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陸難兩人便來到了百花樓中。
在小廝的指引下上了二樓一處包廂外,還沒進去便聽到到了,裡麵傳來陣陣高喊聲。
陸難與趙運兩人推門進去,頓時所有目光就轉了過來。
莫老頭更是滿麵紅光的大步上前,拉著陸難問東問西,隨後這才帶著陸難,給他一些老友介紹。
之後便是與陸難同期入門的弟子,過來向陸難祝賀,在他這裡混個臉熟。
一時間包廂內,推杯交盞,熱鬨非凡。
也不知過了多久,眾人才在莫老頭伶仃大醉之間結束了聚會。
外麵天色也漸漸暗淡起來,眾人沒有留在百花樓過夜,而是各自回去了。
陸難與趙運兩人將莫老頭送回拳館,這才一起走了出來。
“趙師兄,今天怎麼沒有看見大師兄白昊的身影?”陸難忽然開口詢問。
今天他到二樓酒樓的時候,就暗中看了幾眼,沒有發現白昊的身影。
按道理莫老頭宴請聚會,他做為大弟子肯定要在場的,可卻不知怎地,不見了人影。
“白師兄,從內城回來後就一直沒有見過他,莫師先前還派人去找過他,也沒有找到。”趙運低頭回憶了片刻,解釋道。
“哦,那可惜了,原本還想敬幾杯酒的。”陸難心中一沉,麵露惋惜之色。
隨後兩人又隨意聊了會,這才相互道彆,就此分開。
大日西沉,天色暗淡。
陸難沿著街道一路前行,不多時便回到了家中。
屋子內。
陸難盤膝坐在蒲團上,全部注意力,集中在身體內,那三股內氣上麵。
“呼~”
片刻後,他睜開雙眼,吐出一口濁氣。
陸難神色有些低沉,體內這三股內氣修煉起來,增長的太緩慢了。
每天隻增長一絲絲,幾乎是看不見成效。
而且麵板上關於內功修煉,似乎也不能用氣血去修改,一直都不曾顯示可修改三個字。
“要儘快想辦法獲得陰源了。”陸難目露思索之色,低聲喃喃。
“等到這次押送完貨物,就去趟藏經找一本高深的內功功法與輕功,就去參加斬邪司的巡邏。”
陸難心中一定,暗暗做出決定。
隨後再次閉上雙眼,修行內氣,雖說增長緩慢,但也不能鬆懈下來,不去修煉。
時間一天天過去,轉眼間便是三天後。
這幾天陸難除了去找孟嘗幾次之外,其餘的時間都在家中修煉內氣。
晚上的時候偷偷溜出去,尋找些低階詭怪,慢慢湊陰源。
這三天下來倒是獲得了八點陰源。
但他沒有用這陰源去提升獲得的那三門內功,而是決定等這次押送貨物回來後,去門中藏經閣重新選取一門高深的內功。
孟嘗之前傳授他經驗時,曾說過,一門高深的功法對於練竅武者來說至關重要。
同一境界,初始功法的高低,可能決定了你日後修行的上限,以及實力的差距。
所以陸難在等,等這次任務結束。
這日。
天色微白,晴空萬裡。
陸難早早就起來,站在門口等候。
忽地一輛黑色馬車駛過長街,馬蹄疾踏,朝著陸難這邊駛來。
“籲。”馬車上,一身穿黑色勁裝的漢子,翻身而下,朝著陸難抱拳,“敢問可是陸難陸巡查?”
“正是在下。”陸難目光掃過此人腰間一塊血色三虎令牌,淡淡應道。
“屬下薛佳,奉門主之命,前來接陸巡查過去。”黑衣男子沉聲說道。
“嗯,走吧。”陸難麵色平靜,點頭應道,隨後便上了馬車。
馬車一路行駛,迅速消失在街道儘頭。
不多時,馬車驟然停下,黑衣漢子薛佳的聲音在外麵響起,“陸巡查,我們到了。”
陸難起身走下馬車,眉頭微皺,眼前竟然是一處城牆。
他轉身望去,發現他們此刻竟然來到了離城外麵,不遠處許多人正牽著馬匹,聚在一起整理收拾東西。
“陸巡查,每次押送任務都是在城外這裡集中的。”見到陸難神色疑惑,薛佳開口解釋,
聞言,陸難麵色平靜,輕輕點頭。
“陸巡查,那屬下就回門中複命去了。”薛佳躬身抱拳,輕聲開口。
隨後便駕著馬車,沿著城牆邊離去,不一會便消失在城牆儘頭。
陸難趁此目光望向遠處,打量著四周,他是第一次出城,難免有些好奇。
離城外。
挨著城池不遠處,是一片寬闊的田地,裡麵有許多農夫正在拉著耕牛耕田。
越過這片寬闊的田地,不遠處便是茂密的丘陵山地。
再不遠處,便是連綿不絕的群山以及鬱鬱蔥蔥山林。
這時不遠處,迎麵走來三人。
“可是陸難陸巡查?”為首的一位身材消瘦,麵色黝黑的漢子,遙遙抱拳開口詢問。
這漢子一雙大手骨節突出,呈黑青色,仿佛是鷹爪一般,有些嚇人。
陸難瞥了眼此人雙手,微微一笑,抱拳道:“正是在下。”
“哈哈哈,陸巡查果然是英姿不凡,在下成亮,第六巡查使。”成亮走上前來,爽朗一笑。
其身旁左手邊,一位身穿灰色勁裝的漢子,朝著陸難略有點頭,抱拳開口,“第八巡查使,都虎。”
旁邊另外那位漢子,輕笑一聲,也是抱拳,“第十巡查使,宇文風。”
陸難朝這兩人點頭,拱手回禮。
“既然人都到齊了,那我們也就出發吧,這裡距交接點,還有些距離。”成亮開口說道。
陸難也沒有意見,點頭稱是。
隨後四人轉身一起回到人群之中。
隨後有人牽著一匹黑馬來到陸難身旁,抱拳道:“大人,這是您的馬匹,馬背上還有您的衣服。”
陸難眉頭一挑,心中有些詫異,還有專門的統一服裝。
接過韁繩,陸難將馬背上的衣服取了下來,發現這其實就是一套黑色披風。
黑色披風下擺繡著一隻猙獰血虎,看起來頗有氣勢。
“兄弟們,準備出發!”成亮聲音威嚴,高聲喊道。
隨後眾人翻身上馬,一行二十餘人便浩浩蕩蕩,沿著灰色官道,朝著遠處奔去。
隊伍最後麵,陸難因為是第一次騎馬,有些生疏,落在眾人後麵,但片刻後,略有適應調整便熟悉了如何騎馬。
他腳下輕輕一夾馬腹,朝著前方迅速追去。
......
......
官道上。
一群身係黑色披風的馬隊,緩緩行走。
“陸兄弟,第一次出遠行,覺得怎樣?是不是以為城外到處充滿了危險?””成亮駕馬來到陸難身旁,聲音溫和的笑問道。
“還行。之前確實是這般想的。”陸難笑著應道。
“哈哈哈,我當時第一次出來接任務時,也是你這般想法,後來出來次數多來,才發現也就這樣,談不上有多危險。”成亮爽朗笑道。
“這條官道沿路的幾股勢力大的強盜馬賊,都被門中打點過了,不會攔截我們的。至於其他小股馬賊...嘿嘿,他們躲我們都來不及。”成亮嘿嘿一笑。
“這是為何?”陸難心中有些詫異,出聲詢問。
“這是老規矩了,出門遇到小股馬賊就打秋風了。”成亮目光閃爍,出口解釋。
“打秋風。”陸難頓時明了,這也算是黑虎門巡查使等人一門副業了。
“其實出門在外,主要的危險還是夜晚的邪祟詭怪,其餘的到沒什麼。”成亮再次開口,問向陸難,“陸兄弟,可否聽說過詭怪的黑階與怨階?”
“黑階,怨階?”陸難麵色微微有些變化,“我之前倒是參加過斬邪司的巡邏隊,倒是見過些詭怪,很詭異,很棘手,不知這個是否就是成兄說的那些?”
“那些都隻算是尋常的小詭怪,稱不上黑階怨階。”成亮擺了擺手,不在意的說道。
“那是什麼?”陸難心頭泛起疑惑,詢問著。
他倒是聽過慕容青說起過怨階詭怪,但黑階就不是很清楚了。
聞言,成亮眼神慢慢沉寂下來,目露回憶之色。
“早些年間,我曾跟隨過門中長老押送過一次貨物,回來時遇到一位異人,那異人與長老一番暢談,便給我們說起了此事。”
他言語頓了頓,繼續道。
“那異人說,尋常詭怪,僅僅隻是一股怨念形成的,這種臟東西,一般的武者都能輕易解決。
但這種詭怪之上,有一種詭怪稱之為黑階。這種東西就不是尋常武者能夠解決的了。那異人曾說過,詭怪到了黑階,內府境界以下的武者,都不是敵手。若是武功到了內府巔峰,還能尚且能與黑階詭怪交上幾手。但想殺死它,就沒那麼容易了。”
成亮聲音再次一頓,神色嚴肅的看著陸難,再次說道。
“而怨階詭怪是武者無論如何修煉,也無法對付的對付的強大存在。遇到了,一定要第一時間想辦法逃。”
陸難心中凜然,他之前聽過慕容青說起過怨階詭怪,她手下那位內府大成的武者,就是被其隨意一巴掌拍死的。但黑階詭怪,慕容青倒是沒有解釋過。不知是她忘了,還是因為其他原因。
“我們黑虎門押送貨物這麼久以來,隻能處理些尋常詭怪,黑階倒是遇到過數次,怨階就隻遇到一次!”說到這,成亮麵色有些發白,似乎現在都還有些驚悸。
陸難沉聲問道:“結果呢?”他似乎也有些預感,猜到了結果肯定不是很好。
成亮麵色閃過些許痛苦,看了眼陸難,沉聲道:“門中原先有六位副門主,那次事件後,薑門主才上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