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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求仙緣 蒙麵怪客 2328 字 23天前

靜等相邀之人到來之際,秦明榭提及此前遭遇,依舊心有餘悸。

“多虧莫兄提前點醒,若不然誰能想到,那毒瘴竟有三層?”

“也幸虧莫兄靈丹之助,我們才能幸免於難,若不然福禍難料。”

他輕輕搖頭,繼續道:

“誠如莫兄所言,那遺府陣法竟真的彼此疊加,毒瘴一層超過一層。”

“我等僥幸闖過前麵的兩層陣法,卻發覺後麵陣法已經閉合!”

“這……”

“甕中捉鱉,就是個陷阱!”

端起酒杯狠狠灌了一口,秦明榭麵露怒容:

“早就聽聞這位金丹宗師性格毒辣,不曾想,死了後也要害人。”

“那遺府,就是個假的,裡麵除了機關陷阱,根本沒有傳承!”

“這樣……”莫求道:

“既如此,道友豈非白跑一趟?”

“嘿嘿……”說到此處,秦明榭又是咧嘴一笑,道:

“原本應是如此,但那遺府之中,不止我等來過,此前還有他人。”

“那些人沒有道兄你給的靈丹,身陷遺府,可是留下不少東西。”

他沒說得了什麼。

畢竟那些東西絕大多數都見不得光,隻能暗地裡悄悄出手。

“恭喜!”莫求眼神微動,微微拱手:

“道友果真福緣深厚,這等情況都能遇難成祥,他日定然也是逢凶化吉。”

“哎!”秦明榭擺手:

“若非莫求,我等又豈能逃過一劫,說起來還是沾了你的福氣。”

“說笑了。”莫求輕笑,同時側首朝樓梯處看去:

“來了。”

“阿彌陀佛!”他這邊話音剛落,一位頭頂戒疤,身材滾圓的僧人就已行上閣樓:

“貧僧悟元,見過兩位。”

“悟元大師。”兩人起身,回了一禮,伸手示意:

“大師請入坐!”

這位悟元大師不止是佛門高僧,也是九江盟欒海分壇的一位管事。

負責各地商貿。

也是藤仙島與其他地方的主要聯絡人之一。

“莫大師。”悟元坐下,也無二話,徑自朝莫求看來,雙目炯炯:

“聽到你手上有一尊金剛火蠅。”

“不錯。”莫求點頭,取出油燈遞了過去。

“阿彌陀佛!”悟元麵露肅容,起身恭恭敬敬接過油燈,施了一禮:

“如是智慧,萬物本有之,假求外物,自迷幻神,心自解脫,即得根本,不妄自縛,是名後得。”

“般若鋒兮金剛焰!”

“大師說的是。”莫求點頭:

“金剛般若,非斬無明,更斬眾生智慧,殺生護生,不求菩提,自證佛果。”

“阿彌陀佛!”悟元雙眼亮起:

“不曾想,莫施主竟也了悟佛法。”

“不敢。”莫求搖頭:

“早年曾研習一二,奈何莫某悟性不足,難有所成,甚是遺憾。”

他曾經確實得過佛門傳承,但隻是根基,並無大法。

現今倒是入手了一門了不得的佛門神通,此番也是為此而來。

“不,不。”悟元搖頭:

“隻憑施主剛才所言,就可證羅漢,倒是貧僧,遠遠不如。”

“兩位。”秦明榭伸手,苦笑道:

“還是莫打禪機,我們就事論事,不知悟元大師想出價多少入手這靈獸?”

“阿彌陀佛。”悟元放下油燈,雙手合十:

“金剛尊者豈能以價論之,況且貧僧乃出家人,身上也無旁物。”

“大師。”秦明榭歎氣:

“你不會是想白的東西吧,那我要的東西,是不是也不用給錢?”

“不然。”悟元一臉正色:

“貧僧與莫施主以佛論道,尊者自然無價,而秦施主卻是俗心相交,自然要付價錢。”

“嗬……”秦明榭無語輕嗬。

“大師說的是。”莫求竟也沒有反駁,雙手合十一禮,開口道:

“實不相瞞,莫某對佛門經義也頗感興趣,聽聞大師曾得一位元嬰尊者傳授地藏本願經秘本,不知能否讓莫某一觀。”

“地藏本願經。”悟元麵色微變,認認真真看向莫求,遲疑道:

“施主真的要看?”

“不錯。”莫求點頭。

世俗中也有地藏本願經流傳,但大都不全,也無太多玄妙。

而秘本不同。

那是元嬰真人手書,內藏佛經奧義。

當然。

佛經奧義並不能當飯吃,但一旦悟通,再參悟佛門神通卻能事半功倍。

地藏本願刀乃佛門頂尖神通,品階之高,絲毫不亞於元神心刀訣。

就算是莫求,也不舍得如此浪費識海星辰。

有不是沒有方便法門。

“阿彌陀佛!”悟元麵露肅然:

“莫施主果真慧根深種,與佛有緣,既如此,貧僧豈有不願之理?”

說著,口誦佛號,屈指一彈,一抹金光化作念珠懸浮半空。

莫求眼眸微亮,神念掃過,毫不遲疑把那念珠扯入地獄圖。

瞬間。

一副經卷在識海緩緩打開。

地藏本願經!

見莫求閉目沉思,秦明榭知道他們的交易達成,聳了聳肩,道:

“大師,我要的東西帶來了吧?”

“當然!”悟元先是恭恭敬敬收起油燈,然後才從身上取出一枚玉佩:

“如意心經刻在裡麵,能定神、凝魂,對於元神損傷,有著妙用。”

“不過……”

“少島主並不缺這等東西。”

“缺不缺,是她的事,送不送,卻是我的事。”秦明榭拿起玉佩,搖頭道:

“這份心,總是要有……”

“咦!”

他話音未落,身旁的莫求突然正要,眉頭一皺,身形消失不見。

“莫兄,這是去哪了?”

秦明榭一臉愕然。

…………

長街上。

行人熙熙攘攘。

某處小巷,數人癱倒在地,痛苦哀嚎。

他們明明與長街近在咫尺,但街上行入,竟似無一人看到。

路過,儘皆無視。

“惡賊!”

司徒詡手持軟劍,嬌軀亂顫,雙眼死死瞪著前方不遠的年輕人: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在藤仙島行凶,島主絕不會放過你們的!”

“嗬……”沈溪手持折扇,輕笑搖頭:

“小丫頭,你還是關心自己比較好,竟然是偽道體,難怪身上的氣息忽高忽低,遮掩氣息之能就連我都看不透。”

“莫要這幅模樣,跟了沈某人,是你的福氣,天下之大,能讓你成就道基的可是不多。”

說著,折扇一展,一層霞光卷過。

原本滿臉怒容的司徒詡,身軀突然一晃,眼泛迷離,目光變的呆滯,就如失去了靈智一般。

“過來!”

沈溪招手。

司徒詡眼神呆愣,一步步靠近,任由對方從她脖子上扯下一個精致項鏈。

項鏈一去,她身上好似有一層霧氣消失不見,其下遮蔽的相貌,也顯露出來。

“妙!”

沈溪雙眼一亮,忍不住以折扇輕擊手心:

“好一個妙人兒,如此絕色,卻整日遮蔽真容,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去掉遮掩的女子,眼如彎月,眉似彎刀,櫻桃小嘴,肌膚如玉……

簡直無一處不美,無一處不協。

就屬號稱藤仙島第一美人的姬冰燕,與之相比,也要遜色一籌。

即使雙眼無神,表情呆滯,但這美輪美奐之貌,天然是副絕佳美景。

那晶瑩剔透的肌膚,那玲瓏身段,無一不讓沈溪呼吸為之一促。

“美人兒,你放心。”

他伸手輕挑司徒詡的下巴,笑道:

“用不了多久,你那好朋友也會乖乖入我手,屆時你們又能在一起了,不會孤獨的。”

“哈哈……”

“爾等是誰?”突然,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響起。

“誰?”沈溪麵色一僵,猛然側首,卻見一人正靜靜立在巷口。

原本已經昏迷的蔡逸仙等人,也呻吟著緩緩蘇醒過來。

“光天化日,強搶民女。”莫求抬頭,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身後的人來人往,不由不解搖頭:

“還是在這藤仙島之上,閣下好大的膽子!”

這藤仙島,有著陣法在,就連金丹都能鎮壓,竟然還有這等事?

若非親眼所見,他都有些不信。

而且遭遇不測的人,還恰好認識。

“哼!”沈溪眯眼冷哼:

“不管你是誰,彆多管閒事,這是我家女婢,與閣下無關。”

“是嗎?”

“當然!”

沈溪朝司徒詡抬頭示意。

“主……主人。”司徒詡呆呆開口,屈身一禮:

“您有何吩咐。”

“看見了嗎。”沈溪冷冷一笑,雙手負於背後:

“這是我家私事,哪裡輪得著你來管?”

“原來如此。”莫求點頭,突然雙眼一亮,目視司徒詡,口中輕喝:

“醒來!”

“嗡……”

司徒詡嬌軀輕顫,雙眼陡然滿布驚恐:

“前輩,救我!”

她剛才隻是被人控製了動作,卻沒有失去意識,自然清楚發生了什麼。

正是如此。

那種身不由己的感覺,才更加恐怖。

“找死!”沈溪麵色一沉:

“壞我好事,那就去死吧!”

話音剛落,他身周陡然出現數道虛影,其中一人更是低聲開口:

“少主,有人過來了,不要衝動!”

“嗯?”

沈溪眼眸微動,就見巷口再次出現兩人,正是悟元、秦明榭。

“阿彌陀佛!”

悟元雖是佛門僧人,走的卻是殺伐之路,大步一邁,目泛金光:

“原來莫施主來了這裡,爾等是誰,好大的膽子,敢在九江盟的地盤鬨事!”

秦明榭二話不說,手一招,先把定在原地的司徒詡攝了過來。

對麵。

“少主!”

“快走!”

幾人小聲開口。

“好,好得很!”沈溪鋼牙緊咬,雙眼冷冷掃過幾人,怒聲道:

“沈某記住你們了,咱們走著瞧!”

音落,身形一晃,已是在原地小聲不見。

“這人是誰?”秦明榭雙眼眯起,麵泛冷肅:

“在這藤仙島,也如此大膽?”

“不知。”莫求搖頭,看向一旁驚魂未定的司徒詡:

“司徒姑娘,這是怎麼回事?你可知剛才那幾人,是何來曆?”

現如今司徒詡已經顯露真容,他也不必故作不知。

“我也不知道。”司徒詡嬌軀顫抖,顯然還未從驚慌中恢複過來,俏臉發白,道:

“剛才,我與蔡兄買了去看冰燕姐的禮物,接過就碰到了他們。”

“無法無天!”秦明榭聲音陰沉:

“那幾人實力不低,其中最少有兩位道基後期,絕非無名之輩。”

“先回島主府,問清楚情況,你們也跟著過去,那裡也安全。”

“嗯。”

幾人點頭,靈光閃動,裹住眾人遁向島主府

…………

“伯母!”

“嗚……”

見到秦元香。

司徒詡再也壓製不住心中的委屈、害怕,一頭撲在她懷裡痛哭起來。

“乖,不哭,不哭!”

秦元香一臉憐惜,伸手輕撫她的背部,柔聲道:

“放心,待我告訴長空,不論是誰,一定讓他給你找回公道。”

“司……司徒……”一旁躺在床上的姬冰燕雖然麵若枯槁,依舊顫顫巍巍的伸手:

“莫怕,莫怕!”

“冰燕姐!”見到姬冰燕這等情況,司徒詡心頭一算,再次垂淚:

“你怎麼這樣了。”

“沒,沒事。”姬冰燕經受這年餘時間的折磨,早已皮包骨頭,不負當年英姿,此即咧了咧嘴,目泛悲涼,卻強笑著開口:

“我已經在慢慢好了。”

“可……可是……”眼見姐妹這般模樣,司徒詡張了張嘴,再次痛哭。

“姑母。”秦明榭仔細審視姬冰燕,眉頭漸漸緊鎖:

“怎會如此嚴重?”

“可曾找過名醫?”

“找了。”秦元香輕歎一聲,點頭道:

“不論是島上、島外的名醫,都看過,甚至還請了兩位金丹前輩問診。”

“奈何……”

她搖頭歎氣,又道:

“好在前幾個月,長空尋到一位世外高人,總算讓冰燕情況好轉。”

“那就好,那就好。”秦明榭鬆了口氣,道:

“對了,不知表妹恢複需要什麼靈藥,我找人去尋,總有些用處。”

“沒用的。”秦元香拿著對方送來的玉佩,搖了搖頭:

“冰燕的病,傷在元神,普通靈藥無用,我與長空……都試過!”

為了給女兒看病,他們能用的手段,都已用儘,原本已經絕望。

現在,總算安了心。

“……”秦明榭張了張嘴,最終無言。

“夫人。”這是,下人輕敲房門,道:

“莫大師前來告辭離開。”

“哦!”秦元香回神,起身站起:

“稍等,我送送莫大師。”

“是!”

秦元香邁步,一旁的秦明榭眨了眨眼,隨口問道:

“姑母,表妹的病,莫兄看過嗎?”

“看過……”秦元香開口,突然一愣:

“好像沒有。”

她記得,當時莫求外出采藥,並不在島上,所以沒來問診。

“既然沒有,不妨讓他來看看。”秦明榭開口:

“莫兄也許醫術不如他人,但煉丹術了得,興許能有丹藥幫上忙。”

“這……”秦元香回首,卻見姬冰燕已經在司徒詡懷裡昏睡過去。

想了想,點頭道:

“也好。”

對此,她並不抱什麼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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