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反……反了!(1 / 1)

陸景用繩子捆了地上五人交給顧采薇看管,之後又用驢子馱著折了腿的小乙,自己直接踩起了驚濤怒浪,大張旗鼓的向著宋仲文的住處殺去。

沒辦法,主要是這輕功動靜太大,陸景就算想低調點都做不到。

至於阿木,則踩著一旁的屋頂,晃晃悠悠的跟在後麵。

毛驢上小乙的後背已經被冷汗給浸濕了,他還在猶豫著要不要告訴陸景真相,畢竟現在距離天亮已經不遠了。

然而他又擔心自己一旦交出藥方就被陸景給直接宰了,另外彆忘了他剛才還睜著眼睛說了一通瞎話,也不知道陸景意識到被騙後該有多惱羞成怒。

於是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咬緊牙關,沒有開口,寄希望於宋仲文還在宅子那邊留了什麼後手。

尤其在“意識”到陸景的內功境界其實已經大跌,隻比他強不了太多的時候,小乙覺得己方這邊未必就沒有翻盤的可能。

而且這段時間他雖然趴在驢上呻吟不斷,但其實依舊在暗中觀察著陸景,越是觀察小乙就越是肯定陸景的實力已經不複往昔了。

畢竟是萬毒穀的墜入凡塵,怎麼可能一點效果也沒有?

而且剛剛又經曆了一場大戰,看陸景現在腳下的步伐明顯有些滯澀,這對於絕世高手來說是難以想象的事情。

再次證明了現在的陸景已經是強弩之末!

然而悲哀的是其他人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他們隻會覺得陸景還沒有失去內力,依舊把他當成絕世高手看待。

於是隻要一照麵就會立刻抱頭鼠竄。

這麼下去,又怎麼可能打得贏陸景?

不行,一定要想辦法把這條價值千金的重要情報給想辦法傳出去。

小乙在驢背上焦急的想著。

一刻鐘後兩人終於趕到了宋仲文的宅子外。

陸景這一路上都在苦思該怎麼應對有可能會遇上的阻礙,甚至為了防備有人動用弓弩,他臨走前還拆了扇門板背著。

打架打到一半掏出扇門來,這行為是多啦a夢了一點。

但是至少比被人給直接突突了強。

然而到了門外後陸景和小乙卻都有些傻眼。

隻見宋仲文的豪宅大門敞開著,地上居然還有血跡和一些散落的銅幣、綢緞甚至是銀器。

什麼情況,宋仲文那邊還在琢磨著怎麼對付陸景,轉頭自己這邊就被人先給偷家了嗎?

看這樣子,他的住處分明是被強盜給洗劫了。

不,不是強盜!小乙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突然變得很是難看,之後用哆嗦的聲音道,“反……反了!”

“什麼反了?”陸景皺眉。

“宋……宋公子籠絡的那些江湖人士反了!”小乙整個人被驚得直接從驢子上栽倒了地上,還壓到了斷腿,可他居然都忘了疼,隻呆呆的望著大門的方向。

“他們本來就不太願意和陸少俠您為敵,今晚動手之前宋公子向他們保證,說會想辦法先藥翻了你,又許以重諾,他們才勉強同意聽從指揮。

“結果事與願違,啊不……是不出所料,陸少俠你大發神威,痛揍了進去的我們,把外麵那些人也給嚇到了,尤其馮四郎都已經爬到了牆上,露出頭去,又被您天外飛仙般的一鐧給砸了下來,估計是將外麵的人都駭破了膽。

“他們擔心您之後會來找他們尋仇,所以便存了逃跑的念頭,而既然要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將宋公子的宅子也給洗劫了。”

小乙的聲音滿是苦澀,他本就是這些江湖中人中的一員,所以對這些人在想什麼自然比誰都清楚。

這些人的身份和背景都很複雜,但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願意跟著宋仲文混的當然也都不是什麼善類。

很多人身上還背著案子,隻是不想再東躲西藏,看中了宋仲文這個主薄侄子的身份,再加上宋仲文的出手足夠闊綽,所以便投靠於他。

而宋仲文招攬這些江湖中人,則可以借助他們的力量,或明或暗的打擊競爭對手,讓自己的生意做的越來越大,同時也為叔父做些不方便自己親自動手的事情。

雙方算是各取所需。

因此除了小乙這種把柄被宋仲文捏在手上的,其他人其實也沒有被宋仲文吃的太死,不過因為臭味相投,平日裡倒也相處的還算融洽。

隻是等到了大難臨頭之時,宋公子也指望不住這些人為他效死。

甚至有可能被反咬一口,就好像現在這樣。

但是亂到這種程度,又殺人又劫財的未免也太過了一些……陸景旋即想到了某種可能,神色一動,莫非宋仲文本人並沒有逃回來?所以才約束不成這些手下。

…………

城南。宋主薄的書房裡。

披頭散發的宋仲文正雙膝跪地,邊痛哭邊哀求道,“叔父,叔父救我啊!”

“你個混賬東西!”

原本已經睡下的宋澤半夜被自己這個侄兒給驚醒,匆匆披了件衣服就來見他,然後便從後者口中聽到了一個噩耗。

他指著宋仲文的鼻子大罵道,“你是想氣死老夫嗎,為了個狗屁寡婦,你去招惹個武林高手!”

“侄兒知錯了,叔父!”宋仲文把腦袋都快磕紅了,“侄兒今後都不會再乾這種蠢事了,隻求叔父能救侄兒一命,而且我對他動手,也不是為了女人,您不是想要顧采薇那個炭窯嗎,用它來給徐公公燒紅羅炭。

“侄兒一時心切,這才鑄下大錯。”

宋澤見宋仲文磕的鼻青臉腫,又哭的聲淚俱下,想起他是自己那哥哥唯一的兒子,哥哥過世的時候還拉著他的手,托他照顧這可憐的孩子,而自己又幾乎是親眼看著這孩子長大。

直到如今成長為自己的左膀右臂,真讓他眼睜睜看著宋仲文去死,他的確是狠不下這個心來,最終隻能一聲長歎。

“罷了,你自去客房歇息吧。”

宋仲文聞言一愣,“叔父,那陸景……”

“我既讓你去歇息,自然會替你解決這個麻煩了,至於怎麼解決的,”宋澤冷哼了一聲,“你跟了我這麼久,難道還不知道不該問的事情不要問嗎?”

“是,叔父。”宋仲文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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