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石牆之上,一身穿著獸皮衣衫,側臉紋有彎月紋身的中年壯漢,正目光森嚴的望著四周,整個人充滿了彪悍之意。
而在其身旁,另外一個臉龐微圓的年輕漢子,正雙手持刀,神態懶洋洋的依靠在牆壁上,目光望向部落裡麵。
“戈裕大哥,你說我什麼時候才能去祭祀月像啊?”年輕男子目光充滿了向往之意,“什麼時候才能像你一樣,擁有月痕。”
言罷,年輕男子轉過頭來,望向身旁中年漢子側臉那顯眼的月痕,眼中滿是豔羨。
他們望月一族,隻有修為達到四階魘士後,才有機會去祭祀月像,並有機會被刻印下月痕,成為族中為數不多的月痕戰士。
並且還有獲得族公的青睞,以及大量修煉的資源和功法。
他的夢想就是成為像戈裕這般強大的月痕戰士,提升地位,並守護部落,到時候他也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娶韶華為妻了。
“戎樂,你小子急什麼,等你突破到了四階,自然就可以去祭祀月像了,屆時以你的天資,被賜下月痕十拿九穩。”那名為戈裕中年漢子,笑著轉過頭來開口。
“不過如今你還是老老實實先突破四階再說!”
聽到此話,戎樂神色明顯有些頹喪,轉過身來,定眼望著外麵漆黑如墨的山林,輕歎口氣。
“唉,四階魘士啊,不知道我能不能在三年內突破,不然韶華可等不了我這麼久!”
說罷,他輕輕搖了搖頭,張開雙臂,深深吸了口冷冽的空氣,神色略有一振。
“戈裕大哥,這方圓百裡之內的野獸都被我們殺光了,你說我們最近天天這麼多人成晚的守夜,到底在擔心什麼?”戎樂忽地側頭,饒有興趣的問道。
聞言,戈裕神色有些凝重,眼底更是藏著一抹深深地憂慮。
“我們害怕的不是野獸,而是其他。”他聲音低沉的開口。“那些來自其他部落的人!”
戎樂修為沒有達到四階魘士,這些事情自然是不知道,可他卻不同,作為族中位數不多的五階魘士,他可是清楚萬分。
如今明華界已經輪來了再一次的魘神祭祀,屆時各大部落間定然會互相攻占。
據他所言,在距離他部落數千裡之外,幾個與望月部在地煞排名相鄰的部落,已然被彆的部落攻打,大量族人被掠走,甚至有一個部落直接被滅族。
而在這祭祀的三個月內,他們也要隨時提防被其他部落攻打。
這也是為何,他與另外數個同為五階魘士境界的族人,每天整晚在外守夜的原因。
還不是擔心有其他部落,趁著夜色襲擊他們望月部。
“來自其他部落的人?”戎樂聽到此,雙眼滿是好奇之色,“竟然還有人敢夜晚在落日山趕路?”
聽到此,他目光更是不由的望向那片幽深靜謐,仿佛是猶如猙獰巨獸,張開血盆大口,靜等生靈闖入的落日山脈。
落日山脈內強大的異獸眾多,其中不乏存在那些可以媲美六階,七階魘士的絕世凶獸,而夜間正是他們活躍的時候。
就算是他們部落的族公,也不敢輕易在夜晚闖入落日山脈內,而尋常魘士進入,無疑是去找死。
想到此,戎樂心中就更加好奇,可正當他準備再度詢問時。
突然間,他神色一怔,瞪大了眼睛,望著不遠處山林間一道漸漸朝著他這邊走來的人影,眼中滿是震驚。
“戈裕大哥,你快看!快看那邊,好像有個人走過來了!”戎樂伸手指著前方那道漸漸走近的人影,大聲喊道。
而在一旁,戈裕聞言,也是神色微變,連忙順著其所指的方向望去。
以他的實力,夜晚的一切在他眼中猶如白晝一般,儘收眼底,根本沒有任何遮掩。
此刻,他雙眼也是猛地收縮,麵色凝重,沒有絲毫猶豫的直接在腰間一拍,將腰間骨刀抽出,並準備通知族人。
嗤!!!
但就在此刻,一道尖銳的破空聲陡然響起。
一抹赤芒,劃破長空,裂開空氣,帶著滔天的氣勢直接朝著戎樂激射而來!
“小心!!快躲開!!!”看這一幕,戈裕麵色大變,暴喝一聲。
同時間,他體內魘力流轉快速凝聚在掌心,雙手灰芒濃鬱間猛地探出,試圖抓住那道赤芒。
但依舊是慢了一步!
噗嗤!!
肉體撕裂的聲音響起,滿臉震驚的戎樂整個人直接被一股大力帶起,身軀狠狠地拋空,而後轟然炸開。
嘩啦啦!
黑色石牆崩塌,厚重的石牆赫然被一擊砸出一個數米寬的缺口,無數碎石朝著四麵八方迸射而去,猶如出膛炮彈般,數顆石子直接從一旁戈裕胸口洞穿而過。
猩紅的血液伴隨著殘肢斷臂,以及破碎的內臟,漫天零落,濃鬱的血腥味彌漫在四周。
而在一旁,戈裕神色駭然的望著眼前這一幕,已然顧不上自身胸口的傷勢,連忙暴喝一聲。
“敵襲!!!”
但這句話,剛喊出口後,他身軀猛地一僵,隨後眼中滿是難以置信之色,低頭望著胸口處一根泛著赤色火焰,正在快速消散的長槍。
嘭!!!
刹那間,他身軀猶如升空的煙花一般,瞬間炸開,屍骨無存。
與此同時,此地的動靜也是已經將周圍其他的人驚醒。
嗚!!
蒼涼渾厚的嗚咽聲驀然響起,回蕩開來,朝著四麵八方傳遞。
頓時間,望月部內便有一道道人影衝出,朝著石牆之外疾馳而來。
而此刻,石牆之外。
陸難目光淡漠的朝著前方一步一步的邁去,體外澎湃似汪洋的氣血快速翻湧,強橫的氣血帶著極致的高溫盤踞在四周,體外海量的赤焰將他環繞。
這一幕乍一眼望去,仿佛是他是一尊來自火焰中的神靈,帶著滅世之火,鋪天蓋地般的覆壓而來。
嗤嗤嗤!!
邁步之間,他體外更是有赤芒快速凝聚為一柄柄火焰長槍,迅速破空而去,朝著望月部內激射而去。
而半空中,一抹唯獨他自己能看見的耀眼白芒,快速激射而來,落入他的眉心,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