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此時東方墨的的身軀,可是實實在在的被點燃,他的皮膚燃燒了起來,一股焚燒之痛讓他低吼出聲。
在他的臉上浮現了明顯的痛苦,使得他看起來麵目猙獰。
不用說這也是他抓取了第二件寶物的原因,身上的灼痛感比之前剛才又增加了一倍。
雖然在承受中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可東方墨的意識卻是清醒無比的。
此時他神識飛快一掃,將他左手上的那顆光團給罩住,這時他就發現在光團中是一本厚重的石書,從此物上散發出了一股讓他神魂都在輕顫的氣息波動,仿佛看一眼,他都會迷失在此物當中。
看來南宮雨柔所說不錯,在此地的寶物隻能取走一樣,不然的話就會遭受這種歸一境修士都無法承受的焚燒之苦。
並且在他身軀被火焰點燃的刹那,他身上那件黑色長衫,顏色也在迅速變得焦黑,顯然此物的效用在飛快消失。如果這件長衫徹底毀壞的話,那麼東方墨就將承受恐怖的血脈壓製,說不定那種焚燒之苦還會暴增。
一念及此他便明白,現在他必須將手中之物舍棄一件了。
思量間他很快做出了決定,五指一鬆,將左手上那本石書給主動放開。
“咻!”
在他五指鬆開的刹那,被靈光包裹的石書便掙脫了出去,繼續在法室中激射起來。
與此同時,東方墨身上那種焚燒之痛也立刻消散了大半,這讓他心跳加快,心中滿是懼意。
這一切看似緩慢,實則不過呼吸間的功夫。可饒是如此,此時他身上的皮膚早已被燒焦,不少地方皮開肉綻,露出了鮮紅的血肉還有汩汩流淌的鮮血,完全辨認不出原來的模樣。
東方墨目光陰沉地掃視了一圈周遭二十九團激射的光團。這種眼前儘是寶物,可卻隻能取走一樣的感覺,讓人極為慪火。
此刻他不禁想到,若是將那具傀儡給放出來,是不是也可以嘗試取走此地的一件寶物呢。但這個念頭剛剛升起,他就打消了。
如果可以讓傀儡取寶的話,之前的扶桑長老就不會將那盔甲男子給收起來了。
儘管那盔甲男子的現身隻是片刻的功夫,不過他還是從此人身上,嗅到了一股血靈傀儡的氣息。看來被人取走的三隻血靈傀儡,有一隻就落在了扶桑長老的手中。
扶桑長老都將傀儡給收了起來,看來想要用傀儡取寶的辦法,自然是行不通的。
而且即使要嘗試,東方墨也會離開這間法室之後再打算,現在就將傀儡放出來,可不是什麼明智之舉。就如之前他取出了拂塵想要取寶,就差點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並且他還有一個辦法,如果在法室中隻能取走一件寶物,那麼踏出此地,將這件寶物放在外麵,不就可以再次踏進來繼續取寶了嗎。
但想來這個投機取巧的辦法,應該也不大可能成功,否則南宮雨柔早就對他提及了。
心中搖了搖頭,東方墨鼓動法力跟肉身之力,緩緩轉過身來。
不多時,當他麵向法室的大門之後,心中猛地一沉。
隻因在法室之外的半圓形密室中,那些遊靈居然沒有離開,此刻密室中依然被一隻隻遊靈給填滿。在他的目光望來後,這些遊靈更蜂擁而至,堵在他所在法室的門口,看著他露出了殘暴之意。
東方墨的心一下子沉到了穀底,如此的話,他想要踏出去幾乎不可能了。隻要他一踏出法室,他必然會麵對無數遊靈的自爆,其中更不乏有歸一境修為者,單單是想一想都讓人頭皮發麻。
於是東方墨便將目光再次投向了眼前的這件法室,神識也隨之探開,想要找找看此地是不是有什麼出路。
並且目光掃視之際,他還以神識向著骨牙傳音道:“骨道友,可有什麼脫身良策?”
“骨爺爺能有什麼良策。”骨牙道。
聽到他的話,東方墨臉色越發難看,隻是如今的他容貌焦黑無比,倒是看出不出來神情變化。
就在此刻的東方墨心中思量著脫身之策時,忽然間讓他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
前方半圓形密室的中的無數遊靈,儘數躁動了起來,而後全部轉身看向了後方的長廊。並在一陣陰冷的詭笑聲中,這些遊靈向著後方的長廊魚貫而去,僅僅是數個呼吸的功夫,無數的遊靈就儘數消失,密室中變得空無一物。
看到這一幕,東方墨先是眉頭一皺,緊接著他就大喜過望。而後想也不想的鼓動法力跟肉身之力,向著法室的出口一步步踏去。
這些遊靈多半是感受到了同類的自爆,所以才全部離開了此地,所以現在正是東方墨脫困的絕好時機。
此刻他距離法室出口的位置,隻有十幾丈的距離,要踏出去的話最多隻需要半個時辰。而不出意外的話,之前離開的那些遊靈,半個時辰內是不會歸來的。
但就在東方墨如此想到,並且心中欣喜之際,他驚人的耳力神通,就聽到了從長廊之外,傳來了一陣轟隆隆爆響。
僅此一瞬,他就明白過來,必然是有遊靈自爆了。並且下一息,他便瞪大了眼睛。
三道人影從密室的長廊中激射而來,眨眼就出現在了此地。
仔細一看,這三人中間為首的那位,赫然是殤長老。
如今的此人身上的綠色長裙殘破無比,臉上也有不少焦黑之色,顯得極為狼狽,十有八九是被遊靈自爆所創。
而除了此人之外,在他身側還有一個身著蓑衣,一副漁翁打扮的老者。
此人臉色蒼白,眼中驚怒。
掃了此人一眼後,東方墨就將目光投向了最後一人。當他看到此人的模樣,瞳孔驟然一縮。
那是一個身著紫色長裙的少女,此女的玉容被一張輕紗遮掩,隻露出了一雙眼眸。而此女那雙紫色眼眸,給東方墨一種極為熟悉的感覺。
“是她!”
“是她!”
緊接著,東方墨的聲音跟骨牙的聲音,就一同響起。
隻因兩人都認出了此女的身份,這紫裙少女不是彆人,正是當年在陰羅族跟東方墨分彆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見過的穆紫雨。
他想不到當年一彆,竟然會在此地碰到她,而且穆紫雨還跟在殤長老的身邊。
說來也巧,此女應該是東方墨踏入修行之後,所認識的第一個歸一境修士。當年在低法則星域的骨山上,他對此女輕薄之舉,穆紫雨沒有殺了他已經讓他萬幸。
後來兩人的見麵,是在古凶之地中,此女被老祖東方魚一掌重創,便藏身在他的身上,一路跟到了火皇族。
再後來,重傷的此女便借助火皇族的火河秘境療養傷勢,最終似乎還因為修為過高,踏入火河秘境出口時,將火河秘境給震塌了,成為了火皇族的通緝要犯。
兩人的最後一次見麵,便是在陰羅族的梵城拍賣會上,此女還借了他的七妙樹用來療傷。直到血蝠族攻入陰羅族後,他便跟此女分開了,後來他還落入了時空古獸體內。
遙想當年他結識此女的時候,不過是剛剛踏入修行的一個毛頭小子,可如今千年過去,他已經有了破道境大圓滿的修為,此女的修為雖然依舊遠遠高於他,可至少對他來說,不再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這穆紫雨乃是妖族的大能,但東方墨卻始終不知道此女的具體身份,隻知道她的本體是一隻紫色鳳凰。
因此他推測,這穆紫雨應該是出身妖族中的小族,並非像金蛟族還有銀雷族這種赫赫有名的大族群。
就在東方墨心中震動,在此地遇到了穆紫雨時,出現在此地的殤長老三人,麵色驚懼地掃了後方一眼,而後他們便身形一花,向著前方衝來。
讓他意外的是,殤長老還有穆紫雨兩人,全都選擇了他所在的法室。
而那漁翁老者,他雖然看不清具體是衝入了哪間藏寶室,但是從角度來看,此人應該是衝進了南宮雨柔還有扶桑長老所在的丹室。
並且更讓東方墨不可思議的是,尚在半途,這漁翁老者就翻手取出了一件黑色長衫,披在了自己的身上。那件黑色長衫跟東方墨身上的這件,雖然有明顯區彆,不過在氣息上,二者卻是同宗同源。顯然此物也是用銀尊後輩的人皮煉製而成,可以隔絕藏寶室中的血脈禁製。
沒想到此人身上,居然也有一件這種寶物,這倒是讓東方墨意外。他不禁想到,說不定這種寶物還不少。那銀尊的後人,境況就有些慘了。
在此過程中,殤長老三人自然注意到東方墨等人,尤其是當他們看到丹室中扶桑長老的背影,具是露出了顯而易見的森然殺機。
而在東方墨的注視下,殤長老跟穆紫雨兩人的身形一左一右,一同撞在了丹室內的銀光中。
這時他就看到了兩人的身形,仿佛撞在了一堵無形的軟牆上,驟然一頓的停了下來。就跟之前他所看到的南宮雨柔一樣,二人速度被放慢了十倍不止,抬起腳極為艱難地,才能向前踏出一步。
如此的話,眼下的形勢就變得有些複雜了。雖然遊靈已經離開,可穆紫雨跟殤長老兩人,幾乎是堵住了他的去路。
電光火石間,東方墨看向動作宛如龜速的殤長老,眼睛忽然一眯,心中浮現了一抹凜然。
當年他遺失的那隻萬法之壺就在此人的手中,而今殤長老因為血脈壓製,行動被嚴重阻礙。而他自己身上卻有一件銀尊後輩人皮煉製的長衫,所以對方修為儘管遠高於他,可在此地他的行動卻比殤長老更加靈活。
這讓東方墨心中生出了一絲淡淡的殺機,是不是可以借助此地的血脈壓製,將殤長老給斬了,從而奪回萬法之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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