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情報
不瘦二十斤不改名:【剛才沈賀從我們這條街路過了!坐標XX路炸雞店附近!警察叔叔快來!!(圖)】
朝陽區關琛分琛:【琛哥一定要突出重圍啊!(握拳)(握拳)(握拳)】
用戶83237614:【各位彆費勁了,有劇本的。我認識圈內一朋友,他說上次警察輸了一次,節目一結束金導就被領導叫去談話了。這次警方擺明了來找回場子,節目組不可能再讓他們輸。】
張大砍刀:【傳聞青春路有黃進出沒,誠邀附近的朋友一起組團抓捕,隊員要求如下——百米衝刺13秒以內,一千米5分鐘以內,不會被黃進收買……如果成功,獎勵的手機折現平分。】
……
“這次玩得比上回熱鬨多了啊。”謝勁竹看著手機刷到的微特,熱血沸騰,心癢難耐。
化妝師不得不把謝勁竹的腦袋按住:“不要動。”
謝勁竹趕緊平複。最近這段時日為了《黑蛟龍2》的宣傳,他一天睡不了幾個鐘頭,連麵膜都沒時間敷,等會兒就要上節目了,墨鏡不能戴,一臉的憔悴可擋不住。
“幫警察抓一個人就拿一個祥雲手機,一個手機抵一個月的工資,我要是再年輕幾歲,我都想去。”躺在化妝間沙發上的錢良義打了個哈欠,搞得像是最近這幾天也睡得很少。
雖然錢良義說是加班累出來的,但是謝勁竹覺得十分可疑。他可是打電話問過幾個老員工的,老員工說,工作室有關琛在,一切都被打理得井井有條,大家聚集在關琛周圍,就像向日葵聚集在太陽邊上。謝勁竹懷疑老錢又去忙那什麼沒前途的脫口秀了。
化妝師這時加入了閒聊:“下午聽說【全城通緝】又來了,台裡很多藝人工作結束後都不回家了,一個個跑去找黃進他們。”
從下午開始,就有不少身在魔都的藝人,陸陸續續地打算湊這個熱鬨。他們聯絡《極限男人》那幫在逃的“通緝犯”,積極踴躍地想加入遊戲。一個個都奢望像去年的關琛那樣,反客為主,一夜成名。
謝勁竹十分理解大家的積極。圈內向來是有本事的人很多,但展現自己的機會很少。
《極限男人》開播以來捧紅不少人,有素人,有十八線藝人,也有過氣明星。
前幾年謝勁竹業務不景氣的時候,職業生涯就是靠《極限男人》的幾次露麵才得以續命。
關琛屬於當中比較罕見的一個例子,靠著幾十分鐘的出鏡,迅速走紅,從素人直接跨到圈內頂級製作,說是人生就此改變也不為過。
“這麼快就一年了。”謝勁竹發出了老人家一樣的感慨,“也不知道阿琛手藝生疏了沒有。”
錢良義毫不猶豫地說:“絕對沒有。”
謝勁竹奇怪:“你怎麼知道?”
“他之前演過殺手嘛。”錢良義仿佛隨口胡謅般說道:“《命運鑰匙》裡那個殺手,學了表演之後就進化成超級殺手了。關琛搞不好也一樣,故意演成一個笨賊,專門引誘那些警察上當。”
謝勁竹很不認同:“我聽金導講,這次來的警察都不好對付。”
“隻要不是出動國安,結果都大差不差。”錢良義莫名對關琛很有信心。
“照你這個說法,讓他演個外星人,他就變成外星人了?”
“嗬嗬哈哈。”
錢良義詭笑一聲,埋頭繼續加班。
謝勁竹不理他,繼續刷著微特,擔憂關琛的安危和表現,很想響應組織的號召,師兄弟同心,其利斷金。
隻可惜他這邊還有工作。
“咚咚。”
有人敲響了化妝間的門。
錢良義翻起身,過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竟然是姚知漁。
“大師兄!”姚知漁脆生生地跟謝勁竹打了個招呼。
謝勁竹對這個稱呼感到疑惑:“什麼情況?你也報邢老師的進修班了?”
邢焰的表演班,最近名氣已經火到了圈內。
有關琛那麼個成功案例在,不少演員都想過去上進修課,學習邢家班那套傳說的內功心法。
謝勁竹清楚,其中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最後都難學到什麼。邢老師那套化痛苦為力量的表演方法論,教人直麵痛苦,利用痛苦。門檻不低,一般人可學不了。而且邢老師的教學方法可不溫柔,最喜歡把人逼到死角然後激發潛力,普通人未必受得了。就連關琛那種好脾氣的人,第一堂課都差點要打人了。
用這種方法篩選出來了天賦型演員,天才歸天才,但實際上,由殘缺的靈魂、不堪回首的境遇、與世俗格格不入的痛苦換來的“天賦”,是非常脆弱的。
想想那幾乎全軍覆沒的【邢家班】,至今也就出來了一個關琛。
然而影壇能有幾個關琛呢?
“小姑娘,聽我一句勸,那個東西可不能碰啊。”謝勁竹語氣沉痛得仿佛在勸人戒賭。
“我沒有報班!”姚知漁從謝勁竹那凶神惡煞的眼神裡看出了一絲憐憫,趕忙解釋:“琛哥叫你大師兄,我的表演是琛哥指點的,師出一脈,所以我也叫你大師兄。”
謝勁竹看著姚知漁。
這兩個月《警察的故事》大爆,火的可不止關琛一個。
偶像藝人轉型當演員,先接幾個花瓶角色已成共識,即便隻需站著展示美貌,也少有不遭人罵的表現。
姚知漁則出人意料真有在演,電影裡,她眼中的愛意能把男女觀眾通通融化。在演員這條路上,已經可以走得比其他新人更順。
如今姚知漁光是這麼站著,臉上和肢體上也有了屬於演員的那種“味道”,那是不同於偶像藝人花枝招展讓大家“快來喜歡我吧”的浮躁和討好,而對人性和人生揣摩後積在靈魂裡的沉澱。
隻不過這姑娘為啥這麼緊張?……謝勁竹感覺奇怪。
“你是在這裡工作?”謝勁竹不知道姚知漁過來打招呼是想乾嘛。
姚知漁連忙解釋:“聽說琛哥‘家屬’在這裡,所以我過來打個招呼。”
“哦哦。”謝勁竹明白了,對方也是來錄節目的,“你是誰的‘家屬’?”
姚知漁答:“潘緒。”
周育洪周導的《獨居生活》,引入了一個叫做“觀察團”的東西,徹底坐實觀察式綜藝的名頭。
觀察團由三個固定主持人,以及三個特邀嘉賓組成。六個人作為第一批觀眾,在錄影棚一起提前觀看剪輯好的內容。
三個主持人在某種程度上算是觀眾的化身,他們要對內容進行吐槽、表達疑惑,要引發觀眾情感上的共鳴,起到一個“陪著觀眾一起看電視”的效果。
三個特邀嘉賓請的是跟拍對象的圈內好友,他們將化身解說,對好友的種種行為和習慣,進行或深或淺地解釋。
謝勁竹是特邀嘉賓之一,關琛的“家屬”,同門大師兄。等放到關琛的內容片段時,謝勁竹要結合他跟關琛相處的經驗,進行分析和補充,豐富關琛的形象。
這樣的角色,非私下關係親近的人不能擔任。
“你們那個組合,【星雲】,出道幾年了?”謝勁竹對潘緒不熟,但是記得關琛感慨過她很厲害。對姚知漁的印象也隻是《警察的故事》和關琛搭戲的小演員。
謝勁竹看姚知漁打完招呼後沒有想走的意思,乾脆就隔著化妝鏡,用長輩的語氣跟姚知漁嘮嗑。
“馬上就五年了。”而姚知漁也配合著表現得乖巧,坐在鬆軟的沙發上,腰板卻挺得筆直,回答起來也一板一眼,跟新聞播報員一樣字正腔圓。就差沒有開口前舉手喊報告。
謝勁竹有些奇怪,自己好像還沒有這麼德高望重吧?他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之前去《警察的故事》片場探班,姚知漁可是看都沒看他一眼。
“五年,第一份合同快到了吧,難怪要開始獨居了。”謝勁竹問姚知漁:“這個節目當初怎麼沒有找上你?”
“我在劇組,沒有時間。”姚知漁說完有些難過,覺得時機太不巧了。
“那很可惜啊,不然你和阿琛又可以合作了。”
“沒關係!”姚知漁振奮地說,她已經在周導那裡報名了,一旦有嘉賓下車了,她就可以補上。
謝勁竹覺得這種情況不大可能。
《獨居生活》選了三位跟拍嘉賓,關琛是演員,潘緒是歌手,還有一個叫作殷樹的,是綜藝人。
三個領域的嘉賓,展現三種職業的麵貌。姚知漁如果補上,形象就重合了,不利於節目多樣性的展現。
但謝勁竹也不好把他那討人嫌的猜測說出來,隻是祝願,“那你得趕緊了,阿琛到時候去拍戲,可能也沒時間拍。”
姚知漁眼睛一下子亮起來,連問:“琛哥有片約了?電影還是電視劇?什麼時候開機?”
仿佛她這次過來,主要就是為了問這些事情。
謝勁竹飽讀言情小說,熟記上百首情歌歌詞,當然明白姚知漁的心思。
謝勁竹問:“你怎麼不自己問他?”
現在圈內不少男女想要認識關琛,其中不乏一些有名氣的女星。但關琛行蹤詭異,手機基本不開,那些人隻好曲線救國,找到謝勁竹這裡。然而事關心愛的小師弟,謝勁竹不是什麼情報都願意給出去的。謝勁竹在圈子裡混了二十多年,早就看清楚富華光鮮下的墮落和混亂,他才不希望關琛被那些人帶壞。
姚知漁也不例外。偶像藝人那幫沒什麼文化、好看、年輕、有錢的男男女女湊在一起,除了亂搞男女關係,其他也沒什麼情操可以陶冶。
“我打他電話打不通。”姚知漁委屈。
“嗯。他比較忙。”謝勁竹端起熱茶吹了吹。
“短信也經常隔個好幾天才能收到。”
“嗯……他不怎麼看手機。”
“收到短信也隻是回複一兩個字。”
“他不怎麼擅長打字。”
姚知漁哭訴:“兩個號碼都是。”
“嗯?”謝勁竹原本並不在意,但突然聽到,“兩個號碼?”他驚訝地回頭看著姚知漁,熱水差點跳到手上。
姚知漁點頭,“兩個號碼。”
謝勁竹讓她把那兩個號碼說一遍。
拿著通訊錄一比對,果然兩個手機號都是關琛的。
關琛有很有手機號,謝勁竹是知道的。每天聯係關琛,都跟摸獎一樣,不知道哪個關機,哪個會通。
除了用於工作的那個號碼,其餘的幾個,關琛輕易不給彆人。
姚知漁擁有兩個關琛的手機號。某種程度上,她已經得到了關琛一部分認可,不是隨隨便便的路人。
就連他也隻知道小師弟的四個號碼而已!用數學來表達的話,關琛對姚知漁的信任程度,相當於對他的一半!
“小姚是吧,渴不渴?”謝勁竹這次看向姚知漁,眼神慈祥得就像在看自己人。
姚知漁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但是本能地坐得更加乖巧。
化妝師完成了工作,收拾好工具之後就出去了。
謝勁竹坐到沙發上,跟姚知漁麵對麵聊著天,說:“剛才我說,阿琛不喜歡用手機,這不是騙你的。他說手機能定位到他的位置,所以經常關機,把卡抽出來。”
姚知漁聽著聽著,臉上就浮起了笑,她甚至情不自禁開始點頭,好像這種奇怪的行為和話語,就應該出自關琛的口。
“你喜歡阿琛什麼?”謝勁竹好奇道。
“!”姚知漁差點要跳起來。急忙心虛得看向四周,好在化妝間裡沒什麼外人。
“阿琛最近好像在做一些學術研究,要一些問卷調查。”謝勁竹說:“他說他問了很多人,‘為什麼會喜歡一個人’,是因為性格,還是外貌。但是有很多人都答不上來。我剛才想到這個問題,剛好問一下你,你喜歡阿琛的什麼?性格?還是外貌?”
姚知漁好像是屬於回答不上來的那一類,視線一會兒盯著茶幾,一會兒盯著地板上的腳印。
“這個……要理由嗎?”她說。
【喜歡一個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她就差沒這樣說了。
謝勁竹笑了笑,又問:“你對阿琛了解多少?”
姚知漁說,她知道關琛睡覺不喜歡戴眼罩,知道關琛喜歡吃甜的,知道關琛每天都要鍛煉……都是她在片場和路演時期,觀察得來的。
然而謝勁竹聽了卻說:“你也不是很了解他啊。”
姚知漁大驚。
謝勁竹說:“真正的了解,應該是你知道他的原生家庭模式,是怎麼塑造出他今天這樣的性格;知道他和家人的關係是怎樣的,在他成長的過程中,他爸媽對他產生了什麼樣的影響;他在親密關係裡最渴望的到底是哪一部分;知道他的夢想是什麼;知道他理想的生活是什麼樣的;知道他有彆於他人,最獨特的地方……”
謝勁竹一句一句說著,越說,姚知漁咬住嘴唇的力氣就越用力。
“明明不了解那個人,卻說喜歡那個人,到底是喜歡那個人,還是喜歡自己幻想出來的人呢?”謝勁竹瞥了瞥難過的姚知漁,說:“我的話是難聽了一點,但我也還是要說,因為我不希望你最後得不到結果,卻把氣撒到阿琛那裡。”
姚知漁消化了很久的情緒,才說:“我其實也想要深入了解琛哥,但是完全深入不了。”
正常人聊天,應該像打乒乓球一樣,有來有回。她說完了自己的經曆,對麵也應該也分享出自己的經曆。然而關琛銅牆鐵壁往前一豎,水泥封心,什麼也不肯說,有時被反複問了,就會突然警惕起來,反問“你打探這個乾什麼?”,弄得姚知漁很挫敗,很傷心。他讓她知道的,永遠都隻是冰山的一角。
“大師兄!請教教我!”姚知漁畢恭畢敬地給謝勁竹敬茶。
謝勁竹坦然接來喝下。
他讓姚知漁不用擔心:“等下節目錄製開始,你聽我講解。阿琛還是很單純好懂的,但是一些人如果先入為主,就很容易誤會他,誤解他。”
“好!”姚知漁用力點頭。
化妝間的角落,錢良義沉痛地閉上了眼睛……
跟投了資的朋友們道個歉!
近幾天得了重感冒,頭昏腦漲,乾什麼都沒有力氣。
一些語句的表達,原本在腦袋上想得好好的,結果一寫出來,卻完全不是我想要的。晚上焦慮失眠,白天頭暈困乏,實在寫不出東西,也不敢拿垃圾糊弄各位。以至於不小心斷了七天,實在對不起大家。
今天身體已經好些了,明天應該還有一章。
再次跟投資失敗的朋友們道歉。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