你爸!”阿九啪地將咖啡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被子瞬間碎裂,咖啡飛濺了一地。
服務員往這邊看了看,似乎是被阿九的氣勢嚇住了,扭過頭假裝沒有看見。
“你辦不到是。”鄭九州非常確定,阿九肯定是需要自己去做什麼事,才能找到或者製服鄭金德。
“你……”阿九氣結。
“看來被我猜中了。”鄭九州冷笑了一聲。
“猜中了又怎麼樣?沒有我,你一樣也找不到鄭金德。”阿九說。
“所以,我們更需要合作,何況我隻是想聽理由而已。”鄭九州迫切想了解眼前這個女人。
“你真的要聽理由?”阿九又坐會了位置上。
“對,凡事總有個理由。”
“其實這件事告訴你並沒有什麼好處。”阿九還是有些猶豫。
“你說吧,我都能接受。”鄭九州很坦然。
“那好,我告訴你,不過你最好彆太驚訝。”阿九緊緊地盯著鄭九州,很認真地說道,“我叫鄭九九,我這個理由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