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生帶著疑惑去了寧長石的家中,發現他正在家中雕刻佛像,房間裡還擺著幾尊已經雕刻好的,都是一個模樣,見到無生來了十分的高興,急忙將他請進了房間裡,端茶倒水。
“施主不要忙了,我聽說你在雕刻佛像,過來看看。”
“雕刻的不怎麼好,大師不要見怪。”
“挺好的,施主這也是向佛,是善舉。”無生說完之後又覺得這話說的好像不太合適,就好像是鼓勵他將這佛像雕刻成自己的模樣似的。
無生思考了好一會,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大師,我家中也有一尊佛像,今日正好請大師幫忙開光。”那寧長石從裡屋之中取出一尊佛像拿到無生的身前。
無生一看愣住了,這佛像雕的更加的細致入微,模樣簡直就和自己一般無二。
“這,這......”
“大師,我在雕刻佛像的時候想的就是你的樣子。”寧長石笑著道。
“你對我們有救命之恩,有慈悲之心,救人危難,這就是佛吧?”
“哎,不能這麼說,我當不得。”無生急忙道。
“我們也曾經供奉過佛,供奉過長生道君,細想想他們未曾保佑過我們,未曾我們做過什麼。”
“或許是他們太忙了。”
“或許吧,請大師開光吧?”寧長石笑了笑。
無生聽後沉默了好一會之後為佛像開光。
“下次換了吧,照著店裡的佛像雕刻。”在離開這戶人家的時候,無生對那寧長石。
“哎。”那男子點點頭,似乎也是明白無生這話裡的意思。
無生婉拒了村子裡幾戶人家請他留下來吃齋飯的盛情,獨自一個踏上了去金華的路。
走在鄉間的土路上,想著剛才在村子裡發生的事情,那一尊尊的佛像,莫名的,無生覺得自己的肩膀有些沉重,其實,他也沒覺得做過什麼值得村子裡的人感恩戴德的事情。
生人受人供奉,在他看來可是相當了不得的事情,定然是做了恩惠一方,有大德之人,方可承受的事情,他嗎,自己都覺的差的好遠。
受之有愧啊!
未到金華,半空之中似有七八點熒光從蘭若寺的方向飛來,落在他的身上。
嗯?
好似有所感應,無生轉頭望去。
寒風之中,山野估計,枯葉飄零,說不出的寂寥。
“剛才的感覺?”
無生站在那裡呆了一會,確認並無什麼異常之外複又轉身朝著金華的方向而去。
在將要到達金華城的,突然聽到了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遠遠的望去,卻見到一娶親的人,紅衣、紅轎,十分的喜慶,男子騎著高頭大馬,胸前掛著大紅花,臉上洋溢著喜悅的笑容。
“婚禮?”
無生見狀讓到路邊,這隊人路過身旁。當那頂載著新娘的轎子從他身旁路過的時候,他聞到了一個特殊的味道,臭味,沒錯,臭味,有點像爛肉一般的味道,隱藏在胭脂水粉香氣的下麵,很輕微。
他運氣法力朝著那頂轎子裡望去,看到一股黑氣罩在外麵。
“這轎子裡的新娘子有些古怪。”
又抬頭看了看娶親隊伍之中的這些人。他們都並無什麼異常之處,隻是那騎著高頭大馬的新郎官的身上有灰黑色氣息縈繞。
“那是什麼,死氣?”
這新娘子,娶不得啊!
無生尋了一位在旁邊看熱鬨的路人問了一下,娶媳婦的男子來自金華城外西南一個叫林家鎮的村鎮之中,女子是另外一個村子的,家中父親剛剛去世沒多久,隻有一個老母親在家中,母親病重,無錢醫治,那女子便將自己賣身嫁與他人,換的錢財為自己的母親治病。
“真是個孝子啊!”路人聞言都讚歎道。
“故事挺感人,真實情況恐怕未必如此。”無生聞言心道。
這金華暫且不去了,跟著去討碗喜酒喝。
無生轉道,遠遠的跟在這娶親隊伍的後麵,走了將近一個時辰之後來到了一個較大的村鎮之中,迎親的隊伍在村鎮東頭一個較大的院落門前停了下來,這戶人家張燈結彩,喜慶非常。
無生抬頭望去,結果並未在這人家上空見到什麼紅色的喜氣,倒是有淡淡的血色一般光芒和灰黑色的氣息。
“這便是征兆嗎?”
他站在遠處望著那身穿紅色喜服,頭頂上罩著紅綢子的新娘子從轎子之中下來,然後進入了那戶人家之中。
她這一進去之後,那血光和灰黑色之氣瞬間濃鬱了數倍。
“果然是因為她,也不知道那轎子之中的新娘子到底是什麼妖魔?”
娶進門來,拜堂成親,一派熱鬨喜慶的情景。
無生隻是遠遠地看著,孤零零的一個人。
冬日的白天本來就短暫,很快太陽便落了下去,那戶人家自然是要招待賓朋,好菜、好肉、好酒,說說笑笑,熱熱鬨鬨。
人生一大喜事,洞房花燭夜。
“要不,我先去見見那新娘,和她聊聊?她現在應該是一個人吧?”
無生悄無聲息的來到了這戶人家院牆外麵,能夠聽到裡麵人們的談笑聲。抬頭看看院牆,輕輕一躍便來到了院子中。
因為是娶新娘子,這戶人家的裡的人很多,又來道賀的,也有來幫忙的,前院後廚到處是人,無生等到了天黑,直接上了屋頂。
落在上麵,悄無聲息。從上向下看去,這戶人家也算是個大戶,前麵院落裡賓朋滿座,把酒言歡。後院之中人少一些,
紅燈籠,大喜字,無生一眼就看出了洞房在哪裡。
瞅了個機會,他屋頂之上飄落下去,落地無聲。來到了洞房的外麵,裡麵紅燭燃燒,光線昏暗。
無生正考慮著該如何進去,突然聽到一陣風聲,他急忙躲到一邊,收斂氣息。
隻見一道黑風從外麵半空之中飛來,吹得窗戶呼啦啦直響動,落到院中之後,一道黑氣透過門縫進入了那洞房之中。
無生運起法力,隻聽到洞房之中有細碎聲音。
“你怎麼來了?”一個年輕女子聲音。
“我奉將軍法令前來,將軍急需七七四十九人的生魂,由你來收集。”卻是一個男子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