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不遠處有許多來往的人見此,紛紛目光一凝,神色駭然,連忙原路返回,遠離此處。
“轟。”再次一拳硬碰硬,兩人身形互相分開。
陸難眼神沉了沉,輕輕活動了下,微微發麻的拳頭,望著對麵破軍臉上浮現的白色蓮花印記,心中有些忌憚。
他原本與此人實力相差無多,甚至他還可以稍微壓製此人,但自從此人臉上浮現白蓮印記後,他就開始處於下風,被這人壓製。
而且對方身軀筋骨也比之前,要強橫許多,這白蓮印記增幅的有點恐怖。
不遠處,破軍嘴角帶起一絲猙獰的笑容,再度欺身而上,趁著白蓮印記增幅的時間,他要速戰速決,不然這白蓮印記會對他身體產生不可逆的影響。
“嘭!”兩人再度廝殺在一起。
隻不過這次陸難並沒有與其硬碰硬,而是選擇邊拖邊打。
再次躲過一拳,陸難眼睛眯了迷,他就不信這種增幅沒有後作用,不信破軍可以這一直持續這種狀態。
“彆躲啊!”破軍猙笑道,宛如瘋魔一般,身影快速逼近陸難,一拳一腳間,勁風逼人,氣勢咄咄。
陸難深深吸了口氣,再次一拳對拚,借助其力量朝著後方躍去,同時心中默念太初。
眼前隻有他才能看的見的光芒閃爍,麵板浮現。
看著高達三十八點的陰源值。
陸難目光掃過銅身功,心中一狠,意念全部點在銅身功上麵。
不要以為隻有你有增幅手段,這一刻,陸難放棄用陰源值去提升高深內功的想法,而是直接將其投進銅身功上。
之所以沒有去提升那三門內氣,是因為孟嘗曾說過,高深的內功功法對於練竅武者以後得道路來說,是非常重要的。
同樣境界的練竅武者,內功功法起始高度強弱,決定了練竅境界的強弱。
而且突破這三門內功後,還需要突破人體七竅之一,才算是正式踏入練竅境界。
可眼下根本沒有時間,給他去突破七竅,故而還不如全力提升銅身功,增加體質,筋骨強度,以及力量。
這才是眼下,能瞬間提高實力的辦法!
眨眼間,陰源值迅速清零,與此同時銅身功後麵的狀態瞬間從入門變換。
變成第四層!
不要小看這銅身功第四層,先前那位修煉銅身功的黑衣男子,就是憑借第四層銅身功,硬抗陸難圓滿的橫練鐵布衫。
由此可見銅身功的第四層是非常強!
與此同時,一股濃鬱的熱流從陸難身軀內散開,流轉至四肢百骸中。
陸難身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膨脹,身高瞬間挺拔,四肢肌肉虯起。
整個人膚色也隱隱便成古銅色,仿佛銅鑄一般。
他扭了扭脖頸,伸手輕輕一握,一股強橫至極的力量在從體內噴湧而出。
陸難掃過眼前麵板。
麵板上特性一欄,力量赫然變成六重力量!
“這種感覺很好,我喜歡。”陸難抬頭望向破軍,嘴角帶起一抹殘忍的笑。
“現在該我了!”
話音剛落,陸難腳下陡然發力,地麵仿佛重物墜地一般,輕輕晃動。
“嘭!”他腳下驀然出現一個深達數寸,陷入地麵的腳印。
他整個人勢如奔雷,握拳衝向破軍。
整個人速度比上之前快去許多,雖說他沒有身法支持,但是高達六千斤的巨力推動下,也讓他整個人速度暴增。
“嗤。”強橫的力量,劃破空氣,帶來嗤嗤之聲。
這一拳,拳風逼人,幾乎帶來殘影。
見此,破軍瞳孔一縮,麵色駭然,但此刻也已經來不及閃避,他迅速抬掌,意圖抵擋住此拳。
“噗!”
這一拳勢如破竹,六千斤力量加持下,猶如隕石墜落,摧枯拉朽般將破軍的防禦擊破。
“哢哢。”似乎有骨裂聲響起,半空中破軍口吐鮮血,身子直接被擊飛,重重的摔落在地麵,震起一大片灰塵。
地麵上,破軍連忙翻身而起,顧不上手臂傳來的陣陣疼痛感,整個人猶如大鳥一般,向遠處逃亡。
他雖然不清楚陸難為何會瞬間實力大增,但眼下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
那就是逃!
不逃就會死在這裡!
他速度飛快朝著遠處逃亡,生死之間帶來的恐懼感,讓他速度驀然快上幾分。
陸難目光泛起絲絲凶光,腳下發力,借助這股力量,從地麵騰空躍起。
腳下猶如裝有彈簧一般,陡然躍起,從天而降撲向破軍。
不遠處,破軍目光陰沉,感受著手臂的異樣感,心中有絲絲恐懼感。
黑虎門那人,肯定有問題。
這次攔截貨物算是失敗了,他一想到教中的懲罰規矩,心中對陸難泛起絲絲怨恨之意。
等下次!等下次他一定要親手將此人虐殺!
他腳下發力,身法運轉到極致,快速逃離。
忽然,他感覺頭頂一暗,仿佛有什麼東西遮住了大日,同時一股破空聲襲來。
他微微抬頭定眼一看,瞳孔猛然一縮。
隻見一個黑影遮住了他頭頂的陽光,正在從天而落。
強橫的勁風吹打在破軍臉龐上,吹起其頭發,他麵色驚恐,整個人似乎被定在原地一般,怔怔的望著天空。
“轟!”
一聲天震地駭的巨響傳遍四方,地麵上大片的塵土飛揚。
片刻後,塵土消失。
一道身材魁梧的黑影,正緩緩將一道渾身被鮮血浸透,猶如爛泥的人影提起來。
“怎麼不跑了?”陸難鉗住破軍的脖子,目光森然。
破軍此刻目光渙散,全身骨頭儘斷,四肢詭異的反折在身後,胸口出更是莫名凹陷進去,猩紅的血液止不住的從其口中咕咕冒出。
強橫的鍛體,讓他沒有立刻死亡。
“嘭!”
陸難目光一寒,直接伸手一拳將其頭顱打爆。
隻有這樣子,他才能放心此人是真正死亡。
隨手將此人屍體丟在地上,陸難垂手而立,目光淡漠。
隨後蹲下身子,在此人懷中摸索。
結果此人懷中除了隻有一封被鮮血染紅的信紙之外,什麼都沒有,空空如也。
而這信紙也因為被血液侵染,上麵的字跡什麼也看不清了。
陸難略有沉吟,將這張血紙,塞到腰間,準備帶回去。
說不定門中有人可以複原這張信紙。
這群白蓮教的人明顯是有計劃的襲擊他們,而且也知道他們的行進路線,這讓陸難懷疑隊伍中是不是有了叛徒。
早知道這次路線,除了開始過來時候,成亮抄了近路,其他的行進路線,都是門中提前安排好的。
就算是成亮也是出發前才知道的。
可這群人仿佛未卜先知一般,緊跟在他們後麵而來。
陸難一瞬間腦海裡想到了許多人,成亮,都虎,宇文風,可瞬間又將他們三人排除。
應該不是他們三人,成亮被破軍打到昏迷,宇文風和都虎為了幫自己纏住毒坨子,差點被打死。
那應該就是隊伍中其他人了。
但這也說不定,萬一是成亮三人之中有人用苦肉計。
沉吟片刻後,陸難眉頭緊蹙,先將此事壓在心裡,等這次回去了,將他若猜想的告訴孟嘗。
想罷,他低頭看了看已經毫無聲息的破軍。
略有猶豫,一腳將此人屍體挑到半空,淩空一腳將其屍體抽爆,四分五裂。
這群白蓮教的人太過於詭異,這下身體都蕩然無存了,他就不信這群人還能複活不成。
隨後陸難轉身大步流星般,朝著茶水鋪的地方奔去。
官道上,茶水鋪旁,屍橫遍野,猩紅的血液將此地染紅。
陸難大步的奔回來,現在原地打量四周。
待看見七輛馬車依舊完好無損的停在路邊,他才轉身將成亮三人撈起,放到馬車上。
此刻三人都是僅剩下微弱的呼吸,身體多出骨折,三人麵色泛青,沒有勁力護體,此刻毒坨子下的毒,已經入體。
陸難麵色微變,伸手在三人懷中摸索。
按道理他們出門在外,應該會隨身攜帶解毒丹之類的東西的。
終於在成亮腰中,陸難摸索出一個被血液染紅的白色瓷瓶,上麵依稀可見一個細小的解字。
陸難打開瓶塞,倒出一枚青色猶如黃豆大小的丹藥,略有查看,便直接一人兩粒全部塞進三人口中。
伸手在其喉嚨輕輕一按,讓他們三人順利的吞咽下去。
如今沒辦法,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片刻後,成亮三人麵色有些恢複,不再是灰青色,陸難這才鬆了口氣。
他將三人安置在同一輛馬車上,隨後便那群白蓮教人,身上的內衣扯出來,凝成一條長長的衣繩。
將衣繩綁在馬匹脖頸處,將車隊之間從首到尾連接在一起。
隨後他駕馭著為首的馬車,緩緩沿著官道繼續前行。
至於那些屍體,自然會有林中的野獸,聞著血影味而來,將其處理掉。
……
……
……
馬車上,陸難手中握著一本血跡斑斑的冊子,靜靜閱讀。
這本冊子是他從毒坨子身上摸出來的,上麵全部都是毒坨子對於如何下毒,如何解毒,配置毒藥的心得記錄。
他還在那些殘肢斷臂中找到了七八個沒有被打碎的瓶瓶罐罐,也一並收集了起來。
陸難看的饒有興趣,毒坨子此人,雖說功法勁力一般,但其下毒手段倒是厲害無比。
悄無聲息之間就能讓陸難四人中毒,最後要不是宇文風嗅覺靈敏,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他們可能還發現不了此人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