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裡？”

弗蘭克自言自語。

看著前方的巨大機械宮殿，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他在哪裡看到過類似的東西。

機械城堡上方有著一座恢弘的機械時鐘，不同大小的鋼鐵齒輪在牆壁上不斷旋轉，帶動時鐘上的秒針哢嚓、哢嚓的走動。

是的，相比弗蘭克前世的那些時鐘建築，眼前的這座巨型時鐘是有著秒針的。

“你看起來似乎有些懷念，你是想起了你的過去嗎？”

一聲話語忽然出現在弗蘭克的耳邊。

弗蘭克扭過頭去，正看到一身黑色燕尾服，手中拿著一根手杖的男人，正是弗蘭克遇到過很多次的馬克博。

對於馬克博的身份弗蘭克至今也不是很清楚，隻是知道這個家夥很神秘。

弗蘭克對其也沒有什麼想法，一來馬克博總是神出鬼沒，他就算好不容易觸發劇情，馬克博也可能忽然失蹤，二來他現在的蟲族劇情完全連成一片，根本沒有心思處理這些支線劇情。

“我……”

弗蘭克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然後擺了擺手做出了一個不能說話的手勢，表情看上去有些無奈。

類似的問題其實弗蘭克與馬克博溝通過幾次了。

馬克博其實早已經知道他有些話不能說，弗蘭克實在不明白為什麼馬克博還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在這個世界成為天選者之後，弗蘭克就有了一種限製，他無法向他人吐露自己的前世。

即便是同為天選者的存在也不行，當然，如果對方是天選者的話他吐露前世信息的限製會小一些，如果尋找漏洞努力溝通，大概也能聊個七七八八。

見到馬克博的招牌式微笑，弗蘭克詢問道：“是你把我從梵爾林姆的商業區弄到這裡的？”

馬克博道：“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本質上來說我隻是加速了你發現這裡的過程，畢竟你是蟲族教派的代行者，至於你是否來到這裡，其實取決於你，如果你不想來這裡，其實可以不來的。”

弗蘭克略作回憶，發現確實像馬克博所說的那樣，剛剛的他確實是可以不來這裡的。

沒人強迫他來這裡，如果他不想來是可以留在商業區的。

沒有讓弗蘭克過多的思索，馬克博的聲音再次傳了出來。

“另外我還有一件事情要提醒你，在這裡你應該可以說出你前世的那些事情了，你不會再產生那種嗓子被堵上的感覺了。”

弗蘭克疑惑道：“怎麼會？原子彈、氫彈、第二套全國中學生廣播體操時代在召喚、虛擬現實技術……咦？我好像真的可以說了。”

馬克博適時解釋道：“從某些方麵來說，這裡已經獨立於世界之外，所以你不再受到世界意誌的限製，自然也就可以吐露出前世的信息。”

見到弗蘭克似乎想要說些什麼，馬克博揮手將其打斷道：“不必向我說這些事情，而且此時也不是說這些事情的時機，畢竟這裡……”

馬克博抬起手杖指了指前方的機械宮殿。

弗蘭克先是茫然了一會兒，然後忽然意識到了什麼道：“聽你的語氣，還有那些若有若無的暗示，我是不是不該來這裡啊？”

“具體情況要具體分析，不過如果我是你的話，我是不會來這裡的。”

馬克博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道：“看樣子你應該什麼都不知道，蟲族的幾位聖者還有魯比克都沒有告訴過你嗎？”

弗蘭克有些發懵。

他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蟲族主宰因塞克特在深淵中遲遲沒有歸來，蟲後露莎整日裡都在擺弄那些王蟲孩子，對蟲族教派的事物基本也不怎麼理會。

結果不知不覺間他的權利就變得越來越大，有些時候弗蘭克甚至覺得他已經擁有了組織一些小型戰役的權利。

按理來說，獲得這樣的權利一般人可能早就開始膨脹了，但弗蘭克卻產生了非常不真實的感覺。

他就是一個抱上了蟲族大腿的天選者，他的天賦不怎麼樣，就想著混一點獎勵。

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然後感受到他不該承受的壓力？

弗蘭克感覺他好像出現在深海之中，四周的海水壓的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弗蘭克試探性的詢問道：“你是說，我現在的行為可能會引起蟲族與這座機械宮殿主人的戰爭？”

馬克博笑道：“畢竟你可是蟲族教派的代行者，而你不打招呼的來到這裡可以視為對機械神係的挑釁。”

“啊？那我要怎麼辦，我現在道歉的話可以嗎？我……”

看著弗蘭克大驚失色的模樣，馬克博再次揮手將其打斷道：“你確定你要道歉？你現在是蟲族教派的代行者，一舉一動都代表著蟲族教派，你真的確定你要道歉嗎？”

“我……”

腦海中浮現了蟲族主宰因塞克特的偉岸身影，弗蘭克又一次怔住了。

馬克博微微搖頭，相比幾個月前的上一次見麵，這次見到弗蘭克之後，他在弗蘭克的身上看到了彙聚的神性。

是的，蟲族教派的神性，而且數量還不算低。

如果換成那些沉睡的神祇，弗蘭克所擁有的神性已經差不多可以讓那些神祇由聖者的形態蘇醒。

不過弗蘭克似乎對這些神性一無所知，彆說使用，甚至連感受可能都感受不到。

馬克博實在想不通蟲族為什麼要將弗蘭克這樣放出來。

沒有讓弗蘭克繼續不安下去，馬克博拍了拍弗蘭克的肩膀道：“不過你也不必太多擔憂，雖然你是蟲族教派的代行者，但你畢竟是與我一起來的，而我與機械神係有著一些交情，所以不會有什麼事情。”

弗蘭克皺眉道：“你耍我？你究竟是誰？”

馬克博本想隨便敷衍一下，不過看著弗蘭克那認真的神情最終實話實說道：“一個平庸的……凡人吧。”

“彆糊弄我，你到底是誰？你……”

弗蘭克的詢問又一次被打斷，伴隨著齒輪轉動的聲響，機械宮殿的大門逐漸開啟，一條機械台階逐漸延伸到他的腳下。

有些類似商場中的電梯，這條台階正在不停的轉動，看上去隻要踏上去便會帶他前往宮殿深處。

馬克博道：“看樣子火種聖者正在邀請我們，走吧。”

馬克博說完便已經踏上了前方不斷轉動的機械台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