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何要親自動手殺你。”陸難輕輕搖頭,“隻需要將你封印在此地,等到你壽命斷絕,或者自然身死即可,到時候誰會知曉是我殺的。”
話語間,陸難語氣冰冷,麵色淡漠。
聽到這番話,塗山璿卻是心中猛然一顫,麵色越發煞白。
對方要是真的如此,那她可能還真的沒有任何辦法,畢竟族中所留下的手段,必須要對方親手殺死自己,才會生效。
“哼,已經晚了,從這一刻起,隻要我身死,追殺印記必落在你身上,你也必死無疑。”塗山璿冷哼一聲,強行壓下心中駭然,語氣冰冷的說道。
隻不過她這番話,卻是頗有些色厲內荏的意味。
聞言,陸難搖頭輕笑,沒有去理會。
旋即,他目光落在不遠處山林間,隨後身軀一閃,直接奔向遠處。
數息之後。
他提著另外一道昏迷的身影,再度返回。
而這道身影正是烏什。
早在先前,塗山璿所言那番話讓他心動後,他便將烏什藏在了遠處,避開了這處戰場。
也幸虧是這個舉動,保住了烏什一命,不然剛才在那天地威壓下,烏什必死無疑。
隨後,略有檢查烏什狀態之後,發現其並無大礙時,他才收回目光,再度望向塗山璿。
旋即,他上前幾步,來到塗山璿身前,右手直接朝著其紅裙之內摸索去。
“畜生,你敢!!”見此,塗山璿麵色大變,緊咬雙唇,眼中露出濃濃的殺機和羞辱之色。
不過這目光在陸難看來,沒有任何意義,他右手沿著對方衣衫內摸索而下。
中途難免會碰到一抹溫潤軟玉,不過他內心卻是毫無任何波瀾。
數息之後。
陸難神色淡漠,右手從其懷中收回時,掌心中已然有了另外一個精致秀氣的淡藍色儲物袋。
他剛才那番舉動,並不是起了色心,而是純粹為了檢查塗山璿身上之物,防止對方身上還有其餘保命之物,以免日後有徒增變數。
眼下,望著手中淡藍色儲物袋,嗅著一股淡淡的清香,側目望著塗山璿,陸難似笑非笑。
“放心,我不是那種人,不會對你動手動腳的。”他語氣淡漠,眼中沒有絲毫**之色,平靜的猶如一汪潭水。
聽到此,塗山璿眼中羞辱之色愈發濃鬱,咬牙切齒間,眼中的殺機沒有任何掩飾,恨不得將陸難生吞活咽。
她修煉數百年,一直都是處子之身,更是從來都未與男子有過肌膚接觸,如今這般被對方輕薄,差點讓她妖氣逆轉,氣血攻心。
看著塗山璿的反應,陸難收回目光,旋即,他氣血湧動間,強行打開上麵的禁製,望著裡麵的東西。
塗山璿這種儲物袋與他在宗門內兌換而來的儲物袋一般,都是使用者用自身的一絲修為形成一道禁製,達到封印效果。
可如今塗山璿實力被封印,她這一絲修為便猶如無根之萍一般,就非常容易被破開。
反之的話便是萬分艱難,稍有不慎,儲物袋便會直接崩潰,將裡麵的東西全部毀滅。
嘶!!
這一眼望去,他瞳孔猛地一縮,呼吸漸漸有些急促。
這儲物袋內約莫三丈空間,裡麵除了一些女兒家的衣物之外,幾乎大部分都是血玉,密密麻麻散發著濃鬱的紅芒,無比耀眼。
“果然是殺人放火金腰帶!古人誠不我欺我!”陸難深吸口氣,低聲喃喃。
隨即,他又是打開另外一個儲物袋,略有感應後,嘴角漸漸上揚。
另外一個儲物袋內,雖然沒有之前那個富有,但裡麵東西也算上是豐富,各類物品都有,特彆是玉瓶丹藥特彆之多。
而且還有許多之物,他都是從未見過,並不知道效果。
深吸口氣,壓下心中激動,陸難望著塗山璿,目光火熱。
此女還真的是富裕的離譜,自己與她相比,連其十分之一的資產都達不到,妥妥的窮詭一個。
不過如今,這些東西卻是全部歸他所有了。
隨即,他將兩個儲物袋收起,才將目光望向不遠處,深坑上那漆黑如墨,散發詭異氣息的盔甲。
上前幾步,站在盔甲前方,仔細打量著。
這盔甲乃是一件全身甲胄,上麵黑芒流轉,精致的花紋沿著盔甲兩側幾乎覆蓋整個盔甲全身,兩肩處各有一隻猙獰的獸首仰頭嘶吼,下身四片寬大的甲片,形成裙擺一般的樣式。
乍一眼看去,頗有些威嚴和精美。
“可惜那人身死了,不然倒是可以仔細詢問下,這盔甲的作用。”陸難輕輕搖頭,語氣有些惋惜。
他對於這盔甲是頗有些心動的,之前與那土著交手時,對方憑借這盔甲的詭異之處,明明在修為不及自己的情況下,還能和他抗衡許久。
由此可見,這盔甲還是很強悍的。
旋即,他伸手虛空一握,猛然朝著前方一抓,試圖將這盔甲收入儲物袋內。
但氣血翻湧過去間,黑色盔甲依舊穩穩懸浮在半空中,紋絲不動。
“咦?”見此,陸難輕咦一聲,眉頭微挑,“竟然無法收入儲物袋內。”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東西,竟然無法收入儲物袋內。
隨即,他大手一揮,一股氣血猶如觸手一般,靈活的衝過去,將這盔甲包裹住,然後將其帶動,跟在背後。
武道境界到了他這種地步,對於氣血的控製早已經駕輕就熟,心念微動間,遊刃有餘的操控。
緊接著,他用同樣的方法,四道氣血觸手躥出,將塗山璿三人和烏什全部纏住,拖曳著四人一甲準備離開此地。
這裡剛剛發生了大戰,還有如此濃鬱的血腥味,難免會吸引某些猛獸前來查看。
唰!!
環顧四周打量幾眼後,陸難這才縱身朝著遠處奔去,轉眼間消失在山林之中。
背後五道赤色觸手輕輕搖曳,遠遠望去好似他背生多條手臂一般。
而在他離去不久之後。
吼!!
不遠處山林,猛然響起一聲怒吼聲,一股驚人的氣息衝天而起,隱隱可見大片樹木在轟鳴聲中倒地,似乎有龐然大物正在快速前來。
刹那間,一個身高約莫數十丈的金色猿猴,身影如電,刹那間從樹林中躥出,站在空地上打量四周,神色疑惑,片刻後才不甘心的離去。
呦!!
尖銳的鳴叫聲回蕩而來,天空中頓時浮現出一片龐大的陰雲。
那是一隻身形龐大的黑色猛禽,盤旋在空地上空,血紅色眸子盯著下方數息後,這才朝著之前黑猿離開的方向,雙翅一振破空離去。
隨後諸如此類的強大凶獸,又迅速來了幾隻,但均都是露出迷惑之色,又迅速離開此地。
......
......
......
天色昏暗,遠處天邊儘頭一抹血色光芒侵染天空,宛如濃鬱的血液覆蓋在天邊一般。
落日山脈,一處頗為寬闊的洞**。
嗷!!
此刻,洞穴角落內,一隻頭生猙獰雙角,身形似虎,但卻生有四蹄的猛獸,全身灰色毛發一根根炸起,身軀瑟瑟發抖的朝著前方嘶吼。
不過這嘶吼之聲,明顯帶著一抹色厲內荏的意思。
隻見,前方一堆篝火升起,昏黃的火光搖曳間,將地麵上五道身影映照的搖來晃去。
火堆旁,陸難盤膝而坐,麵色平靜的伸手用木棍撥弄著篝火,讓其燒的更猛烈一些。
至於旁邊那隻猛獸的嘶吼聲,他置若罔聞,根本沒放在心上。
畢竟這處洞穴本來就是它的地方,自己隻能算是借住一晚而已。
此刻,在其身旁,塗山璿和屍狼兩人背靠著牆壁,低垂著頭,沉默不語。
而在陸難身旁,烏什依舊麵色慘白,躺在地麵上昏迷不醒,整個人氣血萎靡,呼吸急促。
呼!!
嗚咽的風聲在洞穴之外,不斷響起。
陸難抬起頭來,仔細打量著屍狼,感受著對方平穩的呼吸心跳聲,這才收回目光。
旋即,他才從懷中摸出一個白色玉瓶,從中倒出一位丹藥,將之塞進烏什嘴中,並伸手在其喉間輕輕一按,幫助烏什吞咽丹藥。
這丹藥是之前塗山璿讓屍狼給他的那丹藥,不過那個時候心有忌憚,並沒有服用。
後來,他特意用屍狼做了試驗,見對方無事,這才放心給烏什服用。
隨著丹藥入口,藥效漸漸發揮,烏什呼吸漸漸平穩。
見此,陸難抬起頭,將目光望向一旁的沉默不語的塗山璿。
“塗山璿,你我做一筆交易如何?”陸難說道。
聞言,塗山璿依舊低垂著頭,似乎沒有聽到一般,沒有理會陸難。
見此,陸難眼中寒芒閃過,猛地伸手朝著前方揮去。
噗嗤!!
紅芒閃過,痛苦的悶哼之聲響起,一條斷臂頓時被高高拋起,猩紅的血液四濺而起,濃鬱的血腥味彌漫開來。
隻見虎猛身軀猛地一顫,左手捂住右臂傷口,雙眼內濃鬱的殺機,不加掩飾,死死的盯著陸難,仿佛要生吞陸難一般。
而那斷臂落地的瞬間,便化為一條粗壯的獸臂。
“我問你答,你不說話,你這兩個手下,都要死!”陸難緩緩開口,聲音冰冷。
看到這一幕,塗山璿猛地抬頭,死死地盯著陸難,冷哼一聲。
“我原本打算將你一直封印,直至你壽元斷絕,到時候你死在這異界,都沒人知道,不過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我可以考慮饒你一命,如何?”陸難淡淡開口道。
塗山璿深吸口氣,沉默少頃,冷聲道:“我怎知你說的是真是假!”
王林站起身來,俯視著她,再度開口說道:“那你也可以不答應!”
說罷,他大袖一揮,地麵上虎猛的斷臂直接被狂風吹到那灰色猛獸麵前。
濃鬱的血腥味擴散間,那猛獸鼻翼嗅動,最後還是沒忍住血腥味,直接大口啃食那獸臂。
“你看,它吃的多歡快,我估計它可能還沒吃飽,你覺得呢?”望著那灰色猛獸,陸難轉過頭,笑著望著塗山璿。
見此,塗山璿也是瞥了眼那灰色猛獸,又再度望向虎猛,隨後收回目光,冷冷的看著陸難,哼聲道:“你問吧!”
“記住了,你若是說謊,或許我現在無法辨彆,但日後總會有知曉,到時候,莫要怪我不守承諾。”陸難冷聲說道。
“哼,隻要你信守承諾,我自然全部告訴你。”塗山璿冷哼道。
“第一,怎樣返回九州?”陸難詢問道。
“此界乃是詭魘本命世界,算是附屬於九州的域外小世界,想要返回九州,隻能借助我族秘術,在百年內將詭魘斬殺後,然後借助其身死三十息內,天地崩潰時產生的空間裂縫,返回九州。”塗山璿解釋道。
“就沒有其餘辦法麼?”陸難略有沉吟後,反問道。
他是有些不信這番話的,主動去斬殺詭魘,虧塗山璿說的出口。
按照當初時霍所言的,九州世界武道高手入侵此界,魘生帶著諸多九階修為的土著,進行抵抗,最後才堪堪將九州高手驅除出去。
儘管他不知道,魘神是什麼修為,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個道理他還是明白的。
那怕魘神受重創,那也不是他們幾個先天圓滿都不到的人,可以斬殺的。
“以我們目前的修為,就隻有這一條辦法,要不然,除非你能在此地修煉到真妖境界,也就是你們武道開天境。
這樣子,或許你能借助我族秘術,主動破開空間,返回九州世界,不過這辦法,隻能是癡人妄想,和沒有沒什麼區彆。”塗山璿望著陸難,譏笑道。
九州世界,無論是武道也好,還是異修和妖族也罷,所有境界都是越往後越難。
想要在此地,用百年時間突破真妖境,這簡直是天方夜譚,癡人說夢。
隨即,她頓了頓,再度開口。
“如今詭魘沉睡,這便是我們唯一的機會,而且必須在百年之內完成,不然百年後,詭魘蘇醒,我們都要死。
並且,若是我身死,沒有我族秘術,我們誰都逃不出去!”
塗山璿聲音冰冷,意有所指。
聽到此,陸難深深的望了她一眼,心中念頭紛起。
此女話不能全信。
尤其是那句沒有她族的秘術,說不定就隻是亂說,隻是為了讓他心生忌憚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