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間空地之中,
一道身形高達九米之高的魁梧身影,垂手站立,全身覆蓋黑色甲胄,體外環繞著一圈圈赤色火焰,給人一種視覺上的震撼。
呼!
清風拂過,腥臭的血腥味回蕩在四周。
滿目瘡痍的地麵上,已然是一片血色,隱約可見一些碎裂的臟器。
望著天邊那道快要消失的銀色光團,陸難收回目光,低頭看著四周場景。
哢哢!!
異樣的聲音從他身軀內響起,其身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縮小,轉眼間恢複正常。
自身澎湃的氣血迅速內斂入體,鎮神鎧也是再度化為一襲黑衫。
剛才那兩人實力不錯,在此界內應該也算的是有名氣的而高手了。
最起碼尋常宗師高手遇見他們必死,那怕是先天境界的武者遇見,也有隕落的危險。
不過可惜的是遇到了自己,最終一死一傷。
至於逃掉的是哪一個,他並沒有放在心上,日後若是還能在碰見,隨手殺了便是。
想罷,他轉身,邁步朝著遠處昏迷不醒的烏什和塗山璿兩人走去。
仔細檢查一番後,發現兩人隻是被一股奇異的力量封印了四肢行動,性命倒是並無大礙。
旋即,他將烏什背起,揮手間一道氣血觸手將旁邊塗山璿纏繞,然後便離開了此地。
而在他離開不久後。
距離此地百丈之外,一顆粗壯的樹乾上,兩道氣息猥瑣的身影蹲伏在一起,目光望著陸難遠去。
若是仔細望去能發現,這兩人此刻身軀均是有些異樣,陽光照耀下,隱隱有些虛幻感。
“瞎子,那人實力很強,黑白老魔都不是他敵手。”其中一位滿臉黑色毛發幾乎占據麵龐,體型敦厚的漢子,語氣凝重道。
說話間,他麵龐上濃厚的毛發,猶如活物般扭動,纏繞,並朝著其脖頸間蔓延而去。
撕拉!!
可突然間,一隻大手襲來,直接將那蔓延的毛發活生生撕扯下來。
“黑子,你這不是廢話嘛,我雖然眼瞎,但心不瞎,能感應到。”
在他身旁,一位腰身佝僂的老者將手中還在扭動的黑色毛發,一股腦的塞進嘴裡,大口的咀嚼著。
隨即,他轉過頭來,蒼老的麵龐上,赫然有兩處空蕩蕩的眼眶,看起來頗為滲人。
“嘿嘿!”名為黑子的漢子,咧嘴一笑,手指用力扣著腳底,並不在意瞎子老者的語氣,反而是伸手再度從麵龐上扯下大把黑色毛發遞了過去。
“不過最後看樣子,應該是白陽那老不死的逃走了,黑陰被當場打死了。”他再度開口道。
伸手接過黑子的手中黑色毛發,瞎眼老者緩緩站起身來,望著遠處陸難消失的方向,沉默不語。
少頃之後。
“大禹讓我們故意放出虛假的玄羚消息,將黑白老魔兩人引過來,就是為了測試那天魔的實力麼?”瞎子把玩著手中扭動的黑色毛發,低聲喃喃。
“誰知道呢?反正大禹腦袋瓜子比我們倆加起來都聰明,聽他的便是了。”黑子也是站起身來,傻笑道。
隨即,他側頭看向身旁瞎眼老者,低聲說道:“那我們還要去找他麼?”
“找!當然要去!”瞎子將手中黑色毛發塞入口中,大口的咀嚼著,“能輕易斬殺黑白老魔。已經能說明其身份了,大概就是大禹要找的那個應劫之人。”
呸!!
可忽然間,他麵色微變,直接朝著一旁劇烈的乾嘔。
“黑子,你他奶奶是不是剛扣腳了?”瞎眼老者滿臉怒容。
“我沒有,你彆誣陷我!”黑子神色肅穆,將右手背在伸手,瘋狂搖頭。
“哼!”瞎子冷哼一聲,沒有深究此事,深吸口氣再度開口,“待會見到那人,你彆說話,一切看我眼色行事,千萬不要誤了大禹吩咐之事!”
聞言,黑子反而是突然一怔,瞪大著眼睛,望著眼前老者空洞洞的眼眶,一時間欲言又止。
“好!聽你的,但到時候萬一要打架的話,你也看我臉色行事!”他重重點頭後,也是回了一句。
聽到黑子這番話後,瞎眼老者愣了一下,似是想到自己剛才那番話有些問題。
“他奶奶的,老子和你這傻子較什麼勁!”他惡狠狠的咒罵了一句。
隨即,腳下一踏,身形猶如鬼魅般朝著前方激射而去,沿途中更是無視那些樹木,直接穿透而過。
“黑子,跟上!”他蒼老的聲音回蕩在原地。
而在樹乾上,黑子望著老者疾馳的背影,下意識將右手湊到鼻翼下聞了聞,身軀突然抖了抖,神色有些滿足。
隨後,他也是身形驀然一晃,緊跟其後。
......
......
......
天色暗淡,**霏霏
不知何時天空中再度陰沉下來,朦朧的煙雨覆蓋山林,頗有幾分仙人福地的意境之感。
嘯!!
響徹天際的嘶鳴聲響起,一隻體型龐大,幾乎遮天蔽日般的凶禽,振翅在煙雨中穿梭而過。
在其下方,一麵怪石嶙峋的石壁突兀般在矗立在山林之中,異常顯眼。
而此刻,在這石壁下方。
陸難負手而立,抬頭望著天邊儘頭那隻黑色猛禽若隱若現的的身影。
少頃之後,他緩緩收回目光。
“陸師弟!”突然間,一道略有虛弱的聲音響起,麵色蒼白的烏什邁步走了過來。
“烏師兄,你身體如何?”陸難轉過頭來,輕聲詢問道。
“服用了青靈丹,身體倒是無礙了,可是...”烏什皺著眉頭,輕歎口氣,“唉,修為卻有些受損,估計要數天才能緩過來。”
此刻,他心中忽地升起幾分自責,這一路來,自己並沒有幫上陸難多少忙,反倒是還成了累贅,拖累了陸師弟。
原本好不容易修為恢複了一些,可以施展秘術,借此尋找步向思師兄等人,可如今又是一切落空。
“身體無事便好,至於修為,多等幾天也無妨。”看著烏什眼中那抹自責之色,陸難輕聲安慰道,“反正我們距離奉池部還有些距離,不著急。”
說罷,他伸手拍了拍烏什肩膀,並未在多言,反而是轉身邁步走到一旁,望著靠在石壁上依舊昏迷不醒的塗山璿。
“既然醒了,就起來,我有事問你。”感受著塗山璿劇烈跳動的心跳聲,他冷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