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眨眼功夫,幫內兩名好手便一前一後相繼為人所敗,而且敗的還一個比一個乾脆,這也讓原本耀武揚威的天龍門眾人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
而陸景之後的那句話更是無異於火上澆油。
天龍門雖然不如長樂幫,但也是有一流高手坐鎮的大幫派,尤其京師之中,幾乎沒人不知道天龍門的大名。
哪怕其中有一大部分是惡名,但是因為天龍門本身實力夠強,門下高手夠多,因此大部分武林中人即便不喜歡天龍門的行事風格,可也不會去主動招惹,大都選擇了敬而遠之。
這也從另一方麵助長了天龍門的囂張氣焰,他們平日裡何曾被人這麼跳臉嘲諷過,聽後
隻覺得一陣血氣上湧。
很多人立刻就開始嚷嚷著請戰,要去給樓上那小子一個教訓了。
然而這其中還是有一些腦袋比較清醒的人的,尤其在看過之前那兩人的傷勢,問了他們屋內發生的事情後,天龍門一位徐姓護法的臉色就陰沉了下來,他知道這次撞上硬點子了。
之前被他派出去打頭陣的兩人,在強手如雲的天龍門中也能排得上名號,並不是什麼繡花枕頭。
雖然和他這種二流境界的高手是沒法比的,但是徐護法自付也沒可能這麼快就擊敗兩人,更彆說對麵連武器都沒動,隻是隨手抓了兩枚果脯。
他的內心深處其實還是不太相信有人真的能用果脯傷人的,更彆說傷的還是兩個三流高手,他更傾向於對麵所用的是藏在果盤中的某種暗器。
但就算是暗器,這身功力也夠驚人了。
京師之中什麼時候又冒出這麼厲害的高手了?而且聽說那人還很年輕。
不過眼下不是思考這種事情的時候,徐護法注意到周圍一雙雙眼睛都在偷偷打量著他。
對方已經劃下道來,按照江湖規矩,天龍門這邊也必須馬上給予回應,方能不墮了己方的威名。
這便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了。
本來按照徐護法的謹慎,還想再派兩人去探探對麵的虛實,但若是再輸,他的麵子不好看是小事,天龍門若是因此被江湖同道小覷,那他回去後少不得也要被門主斥責。
要知道這次的事情可是門主親自吩咐下來,要他不但要辦成,還要辦好了。
想到這裡徐護法在眾人期盼的目光中微微一笑,吐氣仰頭道,“又是一個不知從哪裡來的鄉下小子,想來剛入京城不久,不知我天龍門之威名,也罷,今日我就為你上上一課吧。”
說完他又衝自己的兩個心腹使了個眼色,“你們不是想看我的霹靂掌嗎,一起來吧。”
他的那兩個心腹頓時也會意,一人還接道,“太好了,我現在就希望那小子能撐的久一點,方能讓我等一睹徐護法的神功。”
徐護法眼見再添兩個強援,心下也終於稍定。
他的這兩個心腹都是三流高手,而且是三流巔峰,比之前的壯漢,還有那個使劍的陰柔男子還要強上不少。
三人聯手,徐護法覺得沒道理還打不過對麵了。
而且薑是老的辣,明明已經決定要群毆了,徐護法卻硬是說得自己好像是帶倆觀眾去單挑陸景一般。
聽得眾人連聲喝彩,心潮也跟著一起澎湃了起來,恨不能一起加入觀影團中。
不過這位徐護法倒也的確是個有真功夫的,因為在天龍門這種狼性幫派裡隻靠嘴皮溜是坐不到護法的位置上的。
他所修煉的霹靂掌被多寶閣評為三品武學,這差不多是非頂尖門派出身的江湖散人所能修煉到的最厲害的武功了。
而徐護法也沒浪費這門來之不易的掌法,在上麵下了足足快三十年的苦功,不但將這門拳法給磨到了大成境界,而且還加入了一些自己的感悟。
威力竟比原版還有所提升。
所以至少當徐護法站在陸景麵前的時候心裡也不是全然沒底的。
結果就見對麵隻是瞥了他一眼便失望道,“才三個嗎?你們就不能痛快點,非要跟網文連載一樣在這裡擠牙膏嗎。”
徐護法不知道什麼是網文連載和擠牙膏,但是這不妨礙他聽懂陸景話裡的意思,冷笑道,“對付你,我一個人就足夠了。”
說完他一步上前,提掌拍向了陸景的肩頭。
之所以選肩頭而不是頭頂或者胸口這種要害位置,也是徐護法擔心把人給打死了,畢竟門主交代過必須要留活口。
而且有之前兩人的前車之鑒,徐護法對於陸景表麵輕視,內心實際上也頗為忌憚,這一掌並沒有選霹靂掌中威勢最大的最後一掌,反而選了倒數第三式攻守兼備的一掌。
同時也在小心戒備著陸景那藏在果脯盤中的暗器。
隻是這一次陸景並沒有再用暗器,眼見徐護法一掌拍來,他也伸手迎上,用的卻是之前練到小成的開碑掌。
開碑掌作為江湖中最常見的掌法,論精妙自然是遠遠比不上徐護法的霹靂掌的。
而小成對大成,顯然也是全麵被壓製。
所以徐護法見狀心中也忍不住暗道一聲穩了。
不過他也沒有放棄之前的計劃,一掌既出,另一隻手則悄悄在身後比了個手勢,他的兩個心腹得令也紛紛拔出了武器。
趁著陸景不備一起撲了上來。
“小心!”青嵐發出一聲驚呼,她沒想到天龍門的人居然這麼卑鄙,單挑打不過就上群毆,而且上群毆也就算了,在群毆之前卻還偏偏又要擺出一副單挑的樣子,當真是無恥到了極點。
她意識到不妙想要上前幫忙,可已經遲了半拍。
就見陸景的手掌已經和徐護法的手掌交疊在了一起。
徐護法倒是也沒想著一掌把陸景給震吐血,他所要做的隻是稍微拖上一小會兒,讓身後的兩個心腹砍中陸景。
這算盤打得很好,隻是結果和他想象的卻完全不同。
他苦練數十載已到大成的霹靂掌在對上陸景小成的開碑掌後居然節節敗退,連稍微抵抗一下都做不到。
不過一呼一吸,右手臂上的經脈便已經被另一頭傳來的恐怖內力給硬生生撕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