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交手(上)(1 / 1)

大雨滂沱,陰雲低垂。

轟隆隆!

沉悶的轟雷從天邊蕩過,穿過雲層,蔓延而來,不時間能依稀看見一道道猙獰的銀蛇劃過,照耀天空。

而此刻,在一處洞穴之外。

十幾道身穿黑袍的魁梧身影,靜靜的站立在雨幕中,目光死死地盯著前方一處洞穴深處,沉默不語,氣氛壓抑至極致。

海天一線的雨幕中,隱約有瑩瑩綠芒閃爍,將眾人身影連接在一起,顯得妖冶萬分。

轟!!

猛然間,一陣轟鳴聲從前方響起,前方那處洞穴轟然坍塌。

嗤!!

更有一道道尖銳的破空聲驟然響起,隻見大量的碎石朝著四麵八方迸射,朝著那些黑袍身影激射而去。

但那些黑袍身影卻是置若罔聞,站在原地一動未動,就在那大量碎石即將近身時,一道瑩綠色的光幕瞬間衝天而起,而後快速沉寂消散。

嘭嘭嘭!!

半空中,沉悶的撞擊聲響起,大量碎石好似撞到了一層無形的牆壁般,憑空炸開。

忽地,四周升起大量蒸騰的白色霧氣,瞬息間將四周覆蓋,而在那霧氣之中,更有一道紅芒在快速閃爍,朝著遠處山林間衝去。

與此同時,黑衣人群中也是異變突生。

原本靠近洞穴最近的一道身影,通體被一抹瑩芒光芒包裹,而後光芒瞬間高漲,遮耀四周。

隨後,光芒快速消散,露出一道與之前大不相同的,但卻狼狽不堪的身影。

而這道身影,正是巫鶴。

此刻,他身披的黑袍破爛不堪,隱約可見有火星閃爍,下擺更是已然被焚燒殆儘,披肩的長發也有被灼燒的明顯痕跡。

一道道升騰的黑煙環繞其體外,刺激的硫磺味道快速擴散,大量雨水剛落在他四周,便瞬間化為霧氣緩緩上升,仿佛被不知名高溫所蒸發。

而地麵上,其腳下踏著的雨水卻是莫名的快速凍結在一起,形成一層薄薄的冰層,刺骨的寒意席卷四周。

極致的高溫與刺骨寒意在他身上同時顯現,雖顯得極其矛盾,但卻又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哢嚓!

清脆的聲音響起,地麵上冰層陡然炸開,巫鶴全身魘力流轉間,快速將體內殘留的氣息壓製。

這兩股古怪的冰火氣息,饒是他一時半會也難以驅除,隻能強行用魘力鎮壓,等待此事了結後再去處理。

待做完這些後,他麵色陰沉,狹長的雙眸微眯,死死地盯著前方皚皚白霧中,那道閃爍的紅芒。

“哼,硬抗我十一刀,還想逃?”巫鶴冷哼一聲,抬起右手,掐出一個奇異的印決,並遙遙朝著那道紅芒一指。

“爆!”

與此同時,前方空地中。

陸難垂手站在原地,右手拎著依舊昏迷的屍狼,體外一股股炙熱的氣血透體而出,形成一道赤色光幕,將他身軀包裹在內。

同時也將傾盆而落的大雨全部抵擋在外,形成一片數丈的空地。

當初冷師兄利用自身氣血去阻隔全部雨水,那讓他頗為震撼的舉動,如今的他也是可以輕鬆做到。

“奉池部。”遙遙望著前方那些人影,陸難低聲喃喃,眼中若有所思。

沒想到這次的追兵竟然不是扶台部落的人,反而是追殺慕容青的奉池部。

隻不過有些怪異的是,巫鶴這群人給他的感覺,不像是來追殺慕容青的,反而是來專門的來找他的。

之前慕容青一行人被另外一群奉池部的土著追殺了一路,以慕容青的手段,都不能擺脫,那說明奉池部的人一定有特殊的手段能定位慕容青。

可眼前巫鶴這群人,卻是理都不理會帶著慕容青離開的烏什,而是直接來找他。

剛才烏師兄帶著慕容青離開時,他也明顯的感應到了,巫鶴一行人並沒有兵分兩路,前去追殺烏師兄兩人,而是全部彙聚在他這裡。

要麼是對方有自信隨時可以追殺烏什兩人,想要先將留下斷後的自己斬殺,要麼就是對方的目標根本就不是慕容青。

而是他!

並且之前在洞穴時,巫鶴曾說他部落之人奉廣死於自己手中,卻絲毫沒有提及慕容青。

這番話再聯想到對方的舉動,陸難此刻更是傾向於推斷的第二種可能。

巫鶴這群人的目標從始至終就是為了他而來。

隻不過,有一點讓他有些想不通的就是,巫鶴等人為何目標如此明確,不惜冒著陰雨千裡迢迢的追擊而來,要知道此地距離奉池部落距離少說也有數千裡之遠。

可忽然間,陸難目光一閃,猛地想起死在他手下的那奉池部大祭首,以及獲得那頗為不凡的鎮神鎧。

“奉廣,鎮神鎧!”這兩個詞在他腦海中浮現,直接讓他將之前推斷的完美銜接在一起。

巫鶴這群人八成是為了他而來,或者說是為了他身上所穿的鎮神鎧而來。

畢竟按照之前他腦海中所獲得的信息而言,鎮神鎧乃是奉池部上古遺留的聖器,對於他們而言估計萬分重要。

故而對方才會在第一時間派人,不惜千裡之遠前來尋找自己。

“不過也算是來的正好。”陸難嘴角上揚,輕笑一聲。

他正好也要去前往奉池部,而巫鶴這群人前來找他,也正好從他們口中了解下奉池部。

想到此,陸難伸手在屍狼身上輕輕一按,數道赤色的氣血觸手將其包裹,隨後全部融入其體內,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其眉心更是隱約有朵血色蓮花一閃而逝。

隨後他將其送至身後,看起來好似是為了避免待會大戰時,會波及到屍狼,但實則不然,他留著屍狼還有用處。

待做完這些後,他才將目光再度落在前方奉池部那群人身上。

而正當他準備動手時,突然眉頭一皺。

嘭!

猛然間,一道微不可及的悶響聲從其體內傳來,接連著連續十二道悶響,同時響起。

更有一股詭異的力道在悶響中悄然浮現,在他五臟六腑間流竄,試圖破壞臟腑,泯滅他的生機。

隻不過,很快這股詭異的力道便在他體內澎湃似汪洋的氣血流動間被快速消融,轉眼間消散一空。

這詭異力道來的快,消失的也快,甚至快到陸難都還沒反應過來,便已然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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