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下山,他要去巴渝,尋找傳說之中禹王屠龍留下的利器,真要是禹王用過的神斧殘片,那可不是一般的法寶了,可以稱作是神器了,隻是定然不好尋找。禹王留下來的寶物,如果那麼容易尋找,早搶破頭了,那還不得腥風血雨啊!
下山之後他朝西北而行,他準備沿著陸路,先去長江,然後沿江而上,去巴渝之地。
到了半夜的時候,天空飄起小雨來了,無生便找了一處地方避雨。
這是一處破敗的房屋,勉強能夠遮風擋雨。
噠噠噠,風雨之中傳來馬蹄聲。
嗯?
無生睜開眼睛,望向風雨之中,隻聽到馬蹄聲,卻未見到奔馬。
那馬蹄聲由遠及近而來,然後又遠去。
風雨無阻,
無生運法望去,風雨之中,一匹馬,白色的馬,馬上一個武將,身穿銀色的甲胄,頭戴銀盔,腰懸長刀,背著弓箭。
“鬼將?!”無生見狀微微皺眉。
所謂見怪不怪,有些事情見的多了也便不覺的奇怪了。
不過這騎著馬的鬼將他這倒是第一次見到。
“該不會又是什麼陰兵過界吧?”
有了上一次的經曆,他可是心有餘悸,這次該不會又遇到什麼難纏的鬼怪吧?
外麵風雨靜靜的下著,無生就坐在那破屋之中,靜靜的望著外麵,仔細的聽著。
好一會,沒有任何的動靜。
想來,應該是無事了。
及至將近天亮的時候,天上的雨還沒有停,春雨貴如油,多下點也是好的。
無生卻不能在等下去,他出了破屋,繼續前行。身上似有微微的毫光,周身風雨不透。
風雨之中,道路上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影。
好安靜。
他一個人,風雨裡,一步便是十幾丈,頃刻的功夫就遠去。
隻剩下靜靜的道路,兩旁的野草、樹木,還有這漫天的風雨。
行不多久,無生便來到了一個村鎮前,尋思這在這鎮子上吃點東西在繼續趕路。
還彆說,這大清早的,還真有開門做生意的,無生要了一碗麵,慢慢的吃著。
風雨之中,整個村鎮也是十分的安靜,偶爾有幾聲犬吠。
啊!
突然一聲尖叫,在這寂靜的清晨,格外的刺耳。
無生抬頭朝著聲音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快速的吃碗麵,結了賬,便重新踏入了風雨之中,繼續趕路。
走了沒多遠,便在路上看到一個人倒在路上,渾身的衣服已經被雨淋得濕透了。無生走近,見那人趴在地上,動也不動,無生將他翻過來,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臉色青白,渾身冰涼,已經沒了氣息。
阿彌陀佛,
無生仔細看看,隻見他脖子上一道青黑色的細線,伸手一試。
“鬼氣!”
他不由的想到了昨天夜裡的那個騎馬而過的鬼將。
他正考慮著是不是將這個人就地埋了,結果看到路上有行人過來,是三個結伴而行的男子,戴著鬥笠,穿著蓑衣,看到無生和道在地上的這個人一愣。
慢慢的走到他的身前,一看地上的人。
“這不是大柱嗎?”其中一人道。
“你,你把他咋了!?”其中一人拿下來肩上扛著的木棍指著無生。
“我路過這裡,看他倒在雨中,已經沒力氣了。”無生平靜道。
啊?!
“死,死了?!”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小心翼翼的來到了他的身旁。
“這,這,昨天我還跟他說過話呢,好好的一個人,怎麼說沒就沒了呢?!”
“他,他這是因為什麼啊?”
“可能是碰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無生想了想如是回答道。
“不乾淨的東西?”
幾個人聽後臉色都變了。
“既然你們和他認識,煩請通知一下他的家人處理後事吧。”無生交待完了起身就要離開。
其中一個人還想攔他一下,手伸了一下,卻有縮了回來,眼睜睜的看著他離開了。
“怎麼就讓他這麼走了,這萬一是他把大柱害死的呢?”
“那大柱真要是他害死的,他不早跑了,還等在這裡做什麼,再說,你看,大柱身上帶的這點錢都還在,這發青的臉色,說不定還真是被啥不乾淨的東西給害死了。”
“反正不該放他走。”
“行了,現在說也沒有,你回村子裡和大柱的家裡人說一聲,我們守在這裡。”
“那成。”
一個人離開,回村子裡,剩下兩個人就守在這裡。
雨還在下。
無生繼續前行,走了大約三裡路,看到一個村莊,有嫋嫋炊煙升起。
有人煙?
無生並未進村子,而是繼續前行,向前行走大概五六裡路的距離,然後又發現一個人倒在路邊的草叢之中,他看了看還是和剛才那個男子一樣的特征,也是脖頸上一道青黑,身上有尚未散儘的鬼氣。
他正想挖個坑將這個人的屍體給埋了,突然聽到了遠處傳來的馬蹄聲,便將這個人的屍體挪到了路旁,然後他躲進了一旁的樹林之中。
片刻之後,三匹馬飛奔而來,見到路邊之人果然聽了下來。籲,奔馬停了下來,幾個人翻身下馬,來到那死人身旁,其中一人仔細的查看了一番。
“已經死了。”
“死了?死因呢?”
“這也不像是勒死的啊!”他伸手摸了摸那死者脖頸之處一道青黑色的細線般痕跡。
“不是勒痕。”另外一個人靠前仔細看了看,然後又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
人已經死了,先放這裡吧、”
三個人確定這人已經死亡之後,便沒有繼續在這裡多呆,很快就上馬離開。
他們離開之後,無生又出現在路上,望著三人離開的方向。
“不管嗎?”
想了想,他便低聲念誦一段《往生咒》,正念到第三遍的時候,聽到雨中有腳步聲,很輕。
有人來了。
積水一蕩,他人已經不見。
蒙蒙細雨之中,一人從遠處走來,一身黑衣,鬥篷罩頭。經過路邊之人,他停住腳步,轉頭看了看,然後近到身前,伸手試了試。抬頭換股四周,接著便抬步離開。
待那人離開之後,無生來到這人身前,念了七遍往生咒。
“施主,你的家人或許還想見你最後一遍,且不將你安葬了,告辭。”
無生取了些枝葉為他擋雨,然後轉身離開。
前行了還一會,到了大概中午時候,來到了一座縣城。
雨中的縣城並不安寧,路上的行人神色匆匆。
趕了不短的路程,無生打算找個地方歇歇腳,便尋了一處酒樓,要了些飯菜。
“到底怎麼回事啊,昨天晚上一下子死了三個人?”
“鬨鬼唄。”
“鬨鬼?”
“我聽縣衙裡當差的說,昨天巡夜的差役聽到了馬蹄聲,從縣城當中大街穿過,可是沒看到馬,還不隻他一個人聽到。”
“還真玄乎,這晚上可不敢出門了。”
馬蹄聲?
無生聽到之間的談話,想到了昨天夜裡自己看到那個騎馬的武將。
不過他也並未打算在這城中逗留,吃過飯之後便離開了,在路上還碰到了一個長生觀的道士,打一把油紙傘,後麵跟著兩個道童,踩在泥濘的路上,道袍和鞋子都很乾淨。
“都這個時候還擺什麼排場!”無生對此頗有些不屑。
離開這座城之後,他便繼續向西北方向而行。
天色暗下來之後,他便加快了速度,踏空而行,半空之中隻見一道人影,他一遍趕路,一邊修行,一遍想著那本無名手劄之中記載的佛門神通。
在半空之中的速度越來越快,化成了一道影,一陣風。
不知不覺,他便感覺前麵好似有一度無形的牆,這牆就貼著他的身體,他無法再快。這不是他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形。
這是瓶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