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儘早找到胥教授,你說你之前有去聽過胥教授講學,那你和他的關係應該還算親近吧,有知道他會去哪裡嗎?”葵問道。
“呃,我是去聽過他講課,但隻去了幾次……後來就忙自己的事情了,”陸景隨後又補充道,“不過我知道有個人肯定知道。”
說完他便帶著葵直奔小道士謝安石的住處。
學習天象觀衍的三個弟子中,陸景就不說了,純粹是打醬油的,剩下晏筠和謝安石都學得很認真。
其中晏筠是為了修煉雲水靜慈閣的無上密典星雲神功,相比之下還是謝安石更純粹一些,就是因為對天象觀衍這門學問本身感興趣才去聽的課。
胥教授自然也對他另眼相看,不但將一身本領傾囊相授,而且時不時會喊謝安石去他的住處,給他幫忙打個下手什麼的。
如果說書院中誰和胥教授最熟,那還得是謝安石。
而小道士果然也沒辜負陸景的期待。。
“你說胥教授?他不在住處的話,八成就是在山頂的觀星台了,對了,之前他是喊我去給他送過蔬菜米麵來著。
“他說他要在山上住上一陣子,專心解一張星圖。”
“多謝,謝師兄這次你可是幫了我的大忙了。”
陸景說完正打算上山,就聽謝安石又道,“你們這是要去找胥教授嗎?”
“沒錯。”
“帶上我一起吧,胥教授在山頂待了也有一個月了,我有點擔心他,前些日子我還專門為老師觀了命星。”
謝安石剛說到一半就被陸景捂住了嘴,“打住,你且打住……現在不是說這種事情的時候,咱們先去見人,你再跟我說你看到了什麼。”
陸景可沒忘了當初就是這家夥給司天監觀星,觀出了個分崩離析的答案來,現在可不就應驗了嗎,堪稱是頂級烏鴉嘴了。
陸景雖然不怎麼迷信,但也不希望謝安石在這個敏感的時間點上亂立什麼flag。
他隻是二話不說拉上小道士,一起上了山。
三人遠遠的便看到了觀星台邊的茅屋裡飄出的炊煙。
陸景停下腳步,接著拍了下謝安石的肩膀道,“謝師兄,你上。”
“啊,為什麼是我?不是咱們三個一起嗎,看胥教授又不用分什麼先後。”謝安石有些不解。
而另一邊的陸景已經亮出了山火和湖光,“等下大概率要動手,屋裡的來客要是看到我和葵監察立刻就會意識到我們的來意,很可能會對胥教授不利。
“但你去敲門的話他應該就沒那麼警惕了,到時候你在稍稍吸引下他的注意力,我和葵監察一起出手,就能在第一時間拿下他了。”
“這樣嗎?”謝安石心下有些緊張,但聽陸景這麼說還是整理了一下衣襟,走上去敲門了。
而他還沒進門就聽到了裡麵傳來的聲音,“胥教授您真的還沒解出來嗎,實不相瞞,這是我們最後的希望了……”
大概是聽到了門外傳來的腳步聲,那個聲音又戛然而止。
謝安石想起陸景剛剛說的話,擔心裡麵的人真的傷害到胥教授,連忙清了清嗓子開口道,“胥教授,弟子謝安石來看望您了,想知道您還缺什麼東西不,我明日打算去趟京城,可以為您一起采買。”
片刻後屋裡傳來了胥教授的聲音,“門外的人是安石?你的心意為師我心領了,但你上次給我送的米麵蔬菜我還沒吃完,最近也不需要什麼東西了,你走吧,為師這會兒正忙著跟貴客談一件要緊事情,也沒空跟你說話。”
謝安石聞言有些傻眼,他沒想到胥教授壓根兒就不讓他進屋,這樣一來陸景交待給他的吸引注意什麼的自然也就白扯了。
另外聽陸景剛剛的話,屋裡那人好像也來者不善,謝安石正在發愁該怎麼提醒胥教授。卻聽屋內那人又開口道,“是胥教授你的學生嗎,又不是什麼外人,讓他一起進來唄。”
“烏監察,若你所言非虛那這事兒可是事關重大,越少人知道越好。”胥教授道。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秘境一行,署內損失慘重,現在書院這些學生也都成為了監察,那這事兒他們當然也可以聽了。”
烏木一邊說著一邊已經起身去開門。
胥教授心下便是一沉,烏木忽然前來拜訪他就已經隱約察覺出有些不大對頭,所以不想將謝安石給牽扯進來。
但是如今看來他剛剛打發謝安石離開的做法還是引起了對方的懷疑,烏木這會兒也是鐵了心要留下謝安石了。
於是桌案下胥教授的一隻手也暗暗掐起了手訣。
烏木就像什麼都沒有察覺到一樣,起身去給謝安石開門。
結果他剛打開門,一片沙霧便襲向了他的眼睛。
烏木的反應很快,也不見他施法,隻張口猛地吐出一口氣,便將門外的沙霧給吹散開了。
但是隨後他便聽到了什麼身後有什麼磕在地麵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而下一刻烏木的心臟也跟著一緊,眼前仿若浮現出一條星河,將他的身子和四肢都給壓的死死的。
不過烏木被困隻是一霎那的事情,他就像是早有準備一樣,懷中的陣盤發出一道寶光,接著他整個人便重新恢複了行動。
反倒是胥教授悶哼一聲,感覺自己和秘力之間的聯係被什麼給切斷了。
之前拿來威懾一眾書院弟子的絕招,竟然就這麼被烏木給輕鬆破去了。
而後者的臉上還露出一抹驚訝之色,“胥教授,您這是要做什麼?!”
他的話音未落,頭頂的茅草就化身箭簇,紛紛從屋頂射下,射向他的臉龐。
烏木神色一變,意識到屋外還有敵人,脫口道,“何方神……”
他最後一個聖字還沒吐出,從大門處飛來的另一樣東西便洞穿了他的右手!
接著他另一隻手也被釘在了牆上。
“陸監察,葵監察,這算什麼意思?”
烏木總算看到了頭頂和門外的兩道身影,臉色有些難看。
“這話應該我來問才對,你不是說天象觀衍胥教授是司天監第一人嗎,有他在你就不再管星圖的事情了。”陸景走進屋來。
“我半路改了主意,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不如過來幫幫忙。”烏木神色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